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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副官又小声地:“小凡,长官已经把你的英勇事迹上报国防部,你破获和抓捕共党的消息明天也会见报,如果你要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胆怯,那就有人会说长官的不是,这样不仅对你、对长官都不好。”
吴小凡知道已经无法推脱,同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老左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最后牺牲在自己手上总比死在敌人手上要好,自己将在最后时刻给他送上心灵的安慰。他便气鼓鼓的的脱下大衣往沙发上一丢,没好气地:“去就去,我保证不哭。”
魏怀中伸手就按响了办公桌上的电铃,瞧见刘玉洁进来后立即威严地:“通知特勤一科把共党分子左光庭押到后院,由抓获他的吴小凡中尉亲自执行枪决。”
“是!”刘玉洁望了吴小凡一眼转身出去了。
魏怀中说:“曾副官,你陪他去吧,但一定要让他自己上去处决共党。”
吴小凡咬牙大步走了出去,曾副官急忙跟了下去。
大楼后院,一道高高的围墙上布满弹坑,吴小凡大步来到院中气鼓鼓的停下,瞧着天空中飘荡的雪花。曾副官出来站在他身旁小声地:“小凡,表情要镇定,别让你伯伯失望。抽出手枪,子弹上膛没有?”
吴小凡支吾地:“我、你教我时不是说子弹时刻都要上膛嘛。”
曾副官说:“做得对,这样才能时刻保持反击的能力。快,把枪抽出来,他们就要来了,千万不能紧张。”
吴小凡只能无奈地抽出腰间的手枪,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自己这回真的成了杀害自己同志的凶手,没人能理解自己此刻痛苦的心境,有着打掉牙住肚子里吞的悲壮,自己在伯伯面前装胆怯和幼稚是为了想让他认为自己不成熟,好掩护自己真实刚毅的性格,免得他狡诈的个性处处提防自己,这下好弄巧成拙,杀害自己同志的阴影也将伴随自己一生。
老左被两名士兵从大楼内拖了出来,由于他的躯体已经遭受了严重摧残根本无法走路,只能任凭敌人将自己拖到围墙下扔在了雪地上,但他忍着全身钻骨揪心的疼痛艰难地慢慢爬起来靠在了围墙上,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瞪着端枪对着自己的两名敌人。
林志刚和方继宗等十来名国军军官也走出大楼站在了吴小凡和曾副官的身后,两人用平静的表情和愤恨的眼神盯着吴小凡,这名可恨的特务又将亲手杀害一名忠诚的共产党员,如果不是组织上不允许除掉他,两人只怕早就下手将他干掉了。
曾副官用手轻轻地扯了一下吴小凡的裤子催促他上前,可吴小凡的脚却沉重得迈不出去,自己要杀害的毕竟是自己的同志呀,这艰难的一步重如泰山,但曾副官的手又在悄悄地拉扯自己,再不向前自己送别老左的计划就会失去,他只能咬牙向前走去。
老左看到了远处站立的林志刚和方继宗,自己牺牲前能有自己的两位同志送别已经心满意足,他又冷笑地瞧着握着手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刽子手,心里非常清楚将是这名敌人剥夺自己的生命,可惜自己的舌头已断无法呐喊,那就静静地迎接死亡吧。
吴小凡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看押老左的两名士兵身后,似乎心里非常烦躁地冲两人吼叫道:“滚,给老子滚开!”
当两名士兵慌忙跑远后,他又扭头好似犹豫不决地望了一下站在远处没动的曾副官他们,然后大步冲上前举起手枪对准老左的心口,望着老左用平静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左同志,我代表党向你表达最崇高的敬意,永别了,我亲爱的战友。”
他瞧着老左的眼睛里闪出了一道惊异而又欣慰的亮光,并且微笑着用喉咙吐出了五个嘶哑的字音“谢谢你,同志!”时,他扭头扣下了扳机,手枪立刻发出了“叭叭”两声枪响,他转身大步离开直接冲进了大楼,因为他仿佛感觉到了林志刚和方继宗眼睛里射出的四道刺心目光,他直奔三楼冲进魏怀中办公室疲惫地靠在墙上吐出一口气,心里本不想哭,可眼泪已经滚落脸庞,他扭身在沙发上坐下将手枪往茶几上一丢,双手捧着脸全身颤动着低头小声哭泣,这是他内心世界的自然流露,虽然在别人面前要保持镇定,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伯伯,情感上多少有着一种依赖,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同志,不论多么坚强的人在亲人面前都有着脆弱的一面。
曾副官跑进来关上门冲坐在办公桌前表情严肃的魏怀中说:“长官,他很勇敢。”
魏怀中立即笑着起身走到吴小凡身旁坐下,搂抱着他的肩膀说:“小凡,别哭了,枪毙共党有什么好哭的,再哭伯伯就真的生气了。其实伯伯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步就会得到三种收获,一是锻炼了胆量,二是在同僚中树立了威望,三是你晋升上尉军衔后也就无人说闲话,而且我相信过年后你就会受到嘉奖,晋升上尉的命令也会下达。小凡,你是男子汉,哭哭啼啼真的有失颜面,快把眼泪擦掉。”
吴小凡虽然为自己亲手杀害老左感到痛苦和悲伤,但在这种情况下再哭泣下去会引起伯伯的反感,也就只好抹泪噘着嘴说:“我不怕,只是、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
魏怀中高兴地:“不怕就好,不好受也是走向成熟的过程,有了这个过程你今后就真的会勇敢起来。小凡,伯伯这段时间一起在想,你是不是真的会有桃花运,刘少尉同意你叫她名字玉洁,这在我们情报处你可是第一个有此艳福的人,说明她喜欢你,所以伯伯也会为你努力,争取在两年内为你弄到少校军衔,到时伯伯就亲自为你提亲,你要是能成为中将司令官的乘龙快婿,前程可就无限美好。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一定要把刘少尉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别到时天鹅飞了,你这个白马王子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吴小凡羞气地:“伯伯,人家是大小姐,她还知道我家里养着女人,我可没想这种好事。”
魏怀中笑道:“你小子就是会装,玩起女人来不要命,说起女人还怕羞,其实你天生就是一个情种,帅气的脸蛋能让女孩子心动着迷。只要刘少尉喜欢你,你就是养着一百个女人她也会同你上床,只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伯伯交待的那件事你准备好了吗?”
吴小凡笑道:“伯伯,你说重点是拿金条而是拿别的东西,比如字画什么的要不要?”
魏怀中说:“当然是金条,别的东西就算拿到了也只能藏着,好看不好用。小凡,你是不是心里在想,伯伯是将军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
吴小凡嬉笑道:“我心里敢想,但我不敢问。”
魏怀中摸着他的头说:“你的少尉是伯伯的面子和用五根金条换来的,你的中尉是伯伯事先用了十根金条说好了的,你现在虽然有击毙共党和抓获共党的功劳做为铺垫,但要想晋升上尉,伯伯恐怕还得给别人送去十根金条才行。你想想,半年之内你能连升三级靠什么,你以为伯伯的面子就这么大,关键还是钱大如天,你懂了吗?”
吴小凡急忙起身感激地:“谢谢伯伯的栽培,小凡也绝不会辜负伯伯的期望,我一定会给伯伯一个惊喜。”
魏怀中高兴地:“好,伯伯对你杀人没信心,对这个惊喜却毫不怀疑,有其父也必定有其子,你爸爸的身手可比伯伯强多了。回去吧,过年之前不要来上班了。”
“是!”吴小凡立正敬礼,然后抓起茶几上的手枪插进枪套,见曾副官拿起大衣交给自己时,他正经地:“曾长官,大年三十恐怕会麻烦你。”
曾副官笑道:“是,听候吴中尉吩咐。”
第24章 神偷()
吴小凡拉开门离开了伯伯的办公室,边穿大衣边大步下楼,望了一下飘舞的大雪跑出去钻入吉普车,发动车正准备走时看到了站在大院一处角落里望着天空出神的谢明意,这个出卖叔叔的叛徒根本不敢走出这座大院,只是这样的人伯伯留着又有什么用,如果党组织无法除掉这个叛徒,自己把伯伯交待的事完成后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叛徒为叔叔报仇。
他开车驶上大街,老左临死一刻的笑容浮现在脑海,自己虽然代表党向无畏的勇士表达了敬意,可忠诚的战友却实实在在倒在了自己的枪口下,他的遗体会被埋葬在哪呢,自己能有机会向烈士的英灵道歉吗?
而且明天报纸上又将刊登自己亲手抓获和枪毙共党的报道,虽然这是伯伯在为自己的晋升制造舆论,但也是在宣传伯伯的领导能力和对付共党的功绩,可李雅琴和武汉地下党肯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们还会对自己采取刺杀行动吗?短短的两天时间让自己在老左的生死之间经历了一场血与火的洗礼,也终于直接看到了共产党人在敌人屠刀面前坚强不屈和视死如归的革命斗志,而这场洗礼必将激励自己时刻牢记在党旗下庄严宣誓的誓词,自己对死亡的畏惧已经荡然无存。
邹三毛听到汽车声高兴地跑出来迎接少爷,这半个多月来他对少爷从害怕已经转换到尊敬,性格上也恢复了少年的天真和机灵,只要少爷下车望着自己笑和喜爱地摸自己的头时,他就会开心地说笑,一旦少爷脸色不好他也就闭口不言。
可今天拉开车门时少爷坐在那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而且少爷的脸色也非常的疲惫,他不安地小声问道:“少爷,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长官打电话?”
吴小凡本来还沉静在对老左的回忆当中,邹三毛的话让他一下清醒过来,自己在家中的一举一动都可能通过这个小家伙传到伯伯那,虽然这些天来自己如同弟弟般对他,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分不清是是非非,如果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进行汇报的话,时间一长只要自己稍不注意就会坏事。于是下车笑着说:“三毛,下这么大的雪还出来接我干什么?”
邹三毛立刻高兴地:“少爷,我喜欢出来接您。”
吴小凡伸手扫落他头发上的雪花,搂着他的肩膀走进小院,当看到院中厚厚的积雪时忙笑着说:“三毛,我们堆雪人好吗?”
邹三毛兴奋地:“好好好。兰花姐,少爷要堆雪人,你也来玩吧。”
兰花从屋里出来笑道:“少爷,我在做饭,您和三毛玩吧。”
“行!”吴小凡瞧着已经欢笑着在滚雪球的邹三毛忙跑过去一起滚了起来,两人滚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后把小雪球堆在了大雪球上,然后蹲下用手指在小雪球上划出人的五官,两人瞧着雪人开心地笑了。
吴小凡瞅着脸被冻得红通通的邹三毛和他天真烂漫的笑容,禁不住将他拉到跟前亲了一下他的脸,并抓起他的双手放在嘴前哈了两口热气说:“冷不冷?”
邹三毛顿时不笑了,盯着他说:“少爷,我、我喜欢少爷,您不要让我走好吗?”
吴小凡笑道:“少爷没让你走呀,怎么啦?”
邹三毛说:“我、我怕有一天会离开少爷。”
吴小凡说:“等三毛长大了,也就会离开少爷啦。”
邹三毛猛然搂抱着他哭泣道:“少爷,我不长大,我不离开少爷,我怕。”
吴小凡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是怕离开自己后又遭到打骂,便也搂抱着他说:“只要三毛不想离开少爷,少爷也就不让你走。三毛,亲一下哥哥。”
邹三毛流着泪在少爷的脸上久久地亲了一下,又抱着少爷哭着说:“少爷哥哥,今后就是长官打死我枪毙我,我也不把少爷的事告诉他们。少爷,你相信我吗?”
吴小凡问道:“是不是长官又问起哥哥的事了?”
邹三毛说:“没有,可长官以前交待过,要把少爷的事告诉他们。”
吴小凡说:“哦,没事,长官要是问你,你就把哥哥的事告诉他们,要是哥哥不让你说才不说好吗?”
邹三毛说:“是,少爷,我听你的话。”
吴小凡帮他抹去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哥哥也喜欢你。走,我们进屋。”他牵着邹三毛的手走进屋,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邹三毛赶紧泡了一杯茶放在少爷跟前后去了厨房,并说:“兰花姐,少爷亲我了,还说喜欢我,我好高兴,我也亲了少爷。”“呵呵!”两人的笑声传出,吴小凡也乐了。
下午,吴小凡一直呆在书房的火盆前仔细观看着地图和伯伯交给自己的笔记本,将笔记本中记载的内容标示在地图上的住宅区域,并用红铅笔在原有的标记上划出一条条红线,他是在做着偷盗前的最后准备,还此次偷盗行动关系到自己在伯伯心中的分量,如果伯伯不满意那就会失去信任,伯伯也肯定不会再为自己晋升的事费心费力,对自己将来的工作和生活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因为做为一名潜伏者官衔越高也就意味着能接触更多的机密情报。
同时,为了避免陈东叔叔担忧自己会成为替罪羊,或偷了一家后无法再下手的的情况出现,他计划利用大年三十晚上采取连环作案的方式争取在一夜之间偷遍汉口。
第二天早上八点,吴小凡按照自己的计划对偷盗目标和路线、以及汽车的隐蔽地点和撤退方向进行了实地考察。临近中午时他从报童的叫卖声中知道,报纸上果然报道了自己破获和枪毙共党分子的经过,他心里顿时慌了急忙开车回家,因为这种报道恐怕更会让李雅琴和武汉地下党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们暗不暗杀自己只有天知道,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免得壮志未酬身先死那就划不来了,可自己也只能做到防患于未然,这两天恐怕只能呆在家里不出门了。
当他回到家里后,邹三毛赶紧把一份报纸交给少爷哥哥,吴小凡坐在沙发上认真的阅读,报道的内容真是让他顿感迷茫和酸楚,因为侦破的经过吹嘘得神乎其神,说自己到达武汉的第三天就接受了破获共党联络站的绝密任务,独自一人经过十五天的不懈努力终于掌握了共党分子左光庭的行踪,并率领国军将其抓获,可惜的是共党太狡猾竟然狡兔三窟,致使战果无法扩大,为此吴中尉耿耿于怀深感对不起党国,不仅亲自参加了对共党分子的严厉审讯,而且在共党分子顽固不化拒不交待同党的情况下,主动请缨将共党分子按国法枪决,并且赞美其是国军情报战线上的杰出人才和共党分子的克星。
此刻,李雅琴一身乡下女人打扮跟随尹鑫出现在了潘大姐家外的胡同里,两人警戒地前后瞧了瞧没有发现可疑分子后才上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当王大叔夫妇打开门时两人闪身进屋,跑进堂屋冲着坐在那看报纸的潘大姐吼道:“潘大姐,我们一定要除掉吴小凡这个败类,为黄平同志和老左同志报仇。”“对,潘大姐,我们如果再不除掉吴小凡,就会有更多的同志牺牲。”
潘大姐放下报纸说:“雅琴、尹鑫,不能冲动,上次就因为刺杀他造成十多名无辜的民众被杀害,老左被捕的当天省委就明确指示,对吴小凡这个特务只能暂时忍耐,不能再因小失大。”
尹鑫恼火地:“都怪雅琴姐,上次你要是把他打死了,老左就不会牺牲。”
李雅琴悔恨地:“我、我上次怎么就没打死他呢,我应该打中他了呀。”
潘大姐说:“好了,你俩不要再纠缠在吴小凡的生死上了,他既然没死我们也就只能服从组织决定。雅琴,特别是你,一定不能再感情用事,否则我将继续取消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