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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那你们这里的官府就没派兵去清剿这个护卫军?”那带头汉子有些疑惑。
“护卫军那边的地盘是属于沂水、蒙阴两县地界,洪凝这个地方属于莒县,可管不到沂蒙山里。不过,我听说沂水、蒙阴、莱芜几个县的知事老爷们也都为这个护卫军头疼呢。几个县城里都只有300多人的警备队,根本不是人家护卫军的对手。现在护卫军可不是前年冬天只有3、4百人的时候了,有人说他们有上千人马,也有人说他们有几千人马,还有人说他们现在有过万人马,反正不是现在几个县知事老爷能对付得了的。”
“那这几个县的知事老爷就没有向山东张督办求援?”那带头汉子有些奇怪。
“听说都求几次了。可护卫军前年冬天对那些地主恶霸动手的时候,消息并没有传出来,再说,张督办那时候正和河南那边的队伍打得热火朝天,济南都差点丢了,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管山里冒出来的几百号人的护卫军。”
“等去年开春,消息传出来后,张督办已经调集队伍北上去打什么国民军了,加上天旱,他又忙着求雨和锁龙王,哪有什么心思搭理那穷山沟里折腾的护卫军?”
“去年冬天,听说护卫军又扩大了地盘,队伍也确实壮大了,可张督办又忙着南下对付南方的队伍。再说,眼下那什么北伐军已经打到山东南面不远了,张督办又连吃败仗,应付这个还有些忙不过来。只要那些山里的护卫军现在不到外面闹腾,他张督办才不会管呢。”
“掌柜的,这些消息都是你听来的?”那带头汉子开口问道。
“是啊。要说我这些消息还大多是从一些被护卫军镇压的地主恶霸的家人中得来的。去年春天之后,有一些被被护卫军镇压的地主恶霸的家人到沂水、蒙阴求告知事老爷带兵清剿护卫军,却因为县城兵力不足没有结果。其中的一些人就沿着高密到徐州的这条大道,跑去临沂求当地的驻军。可那时候,驻在临沂的第十一军除了留下一个团,其余兵力都已经被张督办调到北面打国民军去了。”
“任凭这些丢了家业的地主家人如何往来求告,那个团就是不动。沂水北面沙沟一带有个姓李的大地主,人被护卫军给处决了,家里的几千亩地都被分了。可那李姓地主在沂水县城和临沂也都有产业,在他被护卫军镇压后,他的家人闹腾得最厉害。不但派人溜进护卫军地盘探听消息,还多次派人到临沂向那团长求告呢。”
“我这里关于护卫军的消息倒有多半是从他家那几个经常往来沂水和临沂的家人和护卫嘴里听来的。不过,从今年3月底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再没见到那几个人。以前他们每月往来沂水和临沂时,可经常到我这小店落脚的。”店东也有些疑惑。
店东不知究竟,赵振中却知道其中原因。就在今年4月初的时候,杨天明、张公远两人带领的护卫军总部调查处结束了对护卫军控制区域的第一次排查。经过这历时3个多月的排查,不但对各村庄原住人口和外来人口进行了登记,还根据排查中得到的线索,搜出不少牛鬼蛇神来。其中有被打得溃散后潜回家中的土匪,有几个县官府派来探听情况的眼线,有被镇压地主恶霸、土豪劣绅在外家人派来暗中进行活动的,还有几个加入南方孙党回乡有所图谋的人员。杂七杂八竟有6、7百人之多。那个沙沟大地主恶霸李五秃的家人估计也在其中。
按照赵振中的要求,杨天明、张公远两人对这6、7百被清理出来的各色人等分别进行了处理。其中身负血债的,不问是何方人员,一律处决;其他剩余人员全部被打发去劳改。
“掌柜的,那护卫军到底是什么来路你听说过没有?”那带头汉子听了店东对护卫军所说的情况,产生了一些兴趣。
“这我哪能知道,只是听说他们都是半大小子还劫富济贫罢了。不怕几位客人知道,要不是听说护卫军不收象我这年岁的人,盘查的也严格,就眼下这个世道,我还真想带着一家老小去投护卫军。至少,那里能吃饱穿暖,不用担心有地主恶霸和官府欺压,也不用担心土匪和官兵抢掠。”店东满是遗憾。
“要我说,还是奉系和张宗昌闹得太不象话,要是以前吴大帅主事的时候,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带头汉子身边一个20多岁的跟班忿忿不平地说道。
“这位先生说的,兄弟有些不赞同。”赵振中插话道,“从清末到民国,在山东主政的官员和原籍山东身在外地的官员,有哪个真正为山东父老乡亲谋过福祉?”
“不说远的,就说先生口中的吴大帅,以及南面的孙传芳、济南的张宗昌,他们三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山东人,可吴大帅任命高恩洪为青岛商埠督办,为其聚敛军费引起山东各界抗议;孙传芳前年和张宗昌在山东边界打生打死,要不是兵力不足,孙传芳就打进山东了;而张宗昌更不必说,只看看眼前这临近交通要道的小店景况,就知道这位张督办是如何穷兵黩武,搜刮百姓了。”
“要兄弟我说,现在这些当官的,都把百姓当作任意鱼肉、予取予求的对象了,根本就没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
那带头汉子听了赵振中的一番话后,拦住了那要开口说话的随从,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贵姓?在哪里发达?”
“免贵,小子姓赵,现在青岛那边一家商行主事。不知先生贵姓?”
“免贵,姓于。”那带头汉子说道:“小兄弟说的有些道理,可我觉得有些偏颇了。至少吴大帅持身谨严,并没有对山东父老有不利的举措。”
听那带头汉子说出自家姓于,赵振中心知自己的猜测基本上没错,这于姓汉子很可能就是那个人。在于姓汉子说完之后,赵振中便道:“要说吴大帅,他曾控制几省却不治私产,身居高位却不纳妾,兵败之后却不入租界,带兵众多却能严加约束,窘迫之时却严词拒绝倭寇拉拢,这些品行小子我从心里佩服。就是历数当今中国显要,吴大帅的操守也无人能出其左右。”
“可看一个人,特别是身居高位的有力者,绝不是只看他的品行,更多的是看他的所作所为能否让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吴大帅身为直鲁豫三省巡阅使,除了收取军费练兵外,可没听说给山东父老谋过什么福祉。何况,他识人不明,在两个地方犯了错误,不但铸成了其在直奉二次大战中兵败的苦果,还给北方民众带来了连年的战乱。”
“关于冯玉祥与南方孙党和北边奉系勾结形成反直三角联盟的事情,现在南方和奉系都不避讳,大家也都清楚了。可我听说在直奉二战之前,就有人向吴大帅还有曹大总统提醒过,但结果却不了了之。”
“除了冯玉祥之外,在山东军务督办郑士琦的任用上,吴大帅同样犯了错。要不是郑士琦在直系兵败后,拒绝吴大帅带领败兵入境,直系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而山东百姓也能少受许多苦楚。”
“还有,这位吴大帅只因曹大总统对其有知遇之恩,便恪守所谓‘忠君’之道,不管这位曹大总统有多饭桶,也一条道走到黑的去帮扶。吴大帅自诩饱读圣贤书,却浑然忘却圣贤也曾有‘民为贵,君为轻’的教诲。”
“所以,小子我尽管佩服这位吴大帅的为人品德,但对其在民生方面的作为却实在没有好感。”
听了这番对吴佩孚的评论,那于姓汉子等三人尽管心里难以接受,却又觉得赵振中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一时也难以反驳。
“小兄弟见识不凡,不知对眼下南面正在进行的北伐有什么看法?几方势力将来结局又会如何?”于姓汉子转移话题问道。
“孙党自同盟会改组而来,其内部派系众多就不必说了。而**控制的叶挺所部进入湖南并取得初步胜利后,其魁首陈独秀却仍公然发表文章不赞同北伐,至少说明**高层和下层也存在不同意见,加上苏联人在北伐中的参与,这场战争在各方势力的参与下,注定不会有圆满结果。这些从今年4月12号在南京发生的国、共两党之间的流血清党事件以及南京国民政府的成立就可以看出。”
“南京成立了国民政府,武汉也有国民政府,加上广州的国民政府,这算是代表了几方势力。虽然现在武汉和南京之间处于对立状态,但想必武汉也不会甘愿受苏联人的摆布成为傀儡,加上**在北伐中一些过激行为,将来武汉的国民政府或许也会采取和南京政府相同的清党措施。孙氏生前所希望的在新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指引下的北伐注定会夭折。”
“小兄弟是说南方成功不了?”那于姓汉子听了赵振中的分析,带着几分兴奋问道。
“看看北方孙传芳、张宗昌所作所为导致百姓怨声载道就知道北方的失败是一定的,而南方则会成功。”赵振中摇头否定了于姓汉子的说法,又解释道:“我说的是南方会成功,是因为在通过这场战争,南方的一些势力已经膨胀起来,肯定还会继续同北方争夺地盘。而那时南方孙党势力清除了苏联及**影响并经过重新整合后,势力势必还会大涨,北方因为连年战乱,加上还有同南方联结一气的冯玉祥所部,则肯定会战败。最多也就是张作霖所部能退出关外罢了。”
看看眼下的战局,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于姓汉子心里对眼前这个姓赵的小伙子的分析已经相信了大半。一方面惊异于这小伙子年纪不大可眼光非凡,一方面也起了结交的心思,便开口说道:“不瞒小兄弟,我叫于学忠,以前跟吴大帅当兵吃饭,这个月中兵败后解甲回蓬莱老家务农。小兄弟见解非凡,不知小兄弟大名能否见告?”
“呵呵,见解非凡可当不起,不过是自己听得多些,想的多点而已。小子叫赵振中,现在忝为青岛四海实业和青岛大学董事长。”赵振中见其果然是预料中的于学忠,也就自报家门。
第十六章 :沂蒙新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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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那个青岛大学的少年董事?难怪安定先生说你不凡。”于学忠得知眼前少年就是赵振中后,感叹地说道。
“乱世求存罢了,哪里称得上不凡。”赵振中听于学忠提起安定先生,先是一楞,随即明白对方说的是高恩洪,连忙谦虚几句。
“当得起。”于学忠说完,又解释道:“民国13年夏天的时候,我在洛阳吴大帅那里遇到前去洽商事务的安定先生。因大帅、安定先生和我都是蓬莱老乡,大家在一起吃饭时,安定先生曾说起他在青岛同当地商家、乡绅创办青岛大学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提起过一个10几岁的少年在青岛创办四海实业,收留孤儿,开办义学并出资创办青岛大学,成为少年股东的事。当时大家可都啧啧称奇,认为是山东老家的一桩美谈呢。”
“在民国14年的时候,又听说为了弥补安定先生被郑士琦拘押后所形成的资金缺口,少年董事再次为青岛大学注资,成了大学校董会的少年董事长。不但把青岛大学维持了下来,还进一步发展壮大。了不起啊。”
赵振中从来没想过自己竟成了吴佩孚、高恩洪、于学忠这些民国大腕眼中的名人,现在听了于学忠的连声赞叹,只好谦辞说道:“小子不过是尽了一个中国人的本分,为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国人尽了点心力而已,可当不得先生称赞。”
“呵呵,我们也就别在这里客套了。我是要回蓬莱老家,赵先生是要回青岛还是南下?”于学忠问道。
“小子也正要回青岛,和于先生正好顺路,要是不嫌弃的话,大家一起从海路去青岛。我们在东边的海湾处停留有船只,今天入夜时分上船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到青岛,节省了时间还免除跋涉之苦。”赵振中提议道。
“那感情好,只是要给小兄弟添麻烦了。”于学忠也想尽早赶回家看看,听了赵振中的提议也就欣然答应。
几人吃完简单的午饭,结了帐后,便在赵振中的带领下沿山间小路朝东边海湾行去。
按照于学忠等人原来的走法,从洪凝往北经诸城到胶州的距离大约有110多公里,步行至少要走上两天时间。然后再从胶州过莱阳、栖霞到蓬莱。而现在按照赵振中的说法,明天早上就能到青岛,再从青岛经即墨、莱阳、栖霞到蓬莱,至少能节省两天多的时间。不过,从洪凝到东边海湾之间也有近50公里的山路。一行人中午时分从那家小店出发,一直到晚上7点半多的时候才赶到停在王家湾口附近的机帆船上。而当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机帆船经过一夜的行驶已经到了青岛港口。
赵振中将于学忠三人安顿在四海酒楼,并和李云天两人做东,招待他们。经过这一天半时间的接触,大家相互之间都有些了解,又都带着山东人的豪爽性子,彼此间虽不还不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却也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于学忠了解了四海实业以及青岛大学的发展情况后,又听了赵振中对眼下国内乱局的分析,对其如此年纪就能创下这番事业,并有着远超常人的见识,着实佩服不已。而赵振中也从于学忠那里知道了不少历史中没有记载的内情,比如,吴佩孚为何同冯玉祥不对付却还要任用他,为何出身皖系的郑士琦能成为山东督办,为何吴佩孚先后拒绝苏联人、日本人的拉拢等等密闻。听于学忠说出个中情由后,赵振中不由得感叹历史真是个柔弱的小姑娘。
于学忠三人虽然在青岛只呆了一天,可第二天赵振中送别三人的时候,众人间已有些不舍。
“于老哥,你们回家还要走上一段路,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三匹马并不是什么好马,可用来代步还是可以的。另外,我再送你们几件趁手的家伙在路上防身。”赵振中说着,从一旁的李云天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6支20响的毛瑟手枪,每支配三个满装弹夹。
“这可是好东西,我在部队上也听别人说起过这家伙,说它火力挺猛,就是后坐力大,准头不行。”于学忠眼睛一亮。
“老哥,正常的用法不行,那我们就换个姿势不就得了?”赵振中说着右手持枪做起了示范道:“把枪机扳至速射档,手心向上举枪,伸向左前方,扣动扳机,枪口的上跳作用使毛瑟手枪从身体左前方扫射至右前方;手心向下举枪时从右前方扫射至左前方;左手持枪的时候则完全相反。这样,利用这种手枪20响连发的优势,可以打出一个扇面扫射来。”
虽然毛瑟20响手枪因赵振中的原因在1924年提前问世,可由于现在中国国内这种手枪的使用还不多,这种在原本历史上堪称经典的使用手法眼下在国内除了赵振中的护卫军所部外,还没有在其他人手上出现过。
“小兄弟,难为你怎么想得出这种用法来。要是用好了,这手枪几乎可当作机枪来用啊,这简直堪称神来之笔啊。”于学忠虽然说是解甲归田,可曾带领过众多部队的他见过赵振中的示范后,立刻看出了这种使用方法和这种枪械的价值。
“呵呵,可没老哥说得那么神,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将来老哥再重返部队后,即便无法大量装备手下队伍,可装备自己的卫队还是不错的。”
“大帅这次是彻底败了,老哥我都解甲归田了,还回什么部队?南面的那个蒋中正给我的川、鄂、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