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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敕曰之后,就是空白一片,最下面还盖了一个玉玺印,有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这字迹,这玺印,这黄帛,端的是一张八成真的圣旨!
为什么是八成呢?因为黄诗梅根本不信!她只是听说过圣旨的模样,没见过,就算见过,也不相信徐清有一张空白圣旨,这可是无价之宝啊!她担心地看着徐清,声音颤抖的问到:“徐徐大哥,你你敢私做圣旨?!”
“哪能呢,我胆子小的很,这是李老头子给我的”徐清心里苦笑,这是他临走之前,答应李渊两年之后每年供应朝廷和塞北军队全部食言才换来的,算起来,这是他和封建皇权签订的第一份不平等条约呢!
——黄诗梅彻底震惊了,徐清刚才叫皇上什么?李老头子!这说明什么?徐清和皇上的关系十分密切,到了忘年之交的地步,恩宠无加!连一张代表着最高权力的圣旨也能“讨”来,不论多么狼狈的“讨”,总该是拿到手了,普天之下还有别人吗?没有!
徐清最大的依仗不是哪个世家大族,不是哪个高官公也,是皇上!大唐的主人,而且也指日可待成为整个中华的主人!黄诗梅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都错了
“怎么,小傻妞?哥厉不厉害?”
“好了,我相信你”黄诗梅不再怀疑,因为她听徐清说的,看徐清做的,无一不是灭九族的事情,绝不会拿出来吹牛,也绝不会为了沧州的这些世家而说这样的谎言。何况,话是从心上人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有假的
“诗梅其实我的计策不是软刀子割肉,我那叫做温水煮青蛙”徐清将“黄小姐”换成“诗梅”,为了缓和气氛说了个无关痛痒的话。
“哦?温水煮青蛙?”
“咳咳,你不知道吧,如果将一只青蛙放在有水锅里,慢慢的加热,而那只青蛙却感觉不到水温的变化,一直呆在水里,知道被煮熟死去”徐清恶狠狠的说道,想要吓一吓黄诗梅。
没想到黄诗梅笑了笑,期待地说到:
“徐大哥懂得真多,我回去就要试一试”
“额,青蛙是益虫,还是不要残害它们了吧”徐清尴尬的笑了一下,又道:“你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哼,不告诉你了”黄诗梅嘴巴一翘,撒起娇来,又直勾勾看着徐清道:“你想不想知道?”
女人心,海底针,徐清要是猜的到,上辈子就不会是单身狗了。徐清只认为黄诗梅要钱要地,没往其他方面想,本着少一点算一点的原则,徐清回到:“不不不,不想知道,说了我也不同意,我都给你们一场富贵了!”
“哼!”听了这话,黄诗梅齐哼哼的站起来,转身就走,嘴里念叨一句“大傻瓜”走到门口,看见了荀雪儿推门进来,她知道这是徐清夫人,行了一个万福,继续气冲冲的出去了。走远了,黄诗梅回看了一眼荀雪儿,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徐清对着荀雪儿做了一个“我什么都没做”的表情,外加一个“怪我咯”的表情。荀雪儿问了一下整个经过,徐清对荀雪儿毫无保留全说了,除了小调戏那一段。荀雪儿听了,“噗嗤”一笑,道:
“徐大哥对着男女之事却不通晓”
“怎么?”
“让雪儿看”荀雪儿顿了顿:“那个黄小姐的第三个条件恐怕是”
”要嫁给徐大哥你呢!”
第113章 流民(5)()
安置流民的政令一下,沧州的流民一下子多了起来。由于丈量土地,登记造册一堆事情没能够完成,流民也一下子不能够妥善安置,只能搭个简单的棚子,由州县出粮食,办个施粥厂赈济着。
刚刚发下赈济粮食不到两日,一名吏员慌张跑来,说流民闹事了,将施粥厂给砸了徐清思考一下,难道,是赈济粮的用词不对?
天朝自古以来好面子,就算是贫苦人家也不例外。要是某年收成不好了,一家人粮食吃没了,等着别人接济。但是,待到地主送过来粮食的时候,必须说借的,有借有还,要是说接济,立马翻脸,救命的粮食也不要了
徐清出了府门时,外头已调了一队官兵,又见到沧县县令邵登赶了过来。相互了解了一下情况,都说麻烦,二人一并往流民安置地匆匆而去。
安置地地头是在一处河滩边上,现在闹事已是结束,徐清走在前面,但见两三百名老百姓被衙役看押着,这些老百姓在如狼似虎衙役看视下,无助地哭泣着。还有五六十名青壮,赤着上身被五花大绑,跪在河滩上。
虽然是青壮,但这些人脸色多是赤肿,眼窝深陷,红果的身子都是瘦干干的,一旁官差喝道:“哭什么哭?刺史大人来了,尔等还不快跪!”
那边两三百名百姓都是朝身穿绯袍的徐清跪下叩头,然后口呼冤枉,喊冤之声震天。徐清沉声道:“尔等喊够了没有?”徐清一语即出,河滩上下鸦雀无声。
“有何冤情?你来说!”徐清点了一名被五花大绑,面相老实的瘦汉子。这大汉见徐清一身绯色官袍,其他官员连县太爷也他在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心底惧得十分,颤栗得说不出话。
“还有没有会说话的?”徐清不满地道。众百姓你望我,我望你,这才推了一老者道:“刺史大人,草民等都是幽州屏风拗人,前些日子糟了匪祸,全拗屋子没有了一间,草民虽逃得性命,但儿子媳妇都给掳走了,剩下我糟老头子一个人,地里庄稼少了,仓里一粒米都没留下”
一旁邵登见了这老生的戏份来了,不耐烦催促道:“这些没要紧的话,就不要啰嗦了。”
老者擦干泪叩头道:“是,草民啰嗦。刺史大人,这招收流民,粥铺施粥乃刺史赐给的恩德,但你看这施得是什么粥?麦糠麸皮也就罢了,草根树皮我也忍了,那石子,沙子,糯米土也是人吃得?”
——徐清微微皱眉,又听老者说到:“刺史大人,小人在寒风里站了一日,等得浑身都没劲了,方领到一碗粥,但粥里的米,老朽数了数,连十粒十粒米都不到。”
众位被绑缚着的汉子又是齐齐喊冤:“草民等实在没有办法,活不下去了。”
——徐清闻言道:“将粥锅端来!”
两名官兵将粥厂的粥锅抬来。这粥锅初看官兵抬起甚沉的样子,徐清还觉得颇为疑惑,但待放在面前时,徐清再一看眼,大缸里只是一锅混浊液体,粥米不知何处。
一旁邵登拿起勺子往粥锅里一搅,竟还没搅出什么能吃的东西来。也徐清起身,亲自取过勺子,在锅底中才沉沉一捞,才捞出满满一勺‘实物’来。但见勺子里都是树皮草根,而黄米不到半勺,比砂土还少!
“粥厂司吏何在?”七名鼻青脸肿的官吏,一排跪在徐清面前。
“你是哪个衙门的小史?”徐清指着一个老吏问道。
那老吏员叩了头道:“回刺史大人的话,小人在沧县户房任小吏,从前隋起,至今十一年。”
南北朝朝廷更替的快,但是一帮子文官不会变,前隋到现在,沧县几经易手,县令换了几个,但各房的吏员却不变。
“十一年,也是衙门里老人,当知贪污朝廷赈灾粮何等下场,竟敢知法犯法?”徐清拿出官威喝到。老吏员额上冒汗道:“刺史大人,小人冤枉。小人虽只是一名小吏,但也是知道什么是良心的。”
“这往赈灾粮里掺沙掺土,乃是朝廷习规。若真是干干净净的白米,如何入饥民之口。小人实没有贪污啊,请刺史大人明察。”
——徐清听了恍然,这吏员所说却实如此,粥厂免费施粥,若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别说流民,就是平常百姓也人人都想来吃。可是官员又如何分辩哪个是饥民,哪个又不是饥民?一视同仁,那么一点赈灾粮马上吃光。
所以官员想到一个办法,掺入贱粮,再往粮里掺沙。真正的饥民哪里管你粥里有沙无沙,有饭吃不饿死就好,如此可以筛除掉来混吃混喝之人。
话是这么说,可规矩到了最后,都成了底层官吏名正言顺贪污赈灾粮的说辞。徐清点头道:“看来你还实心用事。”
老吏员叩头道:“为朝廷办事,小人不敢马虎。”
正是徐清要原谅他诗,不料邵登却道:“给本县拿一把筷子来!”
满场闻言,无不脸色剧变,纷纷道:“县令大人饶命,饶命啊!”邵登不理会,等着衙役从百姓手里收来一把筷子,然后一把掷进粥锅里,但见筷子噗地一声,
轻而易举地扎进‘粥’中,然后尽数浮在‘粥’上。
吏员等无不面色如土。邵登冷笑道:“我不管你掺了沙石是不是哪个什么朝廷习规定,但本县却知道,粥厂施粥,以筷为准。”
“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邵登的话重重的击在众人心头,吏员等人低着头,似乎已经死了一般。徐清倒是疑惑的不行,这个邵登什么时候变成酷吏了?这些吏员都是他的手下啊,他这么做,不怕失了人心吗?
“诸位百姓,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御下不严,今后的粥,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邵登又转向徐清,跪在徐清面前说到:
“刺史大人,下官御下不严,请刺史大人责罚”
“县令大人真是好官啊~”一众百姓感动的说到。
若是别人来了,说不定也会被面前这个官民鱼水情感动得稀里哗啦,但让熟悉邵登为人和看多了新闻联播的徐清看来,不喾是一场幼稚的作秀罢了,徐清心里道:邵登,你想收买百姓还是干什么别的事情?徐清一扫百姓中间,有几个人看起来有些突兀,虽然衣衫破破烂烂,但掩饰不了面色健康。原来邵登老小子是为了在流民里头安插自己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了?
“邵县令不必如此,往后的沧县还要靠邵县令维持着呢,本官岂可为了几个污吏断自己的手脚”徐清回答到,又对那些吏员道:“尔等革去吏员资格,充入奴籍!”不管怎样,这群污吏总是不可饶恕的。
一阵闹哄哄之后。徐清对着在场的百姓说道:“今后的粥要插筷子不到,不再有一粒故意掺杂的沙粒”
“刺史大人”邵登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徐清会说出这样的承诺,徐清哪里来的粮食?!
“但是,以后的粥,也不免费施舍。建造屋舍,修建城墙,搭桥铺路,开荒造田,凡是想吃粮的,全都要干活满五个时辰且完成任务,不干活不干完不给饭”
“什么?!吃你这破粥还要给干活儿!”
“谁?!”
——徐清眼睛急转,盯见了那说话的人,是那群没有被捆着的百姓中间一位,徐清指着他让官兵捉来。见那汉子跪在面前,问到:“你是谁?本刺史说的话你不服?”
那汉子眼珠子斜瞟,理直气壮的问到:“自古以来施粥就是白吃,到你这里就变规矩了?!”
“哦?刚才吃沙土粥你不敢说坏规矩,现在要干活了你敢说了?”徐清蔑笑的说到,说完,不给那汉子反驳的机会,喝到:“左右,将他衣服给扒了,军棍伺候!”
那汉子衣服被扒了,满身壮肉显现出来,比起徐清还壮硕几分,那有半点饥民的样子,徐清见大家看清楚了又说:“咦?还敢假装饥民,骗取官粮”
“刺史大人,就是他,叫我们砸了施粥厂的!”还未松绑的人里头传出一个声音。徐清听了大怒,冒充饥民是懒,被人安插进来是被人操纵,尚可说得过去一点。而现在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怂恿生事者,指使他人作乱,自己安居一旁,其豺狼般的心,丑恶无比。
也不管打狗看不看主人了,徐清喝到:“推远了,枭首示众!”那汉子的悲嚎怒骂瞬间而止,徐清虎目一转看着这些百姓,说到:“今后的粥,我会亲自查看,再有贪墨者,动乱者,一律斩首。再有,干活吃粮,等到丈量完了地,再分田上户,想要白吃的,沧州不留,请走”
徐清说这些的时候,一边打量着邵登,却看见他一脸平静,心道一身,好个老狐狸!
更让徐清佩服的是,邵登还十分愧疚的道:“下官之地教化颓废,才致如此,请刺史责罚”
难道,此事和邵家无关?
第114章 流民(6)()
大棒加萝卜,流民们老实的不行。一部分修筑城墙,更多的人则是开垦安置区。开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能赶上下一次的秋收,让安置下来了的流民能够良好的进入到自给自足的循环中。
另外三县,也都跟着沧县的步伐走,由于以工代赈执行得比较早,没有出现流民暴乱的事情。当然,也有普通百姓混在流民中间的,但是他们也卖力气干活儿,不是白吃饭,所以徐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安闲了几天,又出了一桩子事。沧州城内,粮价飞涨,传言刺史府给流民吃大白米饭,导致粮食被买光了,所以粮价飞涨
只有一家粮栈还能按照平价卖粮,哪家?黄家为什么黄家能够按平价出粮?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天黄家小姐气冲冲的从刺史府出来。并且有人说,从未见过黄家小姐这么失态,一定是吃了大亏导致的!
于是又有传言了,沧州诸位世族被刺史逼着卖粮,只有黄家没有遵从刺史的意愿。所以黄家还有余粮,但是黄家从此要被刺史敌视了。其他家族没有粮,所以粮价愈来愈高。
——徐清自然知道这是谣言,因为他从没向世族买过一粒大米,更不用说逼着别人卖了。但说出去没人信啊,不然你说说为什么粮栈粮缺价涨?
是谁在造谣生事?
上一次流民闹事,就是有人在怂恿的原因。徐清暗中让暗河跟踪那几个剩下的吃白饭的汉子,想要调查了一下,却所获颇少。
只知那几个汉子不是沧州之人,似乎真的只是吃白饭的。徐清下令以工代赈之后,他们马上出了沧州,朝着河南方向而去。暗河跟出了沧州,又跟了四十里,没见他们有返回之意,也就没注意了
沧县县令邵登递上折子来,称“民怨沸腾”。
看了折子,徐清冷笑一声,民怨沸腾?沧州城买米吃饭的不过五百户,加上城外,也最多八百户。这点人还算不上民怨沸腾粮栈的大头,是来往的客商。
小型商队的人数也有五六十人,人吃马嚼的,一天粮食的耗费也颇大。商队行进速度又慢,从此至彼,往往十多天,他们便要在粮栈中一次补充满。故而一旦粮栈粮价高,影响最大的就数他们了
幸好,城内买米的人少,商队也不多,粮价飞涨,但黄家的粮食还是平价,所以对沧州城的实际破坏力有限。破坏最大的,是徐清的在沧州的名望。
条条传言指向徐清,只道徐清牺牲沧州自家人,讨好外来人,厚此薄彼,肥水外流。徐清支了一个信给黄诗梅,让她按着市价将黄家的粮价涨上去。徐清知道,黄诗梅是为他担着责任呢。徐清不需要这点事她来帮忙,他还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世家里面当内应呢
一天时间,黄家粮价涨的和市价一般高。城内几百户人家要看就要断炊,气氛低沉
于此同时,暗河开始在各处安排眼线,严密监视有无人聚众闹事。
黄诗梅递了一封信来,说各世族本来是没有意识到徐清政令中暗藏有带毒针头的,除了黄诗梅。但之后,徐清安排流民以工代赈之后,又有一人看出来了,而且他将这个想法一把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