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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军是中央军嫡系。也是汤恩伯自抗战以来仗义成名的起家部队,其装备在重庆当局所属部队中可列入一流。不过,抗战爆发至今已有五年多,第13军的重装备因在南征北战中的损耗。现在能对小鬼子装甲部队构成威胁的也就剩下几门37战防炮!
在没有其他有效的反装甲武器,且一战区此前又没在防区内部构筑反装甲突击工事的情况下,石觉很清楚,第13军若是想凭有限的几门战防炮阻挡日军战车集群,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将部队主力撤到汝河南岸,以期凭这天然险阻顶住小鬼子的攻击。
实际上,缺乏重武器的并非只有第13军。而是重庆当局所属部队的普遍情况。甚至在一些杂牌军里,除了枪械外,能拿出手的重武器也就是有限的几门迫击炮!
在39年日军进占海南岛后,经东南沿海尽入内地的物资通道就被日军切断。其后,英国迫于日本的压力,又一度中断了滇缅物资通道,直到40年日军攻入法属印度支那后,英国才于当年10月份重新开放了滇缅物资通道。而美国此前则恪守中立法案。并未向中国提供战争物资,直到41年5月,在租借法案通过两个月后。罗斯福才表示该法案适用于中国。
只不过,因当时欧洲局势紧张,美国租借法案所提供的大批军援物资大多运往欧洲,老蒋并未得到多少。等珍珠港事件发生后,老蒋正欣喜于重庆政府迎来了春天时,日军却又对东南亚发动了攻击,再次将滇缅通道给切断!
从那以后,重庆当局就在军需供应上陷入了极为窘迫的境地。枪械等轻武器重庆当局还能通过国内仿造予以补充,重武器方面也就阎锡山的兵工厂还能捣鼓出少量的仿日式山炮、野炮,除此之外。1(1老蒋别无他法!
至于由陈纳德所率领的曾在中国抗日战场上发挥过不少作用的飞虎队,也因此前在缅甸作战中损失过大,加上缺乏油料,而难以在此次作战中给各战区部队提供应有的空中支援。这也使得面对日军重兵攻击的一战区,在作战时更为艰难。
“阁下,战车集群再次受阻于汝河北岸。是不是命其回到伊洛河东岸以加强西进部队的攻击力?”在华北方面军的指挥部里,参谋长安达二十三建议道,“或者命该部沿汝河而下,经郾城、舞阳,从东北方向加入对南阳的攻击?”
“安达君,你能意识到装甲部队的威力在于运动、突击,这很好。但就目前来说,战车集群游弋于伊河东岸、汝河北岸,却更为有利!”遥控指挥豫西战局的冈村宁次并未同意安达二十三的意见,而是进一步说道,“这样一来,战车集群便可同时威胁到蒋鼎文、汤恩伯两部,迫使两人抽调兵力来应对。蒋鼎文能抽调的,无非是黄河南岸的河防部队以及潼关以东的兵力,这将给我方面军第1军过河南下创造机会。而汤恩伯能抽调的则是正与第3、第40师团作战的兵力,这同样会给第11军这两个师团提供机会。只要蒋、汤肯调兵,那我们距离胜利也就不远了!”
冈村宁次敢如此断言,这与一战区的排兵布阵存在莫大关系。特别是蒋鼎文所负责的陇海线及黄河防线,在冈村眼中简直是一无是处!
在陇海线及北部的黄河河防上,蒋鼎文不但将其指挥的来自五个集团军的兵力依次部署于长达三百多公里的区域内,使后方几乎没有机动兵力可用,更令人瞠目的是,他竟把一战区司令部设置在距离黄河边不远处的洛阳!
如此兵力部署,只要日军在一处突破黄河河防,那整个防线都将失去应有的作用!而若是日军过河后攻下洛阳,端了一战区司令部,更会引发全局性的混乱!
在作战之初的军事会议上,曾有将领对这种部署提出异议,但蒋鼎文却认为:“日军自去年打通平汉线南段后,之所以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内既不能越过黄河南下,又不能从陇海线西进。全是防线布置得力,使日军难越雷池半步!故此,防线实无调整部署之必要!
此外,前方已经打响。眼下调整部署势必引发各部的混乱,给敌人以可趁之机!重新调整防线已不现实!各部宜固守现有防区,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兵力部署上出现漏洞!”
对于刘茂恩、李家钰等将领所提出的把战区司令部迁到后方以免万一的建议,蒋鼎文同样以“便于在第一线指挥作战,与一线将士同在,以鼓舞士气”等理由予以拒绝。正是蒋鼎文的坚持。才为一战区过早的全面溃败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9月29日夜,正当第四集团军孙蔚如所部在伊洛河西岸抗击日军重兵突击,以阻止第32师团和独立混成第5、第6旅团强渡伊洛河西进的时候,华北方面军第1军却悄然抵达黄河北岸,开始在预先选择好的渡河点偷渡黄河。
在晋东南扫荡了将近一个月,吉木贞—留下独立混成第3、第4两个旅团继续在那里虚张声势,他自己却率第1军三个主力师团趁夜南下。为了确保部队行动的隐蔽性,吉木贞—特别规定:凡准备至黄河以南作战的部队。离开其原驻地时,必须是在夜间!作战开始前,部队联系只能使用有线电话。绝对禁止使用无线电!
华北方面军此前曾集中工兵在淮河上架设桥梁,并组织部队进行过强渡演练,而渡河器材也早在夏季就分批隐蔽运送到黄河北岸日占区,加上吉木贞—所部南下行动极为隐蔽,以及蒋鼎文等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陇海线激烈的战事上,这诸多因素导致日军于29日夜间的渡河行动相当顺利。
直到30日凌晨三点半左右,驻在孟津一带的第十四集团军刘茂恩部才发现日军渡河的动静,并开始动用机枪实施火力阻拦。
“既然意图已经暴露,那就实施强渡!”吉木贞一断然下令道,“命南、北两岸所有炮兵。先对孟津之敌实施火力压制!命第36、第37两师团已过河部队,向孟津、洛阳攻击前进!命第69师团,在继续保持隐蔽的同时,插向渑池,以切断敌沿陇海线西逃退路!”
随着吉木贞一的这一连串命令,日军部署在黄河北岸以及运到南岸并完成组装的火炮一齐朝驻防孟津附近的刘茂恩部开火。而日军在北岸的机动车辆和后续部队。也开始在炮火的掩护下经由浮桥奔向南岸。
“日军先头部队已经过河,估计是吉木贞一的第1军南下了!从炮火上看,至少有两个师团!司令官,敌人炮火凶猛,我部伤亡太大!看在抗战的份上,派点援兵过来!”刘茂恩顾不得自己会被追究责任,在电话里向蒋鼎文哀求道,“弟兄们实在顶不住多久啊!”
“你个王八蛋!你一个集团军防守竟让小鬼子过了河?!”蒋鼎文气急败坏地吼道,“援兵?就是老子能找到援兵,你也要顶到明天才行!”
“司令官,我这只有武庭麟的一个15军,既要防护孟津到洛阳的河防,还要顶上孙蔚如部38军东调偃师的缺,实在不够用啊!”刘茂恩一边叫苦,一边撇清责任道,“小鬼子架设的浮桥可不是在我部防区,而是在38军原防区!这可真怪不到我们头上!”
“你先顶着,我这就调集援兵!”蒋鼎文放下电话,却又极为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儿,骂道,“这些***小鬼子,鼻子简直比狗还灵!老子刚同意孙蔚如调兵增援陇海线,他就能摸着在那边架设浮桥!”
“司令官,要不,从阌乡那边把孙桐萱的第三集团军给调上来?”一战区参谋长董英斌建议道,“他们以前作战也算不错,现在又离山东远,和那边不会有什么瓜葛的。”
在去年日军打通平汉线南段后,第三集团军因损失严重,孙桐萱曾希望能在一战区陇海线东部驻防,以便从河南灾民中挑选青壮补充己部缺员。但重庆当局考虑到陇海线方向与护卫军控制区相隔不远,而孙桐萱部大多为山东人,恐其率部叛投,且孙桐萱与在开封出任伪河南省长的刘郁芬也是旧识,便否决了孙的请求。而是将该部远调至八战区所属的华阴一带休整。直到日军对一战区发动攻击,重庆当局才将第三集团军重新调归一战区指挥,却仍将该部放在远离战场的阌乡。
“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除了孙桐萱部。也没别的部队可调了!就这么定了!”蒋鼎文叹了口气,又道,“宪章,你带人收拾一下,趁现在日军没上来之前,我们赶紧把司令部撤到新安!免得让小鬼子把我们一锅端了,那麻烦就大了!”
尽管蒋鼎文现在把司令部撤离。有不战而退之嫌,更易引发军心动摇,可这总比让小鬼子把一战区司令部给团团围住,进而动用空中、地面火力给打掉要好得多。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蒋鼎文过于轻率,不该把战区司令部设在洛阳这一作战前方位置。
不过,作为一战区参谋长,董英斌清楚蒋鼎文当初的决定并非象其所说的“便于在第一线指挥作战。与一线将士同在,以鼓舞士气”,而是因为洛阳作为一战区现存的大城市。在吃喝嫖赌等方面能满足蒋大司令官的需要。若是换了别个小县城,蒋大司令官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乐子?
董英斌张了张嘴,想反对蒋鼎文撤离司令部的建议,但又想到到眼下的紧张局势,原本要反驳的话就又咽回了肚子里,而是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安排!”
蒋鼎文率司令部前脚刚走,指挥部设在洛阳北部的刘茂恩就得到了消息。
“我们就一个军,连现在的防区都顾不过来,还要我抽调兵力防守洛阳?就是把我扯成八瓣,我也顶不下来啊!”看着手中的由蒋鼎文签发的手令。刘茂恩傻了眼,吃惊地叫道,“这不行!赶紧和司令官联系!我们这点兵力受不住!”
“司令官,联系不上了!”第15军军长武庭麟咧嘴苦笑道,“我从通讯兵那里听说,蒋长官是在撤退前才签发的手令。我当时打电话。就没找着司令部的人!就只能拿手令跑来找你了!”
“这……”刘茂恩一口气没上来,好悬给噎着,忙又问道,“那我们的援兵到底在哪?”
“我听说传令兵说,董参谋长交代过,要我们顶到明天,第三集团军孙桐萱部正从阌乡往这赶呢!”武庭麟喟然叹道,“白天有小鬼子的飞机炸,夜间又行军不便,从阌乡到这边有四百多里,我估摸着,孙桐萱他们就算真能上来,那至少也要三、四天的功夫,我们是等不到啦!”
“***!一个个都想先跑到后面等胜利,却哄老子在这边硬顶!”刘茂恩的土匪性子也上来了,恨恨地说道,“白天撤不下,等天黑后我们也走!”
“司令,我们往哪走?擅自撤退可是要受军法的!”武庭麟提醒道,“蒋司令官和最高当局关系不一般,他能走得,我们可走不得!将来要是追究起来,我们非被推出来替罪不可!”
刘茂恩烦躁地一把扯下帽子,扔到一边,瞪着武庭麟喝道:“打,打不过,退,又退不得,那要你说,老子该怎么办?”
“要我说,我们先退到洛阳守一阵,等其他部队也败下来了,我们再一块撤!”武庭麟狡猾地一笑,又道,“孙蔚如的第四集团军可还在我们东边,小鬼子从孟津这么一插,他担心后路被断,肯定要撤下来。到时候,我们拉着他一起守洛阳。就是上面将来真追究起来,我们也有说道。”
“行啊,歧峰!不愧是当年豫西有名的人物!”刘茂恩仔细捉摸后,也笑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法不责众嘛!”
第十四集团军刘茂恩部在这边打着连夜撤退的主意,而在30日上午刚刚撤退到新安的蒋鼎文却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就在30日天亮之后,吉木贞一所部此前在新安西北石井一带隐蔽过河的第69师团,却一路攻击前进,进占陇海线渑池以东的马义站,切断了一战区第四、第十四、第三十六集团军以及东部其他作战部队的退路!
刚刚抵达新安的蒋鼎文从第三十六集团军李家钰处获悉消息后,惊得手脚冰凉,颤声说道:“小鬼子好歹毒!这,这分明是想把我们一锅端啊!”
“司令官,可把您给盼来了!也不知道刘霖那边是怎么回事,竟让小鬼子从东边过了河!我这边就一个47军,对面的小鬼子至少有一个师团,弟兄们可顶不了多久!”在诉说完战况并摘除自己的责任后,李家钰便眼巴巴地看着蒋鼎文,恳切地说道,“司令官,给点援兵!”
“洛阳和孟津那边要的援兵还没着落,你这边又求援!”蒋鼎文苦笑道,“陇海线一断,孙桐萱他们可就过不来了!我又到哪里找援兵?”
“日军吉木贞一所部过河后,我战区已面临日军至少八个师团的攻击!加上其空中、地面的优势火力,而我战区部队又分散四处,这已不是我们能顶得住的!”董英斌急切地建议道,“司令官,把有关情况上报重庆,向委座求援!”未完待续。。
第九章 :大幕拉开(一)()
第九章:大幕拉开(一)
华北方面军第1军吉木贞一所部的突然南下,不仅使一战区黄河河防失守,令陇海线在义马一带被切断,该部更与第12军土桥一次所部以及第11军两个陈兵于唐河一线的师团遥相呼应,隐约间形成了一种对一战区主力包围歼灭的态势。这让一战区、五战区所面临的形势急剧恶化!
在确认日军吉木贞一所部加入豫西战场后,被何应钦拉到参谋部协助的白崇禧就喟然长叹道:“一战区大势已去啊……”
在吉木贞一所部加入战场后,不算整天发动空袭的日军航空兵,仅日军对一战区投入的地面攻击兵力就已达到了二十多万。装备精良的八个步兵师团和两个步兵旅团本就够蒋、汤所部咬牙应付的了,而日军那支配有五、六百辆战车的战车集群,更发挥其机动性强、突击力凶猛的优势,在一战区内部横冲直撞,把蒋、汤两部防区给割裂的支离破碎。在这种情况下,也就难怪白崇禧望而兴叹了。
白崇禧此前曾提醒过何应钦要命令一战区加强黄河河防,以防吉木贞一所部过河南下。尽管他的提醒只是泛泛而谈,并非着重强调或具体方案,但何应钦却无法否认小诸葛的先见之明,也难以推脱自己作为参谋总长而在这一问题上出现的疏忽。
“健生,一战区的局势确实已然败坏,可现在洛阳、偃师、南阳等要地仍在我军手中,眼下命令各部后撤还是早了些,最好能凭借已有工事再和敌人周旋一阵再后撤。”想到白崇禧曾经提过的一战区局势败坏时将有生力量撤到豫西南山区以凭借地利和日军周旋的建议,何应钦便说道,“现在要是下令后撤,那非放了羊不可!”
“战败之后,确实不能仓促后撤,那只会给敌人创造杀伤我有生力量的机会。”白崇禧点头赞同后,却又指点着地图建议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为免我军各部被日军各个击破,前方也不能一味固守,而应有组织的交替掩护,在逐次抗击中有序后撤。若是能在豫西把日军拖到冬天,那黄河封冻后,可命二战区兵力南下,威胁日军西进部队的侧后,尽量把战线稳定在函谷关、熊耳山、伏牛山以东地区。另外,为稳妥起见,可命八战区胡宗南部东进函谷关,在接应一战区部队后撤的同时,抓紧时间构筑工事。”
“胡宗南部要是再东进,那八战区可就差不多空了。这要钧座同意才行。”何应钦叹了口气,随即又有些不满地说道:“阎百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