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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村老受伤了,在族中议会边上,能把村老打成那样的人,只有可能是故意的。”水牛哥道:“我怕啊,青螺村有官家的人撑腰!”
“官家”其余二人一听官家二字,也是怂了。在古代,官家是天,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你拿他无可奈何,他捏你如蝼蚁一般。
“咦?隔壁那个汉人怎么不嗷嗷了?”水牛哥忽然道,其余人也都是贴着墙壁听。
徐清撇撇嘴,怎么能叫“嗷嗷”呢?那明明是歌好不好!
不一会儿,水牛哥他们打开门,看见徐清还在,也是松了一口气。又上前打量了一珞伏山,见他呼吸均匀,身上一个个绷带包得好好的,便都对徐清千恩万谢起来。
徐清摆摆手道:“别,起来,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去后宅把桌上的菜热一热,我这就去吃饭。”
“好嘞”水牛哥行身而去。
三人之中,水牛哥年纪最大,徐清见他走了,对剩下几人问:“你们可否细细说一下村老受伤之事?”
“你要干什么?”那二人警惕地回到。
“不做什么,只是村老的伤是我治的,怕有暗伤,故而听听过程,好提前派出。”
村老可珞伏山重要多了,那二人听徐清之言,不敢怠慢,一人一句便把故事说了出来。
“我们也是听来的,还要从我们村丢鸡说起。”
“我们村丢了鸡,自有人去族中议会告状。本不该这样自己去的,要先说给巫母,然后再让巫母去跟村老讲。”
“他们不这样,直接桶到了族中议会,一下子让村老不知所措。也只能跟着去族中议会听情况,调查来,寻找去,就知道了此事和青螺村有关。我螺族三大寨你知道吧?”
徐清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只管说后来的事。”
“青螺村老欺人太甚,恁是不认,非要拿出死证来。可哪里有什么死证?我村老也是气不过,便准备回家,发誓要找死证。可惜在路上,反而被青螺那几人害了。”
“好在有人报信,巫母给施法,拉了一头牛去,止住了村老的血。当时全村人都去接村老,都看见了那个血啊”
徐清听着,想起他离开螺头村是不见人影,想必那时候就是都去接村老了吧?
“伏山哥听了,一个人闷头去了青螺,也在路上就碰见了那几个偷鸡的,也是打村老的几个人,听了他们的话。一时气不过,就打了起来,伏山哥壮,恁是把那几人打趴下了。可自己也”
“后来就被我们找回来了。”
唉,徐清叹了一口气,这珞伏山虽莽撞一些,可真情可贵。珞伏山是默认继承人,放在别处,巴不得村老死了呢,还去这么报仇,算得上赤子,救他一命,不算孬。
“徐公子,下面的菜已经热好,请公子吃饭。”水牛哥上来,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来龙去脉已经弄清楚,徐清也就拱拱手道:“伏山兄弟的病,要静养几日,不可让外人打扰,让他吃得好点。”
“多谢徐公子”
下楼,桌上四菜一汤果然热气腾腾,他三个彪壮护卫也在一旁。见徐清来了,点点头,意思是写菜,他们看着热的,也检验过了,可以吃。
徐清一笑道:“来吧。你们也许久未吃了,这菜不错,一起吃吧?”他想着,珞秀秀闭关三天,此时肯定是回不来的。
三个护卫知道徐清脾性,也是不客气地坐下,抽筷拿碗,自己吃了起来。徐清心里忽然想起一事,巫母和秀秀都走了,不还有村老在此吗,他是谁照顾?
徐清吃几块肥肥的腊肉垫垫肚子,加了几个鱼肉,一碗饭,送到了村老所在的房子。打开门一看,奇怪,人不见了,难道记错了?
不对啊,徐清又找了几个地方,都没看见,心道管他呢,自己吃吧。兴许珞秀秀走时,让悍妇们抬走了村老。
回到屋里,只见桌上的菜已经吃的是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块鱼肉,徐清一夹,还是肚子上那块。还有腊肉,也都是肥肉特多的拿着。
“主公,我们吃的快,嘿嘿”一个护卫道:“这蚬子汤好喝,还有腊肉,都肥。特别是这块鱼肉,豆豉鲮鱼,这一块最鲜,最肥。”
说着,他还把鱼肉夹到了徐清面前。看着那快肥肉晃悠悠地夹到了自己碗里,徐清不由得脑仁一抽。刚才他饿极了,才吃两块肥肉,那是为了垫肚子,可现在,呵呵
“不要不要,你吃就好,”徐清又夹回去了。好在他给村老夹菜的时候,都是实打实按一个多人的份量夹的,完全够他吃。
还有蚬子汤,那也鲜美有滋,一碗汤两碗饭下肚,徐清饱嗝一打。
“主公,人也救了,秀姑娘和巫母也不见人影了,我们不如回去吧?”一个护卫问道。徐清哪次出来不是暗里跟着十个,明里随着几人?这次只有他们三个护卫,他们怕一时不察,没有护周全徐清。
“无妨,巫母她们有事去了,歇一晚上再走不迟。”徐清想着,不禁为晚上的寒风抖了抖。
其实,最重要的,徐清还是耐不住寂寞,想管一管这螺族之事。
村老之伤,加上巫母,珞布老爹的暗示,一切都明确表明了此事必有官家插手,是青螺和知县之间暗中交换了什么利益。
螺头村是不是被吞并,是不是被打压,往小了说,不过是螺族自己的事。可往大了说,可就是关系到民族团结,地方官廉政建设,大唐复兴之路的大事。岂不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螺头村的事,可能只是开始。今天徐清,就想好好治一治这眼下的蚁穴!况且,徐清答应了巫母,要迁移螺头村的村民。食言之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做,特别是和巫母那种会法术,又快死了的人。
一夜无话,可第二天一大早,徐清预料之中的事情就如期而至了。
村老不在,巫母不见身影,螺头村里无一人管事。众村民无法,只得找到了上一任村老——珞布老爹。
珞布老爹,自然也找到了徐清。
“(螺)徐清,外头一人自称是知县侄儿,刺史亲外甥,”珞布老爹带了一个小翻译,他自己用螺话道:“你实话实说,以你的官职,压不压得住?”
小翻译把话说给徐清听了,徐清大惊,珞布老爹如何得知我是官的?不过这不重要,徐清心里头还有另一个想法:
前几日遇到了刺史“亲儿子”,今天又遇见了刺史“亲外甥”,这潭州董刺史亲戚不一般多啊。
第247章 鲜衣公子()
“珞布老爹,你看清楚了,可真是官家的人?”徐清说着,踱步起来。
“(螺)该不会错,他们带着衙役呢!”珞布老爹说得激动起来,吐沫横飞,得亏徐清踱步离开了,不然就涂了一层防冻霜。
珞布老爹说完,那小翻译一字一句说给徐清听,听完他嘶的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见此,珞布老爹忧愁道:“(螺)怎么,连你也压不住他们?”
徐清定住身形问道:“珞布老爹,你怎么知道我说官家人的?”
珞布老爹嘿的一笑:“(螺)那还不简单,从你说话就可看出,一口一个官府,”珞布老爹摆摆手:“百姓们不会那样说实话,你是个什么官?”
徐清无奈地笑笑,看来自己以后要少说官官府了,他安慰珞布老爹道:“放心,不比来人的舅舅,叔伯小就是了。”
徐清又犹豫道:“只是,这毕竟是人家的道场,就怕人家大人也不懂事,打了小的惹大的狗急跳墙。”
徐清是刺史,官场上以职位定大小,又以实权分尊卑。对付几个官二,徐清是十拿九稳的,打了人都还可以说是帮忙教训。可就怕遇到那种蛮不讲理,极为护短的大人,不吃徐清这一套。加上潭州刺史,螺县知县,都是现管的人,而徐清只是路过的刺史,更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珞布老爹却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徐清年纪这般小,竟然可以比刺史了?
他见徐清犹豫,也是无奈道:“先帮我螺族过了此关吧。若真是遇到了不讲理的,徐大人可先走了。”
“珞布老爹放心,能帮的我尽量帮忙。”
二人说着话,也走到了村口,只见十几个壮班衙役,拿着水火棍,一个班头提着朴刀站在门口。他们身后,一个鲜衣公子,一个文服老头。村子里头有几十人堵着,和外头的人争吵。
“怎么的,春冬两役少了?,夏秋二粮短了?说好的平安四月官府不下乡,今天怎么来了?”
“呸,一群刁民!”班头用朴刀指着众村民道:“狗屁规矩,老子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去县衙里和我说!”
“好啊,耍横不是,今天你要进得了螺头村,我跟你姓!”一个村民躲在人群中骂道。
“去你玛德,咱们螺县除了县老爷不姓珞,谁他妈不是一个姓,少拿这个忽悠我!”班头也不是笨人,嚷嚷着道:“别他妈废话,快开门,备酒做菜,不然挂你一个不敬之罪!”
听了这话,村民们不惧反怒,都是骂道:“我呸!你还知道已经姓珞?你就该姓狗!狗娘养的,一个族的,有你这么把自己人鱼肉搜刮的吗?”
“嘿,我说你还骂人了嗬!”班头挥着朴刀道:“说实话,你们螺头村那窄窄的腊肉我还吃不惯,磕牙,今天兄弟们是来捉拿要犯!”
一舌怎么比得过百口,有村民立即回到:“咦?更不对了,螺人犯法,移交族中议会,县里什么时候管过?”
村民们一看,竟然是村西的刘寡妇,女人都来守门了,那还怕他个球?
接着便有人质疑道:“再说,你有什么证据?”
附和是最容易的:“是啊,你有什么证据!”
班头再一次被村民们给怼了回来,连声责骂,刁民刁民。不过,他后面那个鲜衣公子显然不高兴了,把他扯回去吩咐了几句。
只见班头又站到了前面,喝到:“你们懂什么?去把村老给我叫过来!”
这一次村民们没反驳了,他们心里也在嘀咕,咦,阿布老爹呢?不是说好了去去就来,让我们撑撑门面的,可现在人呢?
珞布老爹事实上是去追徐清了,徐清则是去找彪壮护卫了。因为他在村口一瞅,发现那鲜衣公子竟然是在浏阳那处驿站是碰见的那位。谁曾想前几日他扮成刺史儿子被徐清打了,今日又在这里装刺史外甥?不过,这一次他人多势众,再不能干上次拿着踢门而入的事了。
带着护卫,再走到村口,徐清对珞布老爹道:“珞布老爹,你先去应付,我躲在人群里先看着,看看情况再出来,”
珞布老爹奇怪的看着徐清道:“(螺)你小子怕了不成?”
徐清挺挺胸膛道:“哪能呢,我是章给他一个惊喜罢了。”
“惊喜?”
珞布老爹还想再问,可村民们已经看见他了,便拉着他道:“老爹快来,我们撑不住了。”
珞布老爹狐疑地看了一眼徐清,也知求人不如求己,吩咐小翻译留在徐清身边,直一直驼背的腰,似乎想这样恢复往日当村老的风范。
珞布老爹走上前缓缓说道:“(螺)非粮役之时官不下乡,裸人犯法交由族中处置,县里提人需族老带人。这三条,是螺族和官府的约法三章,百年前便是。你是官府衙役,怎能不知?”
此话一出,班头无言以对,尴尬的这啊,那啊,村老的话,句句是真。村民说来,班头还能骂他们不懂个中真实,可村老这样说,他就没那个资格反驳了。
倒是后面那个文服老头上前一步道:“你说的约法,早是齐、梁、隋的故事了,如今已是李家天下,这法嘛,自然是要变的。”
“(螺)你说汉话?我听不懂”珞布老爹一闭眼,表示不知。
“你好,我就用螺话再说”文服老头用螺话又说了一遍,然后道:“这该听得懂了吧?”
“哦!李家天下了,哦好好,那官府提人,需要押书,勾票,你拿的出吗?”
“押书?勾票?哈哈哈”文服老头摇着头,笑道:“你可知我二人是谁?”
说着,指了指那鲜衣公子和自己。
鲜衣公子笑着,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迫不及待地道:“我是你们知县的侄儿,顶头大官的潭州刺史的儿外甥。”
文服老头显然对鲜衣公子的急出场而不乐,可鲜衣公子哪里意识到了,他狂笑一声道:“刺史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吧?”
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喝问:“混账,你竟敢说刺史大人是一个东西!”
鲜衣公子一愣,下意识改口道:“不不不,刺史大人不是东西”
人群之中的那个声音再一次想起:“混账,你竟敢说刺史大人不是东西!”
鲜衣公子再笨,也知道了这是有人戏耍于他,他怒道:“那个王八蛋?站出来!”
“王八蛋说谁?”
第248章 风中凌乱()
“王八蛋说嗯?”鲜衣公子一愣,心道,此番情景似曾相识啊!他回头看向王师爷,只见王师爷也面露疑惑。
王师爷沉吟一下道:“是谁在暗处作怪,难道见不得人吗?”
出了风声,还是风声。
鲜衣公子冷哼一下道:“少装神弄鬼,今日是我的地盘,凭你什么人,也得给我乖着!”
“哈哈哈”一声大笑从人群里传出来,众村民都是让开一天路,此人就是徐清,只见他道:“这位公子,前些日子你还是董刺史的儿子,今日怎的变了外甥,那不成,哎呦,乱,乱呦。”
“果然是你!”鲜衣公子怒道:“今日我人多势众,定要报那日羞辱之仇!”
“公子,慢”王师爷持重,他拦住了鲜衣公子,对徐清拜了一拜道:“徐大人,往日是我等不对,可今日之事,你不要管。”
“哼哼,古之刺史,有监察一职,今日路过,我也不能辱没刺史这一且说你们来此做什么吧?”徐清睥睨着眼前那些衙役说道。
王师爷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大人真乃贤臣啊,吾辈不及,我等奉知县之命,前来捉拿伤人要犯。”
徐清也是照磨道:“既是捉人,那就押书勾票不可少,此乃官府规矩,王师爷乃官场旧客,岂不知?”
王师爷作势叹了一口气道:“也怪也怪,知县大人忙得不可开交,想着有他侄儿在此,就派他来出这躺公差。知县家人在此,不比一纸文书要强?”
徐清心道一句,这不是哄鬼嘛,不过嘴上还是问道:“再问一句,所抓之人所犯何罪?”
王师爷哦呵一下,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套话倒了出来:“嫌犯珞伏山打伤四人,致使三人冻死野外,抢劫其财物,犯的是杀人罪,抢夺罪。”
“你胡说!伏山伢子打的是偷子,抢的是他们的偷鸡赃款!”有人高呼道。古时候民间有个规矩,抓住小偷,打死无罪。
“哼,这里轮得到你说话?!”王师爷提了一口气斥道,骂完人,又对徐清道:“徐大人,你说这人抓得抓不得?”
“你是说,珞伏山一个人抢劫四个人?”徐清装作惊讶道。
王师爷也觉得此事不对,改口道:“徐大人,这是不是抢劫,还去县衙里才能审了才能知道。”
“既是这样,那我很难做啊,”徐清摊摊手道:“你一无票据,又无证据,我不能要看着人被你提走。”
王师爷冷冷道:“徐大人,你管得太多了!”
“放肆,就你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