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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猜得到,老桑心里现在既疑惑又担心,他心里琢磨,此时,应该是按照方江的指令,开展下步计划的最佳时机,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对老桑说道:“老桑,你们的事,我一清二楚。”
“啊?”
“别急,你先坐下,咱们俩好好聊聊。”
张哈在旁边仰头哈哈一笑,“好极了,老桑呀,你们这点事,其实我也一清二楚。”
老桑默默点了点头,有些沮丧,本来,他们这些人的秘密行动,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保密如此之差,不但被别人看个满眼,甚至旁观者远不止一人两人。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阿四盘腿坐在地上,掏出香烟来,分给诸人,大家就着斜上方洞口洒进来的阳光,围坐聊天,气氛倒甚是融洽。阿四对老桑说:“别害怕,其实,对你们的行动,我们早就注意上了。老桑,你们敢于挺身犯险,反抗日本鬼子,反抗汪精卫,我们都十分佩服,说实话,早就想跟你们联系,只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
“是吗?听说韦头领虽然身在草莽,但也是抗日人士,我们也很敬佩。当今日寇横行,只要是参加抗日浪潮,不管是哪个派别,大家便可同心同德,共御外侮。汤老弟,今后有机会的话,请带我见见韦头领”老桑一边坐着抽烟,一边侃侃而谈。
一只烟的功夫,大家彻底化敌为友,越聊越亲热。阿四夸奖道:“张哈,你用鱼线钓枪的手法,神鬼难测,让人佩服得很。”
“嘻嘻,你说钓那只盒子枪啊,那不是我钓的。”
“啊?”张哈的话,让阿四和老桑都吃了一惊,怎么,难道钓枪的另有其人?他在哪儿?今天狐仙岭的小草屋周围,到底还埋伏多少未知的秘密?
第157章 千年秘道(4)()
张哈嘻嘻一笑,“刚才,藏在外面洞口,甩鱼钩,钓枪的人,是王哼。”
“王哼”又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名字,阿四仰脸哈哈一笑,“有意思,你们俩一个叫张哈,一个叫王哼,正是传说里的哼哈二将呀,感情都是神仙下凡,失敬失敬。”
“嘿嘿,其实吧,我本名叫张合,他叫王亨就是不带‘口’旁的那个亨,因为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干什么都在一块儿,村里的人,闲着没事,就给我们俩的名字上,各加了一个‘口’,这么着,管我叫张哈,他叫王哼,成了哼哈二将,我们俩本来的名字呢,反而没人再叫了。”
“王哼在哪儿?也在洞里吗?”
张哈摇了摇头,“他已经出去了,老桑,刚才你们在外面乱吵吵的时候,我们俩就躲在那片酸枣棵子后面,正好,那个黄老兄,一时高兴,把枪给放在草堆上了,嘻嘻,真是把好枪,真正的德国造,这可不拿白不拿了。王哼最拿手的活儿,便是钓鱼了,就这么着,嘿嘿”
老桑一边听,一边摇头叹气。忽然他灵机一动,“张哈,你们藏身的这个地道,倒是非常隐蔽,若是我们的会,放在这里召开”
“不行,”阿四立刻打断了他,“老桑,以后你们的秘密集会,绝不可在狐仙岭,这地方已经暴露,我告诉你,敌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地方,此地眼下正处在非常危险之中。”
“啊?是吗?”
“我帮你们找个安全场所,如何?”
“那当然好了。老汤,请你给韦头领捎个话,就说我们有意前往拜访,大家既然都有抗日志向,能互相帮衬,在眼下日寇疯狂、前线紧张的局势里,非常有用。”
“捎话,当然可以。不过,”阿四一笑,“老桑,我得跟你说句实话,我不是韦大哥的人,我是国军派驻敌后特遣队。”
“啊?”老桑大吃一惊,随即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阿四的手,语气陡然变粗了,“这是真的吗?”
“国军特遣队”的名头,让老桑顿时激动起来,他抓着阿四的手,“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老汤,我们一直在苦苦寻找,可是既无渠道,又无机会,只好大家自作主张,酝酿行动,你可知道,在敌人的统治区,大家有多盼着国军能够打回来,能够救民众于水深火热。”
旁边的张哈,本来坐在一旁笑呵呵地抽烟,听到“国军特遣队”,也一骨碌爬起来,吐掉烟头,冲着阿四瞪起牛铃般的大眼睛,“你不是韦大哥的人,国军?”
“对,国军。”
“那”张哈上前,抓住阿四另一只手,使劲摇晃两下,“好,收下我,怎么样?”
阿四爽朗地哈哈大笑,一手抓着张哈,一手抓着老桑,“我就知道,咱们会成为朋友,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张哈老弟,别急,等我带你见一个人。老桑,关于你们密谋的行动,我们注意好久了,说实话,挺高兴,也挺担心。现在,我正式邀请你,去跟我们组长,就这件事好好面谈。”
“一言为定。”
抽了几支烟,几个人都是心下大畅。阿四打量着眼前的地道,“张哈,这个地道,知道的人多吗?”
“就王哼我们俩知道,这还是前些日子,我们俩跟踪水上稽查所一批货嘿嘿,就是想捞一笔油水,无意中看见山腰上有个地方塌进来了,这才钻进来察看,发现了这个地道。里头可长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阿四站起身来,“走,咱们察看察看去。”
“我不去,”赵老蔫懒洋洋地坐在洞口抽烟,“我在这儿给你们放哨吧。”
当下张哈点了一支火把,在前头带路,阿四和老桑起身前往地道深处。走过十余丈远,地道便拐弯,并且有分岔,张哈说:“里头可复杂了,我和王哼,只探了一部分,好多地方都没敢进去呢。”
洞壁上,明显留着锹铲留下的开掘痕迹,在一个拐弯处,阿四拣到扔在地上的一个摔破的黑粗瓷碗,拿起来仔细瞧,不像是现代物品,阿四说:“看,这里还有文物,看起来,这地道真有年头了,是古代人挖的。”
地道里,曲曲折折,忽高忽低,有些地方很宽敞,象个小房间,有些地方又很窄小,仅容一人猫着腰通过,并且沿途还有藏身的暗窟,可供狙击的女儿墙,有一处,两洞并行,壁上有孔,明显是为了防御敌人进洞追击所用。阿四赞叹道:“这里是一整套防御系统,设计的非常巧妙,古人挖这个地道,是为了打仗用的。”
老桑说:“我是挖煤工人出身,这个洞里不用杆子支撑,只用单拱结构,在土石山体里,历经多年而不倒塌,实在是可称奇迹,当时修筑的时候,远没有现在的机械设备,可不知道费了多少人工。古人真伟大。”
有一段路,进入一个宽敞的拱顶大厅里,前面居然出现了好几条岔道,洞壁上刻画了一些箭头、道道,看上去却象是新痕,张哈指点着说道:“这些是我和王哼刻的,你们看,岔道这么多,这里是一个迷魂阵,我们俩刚进来的时候,可给绕糊涂了,拐来拐去,结果又拐回到原出发地,差点迷路,出不去了,后来我们俩做上记号,反复查看,总算搞明白了路径。”
张哈领着二人钻入一条最狭窄的通道,有些路,仅能猫腰侧身通过,非常狭窄,旁边的壁上还有一些黑乎乎的孔洞,老桑说:“太险了,这要旁边伸过来一杆扎枪,一扎一个透心凉。”
左拐右绕,走了好大一阵,地道前方,终于透出了亮光。张哈说:“到头了。”
地道的尽头,是一片茅草覆盖了的洞口,阿四用手扒开洞口处茂盛的乱草,一片强烈的阳光,涌进洞里,照得眼睛有些不适应,向外望去,发现这里是在一片半山腰上。
拨开茅草走出去,便是一片乱石山坡,四外打量,脚下一道山沟,满是乱石,远处的山谷里,几里地外,隐隐有个散在山里的小村庄。
“那是麻家峪,”张哈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小村,“只有十几户人,从这儿下去到乱石沟里,就能走出山去了。”
这片乱石沟,大大小小的石头,就象老天下了一场巨大的“石头雹子”,散乱地堆放着无数石头,人走在里面,时时得绕过石头,跨过石头,跳过石头,通行十分困难,人走在这些“乱石阵”中,只怕半天也走不上一两里地。
“看,”张哈指着斜上方,“那里是麻家老林子。”
上面的山坡上,长着一片黑压压的树林,远远看去,尽是几搂粗的大树,黑松、古槐、椿树、栎树杂乱的丛生着,挨挨挤挤,密密层层,就象一片乌云,覆盖在山坡上。树林附近的坡地,长满了矮小的灌木野草,一片片红的、黄的、蓝的野花,象星星一样散在草丛里。
“好地方,”阿四赞叹了一声。
“什么好地方?”张哈没弄明白,这片乱石沟,走不得车,行不得路,上面的树林这才没有办法砍伐,长得又多又乱,比什么都荒凉,哪里好了?
“你看,若从军事角度看,这片麻家老林,非常隐蔽,进可攻,退可守,下面的乱石沟,正是天然屏障,而且离着地道不远,是非常宝贵的隐蔽场所。”
第158章 刀刀见血(1)()
秋天了。
树林里,原本繁茂浓绿的叶片,掺杂了点点金黄,反而比盛夏的碧绿显得更加绚丽多彩。满地的庄稼,都渐渐枯黄,老百姓在地里忙着收割,天空渐渐显得高远起来,蓝天白云,象水洗过一样明净。
大路上,偶尔走过运送庄稼秸杆的牛车,田野里散着一股成熟作物的甜香气。
从一块农田里,走出两个戴草帽的农民来,每人手里拎着一把铁锹,走到路边,向四周打量几眼,然后在路面上挖掘起来。这俩人是陈榆和瓜仔,他俩要在大路上挖掘“陷马坑”。
根据毒气工厂里的工程师窦先生说,工厂每隔一段时间,要从外地运进原料。方江反复考虑,眼下当务之急,是阻止鬼子继续生产毒气,而进入厂子内部搞破坏,难度太大,不如暂且伏击运送原料的汽车。
根据窦先生的推算,今天正是原料汽车到来的日子。
路面坚硬,挖掘费劲,但陈榆和瓜仔两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挖坑只当是小试牛刀热了热身,不到两袋烟的功夫,两个长方形的陷坑,便挖好了。瓜仔问陈榆:“你跟鬼子的汽车,打过仗吗?”
“没有。不过汽车要是掉进坑里,威风就没了,也就跟你送粪的牛车差不多。”
陈榆从旁边的玉米地里拖出两块木板,正要往坑上覆盖,忽然放哨的阿混飞跑着奔过来,“快,来了,汽车开过来了。”
糟糕,汽车提前来到了。陈榆手忙脚乱,把一块木板铺上,将坑口掩盖,正要往木板上洒沙土,远处,公路上扬起的尘土都看得见了,汽车正在飞速驶过来。
“别盖了,”阿混摆了摆手,“准备战斗。”
也许是时间计算有误,鬼子汽车提前到来,打乱了原来的计划。陈榆把木板一抽,扔到路边,然后跟着阿混一起,躲到旁边的庄稼地里,路上,两个明晃晃的大坑,就这么显眼地露着。
汽车驶过来了,一辆带着蓬布的绿色大卡车,发着轰鸣声,尾巴后面扬起高高的灰尘。汽车行驶到跟前,驾驶员发现前面的路,给挖断了,两个大坑,把路给阻住,旁边新翻出的泥土,堆了一大堆,汽车一个急刹车,“嘎”的一声,停在大坑前面。
鬼子驾驶员打开车门,下车察看,对着两个大坑,怒目横眉,气乎乎地骂了几句外国话。驾驶室里,又跳下两个押车的鬼子兵,三个人比比划划,咿里哇啦地说了一通,似乎是在商量怎么通过。
商量再三,其实办法只有一个,便是把坑填上。鬼子兵从车上取下军用短柄小铁锹,开始把刚挖出来的泥土填到坑里。填坑比挖坑速度要快得多,没有几下,两个大坑便填了一半。
躲在旁边庄稼地里“看热闹”的陈榆等人,见三个鬼子头对着头,屁股向外,专心致志地铲土填坑,并没注意路上的动静,阿混挥了挥手,三个人蹑手蹑脚,从庄稼丛里钻出来。
其中一个鬼子,象是听到了脚步声,停下手中的活儿,回过头来,一眼看到手持匕首,满脸杀气的陈榆,正悄悄走上前来,立刻“呀”的一声怪叫,把手中的铁锹一扔,伸手到腰间去摸装在枪套里的王八盒子。
这一下,另外两个鬼子也发觉了异样,同时哇哇乱叫着炸了营,其中一个拔腿就跑,窜向汽车驾驶室,另一个却是穷凶极恶,抡起铁锹来,疯狗一般砸向阿混。这时候,陈榆已经冲到那个掏枪的鬼子跟前了。
这场战斗,方江的要求是:速战速决,不许开枪。因为离敌人的工厂、据点都太近,若引起敌兵增援,则甚为困难。因此三个人都是冷兵器参战。每人手里握了一把匕首。阿混还拿了一只竹筒水龙。
陈榆的匕首象流星坠地,划过一道短弧,闪电般便到了鬼子的胸前,鬼子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一道雪亮的寒光就逼到了胸口,他的手已经握住了王八盒子的枪柄,来不及拔出来,身子紧急中转了个半弯,匕首没有刺正,斜着划破了鬼子的黄军装,刀尖及肉,鲜血立刻涌出来。
这鬼子也够强悍,把眼睛一瞪,抬腿便是一脚,与此同时,忍着伤痛,手上动作不停,把枪拔出来,陈榆动作更不停滞,身子一扭,轻轻巧巧,就象被风吹动的树叶一样飘忽,避过鬼子的脚踢,匕首用力未老,刀尖一旋,向上刺去。
“扑嗤”一声,鬼子脖子上中刀,一股鲜血象泉一样冒出来。他象是不太相信自己就这样被一个中国农民抹了脖子,瞪大着眼睛,大张着嘴马,身子摇晃了两下,往后慢慢倒去。
陈榆左手一伸,夺过鬼子手里的王八盒子枪。伸腿一踢,把鬼子尸身踹倒在旁边的坑里。
抡着铁锹冲向阿混的鬼子兵,长得粗壮有力,小铁锹抡在手里,就象一把大战刀,这鬼子兵看样子练过格斗,两腿一窜,跳出五六尺远,两手握住锹柄,使的是日本长刀招数,恶狠狠向阿混头顶劈下来。
阿混见鬼子来势迅猛,不敢硬敌,纵身后撤,鬼子兵一劈不中,脚步不乱,嘴里“呀”的一声,向前一个“突击刺”,小铁锹的锹刃,又飞向阿混的脖子,来势迅猛,却突然觉得面前一股水流,迎面袭来。
鬼子愣了一下,晴天白日哪来的水?一时没弄明白,他凭着一股勇悍,不作理会,把眼一瞪,铁锹锹头直朝阿混脖子里插去。
这股水流,是阿四用手里的竹筒水龙喷出来的,他见鬼子勇猛,自恃不是对手,便一边纵跳后撤,一边推动手里水龙的手柄,喷出匡老伯和陈槿配制的毒液。说来也巧,鬼子铁锹使得勇猛无伦,而且配合手上招数,嘴里“呀”地大叫,这本是拼刺时以壮声势的惯常做法,鬼子兵训练时,练熟了的,大嘴一张,大吼一声,声势威猛,但此时水龙里的水流迎面激射,一股毒水,正灌进鬼子的大嘴巴里。
第159章 刀刀见血(2)()
短柄军用小铁锹,比平常农家所用的铁锹,锋利得多,闪着寒光直奔阿混的喉咙,阿混象个猴子似地猛往后蹿,却依旧不敌这个鬼子兵来势迅猛,毒水虽然已经射出,但却没能挡住鬼子进攻,铁锹的锹锋,倏地擦着阿混的脖子,堪堪就把脑袋整个给铲掉了。
就在这时,铁锹停住了。鬼子兵的身体晃了两晃,平端着铁锹的胳膊,也松软下来。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呀”却是再也喊不出来。喉咙里发出的是一阵难受的“咕噜”声,强烈的毒液,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