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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去当什么电影明星么,你在这里,小弟也在这里,你们才是我的天堂哩。”英慧深情款款的望着我。
阿妮做出一副酸倒牙的表情:“英慧姐,你是吃了多少的陈醋来的,好酸哩。”
英慧就去和阿妮笑闹着呵着对方的痒。
劳军演出要连演三天,以尽可能的安排更多的人观看,我和阿妮回了阵地,换其他的连排长去观看。
马顺的机枪组,在中午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几个机枪手训练时,是轮流使用一挺布伦式机枪训练。
轮到张富贵英顺这一组训练的时候,枪管就已经很烫了,按说应该立刻更换,可是这俩人一个是没经验,一个是心不在焉,最后被马顺发现时,枪管子都红的像是一根烧火棍。
情急之下就只能用冷水浇枪管,虽然没有发生弹药自爆的状况,但是卸下来的枪管子已经报废不能用了。
马顺心疼之余,对这两个肇事者一通拳打脚踢,张富贵还好,他知道自己闯了祸,挨了打也没吭声。英顺就没那么老实了,他觉得枪管子报废和他这个副射手关系不大,为此就和马顺争执起来,马顺说不过他,就又给了英顺一脚。
这一脚彻底点燃了熊人怒火,英顺拿起身边的步枪就打了马顺一枪托,马顺毫无防备中被打的头破血流,伤了人的英顺害怕了,扔下枪一溜烟跑去了临勐。
马顺的伤势并无大碍,就是看着一脸的血挺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可是英顺的再一次逃跑惹恼了我,这么多双的眼睛看着我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已经没有营私包庇的余地。
我亲自带着人去临勐英慧家里抓人,到了英慧家里时,英顺不出意料的正躲在屋里。
英慧软语温柔的求我:“安大哥,他知道错了,我刚刚也教训了他,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我身后站着几个丘八,我也不方便和英慧解释太多,我对英慧说:“英慧,这是军务,你不要管了英顺,你出来跟我回去!”
“那英顺他回去会受到什么样责罚?”英慧不放心的问。
“最多关几天禁闭而已。”我小声的对英慧说。
英慧这才放心,进去屋里劝说着英顺,过了一会儿,英顺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跟随我来抓人的丘八们,立刻上去拿绳子就绑。
英顺惊慌的挣扎着:“怎么又绑我,不是说只是关几天禁闭吗”
英顺想必是上一次当逃兵被抓回去的时候,被绑的怕了,这次一看又是要绑他,他拼命的挣脱了绳子,慌不择路的向外跑去。
“英顺,不要跑,回来”
“站住!”
“站住!别跑!”
“再跑开枪了!”
这是一个意外,真真的是一个意外——在一片混乱中,一个丘八举着枪咋咋呼呼的叫嚷着,也不知怎么就扣动了扳机,我估计他的枪法这辈子也从来没这么准过,呼啸而出的中正枪子弹不偏不倚正中英顺的后脑。
英顺在英慧的惊叫中,像一个破麻袋一样扑倒在地上,鲜血脑浆子瞬时间喷涌了一地。
英慧身子晃了两晃,双眼一翻,立时就晕了过去。
那个开枪的丘八吓得枪都掉在了地上,他呐呐着:“我没想打他,我,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我把英慧抱进了屋里,掐着人中按压胸口,英慧没多久就苏醒过来,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忆起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疯了一样又冲出了屋子,去看她已经死去的弟弟。
我也紧跟着赶了过去,英顺扑倒在街上,后脑巨大的创口看着触目惊心,被七九口径中正枪打中头部的惨状,实在不适合让亲人目睹。
我拉起来英慧:“英慧,别看了,这”
英慧回转身撕打着我:“你害死了英顺,你赔我弟的命”
我又要抱住她,又要躲闪,没一会儿脸上被她抓出了几道血痕。
第44章 英慧的离开()
英顺的死,对英慧的打击巨大,尤其是她是眼睁睁看着英顺死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场面让英慧几近崩溃。
在安葬了英顺后,我陪了她一天,英慧对我不理不睬,只是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看着墙壁发呆。
我担心她伤心过度,再出了什么意外,就又叫来阿妮劝解她,只是我请来安慰别人的阿妮,比被安慰的人哭的还稀里哗啦。
晚上的时候,我特意在街上买了一些英慧喜欢的那些个小零碎的物件,回去的路上还在琢磨着一会儿该如何开导劝解她。
出人意料的是,英慧已经全然没有了白天时候的悲戚,而且居然弄了一桌子的饭菜,有酒有肉的颇为丰盛。
我很惊讶,就去看阿妮希望能得到些提示,哭得眼睛红肿的阿妮默然不语。
“安大哥,快坐呀,你回来的刚刚好哩,酒都是才温热了的。”英慧忙里忙外的张罗着。
我都有些拘谨的坐下来,我知道有一种人伤心的过度了,会做出一些违反常理的事情,通常这都是更加不好的预兆。
“英慧,你没事吧?”我不放心的问她。
英慧拿了几个小碗,依次给我们倒满了酒:“没事呀,我很好哩”
然后她又注意到我脸上的血痕,就很歉然:“安大哥,你的脸嗳,我那时候是疯掉了,这怎么会怪你哩,都是英顺自己不好”
我:“那个开枪的士兵,我已经处罚了他只不过,他是因为抓捕逃兵开枪,没有太大的过错,所以”
“我懂。安大哥,你不要太内疚。英顺从小被家里娇惯坏了,他出了这样的事,也是,也是”
英慧终于还是绷不住了,她捂着脸哽咽着:“可是我不该逼着他再去当兵的,都是怪我的”
阿妮就走过去,站在英慧身后陪着她一起哭,我发现我找阿妮来劝解人,实在是一步错棋,她除了陪着英慧哭,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
哭罢了多时,英慧才止住了悲伤,她端起酒碗:“安大哥,阿妮,这是我和你们吃的最后一次饭了,希望我们大家今后都能平平安安哩。”
我:“英慧,你可不要想不开,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都很难过,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阿妮白了我一眼:“安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哩,英慧姐是要走了。”
我吃惊的看着英慧:“你要走?离开临勐?”
英慧点点头:“安大哥,我要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可是,可是小弟的事情让我想明白了,这不是我应该过下去的日子,这里每天打枪打炮的,让人心惊肉跳每一天我都在为你,为小弟,也为了我自己担心着现在小弟没了,我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安大哥,你以后要自己保重了。”
“可是,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
“我已经和白导演叶小姐他们说好了,我是要和他们去重庆了”
我很想跟她说你别走,可是我的自尊告诉我,不要去做无谓的挽留,一个给不了女人任何保障的男人,有什么脸去挽留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而且像英慧这样外柔内刚的女子,做了决定是很难更改的,更何况英顺终归是因我的抓捕而死,这也是一个让我不能释怀的心结。
英慧是跟着明星们一起离开的临勐,临走时英慧和阿妮单独说了几句话,反而和我没什么话可说了。
我目送着英慧乘坐的汽车渐渐被尘土遮蔽,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怅然若失的往回走。
“英慧和你说了什么?”我问阿妮。
阿妮看样子也很疑惑:“英慧姐让我对你好一点安大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笑着:“够了,够好了。”
什么才算是好呢?是嘘寒问暖?是锦衣美食?是有求必应?还是朝夕相伴?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我自己都是在迷惘困惑中,浑然而不知所谓。
绸缎行门前,几个穿着便装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是别着短枪。
穿便装的也注意到了我,其中一个戴着黑礼帽的,点头哈腰的走过来:“长官,有什么吩咐吗?”
我:“你们是哪部分的?”
黑礼帽说:“长官,兄弟是侦缉队的,正在缉拿走私要犯。”
我看了看绸缎行:“绸缎行也有走私要犯?你们几位不是来打秋风的吧。”
那人小声的说:“长官,您这可是误会我们了,现在正是风声紧的时候,前几天刚毙了一个扰民的军官,给我们豹子胆,我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秋风啊。”
我本来已经准备走了,但是他举的例子是段彪的事,我就很反感,存心想要找点麻烦:“那你们这是抓到什么把柄了吗?”
黑礼帽神神秘秘的说:“长官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告诉您,这家绸缎行,名义上是一家绸缎行,您进去看就知道了,跟他娘的要倒闭了差不多,就那么几匹布摆在那,纯粹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哦?你这一说还真是可疑。你们就根据这个判断人家走私?”
“那到不是,这几天我们”
门口那几个家伙直招手,黑礼帽:“长官,我们要行动了,就不奉陪了!”
我对阿妮说:“走吧,人家办案子,咱们也别在这碍事了。”
阿妮到是兴致盎然:“安大哥,我从来没看见过警察抓人,我要再看一会儿。”
那几个侦缉队的人已经冲进了绸缎行,绸缎行的掌柜的惊呼着:“你们干什么?我们这是正经生意,你们可不要乱来。”
黑礼帽冷笑着:“正经生意?老子们已经盯了你们七八天了,还在这跟我装蒜!来人,给我搜!”
几个侦缉队的人拎着枪就要往里闯,通向后面仓房的帘子一挑,走出了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唐队长,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兴师动众的啊。”
黑礼帽——唐队长显然是认识这个人:“原来是林副官,怎么,难不成我们侦缉队正常办案,林副官也要管上一管?”
林副官皮笑肉不笑:“唐队长好大的官威啊只是你们侦缉队办案,难道都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铺子吗!”
从这个林副官出来,我就觉得他很面熟,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他这一句“好大的官威”犹如醍醐灌顶,我一下记起来了!这个人是那晚在东岸接应那几箱子烟土的少尉,他这一换便装,我还真是险些走了眼!
第45章 可疑的绸缎行()
因为这个少尉和段彪的死有很大关联,所以我也来了兴趣,我和阿妮慢慢靠近了一些,尽量站在一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上。
唐队长:“查办走私是我们侦缉队的分内事,林副官这样的阻拦,莫非是和这件事有什么牵连吗?”
林副官笑了笑:“这牵连不牵连的先不说,唐队长,我奉劝你一句话,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多了,对谁都没好处。”
唐队长冷笑着:“林副官这是在威胁我了?我姓唐的既然干的就是缉私的活儿,就没怕过威胁!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进去搜!”
林副官:“且慢!唐队长,请借一步说话。”
唐队长气哼哼的跟着林副官走到了另一侧,那个林副官的声音压的很低,距离我们又很远,所以是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过来一会儿,唐队长和林副官返了回来,但是这时候的唐队长已经没了开始时候的气势。
他挥了挥手:“弟兄们,收队!”
侦缉队雷声大雨点小,转眼之间就撤的一干二净。
绸缎行的掌柜的走了出来,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紧跟着,那个林副官也走了出来,和掌柜的耳语了几句,就匆匆转向了另一条街巷。
“跟上他,看他去哪。”我悄声的对阿妮说。
阿妮跟上了林副官,我则走进了绸缎行,绸缎行内空旷的很,和那位唐队长说的一样,柜台货架上基本没什么货物,只有几匹布胡乱的堆放在一角。
掌柜架着金丝眼镜,坐在太师椅上,抬眼看了我一眼:“对不起长官,小店正要清点,今天不营业了。”
我用手拍了拍布匹:“耽误不了你们几分钟,我买了布就走。”
掌柜的可能是看我是军官,也不想招惹我,也没再言语。
我随便拿起一匹布:“掌柜的,这个多少钱一尺?”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一块银元。”
这价钱绝对是掌柜的信口胡说的,整个临勐恐怕都还没有这么贵的布匹,我笑了笑:“价钱还真是公道有其他颜色的吗?”
掌柜的摇摇头:“没有了,只有这一种。长官,小店真的马上就要清点了,您还是去别家店看看吧。”
“你柜台上没有了,仓房里应该有吧,带我我仓房看看。”
说着,我径直往后面走去。
掌柜的连忙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拦住了我:“长官,我都和您说了,小店要清点,您去别家买吧。再者说,这仓房怎么能随便就进呢?”
我一把推开他:“让开,我今天还就认准这了!”
我紧走了几步,挑开帘子就走了进去。帘子后面是一道门,推开门再往里走,就是仓房了。
仓房的门并没有上锁,这说明里面可能是有人的,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加了小心,但还是着了道。
仓房内漆黑一片,我摸索着想要找到灯的开关拉绳。忽然的感觉耳后恶风不善,我紧忙着侧身闪开,躲过了头部,没躲过肩膀,四棱的木棍结结实实的打在在我肩膀上。
惯性之下,我踉踉跄跄着摔倒在地上,还没等爬起身,随之而来的是更多人更猛烈的拳打脚踢,其中一脚正踢在我的脸上,我立刻感觉鼻孔一热鲜血就流了下来。
由于失了先机,对方又是人多势众,我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儿,没几分钟鼻子嘴都被踢破了。如果有镜子的话,这会儿我就能从镜子里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安思虎。
“好了,好了,先停手。”是那个掌柜的声音。
灯光亮起,我看见自己衣服上都是迸溅的血迹,用手抹了一把脸,也沾了一手的血。
掌柜的冷笑着:“长官,我可是再三拦着你了,你还是一意孤行,这能怪得了谁呢?”
我挣扎着站起身,立刻被一把枪顶住了:“别乱动啊,老子的枪可是不认你是什么长官不长官的!”
一个穿着青衣短褂的汉子,手上拿着一把毛瑟枪对着我的脑袋,旁边还有两个人,手里也都拎着短枪。
我:“你们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袭击政府军职人员!”
青衫汉子冷笑着:“政府军职人员?吓唬别人去,在临勐,老子什么人也不怕!”
“说说吧,你是干什么的,干嘛非要进我们的仓房!”
一个家伙走过来把我的枪下了,我才有些慌了:“我是新200团的营长安思虎,你们最好不要乱来”
青衫汉子把我的枪仍在了旁边的货堆上:“新200团?”
然后回过头和另外几个人笑着:“又他妈的是新200团,这个团好像是存心和咱们过不去啊。”
我趁着他们说话,快速的扫了一眼仓房内的情况,仓房内绝没有哪怕半匹布料,只有上百个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木箱子,和段彪毁掉的那些木箱子一样,也都用油布包裹着。
这几乎就可以确定,这里面堆放着的都是烟土!这个绸缎行可能就是他们老巢,也可能只是一个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