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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咱们哥几个里，带兵最强的要数宜生，而老哥我带兵还不如你。”想起61军这些天的战果，李服膺就有些苦笑，“这些天能打成这样，除了兄弟们有股为国抗战的劲头外，最主要的还是张公带着战区执法队坐镇前方。这不卖力气可不行啊。”
“真是真么回事？”王靖国有些难以置信，可看看李服膺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位结拜兄长没有说谎。
“这说出去我都觉得臊得慌！若不是自家弟兄，我可不会和你说实话！”李服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后，又道，“等日军攻到大同时，你那边就能得到西北空军配合，可比老哥61军的日子好过多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了，听说西北空军已经出动了，眼下情况到底怎样？”
“西北空军眼下主要在山阴以南、以西的天活动，也时不时到怀仁、应县一带转转，但却没到大同来。”王靖国有些遗憾，“据说要等人民军进入山阴布防，或者日军打到大同后，西北空军才能为大同提供空中防护。为的是避免有关其战机情报外泄。”
“你就知足！你那边好歹还有个盼头，总好过我61军在这边苦熬！”李服膺白了他一眼后，又感慨道，“好在再有3天，老哥我这苦日子也就到头了。总算熬下这20天了！”
“你老哥在这前头坚持了20天，阎长官已经来了命令，我在大同和怀仁两地也要坚持至少2靖国叹道，“在西北空军的配合下，坚持20天，这还不如你老哥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命令？”李服膺诧异道。
大同构筑的工事可比天镇、阳高要强得多。在日军向山西发起攻击后，特别是西北工兵出动后，阎锡山命令晋绥军配合西北工兵拆卸平绥线铁路钢轨、枕木以加固有关工事。利用大同到包头间430公里铁路拆下来的物资，大同、怀仁、应县、山阴、朔县等地的工事正日渐强化。有了经过加固的完备工事，按说19军怎么也应该比61军坚持更长时间才是，但阎锡山却命19军也坚持20天！这就难怪李服膺不解了。
“具体原因阎长官没说，只告诉我到时候要看情况，率领19军经应县向茹越口方向，或者经山阴向雁门关撤退。以增援34军或者3靖国心中有所猜测，但这个原因却不好说出来，只解释道，“或许是因为萃崖的33军在前方吃紧的缘故。反正山阴以南的防务要交给西北，我们早点撤下去也要早做准备。”
“这西北能同意吗？”李服膺吃惊道。
“这就不是你我兄弟管得了的。我今晚来看看，就是怕老哥在这边打得太狠，伤了元气。实在不行，我抽两个团来，帮你顶顶？”王靖国问道。
“兄弟能有这份心，老哥我就很感激了。不过，张公还在这里坐镇，你我还是不要触霉头。反正就剩了3天，咬咬牙还是能顶下来的。”李服膺婉言谢绝道。
李服膺、王靖国在谈及阎锡山的这道命令。赵振中和周明远两人也在论及此事。
破译了阎锡山的这封电报后，周明远就暗自骂道：“这个老狐狸，又在搞妖蛾子了。”随即，他便自榆林飞到海原人民军总部，将情况通报了赵振中。
“这个阎锡山，我看就是个喂不熟的土老财、白眼狼。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算计我们！”周明远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们帮助阎锡山，虽说是为了增强抗战力量，但同样也有我们的目的。就看双方谁能算过谁了。”赵振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问道，“你专门跑回来就为了这事？”
“这只是一方面。”周明远摆了摆手，“我另外想的是，既然阎锡山如此算计，那我们明年初的行动发起后，是不是趁机把内外长城之间的区域一块纳入掌握？”
赵振中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还是不能。拿下晋北，确实有助于扩大我部纵深，我们也有拿下晋北的能力。但如此一来，我们也必将吸引华北乃至关外日军的过多关注。为了一片绝大多数民众都已撤离、增大的纵深又无太多必要的区域，去与日军争锋，这不符合我们眼下的发展要求。”
顿了下，赵振中又道：“晋北方面，我们在未来两三年内最多再占一个朔县，其他的就不要管了。这样一来，也能对阎锡山保持一定的压力，省得他整天乱打主意。你就把日军当成一条另类鲶鱼就是了。”
西北眼下缺的不是地盘，而是人口。尽管明年开始的行动也包含着夺取地盘的成分，但那更多的是解除外敌对西北的威胁，是着眼于安全。
而且，西北占据朔县之后，虽然切断了同蒲线，但却在雁门关、茹越口等地给日军留下了南下的通道。加晋东北方向经由平型关到察哈尔蔚县的通道，以及连接同蒲路、平汉线的正太路，日军仍可控制山西相当部分区域。这不但对阎锡山、南京当局，以及**都是个不小的压力。
民众党领导下的力量确实要坚决抗日，但也不至于人民军在前方拼死抗战，却让其他势力在自己周边搞三搞四。在人民军、护卫军积蓄的力量尚未能改变整个战局之前，有日军这个外敌在，也能缓解西北和其他势力之间的矛盾，减少事端。
“是我心急了。”经赵振中一提点，周明远也明白过来，“今后两三年里可以将晋北无人区当作一块演练场，把日军当作磨刀石，将部队轮番磨练一番。”
“就是这个意思！”赵振中点头笑道，“等部队进一步磨练好了，我们还有更大的仗要打。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止是一个小日本。眼下就让阎锡山先得意一回。”
“大同、怀仁等地就是布置得再好，也架不住阎锡山算盘打得响！”周明远兀自心有不甘，叹息道，“就怕工兵们那一番辛苦，到头来被王靖国白白放弃啊！”
第十四章 ：横空而出（一）（）
按照计划，李服膺61军残部在撤离到大同前要坚持到10月3日。卐百度搜索：卐卐网卐也就是说，王靖国19军和日军在地面接战最早也不会早于3日。但实际，日军在10月2日就开始出动飞机对大同守军进行攻击。
接到王靖国的报告后，阎锡山当即就将有关消息通报了西北，并恳请西北兑现此前承诺，出动人民军空军为大同守军提供空中防护。
“可惜，我们辛辛苦苦创办的晋绥军航空大队让南京一句话就给收编了，眼下日军战机对我前方部队肆意施虐，我们无能为力不说，还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请西北空军出马！”阎锡山在阳方口的二战区前方指挥部里心绪复杂地感叹道，“只希望赵振中真个能说话算话！”
作为民国早期就主掌山西的一方诸侯，阎锡山在听说了飞机于一战中的表现后，就意识到将来空军的作用不可忽视。在20年3月，当时还是北洋政府统治的时候，阎锡山就在太原成立了“山西军人工艺实习厂”，进行汽车、火车、轻重机器以及武器装备的维修、制造、组装等工作。在这个工厂设立后不久，就在其中专门开辟了从事组装飞机的车间。
25年的时候，阎锡山又从法国引进了飞机制造技术，尝试自行制造、组装飞机。也就在这一年，阎锡山成立了山西自己的航空兵团，该团团长为刘杰，全团约有成员20名。随后，阎锡山又成立了航空预备学校，该校校长由法国留学归来的杨玉山出任，有学员60多名。
从这一历史来看，阎锡山兴办飞机制造和创立晋绥军空军的举动，在当时国内各方势力中也是数得着的创举。
不过，其后因中原大战失败，阎锡山通电下野，晋绥系的空军建设也半途中断。原来的晋绥军陆军航空大队也就变成了山西民航局。直到阎锡山32年复出后，航空大队才得以重起炉灶。
在华美公司的帮助下，阎锡山甚至得到了总计架的b247和d3，用以扩充晋绥军的航空力量。可好景不长，就在晋绥军航空大队开始有点模样的时候，抗战爆发了。老蒋以抗战需要为名，将晋绥军的航空人员和飞机统一收归南京军事委员会管理。阎锡山多年辛苦经营的飞机制造和空军大业，完全成了给他人做嫁！
“百川兄，既然连人带飞机都已经归南京了，我们还是着眼现实得好。”参谋长朱绶光听出了阎锡山满腹的牢骚，婉转规劝道，“人情都送了，再多说，反而不美。”
“兰荪提醒的是。”阎锡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二战区里有南京耳目，有些话是不好乱说的。
原本老蒋还派了几架霍克式飞机在太原，可自从得知了黄绍竑报的有关9月7日民众党、二战区、**三方在神池举行的会谈内容后，老蒋就把太原的飞机全部给撤走，加强到凇沪战场去了。老蒋对此举的解释是：既然西北空军将为晋绥军提供空中防护，那中央空军的有限力量还是集中于凇沪方向得好。
阎锡山辛苦建设的晋绥军空军被老蒋一锅端，这还可说是因为山西为南京治下，地方要服从中央抗战大局。可在日军打进山西的情况下，中央军的援兵迟迟不见开赴山西，反而把派驻太原的那点空军也给撤走，将山西的防空重任托付给份属敌对的西北！老蒋的这种做法实在难以让阎锡山释怀！要知道，山西的财税可是缴给南京，不是给西北！
除了对老蒋举动腹有怨意外，阎锡山也怀疑晋绥军中有人暗通老蒋，可能将自己和西北暗中合作的底细给透露了出去。只不过，他一时无法查清何人所为罢了。
“眼下保定失守，日军已可利用那里的机场对山西腹地进行轰炸。若非眼下前方战事吸引了敌人的空中力量，恐怕太原已经遭到轰炸了。”阎锡山看着指挥部墙挂着的地图，忧心忡忡，“若再让日军占据了北面阳高附近的机场，恐怕我们的日子会更难熬。只希望西北空军真个能象传说中的那么强。”
在原本历史，因天镇、阳高一线过早丢失，日军利用那里的机场，在9月21日就对太原进行轰炸。尽管眼下阳高尚未丢失，保定机场又被日军用来支持平汉线和板垣师团的作战，但随着日军的推进，山西的抗战局面势必会更加窘迫。
“我们不是正把太原的家当搬向晋西南吗？最多到10月底就能搬完。到时候，日军对太原的轰炸也就是能造成一些人员伤亡和建筑损失，伤不了我们的元气。”朱绶光宽解道，“晋西南那边还有一支精锐，加防空力量也不弱，不会出问题的。西北空军既然能让英国人低头，道行总会有些的。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即便打到现在，前线兵力有所不足，阎锡山也没有动用西北训练的那3万新军，而是将其当作看守老巢的可靠力量。西北方面虽然对此心知肚明，可对阎锡山这种土老财做法，也实在无话可说。
阎、朱两人关注西北空军的出动，而周明远在接到阎锡山的电报后便将电话打到了保德机场的空军前方指挥部，命令管承安排空一团出动。
“司令员，我军在大同那边没有部署相应的地面设备，这又是首战，为了能更好的掌握情况，我请求率队出战！”管承请求道。
按照西北的规定，除非情况十分紧急，否则前方指挥员是不允许亲临一线的。不过，管承说的又是实情。在大同那边没有部署雷达的情况下，他坐镇保德也确实无事可做，还不如到一线掌握情况呢。
“在大同守军没有撤离之前，你可相机出战。”考虑到实际情况，周明远稍一犹豫便同意了管承的请求，但随即又叮嘱道，“但只是进行空战，不得节外生枝，也决不能越过大同一线！而你要做的是指挥，不是和日军缠斗，要争取把空一团都培养成空战王牌！”
“明白！”尽管这里面有些条条框框，可得到周明远的许可后，管承还是心花怒放。放下电话就冲了出去。
“哎，哎！我说老伙计，你怎么把我甩一边呢？我也要出战！”翁照垣这些天跟着管承也学了些山东话，见他能出战，自己也着急起来，便跟着追了出去。
“那好，你做我的僚机，跟我一起行动。”见翁照垣紧追不舍，管承也只好提条件，“但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擅自行动！否则以后门和窗户都没有！”
“行，行，行！等你说可以了，我再打！”尽管曾经学过飞行，可翁照垣毕竟没参加过空战，对管承这“苛刻”的条件也只能同意。
将空一团全体成员召集起来后，管承也不废话，径直命令道：“大同有敌情，周司令命我部出动！整顿一下，立刻出发！”
从组建到现在，空一团开展战前训练已两个多月了，就是进抵保德前方机场也近10天了。这么长的时间，连团长苏雷在内都憋不住了。
“这天天都准备着呢！就等出战了！”苏雷抢先说道。
管承瞪了一眼苏雷，然后说道：“给你们几分钟时间去厕所，别到时候跑肚拉稀！4分钟后出发！”
听管承这么一说，空一团40多人的队伍中登时便有近半数向一边的厕所窜去。
“咦？我说管承，你够可以的啊！连这么多人要厕所你都知道！”翁照垣惊奇道。
“嗤！这有什么神奇？和陆军新兵战场一个道理，都是紧张的！”管承用手指着剩下的人，说道，“你看看这些个，基本都是在山南作战过的。而现在窜向厕所的那些几乎都是头次出战的！”
翁照垣仔细一打量，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也就释然。
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空一团人员再次会齐后，管承随即命令众人登机出发。在地勤人员的协助下，管承、翁照垣加领空一团全体总计43架飞机依次升空，然后在空中形成了三个箭形编队朝大同扑去。
空一团出动了，而周明远则在下达命令后，又将洪飞找来了解空军这些时日的训练情况。
西北空军在山南建功后，为了应对国内抗战形势，鲍盛留在山南指挥空军训练，而洪飞、管承两人则带着20几名骨干力量与西北这边挑选出来的飞行员组建了两个战斗机团。其中，管承和翁照垣率领空一团在保德跟随庄毅等人一起行动，而洪飞则率空二团与周明远一起坐镇榆林。
随着几种飞机产量的增长，西北空军的规模还会进一步扩张，但相应的训练却绝对不能放松。周明远找洪飞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两个战斗机团这段时间针对性训练的情况。
“从目前的训练结果看，我们装备的f1战机虽然综合性能超出日军现役战机一大截，但日军战机却也并非一无是处。”面对周明远的问题，洪飞稍一沉吟，便回答道，“日军现在列装的式和95式都是双翼战机。这两种飞机虽然在速度、航程、升限、载弹量和武器装备都远远不如我军的f1，但双翼机的低空盘旋性能却优于f1。在晋北多山区域，我军在低空作战中除了要应对日军战机外，还要考虑战机高速所带来的撞山危险。”
为了摸索f1对敌双翼战机的打法，洪飞等人在山南作战之前就专门利用当初新疆作战后得自苏军的那几架双翼战机进行过模拟演练。在抗战爆发后，又再次组织飞行员进行过对抗演练，并挑选其中的佼佼者组建了两个空军团。在对付双翼战机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
见周明远在思索，洪飞怕他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便又进一步说道：“在山南的时候，尽管英国人也是双翼战机，可那是在海平面作战，没有山体阻碍，我们可毫无顾忌的以高速大半径回旋战术来应对英国人的低空优势。可在晋北多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