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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不管那么多,将事情说完后就开始言语拉拢刘表,希望刘表能对他忠心耿耿……
为了表达诚意,董卓还亲派了三千士兵随刘表去荆州上任,结果刘表带着这些士兵刚出司州,发现袁术屯兵荆州北端鲁阳,显然一副截杀前去荆州上任者的意图,因此刘表只好舍弃了士兵,独自一人潜入荆州,进了宜城。
这边董卓任命刘表前往荆州上任,在益州的郭嘉也将目光投向了荆州。
自从与秦宓在广汉推心置腹一番谈话后,郭嘉并没有再与秦宓接触,有些话不必挑明,郭嘉希望秦宓为他效力,不是用人情来打动秦宓,而是志向与抱负,为公为私,国士利徒,就看秦宓如何抉择,郭嘉也强求不来。
一个月的时间里,郭嘉名义上让益州各郡臣服,收纳了赋税之后,粮草充足,兵强马壮。
近日一直在与谋臣商量着废除举孝廉事宜的郭嘉,却忽然将另一个议题抛了出来。
这个议题就是攻伐荆州。
伐与不伐,战与不战,谋臣们并未意见统一。
泾渭分明的两派。
主战派是戏志才,甄尧二人。
反对派是徐庶,甄俨以及修齐治平四人。
郭嘉在议事堂中负手踱步,耳边聆听着两派的意见。
“如今荆州正处动荡时期,四处宗贼作乱,各自为战,战力显然不堪一击,主公若举兵去伐,可谓天时。”
戏志才的话让郭嘉点点头,荆州无主之地,谁又不眼馋?南阳袁术肯定也想要荆州,但是他兵马不足,最具战力的孙坚所部还在司州与董卓麾下二将混战。
此时不取荆州,更待何时?
但是徐庶却面无表情地出列反对道:“主公,先前局势已经分析清楚,益州十四郡虽名义上臣服主公,可士族不除,终究是隐患,如今益州表面稳定,实则逆流暗涌,倘若此时发兵荆州,主公拿下荆州后,不但要面对益州士族,还有荆襄世族,更令人担忧的是,荆州北部南阳郡还有袁术,主公取荆州,看起来是扩张了属地,但实际上却与天下诸侯处在了正面交锋的位置上,届时,外有诸侯联合攻伐,内有士族望族作乱呼应,腹背受敌,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还望主公三思。”
这一点正是郭嘉犹豫的原因,立足益州,地利是其次,外部环境才是最根本原因,北面董卓自顾不暇,东面荆州一片动荡,他有充足的时间安定益州,不需要提防外敌来犯,至少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战波及益州,如果夺了荆州,天下三分江山落入掌中,诸侯们还会坐视吗?袁术若是蓄势有成,定会南下攻伐荆州,到时候胜败难料。
不是郭嘉惧怕袁术,而是他是地地道道的反贼,袁术伐郭嘉,大义在袁术那边,士族望族肯定会响应,其他诸侯就算不帮袁术,也断然不会趁机拖袁术后腿。
可是眼下的天赐良机,不伐荆州,简直犹如暴殄天物。
郭嘉没有表态,那边甄尧却站出来力挺戏志才的主张。
“主公,此时伐荆州可谓难觅良机,主公在益州与士族暂时井水不犯河水,荆襄世族就算不臣服主公,恐怕也难同仇敌忾,只要主公拿下荆州后同样与荆襄世族虚与委蛇,让他们闹不清楚主公究竟对待士族是何态度,日后徐徐图之,则定能将荆州收入囊中,主公,长安已昭告天下让刘表前去担任荆州牧,此刻是主公攻伐荆州的唯一机会,拿下荆州,主公成霸业之期可缩短至少十年。”
若有所思地望着甄尧与戏志才,郭嘉又何尝不知拿下荆州之后,几乎就统一了南方,扬州士族虽然大多拥戴袁术,可袁术在南阳,在拿下豫州之前,扬州与袁术只能眉来眼去,形式上,扬州根本不是袁术的势力范围。
难以决断,徐庶陈明利弊给郭嘉敲响警钟,但取荆州的诱惑与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郭嘉有多少个十年和二十年?
众人都看出了郭嘉对攻伐荆州微微意动,此时心中必定做着激烈斗争。
愁眉不展的甄俨移步出列,沉声道:“主公若伐荆州,不是不可,但不能一鼓作气将荆州全部拿下。”
诧异地望向甄俨,郭嘉走到他身边,说:“哦?说下去。”
甄俨不温不火地说道:“主公已拿下益州北部十四郡,倘若再将荆州收入囊中,天下诸侯必定惧怕主公,想那盟主袁绍也不过是一郡太守,属地最广的诸侯也不过是一州州牧,而主公为诸侯所不容,却拥有两州,并且是天下地域极广的荆州和益州,诸侯们心有不甘是其一,担忧主公强盛是其二,兴义军伐主公壮大自己是其三,因此,主公不能将荆州握于掌中。”
强弱盛衰,此消彼长,无论是春秋战国时的合纵连横还是三国鼎立时的相互制衡,不能坐视敌人强大是根本原因,郭嘉现在强吗?诸侯眼中郭嘉拥兵超过十万,坐拥天下最大的益州,虽然强,但他们就算想攻伐郭嘉,也只能望而却步,但是郭嘉要是拿了荆州,属地更广,意味着兵马钱粮也就积累的越快越多,恐怕就没几个诸侯坐得住了。
荆州这块肥肉,郭嘉啃到嘴边或许还没咽下去就被诸侯们一拳打得反胃全吐出去了。
甄俨继续说道:“主公迫切想要荆州,无非是因为担心荆州有枭雄入主,此时荆州境内确无大军抵挡主公,只要主公派将领攻占襄阳与江夏,占据这两处战略要地,诸侯们的反应或许不会太激烈,荆州各郡除了南阳的袁术,顶多就是被主公拿下了襄阳与江夏两郡,有此两地,便可将想要入主荆州的刘表拒之千里。诸侯们若举大军来犯,两郡之兵退回益州,这样主公损失也不会太大,诸侯们若攻不下这两郡或根本不来攻,待主公消除益州内患后,再席卷荆州。”
这倒是个可以试一试的方法,攻占襄阳和江夏,守不住就退回来,守得住就等郭嘉稳定后方后再一举拿下荆州。
众谋士齐声道:“善。”
郭嘉这也就下定决心,亲率张燕,周泰,许褚,典韦四将征伐荆州。
第95章 轻重缓急()
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先有黄巾作乱,后有关东军会盟讨伐董卓,中原战火不曾一刻停息,殃及池鱼的中原士族大多都流亡他方,而荆州则是大多士子流亡之所。
荆襄世族加上流亡北士,他们的确没有军队,可形成的政治力量不可小觑,对待他们倘若不能妥善处置,恐怕会掀起难以预料的风波,所以郭嘉才亲自率军攻占襄阳与江夏,戏志才坐镇成都大本营,徐庶为郭嘉出征督运粮草,调度后勤。
此次出征,郭嘉率领四将,张燕麾下四万兵马,周泰麾下一万五千,许褚典韦各五千,合计六万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出了成都。
战略目标十分明确的郭嘉要直接攻打襄阳,所以要从东面门户巴东郡出益州。
当郭嘉率军向巴东郡而去的路上,他却发现从巴东郡方向陆陆续续有平民百姓拖家带口向成都方向而去。
让张燕前去询问后,张燕却面露为难之色,似乎难以启齿。
“说!”郭嘉沉声喝道,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原因了。
张燕微别过脸将他从百姓口中得知的缘由告知了郭嘉。
骑在马上的郭嘉闭着眼睛轻轻一叹,并没有如张燕预料那般大发雷霆,大部队继续朝巴东郡行去。
自从领命来巴东郡镇守益州东面门户后,司马俱日益骄横,治军惫懒,经常整日窝在新建的府邸中不问政事,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他今时却已经有妻妾十数位。
当郭嘉大军来到巴东永安时,司马俱亲自在城外迎接,礼仪周全,对待郭嘉没有半点儿不敬之意。
大军在城外驻扎,郭嘉只让典韦带兵,在将领的陪同下,由司马俱接待他们一行进入城中。
站在司马俱新建的府邸前,郭嘉驻足观望,好气派的宅子,府门宽广,探目朝里望去,庭院宽敞,正厅大屋隐有气势地拔地矗立。
府门两旁穿着整齐的下人躬身垂首,一副听任差遣任劳任怨的模样。
此情此景,郭嘉却反而轻笑起来,一旁的司马俱老脸微红,却不知说什么。
在司马俱的府邸中稍作歇息,明日郭嘉就要离去,推辞了司马俱要设宴的美意,郭嘉在客房中静心歇息。
时至深夜,张燕叩门而入,正瞧见郭嘉捧着一卷竹简静静研读。
“司马俱把巴东郡祸害成什么样了?”
郭嘉面无表情,可他心中压抑着怒火。
司马俱,太不争气了!
太平道出身的将领,没几个是读过圣贤书,明白大道理的,大多都是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好听点说是老实人,不好听就是缺心眼,谁对他们表面上好,他们就给谁卖命,张角小恩小惠甚至称不上恩惠,都能开创太平道大业,手下的人如此轻易被收揽,足以可见他们的心理防线多么脆弱。
“司马俱率军来巴东后,按照主公的指示,并没有对豪族大户痛下杀手,只是将巴东太守解职,此后的时日里,司马俱在巴东豪族的捐助下建了如今这个宅子,又接二连三娶了很多妻妾,每日在府中寻欢作乐,司马俱手下的将士在巴东郡为非作歹,欺压乡民,起先还只是小打小闹,最近这些将士愈发肆无忌惮,欺男霸女,百姓怨声载道,不少都选择了离开巴东郡,向蜀郡一带迁徙。”
郭嘉发现自己错了,当初就不该对司马俱寄予厚望,让司马俱,张白骑,徐和三人各自领兵去地方。
跟这三人讲不通大道理,因为他们不明白,说得再多也只会当做耳旁风,他们都是为郭嘉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郭嘉不能亏待他们,但要重用他们,便要先试探他们能不能堪当大任。
心中担忧的事情变成了现实,郭嘉悔不当初,农民起义的局限性在司马俱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目光短浅,由俭入奢后放纵无度,饱暖思**甚至忘却了他曾经的遭遇,将他受到的压迫完完全全又转移到了旁人身上。
这个担忧早在举兵攻伐益州之前,郭嘉以及他手下的谋士们都心有忌惮,张燕,张白骑,司马俱,徐和四将那时手握二十万兵马,但他们没有属地,没有钱粮来源,藏匿山林只能艰难苟活。
认了郭嘉为主又如何?倘若他们有了城池,有了属地,不再提心吊胆,不再惶惶度日时,还会臣服郭嘉吗?
正因为这个担忧,郭嘉在攻占汉中的战事中,将伤亡最惨烈的任务交给了司马俱与徐和,又从张燕手中分出五万兵马交给张辽,拿下汉中,立足之地有了之后,四人手中兵马已不能对郭嘉造成威胁,才让郭嘉真正寝食无忧。
没有这四人,郭嘉不可能在决定逐鹿天下后的三年内就攻下益州,论功劳,他们四人比郭嘉手下谋士武将都要高,但刚刚获取了微不足道的成果,甚至随时都有覆亡之危的时候,这四人之中,只有张燕让郭嘉满意,徐和与张白骑如何,他不清楚,可司马俱已经彻底让他痛彻心扉,而且要面临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
刚改了州牧为益州府,自领太平军大将军,郭嘉的权力机构都在起步酝酿阶段,监察制度更是没有,手下们能否自我约束只能靠着自身素养,将张白骑,司马俱,徐和三将外放,也是郭嘉对他们的测试,是龙是虫,就看这初期的表现了。
不求他们将一郡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起码约束将士不要违反军纪,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条,司马俱都没有做到,实在令郭嘉感到心寒。
张燕与司马俱的交情显然要更深一些,对司马俱的为人也更加了解,他皱着眉头站在郭嘉身前说:“司马俱为人最重情义,手下将士都与他出生入死多年,从太平道起事到今日已经有六年之久,他视为手足兄弟的将士死死伤伤,走到今天,他更是对将士们百般维护,也因此他手下将士胡作非为时,确实有不少人到他面前告状,但他顾念情分,也就放任不管了。”
“这什么狗屁道理!他就是与手下将士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也不能违反军纪,将我定下的与民秋毫无犯的章法抛之脑后!飞燕,难道你也认为司马俱情有可原吗?”
郭嘉目光凌厉地逼视张燕,张燕顿时面无血色,跪下沉声道:“不,主公的命令,张燕铭记于心,也深知司马俱在巴东郡所作所为不但天理难容,更是让主公霸业有毁于一旦的危机,张燕并非为司马俱求情,而是阐明事实,希望主公明白,司马俱麾下的一万将士誓死效忠于他,如今,永安城内,更张贴着司马俱征兵的诏令。”
啪!
竹木简散落一地,郭嘉怒而起身,表情略有狰狞之色,一字一字问张燕:“司马俱敢私自扩军?”
张燕头也不抬沉声道:“详情末将不知,但永安城内确有司马俱征兵的诏令公布。”
此时是征兵制渐衰,募兵制渐起的时代,而征兵制的实行需要一个很大的前提,就是社会稳定,募兵制的兴起也是与社会动荡,国力衰落有息息相关的联系。
刚刚稳定下来的益州,司马俱若征兵,那苦不堪言的百姓一方面要被豪族土族剥削劳力,一方面还要应对政府征召行伍,还能活吗?这样的处境下,百姓怎会不举家逃难?
胸口起伏不定,甚至气得有些头晕,郭嘉揉着太阳穴缓缓又坐下,冷笑道:“司马俱,你难道愚昧到了自作主张扩军的地步?难道你不知道换了别的君主,会直接将你以谋反罪诛族?”
对上,司马俱私自扩军,已给足了郭嘉将他问罪处斩的理由。
对下,司马俱压迫百姓,不光是阻碍,甚至已经是在动摇郭嘉统治益州的根基。
这些,司马俱不明白吗?郭嘉不知道,但是张燕心里清楚,以司马俱那个大老粗,必定不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太平道三十六渠帅,各个都恨不得掌握更多的军队在张角面前邀功,张角也喜得乐见麾下将领兵马强盛,那时太平道治军根本就无规矩可言,大家凭的就是一腔热血,聚众谋反。
从前司马俱手握三万兵马,攻入成都后,手下将士不足万人,现在到了巴东郡,重新扩军恐怕司马俱并未多想。
这种道理难道郭嘉要亲自提着他的耳朵告诉他吗?
这样的将领,郭嘉要来何用?
心中杀意已起,郭嘉在斟酌究竟怎么杀司马俱,何时杀?
他六万兵马驻扎城外,城内有典韦五千兵马,要杀司马俱易如反掌。
可是杀了司马俱,张白骑和徐和会答应吗?到时候益州士族还未铲除,自己内部却先起了战乱。
何况这次郭嘉率军是去攻打襄阳和江夏,倘若错失良机,刘表入主荆州,十年难遇的战机将在眼前错失。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郭嘉心平气和地对张燕说道:“不要惊动司马俱,明日我们就领军离去,先攻下襄阳和江夏,回来再处置他。”
事分轻重缓急,郭嘉权衡之后,还是认为伐荆州霸襄阳与江夏,保持荆州无主的状态才是头等大事。
第96章 血中漫步()
隐于山水之间的水镜山庄恍如世外桃源,鸟语花香,人杰地灵。
此时在山庄内的石桌前,庞德公正与司马徽对坐弈棋,二人中间坐着一个面貌略丑的少年。
十二岁的少年观棋不语,神情肃穆,情不自禁便会让人忘记他的长相,而记住他专注的神色。
山庄内的侍童跑来司马徽身边,朗声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