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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欢喜,但在日军残暴统治下,却也只能把这份喜悦藏在心底。而在非日军控制区域内,国人却肆意宣泄着自己激动、兴奋。在民众党控制的西北、山东,民众更是燃放烟花、爆竹以示庆祝。
身在武汉的老蒋得知人民军在晋北的新战果后,不但没有多少喜悦之感,反而有着深深地挫折、失落,甚至颓丧之感。
抗战至今,作为中央政府的蒋氏当局虽组织兵力同日军进行了数次会战,但收获的只是丧师失地的战败苦果。相比之下,民众党领导下的*武装却在山东、绥远、晋北创造了一次次大捷。再这样下去,老蒋所谓的中央政府还有多少人愿意尊奉可就成问题了。
通过有关渠道,老蒋已经得知阎锡山、刘湘都与西北有着或这或那的密切关系。尽管这种关系目前还只是物资外来,并未涉及到政治、军事上的进一步合作,但却足以让老蒋心惊。
老蒋此前让徐永昌给阎锡山带话,在对其褒扬并许诺战后全力支持太原重建的同时,还让阎锡山代表中央政府向西北表达善意,正是想把阎锡山维系在自己这边,免得他投向了西北。但现在人民军的胜利却很可能将老蒋此前的努力化为乌有。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对被召来的陈布雷说道:“布雷先生,你拟一份电文给阎百川、徐次宸,让他们一起去和西北方面接触下,试探与西北进行和谈的可能。”
陈布雷应下后,却又建议道:“钧座,是不是在报刊上发一些文章,以中央和地方间的关系,从大义上给民众党施加压力,促进一下?”
“民众党号称独立自主,从来就没有对中央服过软,怕是行不通啊!”老蒋沉吟了片刻后,却又转口说道,“不过,多一个试探的方式也好。就由布雷先生去负责吧。另外,注意下措辞,免得激起民众党不良反应。”
说完之后,老蒋又是深深叹息,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堂堂中央政府首脑,竟因形势所迫,对一*武装的批驳文章却还要注意措辞,情何以堪哪!
老蒋在这里自怨自艾,阎锡山却正与赶到临汾的徐永昌谈论人民军在晋北所创造的连番大捷。
“短短两天时间,人民军竟接连收复了绥远、晋北偌大区域!这战力实在强悍!”在从西北广播中获得有关战况消息后,徐永昌感叹道,“这对国家、民族来说是大好事,可对中央政府来说却是处境尴尬啊!”
“谁能想到,赵振中竟在短短几年内做出这般大的事情来!”阎锡山也满是感慨,苦笑道,“看看我们一败再败,再比比人家连番捷报,真个是天上地下!我都觉得自个儿老朽不堪了……”
对于人民军这两天的战果,阎锡山实在有种瞠目结舌的震撼之感。日军在去年和二战区阎锡山部苦苦相争,前后打了三个多月,才进占了绥远和山西正太路以北大部区域,但人民军竟只用了短短两天之间,就摧枯拉朽般的一举收复绥远、晋北大部!对比之下,阎锡山有英雄迟暮之感也就难免。
“阎公,可不能这么说!”徐永昌宽慰道,“这山西的半壁江山可还要靠您来支撑!这今后光复三晋,让民众重返家园也非您莫属!”
见徐永昌提到民众重返家园,阎锡山也知道自己将山西民众转移到西北安置颇遭国民政府要员们的非议,也就趁机解释道:“当初组织三晋民众转到西北安置,一是日军残暴,此举可使三晋民众免遭荼毒,二是西北提出的安置条件实在优厚,即便我不组织,众多父老也会被西北给吸引过去。因此,我就让煜如出面与西北洽谈,尚定了政府组织民众去西北,战后西北保证组织民众返乡安置的条件。”
说到这里,阎锡山就是一声长叹,并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说道:“不怕次宸知道,我在前些时候看了赵振中派人送来的日军在南京大屠杀的影象后,是既悲愤,又庆幸,更多的却是后怕!甚至接连好几天都睡不着觉!我思量着,要是三晋民众没有被大量的转移到西北,日军进占后肯定不会比南京好上多少!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可就成罪人了!这余生就只能忏悔罪孽了!”
见阎锡山说起日军在南京的暴行,徐永昌也是慨然长叹,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那些影象有不少流进政府现在控制区的,委员长和我们也都看过。实在令人发指啊!委座曾因此暴怒,随后接连几天也都抑郁不已……”
沉默了片刻后,徐永昌又开口说道:“我这次来,除了传达委员长对阎公的褒奖外,就是想与民众党接触下,看能否实现中央与民众党方面的和解,进而一致对外,共同抗日!阎公若是有暇,我们可一同与赵振中面谈,顺便商讨下绥远、晋北等被人民军恢复区域的归属问题。”
徐永昌知道阎锡山二战区与西北有合作,通过相关渠道与赵振中联系上也并非难事。不管是作为国民政府中央要员,还是作为山西人,徐永昌都想为恢复国民政府对山西的控制,使转移到西北的山西民众尽快返乡出把力。
“绥远、晋北是人民军从日、伪军手中收复的,再想从民众党手里讨要回来可就难了!”阎锡山摇了摇头,怅然叹道,“退一步说,就是民众党真能把收复区域交还山西政府,二战区现在也没有足够兵力北上驻防,还难以顶住日军随后的攻势。”
对人民军从日军手里夺回来的绥远、晋北,阎锡山自然有想法。但经过仔细考虑后,阎锡山并不认为民众党会将到嘴的肉再让出来,晋绥军也没有那个能力从西北虎口夺食。权衡利弊,阎锡山却另有想法,希望能借机与西北进一步合作,在绥远、晋北等区域搞合作开发。
阎锡山能有合作开发的想法却是受赵振中此前在山西修建同蒲铁路和创建华美工业基地的启发。既然赵振中当初能接受山西政府以土地矿产资源入股的做法,那么现在也应该可以,只看双方价码能不能谈妥而已。
在晋北落入日军手中之后,阎锡山在晋西南的工业基地就面临煤炭、铁矿石缺乏的窘境。要是没有足够的原材料,阎锡山的西北实业公司相关产业将举步唯艰,晋绥军也将空守着产业而无法发展壮大。
思来想去,阎锡山就将获得矿产原材料的主意打到了西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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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四方云动(三)()
全文字无广告 第五章:四方云动(三)
阎锡山与西北方面有明、暗两条联系渠道。 全文字无广告 明的是以二战区名义与人民军建立的关系,暗的却是他与赵振中之间的专用电台联系。既然这次是经老蒋授意与西北进行谈判,阎锡山也就通过明面上的渠道与西北确定了双方会谈的时间和地点。
将二战区一应事务交代完后,8日一早,阎锡山偕同徐永昌、贾景德、梁化之、楚溪春等人乘车自临汾出发,经由晋西的石楼、柳林等地北上保德,再过河到榆林,与赶到那里的赵振中等人举行会谈。
看着人民军控制区内那宽敞的公路、坐落整齐的砖瓦房,徐永昌感慨道:“几年前,我曾陪阎公来保德参观过华美工业基地,那时保德到处是工地,可没今天这个样子,更没这黄河铁桥。晃眼之间,这晋西北竟然成了山西的富足之地!”
与徐永昌同车而行的阎锡山此前或明或暗地进入过人民军控制区域数次,但黄河铁桥却也是首次见到,便点头赞同道:“西北发展是很快,变化也大。据说修建这黄河铁桥只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可见一斑啊!”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阎锡山曾将二战区前线指挥部设立在阳方口,并与赵振中、周明远等人在神池、保德地举行过会谈,也曾领略过人民军控制区内的建设情况。但这次过河到榆林,沿途经过的晋西北、陕北东部等区域的变化,却仍让阎锡山感叹不已。
而初次进入陕北徐永昌来说,感触却更大。自上调中央政府以来,徐永昌也曾到一些地方省份公干,在抗战爆发后也没少在中枢和几大战区之间奔波,但晋西北、陕北的建设成就却远超其他地方。
“陕北、晋西北两地落入民众党手里不过三年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大变化!这可是国内其他地方从未有过的新气象!”赞叹之后,徐永昌却又心情沉重地说道,“人民军、护卫军先后取得大胜,西北建设上又取得了这么大成就,这次谈判恐怕不易啊!”
“从民众党立足西北以来的作为看,该党是不大可能服从中央政府的。”阎锡山对老蒋所谓的和谈更不看好,慨然叹道,“历史上,秦平六国以定天下。现在民众党虽未占据关中,但却占据了可与强秦相提并论的齐国故地。这一东一西两大战略集团,在纵横捭阖间,无形中就奠定了今后国内的局势。不管是眼下的抗战,还是将来战后的政局,民众党已成了国内头号势力,举足轻重啊!”
阎锡山的说法让徐永昌心中的沉重又增添了几分,摇头苦笑后,便沉默下来,只看向车窗外看去。
8日下午两点左右,阎锡山一行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榆林,在周明远安排的住处安顿下来,准备第二天上午正式与民众党举行谈判。
周明远没有去和阎锡山等人见面,而是与赵振中就有关问题交换意见。虽然他已经知道民众党的底线及应对策略,但看到徐永昌代表老蒋提出的谈判事项后还是有些不忿。
“老赵,老蒋和阎锡山竟想让我们把绥远、晋北让出来来?老蒋的中央政府丧师失地,我们辛辛苦苦消灭了小鬼子收复的区域他们就这么想靠红口白牙就拿回去?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绥远是肯定不会交给他们的,晋北那边若真交给他们,他们也没能力守住。这不过是老蒋用来试探的策略,不是阎锡山的意思,用不着在意。”赵振中淡然笑道。
“既然如此,那这谈判还有必要吗?”周明远疑惑道。
“还是有必要的。这除了可表明我们的立场,让老蒋那边死心外,也能借机摸一下老蒋的真实意图所在。”赵振中推测道,“既然老蒋说什么都可以谈,那明天谈的肯定就不仅仅是‘招安’和绥远、晋北收复区域的归属问题。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民众党现在除了控制区域内的人口数量不如老蒋控制下的多外,在控制区域面积,以及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实力,都已全面超过了蒋记中央政府。加上人民军、护卫军接连歼灭日军而在国内外造成的影响,民众党已在事实上成为国内各方势力中最强大的。哪怕日军和老蒋联合起来,赵振中也有足够的底气与两者抗衡!
第二天上午8点半,民众党与国民党之间的谈判在榆林政府的一间会议室里举行。国民党方面出席的是徐永昌、阎锡山、贾景德、梁化之、楚溪春;民众党方面列席的则是赵振中、周明远、田云逸、邹德贵。若是以双方对等来衡量的话,因赵振中的出席,民众党这边已是高规格了。
所谓无欲则刚,民众党这边对老蒋无所求,尚未开始交锋,这谈判的主动权就已经落在赵振中等人一边。双方落座并稍事客套后,也就直奔主题。
“赵先生,日军现在已侵占了东北、华北、华中偌大区域,包括**在内的国内各界也正在中央政府的领导下一致抗日。而贵党此前虽未服从中央,却也在抗战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战绩。既然都是抗日,那集中力量以赴国难便是当然之举。贵党为何就不能在中央领导下抗战呢?”徐永昌恳切地说道,“在我到西北之前,委员长曾明确说过,‘只要民众党肯服从中央,遵从三民主义,并在中央的领导下抗战救国,一切都可以坐下来谈。’这样的条件可是前所未有,贵党还有何可犹豫的呢?”
尽管徐永昌说的很是诚恳,条件听来似乎也不错,但赵振中等人却根本没往心里去。
轻笑一声后,赵振中语气平和但却坚定地说道:“贵党施行所谓的三民主义至今,维护的不过是大地主、大买办,及官僚资本家的利益,是‘损不足以奉有余’;而我党却以中下层民众的利益为根本,限制寡头等势力存在,是‘损有余而益不足’。
南京政府成立至今,不但承认晚清和北洋政府与列强之间的不平等条约,每年要支付大笔战争赔款,还在国内以武力讨伐异己,无视民众生死。
28年北伐军绕道北上,将济南居民置于日寇屠刀之下,视同袍被日寇虐杀如不见。其后,对西北连续三年的大旱、长江大水救助不力;再加上轻弃东三省,在华北一再退让,凡此种种,注定了我党与南京政府间绝无联合可能!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贵我两党在为政理念上有根本不同,只要贵党不认清自身的历史问题并改变有关宗旨和政策,我党就绝不会承认贵党的中央政府!”
赵振中的回复让徐永昌、阎锡山等人一阵沉默,他们都没想到开头就出现了谈崩的架势。这让徐永昌有些无措。
“赵先生,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在共赴国难。在此情况下,即便贵党同中央存在政见分歧,可看在抗战的份上,彼此提供些便利应该不为过吧?”阎锡山打圆场道,“再说,贵党此前与我二战区在救助伤员、安置三晋民众、打击日寇上不也有过不错的合作么?我们把这推而广之也可以嘛!”
“为了抗战,在局部互通有无,提供些便利未尝不可。至于退而广之,却还要看具体情况了。”赵振中并未深入,反而转移话题道,“阎先生,我军收复了绥远、晋北等区域,贵方也提出了交还的主张,但绥远关系到西北侧翼的安全,又与关内地区相连,我党是不可能让出的。这没得商量!至于晋北,我方除晋西北及朔县、宁武外,其他区域可交由二战区接防。另外,在山西仍面临华北日军威胁的情况下,我方是不会让民众返乡的,以免出现类似南京大屠杀的事件!”
得到晋北,阎锡山却殊无喜悦之感,反而带着几分无奈说道:“贵党能交还晋北,这足见诚意。不过,有关接防事宜却要等我们几个回去后好好研究下,再做决定。”
民众党能主动交还收复的晋北区域,这本应是好事,但阎锡山心中却纠结不已。人民军能在绥远、晋北接连重创日军,那是因其有兵力、火力上的优势。若是由阎锡山二战区来驻防,别的不说,只华北方面军的航空兵团就够阎锡山头疼了!
阎锡山可不傻,人民军此番几乎把驻蒙兵团给全歼了,驻屯兵团也遭受重创,,可日军退守阳高的残余兵力仍有一万多。而华北方面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晋绥军这个时候顶到晋北,那势必要直面杉山元的报复。况且,20师团压在正太路附近,二战区部队本就疲于应付,现在也根本没有能力派兵北上晋北。加上晋北民众大多转移到了西北,这种种因素下,阎锡山对晋北也就有心无力、望而兴叹了。
“阎先生还是早点派兵北上的好,若是在两个月之内仍不接防,那我军即便不放弃有关区域,也不会再交还贵方了。”周明远提醒道,“总不能我军费尽心力打下的地方,却还要替你们驻守吧?”
赵振中和周明远此前分析过,阎锡山的二战区现在绝没有进驻晋北的实力。赵振中此前的“交还”是为了进一步争取主动,而周明远此时的限定却是为其后占据晋北做铺垫。毕竟,已吃到嘴里肉可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