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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荣点点头,走出牢房。
此时天色已晚,灿若繁星。远处一道闪亮的流星划破夜空,与满天星斗遥相呼应,浩瀚而又壮观。但瞬间,马上又恢复万籁俱寂般的宁静。
苏荣吩咐庄捕头,明早询问那些蛇倌,有关毒蛇的具体信息、产地是哪里。然后再到县文主薄那里,查一下齐大利户籍档案等造册资料。
苏荣很晚回到家,自家的店铺已经打烊。苏伯早先听阿仲回来汇报,得知苏荣无事便放下心来。
灵儿端着鸡汤走过来。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粉色衣裳,绿色比甲,美人如斯,空谷幽兰。说道:
“少爷,我趁下午不忙,跟着入画姐姐学的这炖鸡汤的活儿,等你回来喝了补补身子。”
灵儿说完,低头微笑,犹如含苞欲放的花蕾,分外妖娆。停顿后马上说道:
“这炖鸡汤除了以鸡为主要食材,还配红枣,枸杞,葱段,姜片,盐,香菇,营养丰富呢。如画姐姐还说,这道汤可以补气血、养颜、对补身子大有益处呢。趁着还热,赶紧喝吧!”
苏荣心里立刻暖暖的,听到灵儿提到入画,边喝汤边询问她的情况。灵儿道:
“自从你跟着衙役去了县衙,入画和我们一样的担心。好在阿仲回来禀告情况后,我们才放心下来。对了,最近入画姐姐好像有是心事儿,时而恍惚,不知出了啥状况……”
苏荣听了心里一阵异样,心想,入画聪明伶俐,国色天香,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对我又万般好感,开店铺时出手帮助了五十两银子。她若有不测,我如何安心?
可是,汪汝达托付的人命案子还未破,陷入僵局……哎!等案子一破,我一定要问清原因,帮助入画。
灵儿走后,苏荣深感疲惫,合衣倒在床上,深深睡去。
梦中,河边。
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又出现,面部轮廓越来越清晰,眉目如画,双瞳剪水……苏荣忍不住喊到:你到底是谁?……
苏荣翌日醒来后,已经日上三竿,赶紧起床。阿仲进来说县衙庄捕头来见,苏荣吩咐请他进来。
寒暄一番后,苏荣询问昨日事情打听的怎么样?庄捕头正容亢色道:
“回苏公子,今日一早,询问那些蛇倌,这毒蛇产自我大明与交趾国交界处,云南元江军民府所辖山区。
在主薄哪里查到,齐大利系本地人士……”
苏荣听到这里一阵失望,案子到此似乎断了线索,不禁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但庄捕头继续说道:
“齐大利系本地人士,出生于黄岩县,但祖籍乃云南元江军民府……”
“啊!”苏荣忍不住嚇了一声,真是柳暗花明!他立刻喜出望外,吩咐庄捕头:
“快!差人立刻缉拿齐大利!”
第16章 升堂审问()
“然后再带着毒蛇和蛇倌,一起去县衙!”苏荣补充道。
庄捕头不敢怠慢,告别后立即出门。苏荣也没闲着,直奔县衙,找到汪汝达,把这两天调查案情情况如实告诉他。
汪汝达听罢点点头,自语果然如自己所料,案情并不简单。他吩咐衙役,通知庄捕头等人来县衙后到后院。
一炷香的功夫,庄捕头和几名衙役,带着齐大利及蛇倌来到后院密室。
汪县令开门见山的问道:
“齐大利,你可知为何带你来县衙?”
“这、这、我…。草民不知啊”
齐大利左看右看。
汪汝达看了一眼苏荣,苏荣点点头,大声问道:
“齐大利,汪县令没有升堂而是带你来这里,是给你机会,不要不识抬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仗邢伺候!”
齐大利擦擦额头汗,使劲点点头答应着。
“第一个问题,本月初四酉时,你有没有去丁千山的店铺见过其崔氏?第二,两个月前,你和丁千山因嫉妒人家生意有过嘴角,是否属实?
齐大利赶忙回答道:
“回县太爷,回这位公子,人不是我杀的。我如实讲来,初四一整天我都在自家店铺,店里伙计和左邻右舍可以作证。至于口角,两个月前的确有过,但仅是酒后犯浑与他争吵几句而已,绝无其他歹意啊!……”
“那,我们在崔氏被害现场发现产自云南元江军民府地,可以噴毒气的蛇。而你,祖籍就是元江军民府,这,你有何解释?!齐大利,若再有隐瞒,我保你被杖刑打的皮开肉绽!”
苏荣大声呵斥道。
说罢苏荣示意让蛇倌把蛇让黄大力看看。
齐大利看罢,蹲在地上,一脸懵逼样。心想,果然是为崔氏被害一案,本想怀有侥幸心理,没想到还是找到自己头上。也好,我尽量解释清楚,毕竟真的和自己有牵连。
“回汪大人,回公子,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草民如有半点谎言,愿承受任何惩戒。至于那毒蛇……”
“毒蛇怎地?继续说来?”苏荣严厉的目光对视着他,问道。
“那毒蛇的确产自草民祖籍元江路军民府,也是源自我家。几个月前,回老家省亲时顺便捉来的……”齐大利低下头啧啧道。
“大胆,既然毒蛇源自你家,凶手不是你又是何人?”
苏荣再次严厉的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那蛇虽然出自我家,但我把它放入到罐子里泡酒,罐盖沉重而绝非一条蛇能撬动啊!只是……初五醒来,蛇……蛇不见了……”齐大利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蛇不见了?”
苏荣和汪如达对视。
“大胆齐大利,区区一句不见了,就能推脱罪名吗?把我等当做什么?”
汪县令怒道。
齐大利见状,赶紧连续磕头申冤道:
“大人明鉴,公子明鉴,真的不是草民所为啊!为了几句口角,我断不能动了杀人之心!至于毒蛇不见了,确属属实。我家伙计、夫人等人均可作证,初四一整天包括一整晚,我都在家啊!”
苏荣听罢,示意汪如达吩咐庄捕头,带几个衙役去调查下齐大利所言是否属实。
然后苏荣沉思一会,问道:
“这源自云南的毒蛇,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人知道?”
齐大利立刻思索,急忙回答:
“回公子,这种蛇毒独特,除了我自己知道外,店里伙计、我夫人只知道是这蛇是用来泡酒的,并不知它能放毒气的特性。”
“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没有其他人知晓,那么你杀人嫌疑最大,本官只好拿你问罪!判你谋杀崔氏!”
汪如达说道。
“我好好想想,我好好想想……”
齐大利急得汗流浃背。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知道这毒蛇的毒性”。
“谁?”
苏荣和汪如达同时问道。
“县丞单春云单大人!”
苏荣皱眉和汪如达相互对视,面面相觑。
“大胆齐大利,污蔑朝廷命官之罪你可知否?”
汪如达大喝道。
“事关草民性命,不敢狂言。单大人几日前曾去过我家店铺,闻到酒香,打开罐子盖看到这蛇。我见状赶紧把盖扣死,告诉他,这蛇能喷毒气,且在罐中泡酒它会假死,如果一旦跑出罐子醒来依旧会伤人。没有几个月它不会真死去。”
齐大利一口气说完。
这会,庄捕头回来了。在汪如达和苏荣面前低声私语,已经审问他家伙计和他妻子,以及左邻右舍,均证明齐大利初四一整天没出门。
汪如达点点头,看看苏荣。
苏荣示意将齐大利暂时收监,其他人退下。
苏荣思考许久未语。汪如达问道:
“到了这步,贤弟您怎么看?”
苏荣这才抬起头,慢慢说道:
“单春云在本县势力颇大,他人断不敢随意诬陷于他。唯一可能就是,齐大利在迫不得已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说出了事实。现在齐大利有不在场的证据,矛头指向单春云,有杀人嫌疑。
单春云的急迫、武断断案,不分青红皂白就判丁千山杀人罪,的确有嫁祸他人的嫌疑。但是,这并不能作为他杀人的证据。
如果真是他,那么放毒蛇杀崔氏的动机又是什么?”苏荣说道。
“杀人动机、杀人动机……除非和丁千山家有瓜葛……”汪如达自言自语。
“瓜葛,瓜葛……?对!瓜葛!”
苏荣猛然有了启发。
“初四酉时非礼崔氏的男子!”
苏荣脱口说道。
“哦?”
汪如达也若有所吾。
“对!如果那晚非礼崔氏的男子是单春云,那么一切顺理成章。因调戏崔氏不成,恼羞成怒。又担心崔氏将此事传播出去对自己不利,于是起了杀心。并借助丁千山与齐大力之间的矛盾,利用偶然发现的毒蛇……
这么说来,单春云有了杀人动机!”
苏荣分析着,眼光已变得尖锐、透亮。
汪如达点点头赞同,马上又愁眉锁眼,说道:
“如果真是他,那么会有两个棘手问题。一,作案的直接证据;二,如何抓捕。”
苏荣也无法回答,来回渡步,低头思考。许久,他走到汪如达耳畔,窃窃私语片刻,两人相互点点头。
苏荣到屋外,看见一抹乌云在头顶盘旋,几束阳光穿过云彩斜射下来,眨眨眼抬头遥望,不远处,天空已是一片蔚蓝……
翌日,崔氏被杀案在县衙升堂审案。丁千山,齐大利等人被押至,蛇倌、验尸的仵作等人传唤到此作证。
汪县令坐在大堂正座,头顶悬挂‘明镜高悬’四字匾牌,头带二梁乌纱帽,青色常服,上绣有鸂鶒图案。银色带,佩药玉,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银绶环。
苏荣在汪如达身旁不远处站立。公堂两旁的柱子上,镶嵌着一幅楹联: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大堂左右各有公案和座椅一副,右边坐着县丞单春云,左边坐着两位主薄。
两遍各站着一队衙役,庄捕头带领,手握杖棍。靠左墙还依次摆放着缉捕人犯的刑具。
升堂后,在汪县令示意下,苏荣当众介绍了调查最新结果,案发地发现会喷毒气毒蛇。经调查,蛇出自黄大力之家……
单春云在一边面部有了变化,脸色发青,眼睛盯着苏荣和关注着大堂的一切。
蛇倌、仵作等人证明杀死崔氏的凶手来自毒蛇毒气。丁千山见已经可以洗清自己的清白,直呼汪如达是青天大老爷。
齐大利的家人、左邻右舍则证明当晚他没出家门。随着案情进一步推进、澄清,山春云脸色愈来愈青,不知道何时拳头攥的紧紧。
“啪!”
汪县令拍了下堂木,大声喝道:
“齐大利,你口口声声说毒蛇被偷了,那除你之外,谁还知道这蛇可以喷毒气伤人的特性?”
“大人明鉴!知道种蛇会喷毒气特性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还有……”
黄大力吞吞吐吐,然后,斜眼瞟向了单春云。
“啪!”
汪县令再次拍打堂木。
“齐大利!大堂之上,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磨磨蹭蹭,你想藐视公堂不成?!”
“回大人,我说!是单大人!前几日去过草民店里,也亲眼见过!”
齐大利扭过头对着汪汝达,一口气说道。
大堂上所有人眼光对着单春云,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
单春云一阵狂笑。
“区区齐大利,就想污蔑本官,简直不自量力。就算我见过那蛇,又怎么证明是我偷的?可笑。”
齐大利一时无语,来回看看苏荣和汪如达。
苏荣冷笑一声,仿佛早有准备,说道:
“这好办!偷蛇人肯定接触过毒蛇。而接触这种蛇的人会不经意吸入蛇的毒气。非密封空间里虽不致命,但十几天内会出现轻微的头疼、无力、胸闷、呼吸困难、脉搏微弱等症状。不妨让医馆现场给单大人检查一下,若无上述症状,自然会证明大人是清白的,让也众人信服。”
第17章 彩礼所得()
单春云听罢,面部神经一抽搐,目光转向汪如达。
“此注意甚好,即可还单大人清白,又可服众,您说对吧?单大人。”汪县令对单春云说道。
“这……”
“堂上这位蛇倌也是医官郎中,不妨给单大人现场检查一下。”
汪县令指着一名蛇倌下命令道。
“草民遵命!”
一名郎中领命朝单春云走过去。
“谁敢!本官偶的伤寒身体微恙,谁也不许碰我!”
单春云终于发怒道。
汪县令看看苏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让检查身子,说明心里有鬼!”
苏荣直接说道。
丁千山见状,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不失时机的跪地磕头,大声呼喊:
“县太爷英明!为百姓做主啊!我夫人死的冤枉!为我们做主啊!”
汪县令趁机说道:
“单大人,若不公正,民愤难平啊。只好得罪了!”
说罢,挥手示意郎中开始上前检查。
“啪!”
山春云拍桌子哼笑一声,喝道:
“你等众人一唱一和,想对本大人下套,当我不知?就凭你们,休想奈我如何!”
“单大人!大堂之上不得无礼!你想造反?”
汪县令反驳道。然后命令衙役上前捉拿单春云。
霹……雳……啪啦!”
一声巨响。众人观望,那单春云竟一脚把桌椅踢翻,一声哼笑:
“哈哈!别在这里假惺惺,派人背着本官暗地调查,你当我不知情?想拿本官,我看谁人敢动我?”
果然,大部分衙役观望,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苏荣心想,不好,单春云果然要做困兽之斗!但是,大部分是他的羽翼,捉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接下来见机行事,一定定要小心。
想罢,苏荣对庄玉堂示意抓铺。
庄捕头迅速上前,手握铁燎准备拷他。
不曾想单春云用脚踢开,接着一手握拳,一手用掌,左右组合袭击庄玉堂。
单春云会武功!
霎时,两人对打在一起。庄玉堂的几个亲信,合力围拢过去帮忙。
谁知单春云的羽翼更多,十几个衙役开始动手反击。大堂一片混乱,喊叫声,桌椅摔倒声……
汪如达虽预料到他们会有所反抗,但未料到如此激烈,扭头无助的看着苏荣。
苏荣朝他点头示意莫要慌张,想了想,然后站到右边桌子上,大声喊到:
“单春云有杀人嫌疑,现又拒捕有谋反之罪!罪大不可恕,帮凶者同罪!与他撇清关系者既往不咎、恕无罪,若戴罪立功者还有重赏!”
苏荣一连大喊了好几遍。
经过苏荣呼喊,单春云的人终于出现了内哄。除几个忠心心腹外,大部分住手观望,有几个甚至临阵倒戈,帮起了庄玉堂。
形式发生了反转。庄玉堂趁机将单春云按到在地,几个亲信和临场倒戈的十几个衙役,蜂蛹而上,把单春云和他两个忠心羽翼困了个结结实实。
苏荣和汪如达见控制了局面,心里的石头落下。差人收拾大堂,审问口供,谁想那单春云骂骂咧咧,拒不认罪,只好将他暂时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汪如达宣布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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