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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邀功请赏。
因为事情牵扯到汪庭岳这样的将官,事关重大,已经不是黄杰这样级别的官员能够处理。几天之后重庆来电,命令汪庭岳立刻赶赴重庆,向特别调查委员会亲自为这件事进行解释。
对于我指控林啸龙是赤色分子一事,因为有一大批药品佐证,已经毙命的林啸龙最终被定性为以权谋私严重违反军纪,被明正典刑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虽然在这件案子上看似有些功劳,但是因为有“查获药品隐瞒不报,有私吞获利之嫌”,无奖无罚功过相抵。
在我上峰们的眼里,那一大批药品无异于等同真金白银,我隐瞒不报,自然就是有私吞之心!
——这是他们觉得最为合理的逻辑,无从辩驳,不可说服。
我能够脱此困局,最应该感谢的自然就是谭家父女,没有他们的出谋划策上下打点,我现在恐怕已经是被收押入狱。
我和谭沁柔的关系,在这样的背景下,已经是一件被双方都默认的事情。这其中最为高兴的就是我的父亲,在他老人家的提议下,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在我父亲家里宴请了谭震山一家。
除了谭老夫人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前来,谭震山、谭沁柔、谭卫民都悉数参加。
每个人都很高兴,就连安洗心都感到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在人前人后跑来跑去,以图吸引着大人们的目光关注。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谭卫民,他坐在酒席间,除了偶尔逗一逗安洗心,几乎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谭沁柔对自己哥哥如此煞风景很是不满:“我的兄长,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给我们摆出这样上门讨债的尊荣?”
第84章 融洽的兄妹()
谭卫民死气活样的说:“沁柔,我高兴不起来,也没有高兴的事,你难道还要我强颜欢笑吗?”
谭震山轻咳了一声,说道:“卫民,你是二十几岁的男人,不是几岁的孩子,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气,我们这是在你安叔叔家,不是在家里!”
谭卫民答应着:“是。”
谭沁柔可并不想就此放过哥哥,继续话里带刺的嘲讽着说:“嗳,有的人呀,不是小孩子,胜似小孩子,这个样子又哪里像是一名军人”
这句话惹恼了谭卫民,他腾的站起身,嚷道:“我哪里像军人?我本来也不像一个军人!整天的在仓库登记清点,周围是成堆的袜子鞋垫水壶饭盒!有这样的军人吗?我不远万里从英国回来,不是要干这种杂役都能做的事,我是回来报效国家上场杀敌的!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就是一个笑话!”
他的这一大段牢骚里,依然时不时的夹带着几句英语,语速极快,可见这都是积郁他心里许久的话,今天被谭沁柔的嘲讽都倒了出来。
谭沁柔拍着胸口,夸张的说:“呦呦呦,吓死我了,哥哥可是难得这样的大发雷霆不是我惹你的吧,和你开玩笑的话,你也这么激动?”
谭卫民悻悻的说:“不是你,也是拜你的夫婿所赐!”
这一下把谭沁柔闹的满脸通红,她坐去谭震山身边,扯着父亲的胳膊,说:“爹,你听哥哥都是乱说些什么呀!”
谭震山叹道:“卫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怨不得思虎,你有什么牢骚就冲你爹说吧。”
谭震山很自然的在言谈中更改了对我的称呼。
我低声对谭卫民说:“那天我不是和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怎么又来反复?”
谭卫民哼了一声:“我那是一时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现在我也明白了,什么军需,就是看仓库的杂役!话说我还真要谢谢你,没派给我一个伙头军的职务!”
谭沁柔做出很认真的样子,对我说:“那你就给他安排一个火头军的职务,几年下来,说不定这以后呀,德月楼都不用再花钱请厨子了呢。”
谭卫民对妹妹怒目而视。
谭震山对女儿的火上浇油也只是无奈的摇头,他家里的这一对活宝,妹妹欺负哥哥是家常便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我父亲这时候充当着和事佬,劝着谭卫民说:“谭贤侄,我觉得思虎安排你做军需之职,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日后必定会如你所愿,让你去沙场征战,挥刀纵马手刃顽敌!圆了你的一番拳拳赤子之心!”
谭卫民大声说道:“安叔叔说的没错!我既然选择了戎马生涯,就应当挥刀纵马手刃顽敌,这才是男儿应该做的事!每天这样混日子,我还不如躲在英国,做一个苟且安分的百姓!”
谭沁柔对着哥哥伸出大拇指,说:“嗯,这还像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志向!只不过,像哥哥这样的弱不禁风,连我打不赢的男子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挥刀纵马呢。”
“你!”谭卫民气得点指着乐不可支的妹妹,恨不得立刻用什么东西,把她的嘴堵上才好。
我父亲举杯对谭震山说:“兄妹如此融洽,让人心生羡慕。来来来,我敬谭公一杯!”
也不知道我的父亲大人是怎么看出这兄妹俩融洽的,在我看来,这兄妹俩要不是有长辈在场,怕是都已经当场火拼。
谭震山笑道:“安先生,请!”
我父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谭沁柔,低声说道:“我看咱们老哥俩是不是应该改一改称呼了?”
谭震山恍然,大笑着连声说:“好好好,待哪天选一个良辰吉日,就给他们把婚事定下来!也好了却你我二人的一个心愿。”
我父亲听谭震山这样说,更是高兴,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笑道:“谭公,哦,不,是亲家!亲家的提议正合我意,我当为此美事浮三大白!”
他浮他的三大白,谭沁柔并没有注意他们说的内容,她此刻正兴致勃勃地和她的哥哥斗嘴:“哥哥,要不然我倒是有一个好建议,就是不知道哥哥你敢不敢答应”
安洗心在桌子下面玩的正高兴,蹦跳着说着:“答应,答应。”
然后他就跑去大树下面,蹲在树底下,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花草昆虫。
谭卫民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刁钻古怪,净是出一些鬼点子作弄自己,本想着不理她,赶上安洗心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倒是无形中把他架上去无法下台。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答应就答应!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你一介女流不成!”
谭沁柔拍着手大笑,回头对蹲在树下玩的不亦乐乎的安洗心喊着:“乖乖的洗心,回头姑姑给你买糖吃。”
我也好奇谭沁柔会怎么作弄她哥哥,对这个动不动就来和我发泄不满的谭家二公子,我也很乐意看见他被作弄。
谭沁柔一本正经的说:“很简单,哥哥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去挥刀纵马,手刃顽敌什么的,那咱们今天就当场比试一下,看看哥哥到底有没有这个手段去手刃顽敌!”
谭卫民不耐烦的说道:“啰里啰嗦的,你就说怎么比试吧?”
“很简单的,我们这些人之中,你随意挑选一个人,只要你能打倒对手,就如你所愿,让你上战场!”
然后谭沁柔又加了一句:“你挑选谁都可以——洗心也算的哦。”
谭沁柔这等于是给谭卫民下了一个套,在场的人,他不可能挑选两个老的动手,和他妹妹动手,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所以他的对手其实只有一个选项,就是我。
谭卫民涨红了脸,转身对我说:“谭沁柔说的算话吗?只要我赢了,你就给我换了这个该死的军需职务?”
他真是气到极点,连妹妹、沁柔这样的称呼都不用,直接称呼谭沁柔大名。
“沁柔只是和你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谭沁柔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挑衅的机会,她跑过去抱起安洗心,冲着谭卫民晃着安洗心幼小的身体,故意粗声粗气的说:“来吧,我们的选手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一战,必将载入谭卫民光荣的史册!”
我已经都要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为了不让谭卫民太尴尬,我轻咳着掩饰自己的笑意,说道:“酒足饭饱,我先失陪一下。”
我站起身想要借故离开一会儿,以避免这位谭二公子过于难堪。我刚站起身,谭卫民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怒喝着:“不行,你不能走!话要说清楚,她说的到底算不算?要是算的话,我就和你一战!赢了,你让我去一线部队,败了,从此我再不提这件事!”
这样的场面,我比他还尴尬,这算是什么赌注,简直就是小孩子胡闹一样。
谭震山看不下去了,啪的一拍桌子,喝道:“思虎,你就答应他!也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不知天高地厚!”
第85章 比武()
我和谭卫民在天井当院中,分东西而立,拉起架子就准备动手。谭沁柔忙不迭的搬来一把椅子,嚷嚷着:“等一下,等一下,比武都是要有裁判才行,本小姐就受点累,来给你们做裁判。”
谭卫民不领她的情,一语道破谭沁柔的心思:“你哪是受累当裁判,你就是为了方便看热闹才对!再说了,你当裁判可不行,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
“你当裁判,规则是你定,你自然是要偏向安思虎,这样的比武,我怎么可能打得赢?”
谭沁柔脸色绯红,大声说道:“我谁都不偏向!比武的规则也只有一条,就是谁倒下就算谁输!这总行了吧!”
谭卫民嗯嗯着:“这还算是公平一些。”
谭沁柔像模像样的背着手,说:“下面,我宣布几条比武纪律”
谭卫民皱着眉,说道:“你怎么这么啰嗦?”
“亏你是留过洋的读书人,这都不懂!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这拳脚无眼,没有纪律约束那怎么能行!”
“好好好,我只求你快些行吗!”
“我宣布几条比武纪律,一,不准下狠手,点到为止。二,不能使用武器,棍棒之类的都不准用,要点到为止。三,以武会友,不能因为输赢伤了和气,嗯,点到为止”
谭卫民喃喃着:“我明白了,你的比武纪律就是一句点到为止,其余都是废话!”
谭沁柔瞪了她哥哥一眼:“我说到几了?哦,四。四,对裁判不尊敬就判你输!没了!”
谭卫民叹了口气说:“谭大裁判长,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谭沁柔倒是玩的兴高采烈:“好,现在我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谭卫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刻也不想再耽误,三步并作两步,冲着我猛扑上来。我侧身卸他的力,抓住他的肩膀猛力一送,谭卫民不由自主的,踉踉跄跄向后跌去。
谭沁柔从椅子上站起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会吧,一个回合就结束了?”
谭卫民踉跄着几乎就要摔倒,却又及时扶住旁边一株矮树,身体晃了两晃,总算是站稳了身形。
我在丘八们之中,虽然不是徒手格斗的高手,但是自认为对付一个在英国读过几年书的学生,还是很有把握的。
但是刚刚那一摔,我发现自己还真不能大意,谭卫民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从他的招式和身法上看,他最低限度是学过一些西洋拳术,或者是格斗技巧之类的东西。
谭沁柔抱着安洗心,低声教他说话,安洗心就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谭卫民围着我转了两圈,忽然大喝一声,合身而上一脚踢过来,待我避过,他反手又是一肘撞向我后肩,这还真称得上是上下兼顾的打法。
我避开他的攻击,猛攻他的下盘,他用力过猛,脚下也就漂浮,被我一个简单的扫堂腿勾倒在地上。
谭沁柔笑着跑过来,拉起谭卫民说:“哥,这下没话说了吧,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当你的军需官吧!”
谭卫民摔开妹妹的手:“话先别说的太早!这才是第一局,三局两胜制,还有两局打完了再说!”
谭沁柔瞪大眼睛,惊讶的说:“什么三局两胜制,我都说了谁倒下就是谁输,怎么还耍赖呀!”
谭卫民辩解着:“怎么是我耍赖?又没人说是一局定胜负,那自然是要三局两胜!”
我知道谭卫民是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也附和着支持他的说法:“卫民说的没错!确实没人说是一局定胜负,咱们就按卫民说的,三局两胜制。”
谭卫民的脸有些红,他也知道自己多少是在钻规则的空子,但是他太想上前线,这又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上前线的赌局,无论如何,他都想赢。
“慢着!”
谭沁柔眼珠转了转,说:“三局两胜制也可以,但是我想问问清楚,刚刚那一局算不算在三局之内?可不要再输一局,你又说是从这一局才开始,你要是这么赖下去可是没完没了。”
谭卫民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大叫着:“自然是算!我的好妹妹,哥哥求求你,不要再跟着捣乱了!”
我父亲和谭震山站在稍远的台阶上,我父亲对谭震山说:“亲家,令公子这股不服输气势,确实是让人赞叹。兵法有云,两强相遇勇者胜!我看这一局,思虎可不一定稳胜。”
谭震山点点头:“卫民一向都有健身保国之志,而且国外的学校,会开设一些什么体育课,专门教授一些西洋拳术,看起来这西洋的拳术还真是有些用处。”
谭沁柔这是第一次听见我父亲对谭震山的称呼,她怀疑是自己听错,又不好意思去问,就只好竖着耳朵,继续听两个老人的谈话。
我的格斗术,都是在军队中学来的,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论起招式还不如谭卫民的招式好看,可是格斗的目的就是把人打倒,好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当谭卫民踢出一套眼花缭乱的连环踢的时候,我拼着挨了他的一脚,然后顺势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大喝一声“去吧!”我想要把他摔出去。
想不到的是,谭卫民应变非常之快,被我抱住一条腿,他已经头部朝下,却反手抱住我的双腿,借力使力,扑通一声,我们两个同时摔在地上。
谭震山皱了皱眉:“思虎大意了,要不然这一局不可能输给卫民”
谭沁柔嚷着:“爹,这怎么能算是扳回一局?两个人同时倒地,最多就是打成平手,你可不能偏向你儿子。”
我站起身,替谭震山解释着:“这局是我输了,我们两个虽然是同时倒地,但是我的身体先着地,卫民的身体是在我身上,按照规则是我输。”
谭沁柔白了我一眼,嘟囔着:“我反正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摔倒就是摔倒,先摔倒后摔倒还不是一样!”
“这两者的区别很大,试想一下,如果是在战场上,压在上面的人就有更大机会,或者拔出刺刀、或者用石头杀死对手。”
谭沁柔打了个冷颤,嚷嚷着:“又是刺刀又是石头的,说的这么血腥,算了算了,不用比了,就算你们打平吧,大家继续吃饭!”
谭卫民连忙跑过来,拦住了谭沁柔:“我说妹妹,还说不偏向,你这偏向也太明显了吧!他刚刚输一局,就不比了?”
我刚刚大意了被他偷袭得手,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招手叫着谭卫民:“卫民,来吧!咱们最后一局定胜负!”
谭卫民嘴里冒出几个英文单词,大概是给自己鼓劲加油的意思。他开始围着我不停转圈,我知道这是西洋拳击中的打法,这样的转圈并不是盲目的转,而是在不断的寻找对手的疏忽和破绽,虽然我觉得我一身都是破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