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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的挣扎,只是愧对荀彧的期待。
灭曹扶汉!
他只能做一半,灭曹!
走到今天,他已经不可能再去扶汉了,他若扶汉,不但是将自己的子孙后代推上绝路,甚至连他手下这一批文臣武将的未来,都推至深渊。
“你恨吗?”
郭嘉望着糜贞,轻声问道。
她是糜芳的筹码,她是糜家在乱世苟存的一件工具,本是富家千金无忧无虑,却忍受孤苦十余载,换了别人,不疯都算奇迹。
糜贞自嘲一笑,她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恨,而是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恨。
这个动荡的年代里,死于非命的人不计其数,惨遭蹂躏的女子也多如繁星,甚至易子相食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都有,她凭什么恨?
没有幸福,只是这个时代最寻常的事情,而不是凄惨的事情。
真去对比别人,糜贞能衣食无忧活到今天,她甚至觉得是幸运的。
或许正因如此,她有了别人没有的幸运,便失去了幸福的权力。
又饮下一杯酒,郭嘉忽然站起身,绕到糜贞身边,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糜贞目瞪口呆,被郭嘉强而有力的臂膀揽住娇躯,来不及羞涩,更多的是震惊。
她没有从郭嘉眼中看出一丝**,仍旧是古井不波的淡漠。
棋子。
她早有觉悟,她只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哪怕连成为郭嘉的附庸都是奢望。
掀开纱帐,郭嘉将她扔在朴素的床榻上,糜贞眼眶湿润。
很久以前,她就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一天,但绝不是面对一个连玩弄她都好似提不起精神的郭嘉。
他,仿佛只是在宣泄。
又或者,她只是他缜密心思中走的另一步棋。
糜贞明白,郭嘉不会无缘无故碰她,哪怕是酒后乱性都不会。
她唯独能想到的,就好似当年郭嘉跪在陶恭祖面前一样,背后另有深意。
只是,她永远无法洞悉究竟她的价值在哪里。
宽衣解带,裸裎相对。
会**的男人从不需要春药,郭嘉妻妾成群,床第之欢的功夫上他早已在蔡琰甄姜大小乔等妻妾身上练就炉火纯青的境界。
情感与本能就是两不相干。
纵使糜贞心底一片冰寒,却也抵挡不住郭嘉花样百出的手段。
欲火高涨,浑身滚烫,糜贞这个老姑娘感到全身似乎汹涌而出一股难耐的暗流,早以为自己能清心寡欲地度过此生,身体本能却出卖了自我,湮没在内心深处的**并没有淡化,而是压抑,一旦爆发,波涛汹洪一般。
只是,糜贞娇喘呻吟,却紧紧闭上眼睛,快感如潮的她想要与郭嘉心神合一,却害怕看到他那双淡然不起波澜的眸子,那股刺痛比她处子落红之时还要令她感到心凉绞痛。
一连十日,郭嘉都在糜贞的阁楼度过,颠鸾倒凤,纵欲无度。
或许普通人看来这是一桩风流韵事,没有人能,没人敢指责郭嘉什么。
即便是郭嘉的妻妾,也感到现在这个状况出人意料而且十分尴尬。
若是青楼勾栏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子,她们可以表达一下对郭嘉的不满,但现在这个女人是与她们都有不菲交情的糜贞,事情就只能各自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可是,大家不约而同都想问一问郭嘉:为什么?
在荀彧薨之后,郭嘉既没有率军去为挚友讨个公道,也没有更加勤恳地办公处事,反倒是日渐消沉,现在居然还沉迷女色,流连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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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十二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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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十二年冬
郭嘉一反常态地在糜贞处逗留十日之长,不问政事,此事随风传开,短短数日之内,不光成都,整个蜀郡都街知巷闻。
本质上,这是一件花边小事,普通百姓茶余饭后当做谈资笑谈一番也就作罢,英雄爱美人是一件津津乐道的事情,郭嘉既没有强抢民女,又没有在这之后显露出庸主之相,顶多就是被卫道士们抨击他伤风败俗而已,可究竟是不是道德上应该受到指责,也要另当别论,糜贞的身份,知道有糜贞这个人的上层人物,大家都心照不宣,她迟早是郭嘉的女人,哪怕一辈子都不是,也早已打上了郭嘉的标签。
郭嘉治下所有人都可以忽视这件事,但有一个人不能。
糜芳。
自从投靠郭嘉以后,糜芳从科举中脱引而出后只是被安排在蜀郡一个小小县城里当县长,一当就是十几年。
同样的官职,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地位。
刘邦有了关中,才有了图霸天下的根基,关中人瞧不起关外人的优越感因为这里是帝乡。
刘秀发迹南阳,南阳的官员在东汉政治格局中拥有不俗的地位也是因为这里是帝乡。
郭嘉打天下,虽说占了关中,收服凉州,可成都才是他的大本营,才是他披靡四方的根基所在,因此,在成都所在的蜀郡当官,要远比其他郡要更有前途和优越。
可糜芳始终不是一个才干出众的人,而他也没有勤恳敬业,因此十数年来没有得到提拔升迁,怪不得别人对他有成见,是他展现的能力和政绩,就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
糜芳最大的筹码是糜贞,他想方设法让糜贞能够博得郭嘉欢心,十数年来嘴皮都说破了,但糜贞不为所动。
其实这是强人所难,糜贞想见郭嘉都不行,更别说让郭嘉抛舍那么多德才兼备的妻妾,专宠她一人。
苍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终于让糜芳等到了。
他火急火燎赶来桃源村想要拜见郭嘉,就是想要让郭嘉记得糜贞还有一个哥哥。
他来到阁楼外是郭嘉住宿这里的第七日,郭嘉没有见他。
第八日,不见。
第九日,不见。
到了第十天,就当糜芳都绝望的时候,郭嘉同意见他了。
而且郭嘉见他的地点,一点儿没有避忌。
就是在糜贞的闺房。
房内气味**,春光旖旎。
就连肚兜亵衣散落在地上都无人打理,糜贞一丝不挂躺在被窝中面朝墙壁,蒙着头不敢见人,而郭嘉仅仅穿着一条长裤,**着上身坐在床边,一条腿弯着落在床上,他端着清茶,神情淡淡地喝着。
虽说床上躺着的女人是他的妹妹,可糜芳也不敢抬起头张望,他也没料到走上阁楼后会是这么一副荒淫的景象。
冷汗直流,糜芳心里没底。
通常能看见君主这种景象的人,要么死的很惨,要么活得很荣耀,糜芳闹不清郭嘉是打算怎么对待他。
“子方啊,你在蜀郡待了多少年?”
郭嘉放下茶杯,胳膊肘顶着膝盖,手掌又拖着半边下巴,歪着脑袋神情平静。
糜芳咽了咽唾沫,赶紧说道:“十,十一年。”
十一年的时间里,糜芳还能看见的面孔,都比他官大了,而他看不见的面孔,也就是被淘汰罢免的官员,他更不想再看见。
“让你当一个县长,委屈你了。来年春天,你去凉州上任吧,就当凉州别驾,好好帮孟起打理政事,下去吧。”
郭嘉平平淡淡地说完,糜芳满面错愕,随即露出一丝笑容给郭嘉行了礼就匆忙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郭嘉眯起眼睛,寒光乍现。
凉州绝对没有益州富饶,天然环境也比不上南方,但是糜芳非常高兴。
在益州,他是上百个县里面普通的县长,压在他头上的官数不胜数。
如果去了凉州担任别驾,在他头上,只有一个凉州刺史马超。
马超是什么人?
武将!
这种人,文人有一点瞧不起,也有一种可以随意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糜芳就算老老实实当别驾,那他在凉州,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这简直就是鱼跃龙门一飞冲天的地位攀升!
纱帐之内,糜贞听到糜芳离去的脚步声,缓缓转过头来,面色憔悴,发丝散乱。
郭嘉十几年来对房事都很克制,唯独这十日放纵无度,正值壮年的他精力旺盛,而糜贞初尝雨露,被这番折腾,身体显然受不了。
她早已不对郭嘉抱有任何幻想,如今却峰回路转,她却很想哭。
郭嘉对她极尽温柔,鱼水之欢也让她体会了女人应有的乐趣,可云收雨散后,彻骨的寒冷却又席卷全身,哪怕郭嘉抱着她的身躯给她多少温暖,都跨越不了两人心灵隔阂的冰峰。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娇柔的面庞,郭嘉靠床而坐,俯视着她,她也睁大眼睛怔怔望着郭嘉,四目相对,糜贞眼神中充满了委屈,而郭嘉仍旧一副波澜不兴的淡泊。
“今日随我回府。”
郭嘉的话轻淡,却是一种命令。
糜贞缩了缩身子,贴住郭嘉的身体,轻轻点了点脑袋。
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远比之前的命运要好,既摆脱了孤苦一生的命运,又委身了一个她怀有憧憬的男人。
还想奢求什么?
郭嘉返回府邸后,简单地进行了一场纳妾仪式。
而后,整个益州府都震动了!
郭嘉派人八百里加急从长安召回了法正与徐庶。
秋风萧瑟,百花凋零。
郭嘉府邸里里外外,近卫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郭嘉的书房与外隔绝。
书房一面墙壁上悬挂着大汉江山十三部州的地图,郭嘉背朝墙壁跪坐在地图下方,左右两侧,戏志才,庞统,贾诩,秦宓,四人安静坐着。
他们四人已经瞧出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寻常。
而且这也已经算不上密议,绝对是一场重要的商议。
风尘仆仆从外走来的法正与徐庶瞧见府内府外这严丝合缝的兵马部署,都吓了一跳。
第一个念头还以为有人造反,近卫军防卫郭府呢。
跨入书房之中,二人给闭目静坐的郭嘉行礼,而后分别落座。
郭嘉睁开双眼,古井不波。
下面坐着的六人,论内政之才,戏志才与秦宓足令郭嘉无后顾之忧,论出谋划策,法正,庞统,徐庶,贾诩,都是举世罕见的奇才。
郭嘉开口道:“诸位,在我说出本次召集诸位商议之事之前,我希望诸位能够将今日谋划之事,未来数年十数年,甚至到诸位寿终正寝之日,都守口如瓶。”
堂下六人神色一禀,立即拱手答应下来。
这六个人本就是知晓轻重利害关系,不用郭嘉说,他们也都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永远烂肚子里最妥当,但郭嘉还是出口嘱托他们,意味着今天所谋之事非同小可。
徐庶本来面见郭嘉还想先张口质问郭嘉一番。
科举取士选贤任能是郭嘉入主益州后一直走的政治路线,但是,为什么坚持了近二十年的方略,会为了一个糜芳而放弃?
糜芳将要出任凉州别驾的事情,益州府的公文已经放出,各地官员都已对此事知晓。
也许,糜芳在蜀郡做了十多年的县长,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的升迁算不得太勉强。
可是这个时机不对!
不应该是在郭嘉纳糜贞后提拔糜芳,哪怕糜芳真的有过人之才,为了避嫌,也不应该这个时候提拔糜芳。
外人看见这个局面,都会认定郭嘉是任人唯亲,糜芳成了他的大舅子,所以被郭嘉一下子提拔到了那种遥不可及的高度。
徐庶本以为郭嘉是在伤痛之中丧失了理智,可现在一瞧郭嘉坚毅的神色,他明白过来了,郭嘉从没有糊涂,事出有因,只是不便言明。
六人的目光聚焦在郭嘉身上,而郭嘉缓缓站起身,身后的地图上,还悬挂着一副没有打开的地图,郭嘉抽出佩剑挑开那副地图的挂线。
哧啦一声。
地图下落展开!
这与后面那副地图如出一辙,都是大汉江山十三部州。
但是,这幅地图上有许许多多的标注,圈圈点点,直线文字,将一副本来简单的地图,描绘地错综复杂。
贾诩的眼睛第一时间看到了西北的疆域。
凉州!为何凉州地图上有一个战火的标志?!
秦宓则看到了关中的函谷关,那里有一个刀剑相拼的标志,左侧是郭,右侧是曹。
法正看到的是汉中,顺着江水有一条路线,直达荆州的上庸,这应该是一条进军路线。
徐庶不可思议地望着江东的地图,从东往西有一个箭头,船只图案成群汇集在赤壁!
戏志才盯着荆州的地图,想不通为何一队兵马写着“甘”字,却又出现在樊城之外!
最感到震惊的人是庞统,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荆州,从新野有一条路线绕过襄阳,直通江夏,而这条路线上,有两个字:刘,诸葛。
刘,在新野的是刘备。
诸葛!
难道是诸葛孔明吗?
六人心神俱震,这幅地图从西北到益州,甚至河北邺城到江东建业,都有数不清而又错综复杂的标注图案,或线路,或交战符号,或姓名。
郭嘉将佩剑收起,面朝六人,眼神蓦然凌厉,沉声道:“诸位,今日我所谋,是未来数年的战略计划,而这个计划,目的只有一个:灭曹!”
建安十二年冬
曹操晋魏公加九锡。
荆州刘表重病缠身。
新野刘备三顾茅庐。
诸葛孔明,出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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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铜雀台赋()
第六十四章铜雀台赋
自从一统河北之后,曹操便将治所迁移到了邺城,许昌名义上是大汉国都,却已有名无实。
晋封魏公之后,曹操自立门户的野心昭然若揭,政治上的地位,他已然有了,但他还是要收揽人心,尤其是士林中的名望,他更要攥在手中,文人会打仗的是儒将,不会打仗的用一支笔也能有不俗的杀伤力。
可曹操在士林的名望,排除他自身的文学修养,其人被天下士子甚为不屑,除了出身之外,还因曹操杀了孔圣人的玄孙孔融。
征伐乌桓归来,曹操再无后顾之忧,就事而论,讨伐乌桓,曹操当得上是民族英雄,在他晋封魏公后,迫切地希望在士林中也让曹家占据一席之地,不管是歌功颂德还是引领风气,都是对曹家有利的事情。
邺城
曹操在此下令建了铜雀,金虎,冰井三台。
铜雀台落成之日,曹操在此举行诗会,天下聚焦。
铜雀台高十丈,殿宇百十间,在建成之前,曹操就对左右表达过待平定天下后,他就在这里颐养天年。
诗会盛宴可谓热闹非凡,文武百官悉数到场,在雄伟的铜雀台上,曹操登台后高坐主位,俯视众生。
武将凑热闹,文臣即兴赋诗,而这一场盛宴的主角,都是曹家的人。
即便是归降曹操的陈琳也抢不到半点风头。
“飞间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好啊!丕儿,这篇赋写得好!”
曹操开怀大笑,台下文武也都出言赞和,登台作赋后的曹丕一脸谦逊,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得意忘形。
若说曹操最喜欢的儿子,可以排个名,首位的不是曹冲,而是那个在宛城战死的曹昂,其次才是曹冲,在曹冲之后,是曹植。
至于曹丕,实际上并没有讨得曹操多大的欢心。
但不可否认,曹家虽不是书香门第,可建安文学的潮流风气,曹家父子三人都占据着不俗的地位,曹操,曹丕,曹植。
曹丕之后,曹操又让曹植登台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