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这这”沈三从脸面挂不住了,把第一才子拦在外面那可是出糗大了,他说道:“游韶兄,你莫不是说笑?”
“初六兄,咦?嫂子也来了,快快快,到这边来”上官仪无视沈三从的质问,迎着徐清二人到中间走去,荀雪儿一露面,倒是把鄙视徐清的眼神分担了好些过去。沈三从见此,脸色阴晴不定,语气有些重的说道:“上官仪,你不是根本没请到徐初六吧,弄这么个冒牌货,也太假了!”
“三从啊,这就是徐初六,我和他一年的好友,怎会认错,倒是你以貌取人,让初六兄差点进不来!”
“你你说你是徐初六,可有证据!?”沈三从不和上官仪硬碰硬,转向徐清问道,他要捡软柿子捏。这个徐初六,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要拜倒在我沈三从的辩才之下!
“哈哈哈,好笑”徐清听了大笑回到:“你说你是沈三从,可有证据?”沈三从楞了一下,冷笑道:
“可笑,在场之人谁不认识我?你又要谁认识?”
“我不认识你,上官认得我”徐清指指自己,又指指上官仪。
“诸位,我上官仪以名誉保证,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初六!”上官仪此语一出,倒是许多人点点头,相信了他的话,只不过心里还在嘀嘀咕咕。
“游韶!”沈三从急了眼,可也无从反驳,毕竟上官仪是四才子之首,品性才华都是所有人肯定的,他以名誉为保。
“二位,听小弟一言”蕲新走过来劝道:“初六兄是朝廷命官,大家都知道,想必没人敢冒充吧?”蕲新又对徐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初六兄,在下等待初六兄好久了,却不知初六兄就在眼前,实在有罪”
众人听了蕲新的话,点点头,这话说的中肯,有理有据,又不失情份。沈三从也不敢多说什么,冷哼一句,瞥向天边。
“言重了”徐清回了一个礼,一边荀雪儿也跟着徐清纳万福礼。上官仪见到这般,向徐清介绍到:“这位是京华才子,蕲新”
“哎,不不不,在初六的面前,我哪里是才子”蕲新谦和有加,在徐清心里又加了几分,蕲新又说道:“初六兄,我等渴望你的新诗已久,还请”
“对对对,就让他作一首诗,看他到底是不是冒充的!”沈三从转过头来说道。
“蕲新可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求诗若渴!”高月前迈一步说道,比起沈三从,他还是更喜欢上官仪,上官仪说徐清是,那就肯定是。他也了解蕲新,知道蕲新的话里肯定没有试探徐初六真假的意思。
果然蕲新面露尴尬之色,不好意思的看着徐清。徐清微笑说道:“我今日倒是还没想到好句子,内子倒是有了一首”徐清把荀雪儿先推出来了,荀雪儿一直自卑不是千金小姐,高门大户出身,徐清就想在她身上加注才气,好让她以后在那些贵妇面前能自信一点,不受欺负。
“哦?不想嫂子也有诗才,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让人好羡慕啊”高月蕲新齐齐称赞到,只不过听了徐清称荀雪儿为内子,沈三从眼里的嫉恨之色愈加浓了。
荀雪儿看着徐清淡笑一下,若冬日里化出一丝春意,暖了人间。她道:“我哪里有什么诗才,都是徐大哥教我作的”荀雪顿了顿,吟到:
“此诗名叫雪梅”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在场之人闭上眼,仔细品味,一会儿,上官仪发出一声长吟:“嗯”又说:“初六兄啊,你好是偏心,嫂子都被教得有了这等诗才,你却不肯教我一句”
“嗯,好诗,此诗中的志趣精神高雅至极,嫂子真是仙子一般的人儿啊”蕲新高月夸到。
“徐大哥”荀雪儿听了夸奖,只是羞赧,躲在徐清背后偷偷伸伸舌头。
“哼!那也不是徐初六做出来的”沈三从讨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自己没本事,居然让女人来顶,便是真的徐初六又怎么了?”
“沈三从,你有本事作首好诗出来!”上官仪有些生气了。
“我”沈三从气急了,那有什么好诗,连早先想好的那首也忘得一干二净:“我做不出,他也做不出!”
“哦,有了”徐清看上去刚从思考之中走出来:“有了,有了一首”在场之人暗暗地笑沈三从,又期待的看向徐清。
徐清一指远处,只见两只狗,一黄一白在雪地里打滚,远处曲江池面白茫茫一片,只有几个小黑点,随后听见徐清缓缓念到:“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首千年最著名打油诗,语言浅显的不行,众人也不要乍一听,觉得俗不可耐,可转眼一品味,不由得觉得趣味盎然,纷纷笑道:“妙极妙极”
“初六兄不愧是第一才子啊,此诗用几个俗词,竟然有了无数趣意”
“嗯嗯嗯,大开大合,初六兄倒是风格多变”
“化腐朽为神奇”
徐清笑笑,当文抄公的滋味不错,轻松简单回报多。而且徐清抄文,都是应了景的,没人能指摘出不是。徐清高兴了,沈三从自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强说到:“有趣倒是有趣,只不过化腐朽为神奇夸得太过了吧!此诗俗不可耐,难登大雅之堂,也不像徐初六的诗风”
“咦?我又有了!”徐清不听沈三从的话,自顾自说道。
第87章 长安瓜子贵()
听到徐清转眼间就有了第二首诗,心里暗暗惊讶,只听徐清说道:“不过此诗却不应景,是我见曲江池这宽阔无边的雪景,联系前段时间的经历所得。”众人只说无妨,徐清便念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徐清的嗓音浑厚,神情深沉,声情并茂之下,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都浮现出一副萧索孤寂的画面。
沈三从听了此诗,自觉一生都比不上徐清,乘众人都在回味无穷之时,悄悄地退出内园,不知所踪。
“老师在上,弟子蕲新见过老师!”
“噗!”徐清正享受着迷住众人的那种感觉了,蕲新扑通跪下,竟是直接拜了徐清为师,徐清差点呛住。
“上官,这”徐清睁大眼睛问上官仪。
“弟子高月,拜见老师!”蕲新的事情徐清还懵逼呢,高月又拜在了徐清脚下,引得诸位看客,好是一阵惊呼。
“啧啧啧,你们两个倒是动作快,我也想拜初六兄为师啊”上官仪摆摆头开玩笑说道:“可是我现在拜,不就是你们师弟了吗?这可不行好在初六兄和我是兄弟,你们以后得教我师叔!”
徐清哪里敢收什么徒弟啊,扶起两个人说到:“不必这样的,我何德何能啊,快起来,以后也当我做兄弟便是!”
“那,那你也要叫我们作诗”
“行行行”徐清点头说道,想了想,这样只怕是敷衍不了他们,心道,王国维先生,对不起您老了。徐清站在曲江池边的栏杆后,负手而立,缓缓说道:
“凡是写诗,诗人必须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
“写诗又有两种境界,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乱红飞去”,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参悟前言便可入门,参破后语就有了境界,至于往后,自行探索,或奔放,或婉约,皆可自成一家,尔等谨记。”
徐清说完,留下一地的目瞪口呆,带着荀雪儿,拂袖而去,看似仙人,其实慌张。徐清心道,特么我说的话你们自行参悟哈,我就不负责解读了。
一处角落里,袁天罡问:
“裴老,你也颇懂诗文,你觉得此语如何?”
“开宗立派,不算过”裴寂目光如炬。
诗会的事情几乎瞬间火爆了全长安,大街小巷,酒楼饭店,红楼柳巷纷纷围绕徐初六周边开展活动:
闺中:
“徐公子,他怎么就有了妻室呢?呜呜呜呜”一名待字闺中的女子听了故事,哭的死去活来。
“徐公子的妻室竟然这般有才华,徐公子眼光如此高,我等”另一名女子黯然伤神,几日吃饭吃不下,睡觉睡不好。
小巷:
“徐大才子的名气可真足,连小娃子都知道哩!”一位农妇摸摸自己儿子的头骄傲的说道,因为他儿子刚才念了一首完整的诗!
“我倒是觉得徐大才子写的那首黄狗是最好的!”工地里一个匠人一边干活儿,一边闲聊。
街上:
“走走走,买皮袄去,还有毡帽”一名长袍公子匆匆赶往西市。
“买哪干啥,土里土气的!”另一为少爷不解其意。
“你知道什么,长安第一才子穿的就是这个,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被这身打扮迷得死去活来,这是今年的流行款!”长袍公子急切的解释到。
一诗名气满天下,满城尽穿皮袄夹,后世的文人如此感叹。
酒楼饭店:
“你们不知道吧,徐才子不仅写诗一绝,还是个将军哩!”
“说书的,莫不是你又徐公子的故事?快说来与我听!”
“话说徐初六脚跨一匹白马,手提一杆镔铁枪,银盔护身,那是威风八面”
“去你的,那不是赵子龙嘛!把钱给我拿回来!”
集市上:
“嘿,大姑娘小媳妇注意啦,这里有徐才子嗑过瓜子儿壳!”一个小贩站在高处招手叫卖,路人纷纷围拢过来,问道:
“哦?是真是假!”
“哪能有假,我做生意,假一赔十!”小贩拿出一粒来,在人群中晃了一下又说道:“上面还有徐才子的口水哩,不信你看啊!”
“呀,徐才子的口水,啧啧,我要了,给我五瓣瓜子壳儿!”
“一百文!”
徐才赛诗会,长安瓜子贵,又有后世的诗人如此感叹。
一处暧昧的小房子里头:
“嗬,一帆一桨一渔舟!”上面的人说。
“亚麻跌一个渔翁一钓钩啊啊啊”下面的人接到。
“啊啊啊啊,姑娘你真是天地一笼统,这里一个黑窟窿啊”
“公子,你的鸟呢,都飞绝了吗?”
“嘿嘿嘿,一览一览什么来着?哦!呼”
而此时的徐清,大门紧闭,把那块刚挂上去的“洛南县伯”牌子都给收起来了,真正的关门闭客。
日子总会冲淡一切,因为未来的日子总会充满惊喜和不期而遇。
徐初六的狂潮被一场大雪给冻住,虽然以后的日子里常常还能听见议论徐初六,唱和读他的诗,但已经不那么狂热了。
另一场盛会,寒士最大的晋升阶梯,朝廷的抡才大典,唐朝开国第一次科举考试,即将在这个大雪纷纷的冬天,在千年古都长安,盛大举行!
早就住在了长安的各大学子,纷纷开始互相打气,跃跃欲试。一日,徐清看来家的人渐渐少了许多,重新将“洛南县伯”的牌子挂上。不到半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清正在外院玩雪呢,顺手就开了门。只看到一名学子,穿着薄衫长袍,冻的瑟瑟发抖。但眉眼间仍不失倔强,傲骨铮铮的立在寒风之中,有如一颗古松。
那学子递过来一张同样单薄的纸,说道:
“学生孙伏伽,一首小诗,请徐大人指点。”
徐清心里一惊,原是“头号状元”孙伏伽,赶忙迎了孙伏伽进去,热汤炭火,又给他加了一件皮裘,才和他坐下详谈。
第88章 头号状元()
猛虎不为雪低头,折身俯体嗅蔷薇。不被严寒说打败的人,遇到温暖,不管怎么,还是会有所感动吧?孙伏伽被冻得迷迷糊糊,无意中才看见“洛南县伯”的牌子,于是心里一横,写了首拜门诗,管他是死是活,试着最后一次了!
此时孙伏伽坐在一间热烘烘的房里,身上披着厚厚的皮袄,脚泡在暖暖的水桶里,不禁感慨啊,爽透了。
“咕噜”孙伏伽肚子一阵叫唤,低着头不好意思起来。徐清见状,叫下人去拿了几盘东西来吃,孙伏伽虽饿,但也吃的斯斯文文的。
好不容易吃饱了,孙伏伽脑袋里面忽然一想,咦?我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貌似投了一首拜门诗,就被人拉了进来,又是穿衣,又是泡脚的,以前没有过啊?这是哪儿来着?好像是,洛南县伯府这洛南县伯为何对我如此照顾,完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洛南县伯不是让我做那违法之事吧!孙伏伽心里大叫苦:这次我的一世清名要毁啦!
孙伏伽慢慢吃东西,一边观察着周围,见到下人对那皮袄男子颇为尊敬,难道那人是伯爷?不,不对,伯爷怎么会亲自见我咦,那皮袄男子怎的一直盯着我看?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炙热,传言长安里头有许多青楼都有龟公,难道?莫非我的清白耶!
“孙伏伽是吧?”徐清口啖这蚕豆,问到。
“嗯咯”孙伏伽一阵后怕怯生生回答。
“敢问尊台甫?”
“吾少也贱,只有贱名,无字”
“哦?好好”徐清笑笑说道:“为何今日突然拜访,是有什么事吗?”
“唉,说来惭愧,我早年原本是隋朝一小吏,混得倒也衣食无忧,隋亡之后便没了糊口的活计,听闻天子招收寒士,我便闯了过来看看”孙伏伽想起自己的经历,唏嘘了好半天,心里想到,算了豁出去了,此人对我有救命之恩,龟公也好,杀人也好,我便做一次报了他的恩,以后的事,再说吧
“不知考试还有几天?”
“三日之后就是了”
“那好,你暂且住下吧,一应伙食住宿保你无忧”
“恩公,还未请教姓名”孙伏伽心头一暖问。
“徐清”徐清扔下两个字,出去了。
“徐清,徐清,徐清不就是长安第一才子徐初六嘛!难怪!”孙伏伽震惊之余念到:“盛名之下无虚士啊,更难得的是竟然这般亲和”
晚间,徐清在书房拿着一块绢布剪啊剪,缝啊缝,他这些天一直想给荀雪儿做个手套的,正玩得不亦乐乎呢,孙伏伽敲门进来了。
“徐大人”孙伏伽施了一礼,徐清远远的虚扶一把,算是回礼。
“状额,孙伏伽,来得正好,你看看我这缝的怎么样”徐清拿了一个手套,送到孙伏伽手里。
“徐大人,在下不懂针线”孙伏伽不敢接,心里嘀咕,不知徐清为何在弄女子的事,却又不敢疑问。
“也是,好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徐清拿回手套自己带上试试。孙伏伽犹豫了一下,最后问到:
“我想问问徐大人,缘何救我,以前从没人肯这么优待我”
“嗯你觉得呢?”徐清低着头玩套。套,昏暗的灯光下,孙伏伽连忙摇头说道:
“徐大人,在下实在想不通”
徐清邪魅的一笑,道:“孟子说的怜悯之心不够吗?若是不够,那再加一条,你三日之后,必中状元!”徐清得斩钉截铁,随后又自顾自的说道:“你来问这个,是怕我以后让你做违背道义的事报恩吧?”
孙伏伽发了愣,不知说什么好,倒是没想到徐清说他“必中状元”,再者说今天从进徐清门开始,所有事情仿佛如梦一般,他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