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思忘点点头,知道司空明月是在向他表明她心中的想法,看来,她也猜到了一些了,是啊,他早该想到的,以司空明月的精明,最近这些蛛丝马迹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过要瞒她,或许他是在赌博,最后一次的赌博,博司空明月是否真正的会选择他,而现在,他赌赢了,他的姑姑,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再不受别的羁绊了。
想来,自己真的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叶思忘自嘲的撇撇嘴,让司空明月安心睡觉,告知她自己会理智的安排好一切的,绝对不可能感情用事。
辞别了安心的司空明月,叶思忘一刻不停的朝皇宫内飞掠而去,去赴崔三的三更之约,这是崔三今天向他咳嗽三声的意思。
小心的避过禁卫军的巡逻,叶思忘悄悄来到崔三的小院。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崔三的床边坐下,低声唤了一句:“叔,我来了。”
崔三缓缓睁开眼睛,平日里浑浊的双眼闪烁着精光,看着叶思忘,微微一笑,笑容中隐现慈祥,伸出干枯的手,拉住叶思忘,低声笑道:“你这精明的小猴子,为叔就知道,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还好,没有白等。”
叶思忘只是笑笑,对崔三的夸奖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叔,是谁把你打伤的?”
崔三愕了愕,旋即笑了出来,明白叶思忘是在关心他,打算知道是谁伤了他之后,为他报仇。想明白之后,崔三看着叶思忘,道:“小猴子,你说叔这一生还缺了什么?”
叶思忘没有回答,崔三似乎也不等叶思忘的回答,与其说是在问叶思忘,还不如说是他在阐述,向叶思忘在表达他的想法:“要权,只要叔愿意,随时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要名,只要有了权,名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利禄富贵,叔也得到了,但这些东西都是死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之何用?”
“叔……”叶思忘刚要说话,崔三就摆摆手,打断他:“许多人一生所求的东西,叔都可以轻易的得到,但是,普通人能轻易拥有的东西,叔却无法拥有。小猴子,叔年纪大了,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希望将来,在叔的坟头上,逢年过节能有个人来光顾一下就行。”
叶思忘深深看了崔三一眼,似乎这一刻才看清楚他,郑重点头,沉声道:“叔放心,侄儿知道怎么做了,崔氏一门,绝不会就此断绝!”
崔三满意的点点头,神情满是欣慰,眼中竟然还有着泪光,重重地拍了拍叶思忘的肩膀之后,把受伤的前因后果都向他说了,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让叶思忘走了。
叶思忘出了崔三的住处,面巾遮掩下的面孔冰冷至极,毫无表情,心中的情绪,是自己也无法明白的复杂,想不到崔三会如此真诚的待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以他叶思忘的性格,他必然会报答崔三的,那么,就满足他最大的心愿吧。
想不到只是一个崔三都愿意如此真诚的待他,而那些人……叶思忘握紧双拳,明亮的眼中闪现出杀机,从今日起,他将抛弃所有的仁慈,成为一个更加冷酷的杀神,即使冒着天下大不韪也在所不惜。
第十二章 挑 拨
随着大辽使节团的离开,京中热闹的日子结束了,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活泼好动的小宠儿在清河公主等人的带领下,着实出去玩了好几天,现在平静了,让她满心的不乐意,因为没有玩儿的地方了,只能在王府的大院中,叶思忘特地为她辟出来的草地上飞跑,一点也不顾清河公主在后担心的呼唤,兀自“格格”笑个不停。
看着母女俩的欢乐样子,云凤语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憧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高耸的肚皮上,再过不久,她也能成为一位母亲了,如果将来的孩子能像宠儿般活泼可爱就好了,千万不要像她般好静,小孩子还是活泼好动一些比较好,虽然这样一来,做母亲的可能会累一些。
家人们在玩乐嬉戏,叶思忘却低头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不时因为宠儿的欢笑而抬头从窗户看几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身兼好几个尚书之职,叶思忘也不能太混了,把一切都丢给玉小苋,他也有他要完成的工作,比如军事调动等方面的事情,这些事情,还是他来做比较适合。
说起来,叶思忘现在虽然是宰相之职,但还变相的行使着给事中的职权,等于是身兼多职,可见瑞泽手边,确实缺少人才。对此,叶思忘也早就有了对策,他统领的部下中就有好几个是他一手提拔上来,为以后做准备的,目前那些人仍在锻炼的阶段,等他们的行事更稳重成熟些,叶思忘就会下放权力。正忙着,宫里来了位小太监,说是传皇上口谕,宣叶思忘进宫见驾,有急事商议。
叶思忘只得放下手头的事情,跟随小太监进宫。到了勤政殿,瑞泽正在披阅奏章,见叶思忘来了,让人给他赐坐之后,才抬起头,从奏折堆中拿出叶思忘的奏章,眉头微皱着,道:“叶卿,你的奏章,朕看过了,对于官员的调派,朕基本同意,只是关于北方熊师的调整,朕想知道叶卿的理由,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百里家刚刚被朕抄了家,正是一举击破这些氏族大家的时候,为何爱卿反而把诸葛平调为统帅,削了蔡劲的统领之职,让他回京述职呢?”
“皇上,您忘了一句话了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正如皇上所说,百里家刚刚被抄家了,现在绝对不能动诸葛家的人。以皇上现有的根基,动一个百里家已经是耗费力气,更何况是在北方经营多年的诸葛家?何况,蔡劲的统领之职只不过是一个名义而已,据微臣调查,在熊师中,蔡劲的威望比起副统领诸葛平差远了。皇上,军队是一个绝对不同于文官体系的团体,绝对不能用管理文官的办法管理。”叶思忘尽心尽职的说着自己的理由,同时不忘尽自己对瑞泽的教导之责。
经叶思忘一说,瑞泽也明白过来,知道他犯了轻率冒进的错误了,毕竟太年轻了,而他也太急于求成了,虽然经过叶思忘一段时间的教导了,但碰到真正大的利益选择时,还是容易冒进,缺乏长远的、睿智的政治眼光,看来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经过百里家抄家一事,对那些氏族门阀来说,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警示的同时,也让那些氏族起了戒心,严厉约束门人子弟,以免犯到叶思忘手里,泉州沈家和百里家的例子就已经足够了。
想明白之间的关系,瑞泽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接着问叶思忘第二个问题:“叶卿,朕想知道,关于你在奏折中提出的辽国可能对我朝宣战之言,究竟有几分把握?”
叶思忘眼也不眨一下,神情平静的道:“十分把握!只是在于开战的时机和早晚而已,因此,微臣才会建议皇上多多操练兵马,以备不测。”
瑞泽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轻轻地抚着眉心,思索一阵,道:“朕知道,此次朕斩杀辽国耶律楚齐的事情可能会导致两国的交恶,但朕以为,此时辽国不可能对我朝用兵,毕竟,我朝已经不同于往日,往日要战胜我们,辽国都需要与哈克联合,现时更不用说了,更何况,马上就开春了,辽国地处极北,天气寒冷,春天是他们最重要的季节,如果现在与我们开战,他们如何过冬?”
对于瑞泽的话,叶思忘虽然没有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子,但脸上平静的表情充分的显示出他的不以为然,让瑞泽忍不住一阵脸红,不知是不是他又说错什么话了?
“皇上,您忘了此次辽国使团中还有一个不应该来的人吗?”叶思忘平静的提醒瑞泽。瑞泽一愣,恍然道:“你是说辽国的太子耶律础?”
叶思忘点点头,道:“皇上,微臣且不说辽国的太子为何要化妆跟随使团秘密进京,只是一点,如果皇上是辽国的太子,见到了原来比自己弱许多的敌人发展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富裕,虽然在兵力上还略有不及,但已经有了超越自己的趋势,皇上会如何做?”
“朕会找个机会打断敌人的发展,不让敌人有超过自己的机会,趁着敌人比自己弱的时候彻底的消灭他!”瑞泽想了想回答叶思忘。叶思忘点点头,反问道:“既然皇上会做如此选择,那辽国太子又会做什么选择?更何况,荒废了一季并不重要,反正只要打开了中原的大门,要粮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瑞泽受教的点点头,表情有些失神,喃喃道:“辽国,辽国,如果与辽国开战,叶卿你统领兵部,告诉朕,朕有多少可用之兵?”
叶思忘眼中现出嘲讽,冷淡的道:“按照本簿记载,皇上目前在北方能调动的兵马有100万左右,扣除老弱残兵,大约还有90万,再扣除一些因为派系斗争无法调动的部队,大概还有70万,再扣除一些只会吃喝玩乐的流氓兵,还有40万左右,再扣除一些氏族子弟的少爷兵,大概还有30万左右,再扣除一些……”
“够了,不用再说了!”叶思忘还没有说完,瑞泽就再也忍不下去的打断叶思忘,痛苦的闭上眼睛,低声道:“朕知道叶卿家的意思是在北方,我朝只有熊师的30万大军可以抵挡辽国,而这30万中还包括了一些冒充人数领空饷的名额,是也不是?”
叶思忘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说的都是事实,在北方,是长乐公主的地盘,就算是声望高如诸葛平者,在北方,面对长乐公主,也只能避让其锋,因为长乐公主的驸马,关氏家族上百条英魂就是丢在这里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关家几代人,上百条性命的无私奉献,天朝早就不再是如今的样子,恐怕早就成了哈克和辽国铁蹄下的祭品了。因此,长乐公主的声望绝对高过诸葛平,诸葛平只是在熊师中有点比蔡劲更高的地位和威望而已,在关家的光辉面前,诸葛平连个说话的资格也没有,与长乐公主比起来,根本不足为虑,不像百里寒冰般,对军队有着绝对的影响,也因此,叶思忘对待他就不象对待百里寒冰一样的待遇,只是警告他一下而已。
瑞泽看着叶思忘点头,表情沉了下去,低声吩咐叶思忘:“叶卿,你现在就去把兵部的本簿调来,朕要详细查阅,你先下去吧。”
“遵旨,微臣告退。”叶思忘退了出来,命人从兵部拿了本簿过来,呈给瑞泽之后,打道回府去了。他知道目前瑞泽烦恼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却不是他适宜插手的问题,他只需要提出来就行,其余的,自有瑞泽去斟酌。
与辽国的一战,不象与日泉的战争,因为决定与日泉作战的时候,老皇帝尚在位,虽说战争结束,新皇瑞泽已经继位半年多,但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场战争的功劳是属于老皇帝的,与瑞泽没有半分的关系,最多,就是能把叶思忘谋划出的那个条约算在瑞泽的头上,但是,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那时的瑞泽,根本没有能力筹划出那样的深谋远虑得阴毒至极的条约,那样的风格是叶思忘所独有的,更何况,当时还有天朝最大的几个军团,军中最有威望的几位将军在场,他们心中都知道,那些事情中,瑞泽没有多少功劳可言。
军队是一个讲究实力与传统的地方,也是一个尊敬强者的地方,也因此,即使关家衰落了,长乐公主也还能凭借着关家遗孀的身份在军中发挥影响。但瑞泽不同,瑞泽是一个新皇,在他没有继位之前,他没有半分的军功,甚至连对军队的接触和了解都很少,以至于瑞泽在军中除了有一个皇帝的名头之外,他连一个普通的副将也比不上,更遑论几大军团那几位德高望重的统帅了,没有人会从心底里真正的服他。
瑞泽需要战功!
他需要一场由他主导的、完全胜利的战争来向军队证明他的英明,他的强大,让军队完全的服从于他。将会到来的与辽国的战争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一来可以证明他是强者,让那些将领完全的服从于他,认同于他;二来,也可以开疆拓土,增强国家的威望,震慑实力更强于辽国的哈克;三来可以借着此战之威,赢取更多的发展时间,以便为将来统一天下做准备。
不管是基于私的方面,还是基于国家江山社稷的方面,瑞泽都不得不完全争取到一场胜利的战争,但是,在最北方,关系他未来的地方,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既不是他信任的叶思忘,也不是和他已经成为了姻亲的金风影,而是他的姑母,天朝的大长公主长乐。
第十二(2)章 献 计
叶思忘从宫中刚回到府中,玉小苋就积极地把他拉到了书房,好奇的问叶思忘:“小皇帝是不是要对辽国开战了?”
叶思忘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挑挑眉,宠溺的笑道:“你又知道了?看来我应该再快一些告诉你才好,要不然,每次都是你等着问我。”
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怪他不回答自己,反而在那里说废话,那样子,惹得叶思忘忍不住笑了,伸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搂着坐到椅子上,眼中的神情若有所思,低声道:“战肯定是要打的,就算瑞泽不想打,辽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战争,也是一场必须有结果的战争,天朝休养生息、发展了这么多年,辽国何尝又不是呢?这一次,要么天朝胜利,一举击败辽国,把辽国收服,让辽国成为天朝与哈克之间的一个缓冲,让天朝再得到几年积蓄力量的机会,使得天朝有与哈克一争长短的机会,为将来争霸天下做准备;要么就是辽国胜利,大举侵占天朝的大好江山,到时候哈克再横插一手,一举进军天朝土地,然后就是一副乱世的局面,天朝彻底沦入外族之手。”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的样子,一时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按照他平日里的个性,比较客观的看法就是叶思忘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为了天下人死活而忧心的人,照他平日的个性,他应该是那种信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人,因此,叶思忘此刻所想的东西,并不是玉小苋能猜到的,她只能就事论事:“北边的局势比这朝堂复杂多了,这朝堂里,现在就你和长乐公主独大,再加上你手握重权,敢违逆你的人并不多,北边牵扯到太多的人和事,而且,那里还是长乐公主的地盘,是关家的根本所在,长乐公主代表了朝廷对关家的信任,也代表了关家的辛酸,满门英烈,如今只剩她一个年轻寡妇,就连关倢那根独苗也没了,如果她再有个长短,只怕那些忠心于关家的将领就要翻天了。”
“这也就是先皇和瑞泽忌讳长乐的原因!”叶思忘回过神,剑眉微蹙,道:“先皇在位时,就算是百般忌讳长乐公主对军中的影响,也不敢迫害她,只敢防备,一是要借助她的影响力对付柳智清等人,二是怕军中生变,毁了天朝的江山。而现在瑞泽在位也不敢动她,特别是在关倢死后,瑞泽待她更是小心翼翼,也是基于以上原因,否则,以瑞泽的年轻气盛,虽已没有了过去的心高气傲,但以长乐公主对付太后的手段,对朝政的干预,瑞泽早就动手对付她了,哪会让她如此安稳?”
玉小苋听了叶思忘的话,忽然击掌一下,恍然道:“你说瑞泽这次会向长乐公主摊牌吗?”
玉小苋敏捷的思维,让叶思忘忍不住又是一笑,揉揉玉小苋捶在肩上的秀发,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去问瑞泽,如果他真想做一个有作为的君主,那他一定会采取手段逼长乐公主,否则,他就毫无作为,比先皇更加没有自主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