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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的财政、经济、金融等多项大权,陆参议虽是文职,却有相当地位,若是将他拉入阵营,比咱们单打独斗,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眼下,拉他的条件,正在成熟,咱们顺势而为,又有何妨呢?”
老刘说道:“唐老师,正在成熟,并不等于已经成熟,那我请问,若是拉不过周佛海,或是陆参议来,咱们又做何打算?”
“这个”唐老师看了惠姐一眼。
惠姐说道:“各位,眼下,陆参议的人,正由我们出面,和他谈判,呆会,把谈判结果,向大家报告。为了这次会议的安全,没让他们到麻家老林里来。”
“哦”众人纷纷点头。
老刘笑道:“那又得感谢你们了,惠小姐,你们想得真周到。不过,唐老师,我还得问你,正如你所说,陆参议他们,权力很大,掌握着财政、经济、金融等多项大权,那到时候是咱们听陆参议的,还是陆参议听咱们的?”
“那自然是他们听咱们的。”
“如此来说,那不就等于咱们直接把南京伪政府,一锅端了?”
“哈哈哈,”四周又笑起来。
老桑也笑着摇头,“唐老师,老刘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却也是事实,眼下他们正在炙手可热,权势熏天,你想让这些家伙全盘投降,这有点异想天开了。”
细高个老王,又站起来,高声说道:“对嘛,这种想法实在要不得,所谓什么陆参议,显然是靠不住的。”
“咦?”老桑扭过头来,皱着眉头,“老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老王说了一通“借东风”,大家本来以为,他和唐老师如出一辙,但现在忽然又高喊“陆参议靠不住”,他到底是哪一派“诸人都没弄明白,一时间,好多双眼睛,都瞅着老王。
老王一晃长脖子,正要说下去,忽然惠姐喊了一声:“你等等。”
别人说话,惠姐向来不参与意见,唯独对这个老王,两次插嘴打断。霍小亮看出了异样,朝惠姐身后的阿秋瞅了瞅,面露疑惑,阿秋抿嘴对他一笑。
惠姐的目光,逼视老王,说道:“请问王先生,在电厂做工,多长时间了?”
“你问这个干吗?”
“据我们所知,王先生身为电工厂人,却是不怎么上班,而是东游西逛,今天和这个朋友聚会,明天和那个相识喝酒,这样看起来,电厂里工人的待遇,还真是蛮不错,算得上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差使了。”
“你胡说八道。”老王恼羞成怒,额头青筋乱迸,冲着惠姐吼叫起来。
老桑大吃一惊,瞅瞅老王,又瞅瞅惠姐,老王满面通红,而惠姐目光如刀,紧紧盯着老王,冷冷地说:“王先生,昨天晚上,你在城里的悦来酒馆,跟一个跑皮货的贩子,喝酒聊天,甚是快活,那个皮货贩子,还偷偷给你一把手枪”
“你”老桑勃然大怒,狠狠瞪着老王,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真是瞎了眼。”
“你血口喷人,”老王没理老桑,冲着惠姐吼起来,用手指点,“你有什么权利监视我们工人,弟兄们,他们军统,口口声声帮助咱们,假装好人,暗地里监视,他们存心不良”
他一通大喊大叫,但周围开会的人众,却没人跟他一起针对惠姐,而是都怀着疑惑或是愤怒,用眼睛瞪着他。老王也感觉到形势不妙,停住口,眼珠急速转了两转。
惠姐微微一笑,瞅着老王。
霍小亮又要站起来,老刘和老黄从两边将他按住,“你急什么,有话躺着说。小心。”
“奸细,”小亮用手指着喊道:“怎么混进奸细了,老桑,怎么回事?”
老桑气得眼睛瞪圆,满脸的络腮胡子都扎撒起来,向前跨了几步,伸出大手,便向老王的肩头抓去。老王脚下却甚是灵便,向旁边一闪,窜出五六尺远。
“抓起来,奸细,”旁边的众人,都乱纷纷地从草堆上、板凳上站起来,乱哄哄地往上涌。
老王身子一晃,拔腿要跑,矮胖子老黄长得墩墩实实,身子却快,往上一扑,象一阵风猛扑到老王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奶奶的,”老黄翻身把老王压在身下,挥拳便打。
忽然自己的拳头,被人攥住,动弹不得。老黄扭头一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是陈榆。
老黄身强力大,被陈榆一抓,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犹如陷入老虎钳子里。陈榆摇头一笑,“别急,老黄,先起来,王副官,你也请起来。”
王副官?
第238章 同仇敌忾(4)()
陈榆将老黄拉起来。
他这一句“王副官”,却是揭开了“电厂工人”老王的身份,老黄犹自不依不饶,瞪着眼睛说道:“别拦着我,打死他。”
“等一等,”陈榆又将老黄拦住,提高声音说道:“各位,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王先生,并不是南京汪精卫的手下,他是皖东游击军的人,孟胡山司令手下,王副官。”
皖东游击军,会场诸人,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小亮问道:“游击军?是伪军吗?”
“不是,”老黄摇了摇头,“这个皖东游击军,是原来的地方保安团拉起来的,既不属于重庆,也不属于南京,他们独立行动,孟胡山左右逢源,靠着地势险要,独霸一方,自立为王。”
陈榆往前一伸手,老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为又要抓自己,往旁边一闪,嘴里叫道:“做什么?”
这一躲,却没能躲得过去,陈榆的胳膊象长了眼睛一样,如影随形,跟着老王的身子,一下将他的右臂掐往,另一只手,往他怀里掏摸,老王使劲反抗,但浑身就象被一只铁箍捆住,动弹不得,肌肉生疼。
陈榆手如闪电,一把将老王怀里的一只手枪,抓出来。
“王副官,”陈榆放开老王,后退一步,冲他笑了笑,“今天,大家都没带枪,您这支勃朗宁,我暂时保管一会,呆会保证原物奉还。”
手枪一现身,老王的“工人”身份,再也无法假装下去。
老桑面沉似水,用目光狠狠盯着老王,“姓王的,算我眼瞎。”他又转过身来,对惠姐说道:“对不起,惠小姐,把这个浑蛋交给我处理。”
“不,老桑,”惠姐微笑着摇头,“别生气,有关王副官的事,咱们大家都息怒,既然来了,就都是客。孟胡山司令,不管怎么说,毕竟没有投降日寇,虽然算不上友军,却也算不上敌军,王副官既然赏脸,不嫌路远,来参加咱们的大会,那么就让他说说来意,不好吗?”
“对,审讯,审审这个王八羔子。”旁边的人也喊起来。
陈榆彬彬有礼地一伸手,“王副官,请坐。”
老王脸色一会死灰,一会通红,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坐下去,偷眼瞅瞅四周的人群,每人脸上都现出愤怒。一般对于“奸细”会如何处置,他当然心知肚明。
场边那个美丽的惠小姐,一直面露微笑,却更加让人害怕。
陈榆瞅着老王,忽然收起笑容,“王副官,我们是诚心诚意,请您谈谈,如果实在不赏脸,那可别怪我们不以朋友相待了。”
“这个”老王脸上的汗,流了下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兄弟向各位道歉,本来,孟司令派兄弟过来,只是想传几句话。”
“什么话?”
“这个这个我们皖东游击军,好歹也是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军队,如果各位想抗日,咱们可以合作,合作,孟司令的意思,其实是一片热诚,至诚相邀”
“哼,”老桑面带愤怒,盯着老王,“你们的意思,就是想把我们这些人,编入你们游击军的麾下,孟司令你们的小算盘,打得很好啊。”
“不不,咱们精诚团结,共同抗日嘛。”老王眼睛瞅着地面,不敢和老桑的眼神对接。
“王副官,”惠姐开口了,“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就好办,大家也可以交个朋友。”
她的话,又让老王心头轻松了不少,擦了把汗,连连冲惠姐点头,“是是,咱们是朋友,孟司令的意思,也是想和大家交个朋友。”
“那好,”惠姐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请王副官回去转告孟司令,凡是反汪抗日的人士,不论军民,我们都可以做朋友,但若是心怀鬼胎,想以合作之名,行收编之实,扩充实力,拥兵自重,那么,就打错算盘了。”
“是是,这个误会了。”
“误会不了,”惠姐一挑眉毛,语气严厉起来,“孟司令既想合作,满可以正大光明,前来谈判,又何必派你冒充工人,混进大会?这种见不得光的行径,不做也罢。再有,我以正规国军的名义,正告孟司令,他之所以能在夹缝中生存,是因为现在抗日军民,在和日寇英勇奋战,谁都无暇顾及你们这支队伍。并不是你们这个所谓的游击军,自己有多本事。”
惠姐的声音高亢,充满力度,让满场人听得尽觉痛快。
“王副官,眼下,大家都在投身抗日,以身救亡,就连深陷敌后的各届民众,象老桑、霍小亮、老刘、老黄、唐老师等人,无不忧心如焚,不顾身家安危,聚谋举义旗,打鬼子,虽然大家政见不同,策略不同,但每一个人,都是满腔热血,一身豪情,这些人,急派也好,缓派也好,全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华大好男儿。”
老王额头上的汗,又流下来。
“而你们皖东游击军,拥兵自重,偏安一隅,自以为得计,请睁眼看看,在诸多舍身抗战的民众面前,良心何在?道义何在?你们拿着枪杆子却不抗日,只顾抢夺地盘,中饱私囊,这与为虎作伥,又有何异?”
惠姐措词严厉,声调高昂,说得有理有据,全场人莫不觉得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敬告你们,若是改弦易辙,参与抗日,我们热烈欢迎。若还是执迷不悟,愚顽自守,甚至不知好歹,捣乱大局,政府决不答应,留给你们的,只有四个字:坚决消灭。”
一阵热烈的掌声,在树林里响起来。
老王面如土色,耷拉着脑袋,不住点头,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惠姐说道:“陈榆,送客。”
陈榆把手一伸,“王副官,请吧。”
灰溜溜的老王,象被押解一样,跟着陈榆,走出麻家老林。
此时,天将正午,太阳升到当顶,一片片斑驳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到林间空地,黑沉沉的麻家老林,显得一片光明。
游老三和老魏,腰里围着白布围裙,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笼屉,走进会场,此时正值中午,众人肚里正饥,笼屉里散着一股诱人的面食香气。一下把大家都给吸引过来。
游老三笑嘻嘻地朝四周做了个“让客”的手势,“各位老客,开饭了。”
第239章 同仇敌忾(5)()
剔除了奸细,大家心情也都畅快起来,乱纷纷地说笑着,上前拿馒头,拿咸菜,就在林中草地上席地而坐,边吃边聊。唐老师拿着一个馒头,坐到惠姐旁边,说道:“也不知道陆参议的代表,跟方先生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惠姐笑道:“等吃完了饭,我就把具体情况,详细报告。”
旁边好几个人,都乱纷纷地说:“惠小姐,先透露几句吧。”“惠姐,到底谈到哪一步了?”
惠姐吃完了馒头,见大家着急,便擦了擦手,在阿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朝大家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那边谈判的情景,给大家报告一遍。”
树林里的喧哗声,慢慢平息下来,只留下一阵吃馒头,咬咸菜的声音,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惠姐。
“各位,根据我们和唐老师共同商议,决定和陆参议派出的代表,进行一次下面接触。这段时间以来,各位关于起事是否应该借助周佛海的力量,也讨论过好多次了,好多人反对借助周佛海,其实也是心有苦衷,咱们这件事,太过重大,稍不留神,便会生变,尤其是战乱年月,象周佛海这样惯于脚踩几只船的人,谁敢将性命押在他的身上去赌?各位的担心,并非多余啊。”
“没错,”老黄咬着一口馒头,含混不清地叫起来。
“因此,这次谈判,既是双方互相摸底,也是暗中的较量。我们派出的代表,是方江组长”
“好极了,方组长是人中龙凤,有他去谈,太好了。“
“经过双方摊牌,陆参议派出的贾先生,提出了一个方案。他说,周佛海跟汪精卫,面和心不和,矛盾早就越来越大,只是在日本人面前,不得不虚以委蛇,因此,他原则上同意参加反日反汪行动。”
“哦,那真是好极了,”唐老师兴奋起来,“如果真能如此,咱们的力量,可就壮大数倍,成功的把握更大。”
老桑怀疑地问:“这么容易?他们提出什么条件没有?”
“呵呵,”惠姐笑了笑,“老桑,你说得对,他们提出来的,不光是条件,而且是一整套计划,大家想想,周佛海,陆参议,那是什么人?贼里不要的人尖子,哪会这么轻轻松松,就把印把子交到咱们手里?”
唐老师听得入神,一口馒头咬在嘴里,忘了咀嚼。
“贾先生提出来,跟咱们进行合作,秘密抗日,咱们可以派人,进驻他们所管辖的机关、系统,协助他掌握政权,积蓄力量,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再举旗暴动,除掉汪精卫。”
唐老师说:“这,不是很好吗?”
惠姐笑着摇头,“不,唐老师,你想想,这条计划,表面上听着很诱人,实则却是一个陷阱,咱们派人进驻他的手下系统,是咱们掌握了他,还是他掌握了咱们?”
“这个”唐老师语塞了。
“咱们再分析一下,周佛海,到底有多大决心,来参加抗日呢?自从七七事变以来,国家陷于危亡,人民惨遭屠戮,侵略者刀枪之下,哀鸿遍野,家破人亡,各路人士挺身报国,血洒疆场,国人无不忍受着巨大的苦难,只盼抗战胜利,光复中华。而周佛海作为国内知名的高层人士,身居高位,帮助汪精卫建立伪政权,投降叛国,丧失人格,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对于抗战大业危害巨大,他自己养尊处优,为所欲为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难解国人之恨,现在,他忽然想‘抗日’了,到底居心何在?”
这番话义正辞严,言之有据,直说得周围一干汉子们又是一阵激愤。
“因此,咱们必须明白,周佛海也好,陆参议也好,他们只是在给自己寻找出路,他们不傻,日本鬼子虽然猖獗一时,但多行不义必自毙,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等待自己的只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他们才假装低下高贵的头,向咱们屈就,只不过是为了找条后路,至于真的抗日,他们从来连想都没有想过。”
“就是这话,”老刘一拍大腿,“惠小姐,你这话头头是道,可算是把他们的画皮,给扒下来了,说得好。”
正在这时候,树林外面,一阵骚动。
几个人的一支小队伍,走进了麻家老林。前面是一乘担架,抬担架的,是张哈和鲁满仓两个彪形大汉,担架后面,跟着满头白发的曾老师。
担架上的人,正是方江。
惠姐笑道:“好了,正主儿来了,让老方跟你们说吧。”
方江从担架上抬起头来,冲着树林里的众人,摆手微笑,打招呼。
唐老师走上去,在担架旁握住方江的手,感慨地摇了摇头,“方先生,你和惠小姐,身负重伤,却不顾安危,为我们奔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