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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太阳东升,云彩飘过了一重重山,也没有一个人影。
现在,到紫竹林里等徒弟更衣。
又用了很久。
果然书里说女人性子慢,有耐心。
诚不欺我。
紫曜磨蹭着一枚棋子,在竹盘上独自下棋。
小徒弟,她也是一个女人了。
反才看到的那一幕,足够证明。
即使他太上忘情,但男女之欲却是难以避免。
云岱宗虽然提倡清心寡欲,但绝不是完全无视儿女之情,只是反对过分地□□罢了。
毕竟,本宗起于道教。
双修弟子甚多。
不知会是谁采去小徒弟这朵羞涩的茉莉?
身为师尊的某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责任巨大。
花镜欢快地走了过来。
“师尊,我陪您来几局?”
紫曜默默无言,手指拎起一枚墨玉棋。
竹制棋盘上散乱的黑白子一下兵分两路飞回旁边的竹碗里。
他淡淡地瞥眼花镜,其意不言而喻。
花镜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摸了一枚白棋。
俩人你一棋,我一棋。
好不乐哉!
“今天怎么回事?”紫曜扣下一棋,问。
花镜想了一下,暗叫一声糟了。昨天跟月萧玩得太疯,差不多凌晨才离开桃花山。
所以今天起迟了。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是十五。
也就是师尊例行检查她修行的日子。
她给忘了。真是该打。
“呵呵……”她干笑几声,“师尊,我以为这个月你不会回来了呢!所以——”
“所以——”他蹙眉,“继续下棋。”
花镜无奈地落下一子。
她这个师尊真是怪。年纪轻轻,生活却过得像一个老头子一样无趣。不——比老头子还要无趣,老头子还会莳花弄草,不时与几友四处走走,喝喝茶。而师尊整天到晚就是忙,不是出去弄任务,就是在紫竹林修炼或者读书。
就像现代每天躺家的御宅族一样。
真是可怕。
她把无关紧要的东西在脑海里翻了一遍,手上白棋虚空半日。
紫曜难得不耐烦地训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上个月让你习的一卷清理咒,可突破第一层了?”
这个……
她汗。
直从筑基后,就没怎么学东西。
至于那个什么清理咒?
那本老得连封线都在脱的一坨。
她好像前天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花镜眼睛乱瞄,就是不敢对上紫曜真人的眼睛。
“”清理咒,清心明欲……”她眼前飞过这么一行字。
紫曜看着竹盘上占了大半江山的黑棋,心情愉快地道:“我问你进展。不是问你背得怎样。”
花镜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清理咒讲什么,而且连书都找不到了。
“这个……这个……”眼睛突然瞄到一边竹篮里的旧黄色,方方正正的,像是书的形容。
紫曜早就发现自己的小弟子不太对劲。此时跟着她眼睛看过去,个子高挑的他一下就看见了一边破旧的书籍。怎么看怎么熟悉,分明就是他给她的那本清理咒。
好啊……
他怒极反笑。
狠狠地一拍竹桌,玉石棋子充满质感的清脆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花镜被吓一跳。
“书在哪里?”
花镜好想告诉他——在花篮里。
不过,说出来怎么好意思。
白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张开。
“师尊。”
紫曜不看她,冰雪冷澈的眼睛里犹如只有一片白色,半点情绪都不曾外露。
和他相处了三年的花镜,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他最危险的时候。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你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啊。”他手一伸,那书顿时从花篮里飞到他手上。
“绝对没有这回事。”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喔。”紫曜静静地看着女孩,“这样最好。从今天起,我回紫竹林住。这本清理咒,五天后我会无序地抽背你。”
“啊——”
又要背书。
花镜欲哭无泪。
紫曜真人说是在紫竹林长住,果真是长住。至少这一个月,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千寻峰。从清理咒到大悲咒,各类清心教书以及剑修灵体沟通的书本,花镜按照紫曜真人的要求每天活的十分充实。
背书——实战——看书以及听师尊教导。
枯燥当然很枯燥,但是能够与他天天见面。偶尔也能得到师尊宠溺的微笑以及点头赞许。
以前难得一见,她或许还没有这么想亲近紫曜。但是现在,她却贪婪起来——想成为他喜欢的如。
这究竟是原主的执念还是她的想法。
花镜不知道。
除了任务以外,第一次有这么能吸引自己的物事。
她会在师尊看不到她之际,凝目。
望着那张高华冷漠的脸庞痴痴入神。
起初是这样,只是后来一件事彻底爆发。
她不再满足于静静地看,不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多的是嫉妒。
她嫉妒师尊对玄珠的那种默契。
俩人相伴灭魔,旁边的她好像成为了一块碍脚石。
玄珠羽花扇一扇,强烈的风流一起。
魔族傀儡一下不敢靠近,只是沿着地平面上的线,流着脓水的嘴巴一张一合,配上那残缺不全的躯体,十分恶心。
看惯了烟柳画桥赏心悦目之景的花镜忍不住恶心。
紫曜的紫华剑一斩,天地瞬时清明。
他们俩个人就像是天作之合一样登对。
花镜冷冷地站在他们后面,手里星魄跃跃欲试。可惜主人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定魔碑残破的这三年,从魔界穿越界线的魔族贵族到底进了多少?驭魔术近年来人间十分流行。虽然没有大患,但却给凡人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惑。毕竟,人间重视先人习俗不是一时半会了,偏生这驭魔术要以死尸方能驱动。”玄珠凤目流连在它们身上,分明有不忍直视之感。
紫曜收剑,白衣在荒烟蔓草的野外,有些凄凉的意味。
“这三年来我四处搜寻补碑之物,略有小成。如今只差一物便可。”
玄珠问:“何物?”
花镜默默地走在他们后面,一语不发。
什么嘛,她都听不懂。
一味地相前走,却撞入了紫曜的怀里。
她摸摸脑袋,瘪嘴。
紫曜道:“好好走。”他牵了一下绕着手腕的白线,若隐若现,如一脉流云。
在外,花镜无法熟悉环境。
因而,紫曜便以牵情为线,为小徒弟引路。
花镜抬头,对上一双冒着火星的瞳眸。
是玄珠。
她笑容里似乎冷嘲热讽的。
欺负她看不见。
花镜微笑,牵扯手中的线。
可有何人知,她看得见。
她一下抱住紫曜,撒娇道:“师尊,我好累。”
要是在三年前,紫曜一定毫不犹豫地抱她。
但是现在,小徒弟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他虽然是师尊,但毕竟是男子。
得避嫌。
何况,小师妹还在这里。
“耐心,马上就会。”
玄珠摇着羽花扇,并不看他们。
不知从什么时候,师尊越来越疏离自己。
从前偶尔开开无关大雅的玩笑,师尊虽不喜,但也不会多说什么。而现在却严厉斥责,说什么姑娘家跟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不适合等等。更加不会再来她的小屋。学习的事也只是在紫竹林里进行。
一下子都变了,花镜有点适应不过来。
后来,一次偶遇玄珠。
她主动地说这事。
是她跟紫曜真人说的。
并且还说起,他们那一辈的一个师姐暗恋师父,就是因为男师女徒日日相处,动了情。
那一对的悲剧结果,花镜不止一次在月萧嘴里听过。
所以印象深刻。
男师为女徒脱籍云岱宗,女徒却在一年后爱上别人。
这个男师便是九华老人。
紫曜真人的师尊,道门内最为严肃执法的大成者。
这一招真是毒。
花镜无话可说。
第37章 青涩女弟子vs高冷剑仙师尊(九)()
即使她三番两次地凑到师尊面前,也没有任何用。
果真只有师徒之情。
再一次被紫曜避开后,花镜自嘲地想。
紫曜好似也发现自己小徒弟的不轨之情,因而不断地避开她。教学也是止于礼发乎情。
真是忧愁啊!
花镜再一次行动失败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虚空浮着一面镜子,映着那盈盈眉眼。
她双目如杏子一般可爱,可惜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着,分外怪异。
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只是在又被师尊那样洪水猛兽一样避开地对待,她忍不住自卑地想,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太奇怪了,亦或是瞎眼的女孩就是不讨人喜欢?
不然,自己都这样地暗视了,他还是无视掉。既不说出口,也不曾给她一点希望。
哎,这到底如何是好。
失去了自己最有利的剧情,就这样于济无事吗?
不靠外挂,她就无法完成任务吗?
不。
前面的任务在后面剧情还不是改变,让她无法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可是最终都成功了。
她的目光一下坚定了起来。
虽然这只是自己认为
因为镜中少女眼睛一片空濛,白色是唯一的色彩。
没有人能够从中探得有效信息。
哪怕是她自己也无法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
找月萧上桃花岛采了明前的雨露以及尚开放的重瓣碧血桃花。
她精心制了一盘糕点。
当然是在月萧的援助下。
糕点成功之后,还请她尝了下。
得到少女非常美味以及手不断地拿的评价后,花镜笑容满面地拍开她的手。
“镜镜,你就再给我吃一块,一块就好。”元气少女哀求着,一双眼睛恨不得盯在那盘在荷边琉璃盘里一块块呈微微绯红色,形容如桃花瓣的糕点。
花镜端开盘子,摇摇头。
“不行,你已经吃了一半了。再给你吃一块,也不会满足的。还是不吃的好,这样就不会对盘子里剩余的,再生吃心了。”一副小老师的说教样子,月萧咬唇,很是不满。
不给就不给嘛,哪有怎么的理由。
花镜也注意到了,想了一下,道:“这次实在不行,改天我再做给你吃,想要多少我做多少。”
这样还差不多。
月萧道:“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嗯……我要三大盘。可以做到吗?”
三大盘?光是采露水就要忙活半天了。
反正到时她是不会到处找滴露的。
像这次,忙活原料的人就是月萧。
这样当然没问题。
“可以啊,不过我先讲,那些露水、桃花的采摘全都靠你了。你知道的——我眼睛不太好使。”花镜把琉璃盘放进已经准备好了的红漆黑底绘牡丹花的食盒里。
“没问题。不过,我很好奇——这盘糕点的去向。”月萧看着她问。
花镜愣了一下,笑容像春风一样温暖。
“送给师尊当下午茶的糕点。我准备跟师尊下棋。”
月萧纳闷了,花镜怎么总是怎么喜欢同紫曜仙尊下棋呢?
实在不能理解,和一个整天都一副我什么都随意,没有什么事情很在意的人怎么一起“玩”?
要是她,早就崩溃了。
还是柳荀师兄好。
她满怀春情地想。
“我先走了,改天再一起吧!”
花镜一边施展紫瞳功,一边提起食盒朝紫竹林里走去。
现在也只有下棋这个说法比较光明正大,也是除了修炼以外,师尊最不会拒绝自己的了。
毕竟,师尊是那么地喜欢下棋。
只是棋又下得特别地烂。
除了自己这个小徒弟愿意陪他不介意他棋烂,云岱宗应该没有几个人乐意陪他下棋烂吧!
即使有,好面子的师尊也不会乐意吧!
她不怀好意地想。
紫竹林里的一所精致的竹舍里,一对男女坐于桌前。
男子神容冷漠而俊美,一袭高贵的白袍衬得他如出尘飘渺的仙人一般。他一手持着白棋,一手持黑棋,相对而奕。脸上一丝不苟,似乎在应付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一边的女子,若只看那张脸庞,艳丽无双,长眉黛而浓,墨瞳如箭厉而亮,红唇嫣如吸满了鲜血的樱桃。
诡异而娇艳的美丽,如果忽略那冰冷的神情,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可即使她面无表情,不语不动,坐在那里便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绝世画卷。
俩人相对而坐,一样的冰冷。如同皑皑雪上两座相对的雪峰,遗世而独立,不容许任何一人插入自己的世界。
玄珠如果是其中一座雪峰的话,那便绝不是她自己不愿意,而是另一座雪峰——紫曜,他的拒绝。
难得一定要得到他语言上的否定,自己才会死心?
玄珠拿起一杯冷茶掩饰此刻复杂的心情。
入喉,果真有那么一抹凉意。
她看着对面一个蹙眉动作的师兄紫曜,心也跟着他的举动上下起浮。
原来,只是棋局被困住了。
不是因为它事啊!
何时他才能够对她也如此在意呢?
“玄珠,你来到底何事?怎么不说话?”他眼神从棋盘移开,眼睛抬向玄珠美艳的一张脸庞,可是神情还是如初,没有半点受到惊艳的感觉,反而是一种看着路边花草的眼神,惊鸿而过,只是没有在心里留下深深印象。
玄珠的羽花扇一下顿住,的确。
她快在这枯坐一个时辰了。
什么也不说。
像傻子一样看着他下棋,甚至没有一丝想陪他下棋的念头。虽然知道师兄不会同她下棋——有时天赋太好未必是一件好事。
玄珠苦恼地想。
她的确有事,还是关于她的终身大事。
说还是不说?
开口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师兄,我确实有一件大事。”
紫曜棋子落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眉目带上振重的神情,“大事?什么大事?最近云岱宗有什么要紧事?我不曾听说。”是有一件,不过也不是一年两载的事了,关于魔族缭乱人间一事。
玄珠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顷刻如吹破的泡泡一下消灭。
漂亮而狠厉的武器羽花扇把柄在被一只皎洁如月色的素手的无情捏下,风雨欲来地脆弱。
“不是。是关于你我的事情。”玄珠高傲地道。
紫曜凝视她,手里棋子一下化为飞沫散去,平淡无奇的音调听起来就像是从水波上飘过的一叶轻舟,来过无痕迹。
“师妹,你一定要说?”
他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
此生早已决定不问情缘,只问仙道。
太上忘情。
矢志不渝。
除了大道苍生,他眼里将不容其他一事一物。
“嗯。”玄珠看着他冷淡的眼睛,一片凄惨之意自心房升上心头。
她素来冰霜的一张艳容,一下带上了小儿女的感情。
柔情似水,蜜意如糖。
“我一定要说出来。”哪怕被拒绝,也正好死了心。
她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