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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票放在玻璃柜台上,沈迎禾麻木的拖着古董店的地面,这已经是擦的第12遍了,地面的青砖泛着白,她时不时的抬头,望那支票一眼。
大概是心彻底的死了,因为连疼痛感都越来越小。沈迎禾觉得如果再给她一些时间,生活就能重新开始了。
谁说伤心莫大于心死。其实应该是你在我面前狠狠的戳我的心,我听在耳朵里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突然手下的动作停住,沈迎禾微微蹙眉,人也跟着直了身体。
她几步走去柜台旁,拿起那张支票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眸子一暗,只觉得头上一阵眩晕。
幸好扶住了,沈迎禾把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脸上因为愤怒而泛着红润。
她怎么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酒店里,跟阮航见面后无端出现的钱,三个情敌在一起她跟自己说着给何雪晴点的是咖啡,还有这章支票,沈临北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是问她要的?
为什么每一次让她伤心到窒息的事件里,似乎都少不了何雪莹的影子,当她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
是她吧!沈迎禾缓慢的摇着头,她脑海里的何雪莹始终是微笑着的,说一些暖人的话,但是沈迎禾好像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她不该是情敌吗?
有一阵眩晕,沈迎禾脸色惨白了一片,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的话……
……
沈迎禾推门进屋,安梅正在厨房煮饭,对于沈迎禾的回归,她有点惊讶。不过惊讶只是数秒的时间,安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才坚持多长时间,就回来找我哭来了?”安梅手里握着一个铲子,歪着头来到了沈迎禾的面前。
沈迎禾抬头看了安梅一眼,没理。自顾自的拖鞋进门。
“你给我站住。”
沈迎禾握着自己房门的门把手转头过来。虽不说话,但往日对安梅的恭敬态度也完全消失不见。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以后不要再回这个家了吗?我没你这个女儿!”
“那我去哪?沈临北给我甩了。”沈迎禾说这话的时候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甚至有些厚脸皮。
安梅暴怒,“你还有脸说!当初我给你介绍的舒晋哪里差了!你以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挑三拣四的,你不过就是被沈临北玩剩下的人,能嫁给舒晋那样的男人,你算是积德了知道吗?”
沈迎禾歪头,依旧冷清着一张脸等待着安梅的继续。
但是在安梅看来,这分明就是挑衅。
“你还有理了是吧!”安梅朝着铲子,去了沈迎禾的面前,一铲子落下,沈迎禾的胳膊生疼生疼的,这也是妈,还真下的了手。
沈迎禾其实一直觉得,就算安梅有些刻薄,但是还是疼自己的,否则当初在医院,她怎么能褪下腕上的镯子。
但是眼前……
一个走上马路都不可能在撞见的舒晋,就让她可以这么无情的对待自己,沈迎禾真的不懂,她所坚持的一切,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吗?
更别说自己想要寻求的安慰。
还有她就不明白了,她们这些中年人的思想都被封建侵蚀了吗?女人何必这样看不起女人?
不就是她谈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怎么就变成没人要的女人了?
安梅像发疯一样,一铲子又一铲子打到了沈迎禾的手臂上,嘴里依旧不解气的骂着,“活该!劝你一百遍你也不听,今天就是你咎由自取!沈临北甩你就算甩对了,否则你这么厚脸皮的,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
沈迎禾抬起另一只手臂,把安梅的腕子抓在了半空中。安梅倒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该是女儿的沈迎禾。
“你还想弑母怎的?”
沈迎禾手臂一甩,清脆的一声,铲子落地。
然后毫不犹豫的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安梅楞,今天的沈迎禾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是眼神,为什么冷的让她心里都有些后怕。
沈迎禾安静的坐在床边,单手撸起了一边的袖子,刚被安梅打过的地方早已经红肿了一片,她起身,从床下摸出了一个医药箱,单手拧开,用棉花沾了一些药油出来。
“嘶……”沈迎禾皱了皱眉,然后再用药水擦了一下,接着又是痛苦的一声低吟。只是半个字也没有。
自古以来,穷人才会早饭,如果当年没有国民的水深火热,大抵也不会有毛爷爷。当沈迎禾看清一切,无论是沈临北,何雪莹,还是安梅,她居然淡淡的笑了。
什么都没有,就不怕失去什么。
如果只是一场爱情,就毁掉了自己,沈迎禾觉得,那她就不该是沈迎禾。何雪莹?沈迎禾可要比那女人年轻多了,就算是熬下去,也一定会是那个女人死在前边,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本以为爱情这东西该是两情相悦,但是看何雪莹的手段,她也跟着学聪明了,至少在何雪莹老死之前,她抢回那个男人,应该不算难吧。
何况,她屑于不屑于抢,都是一回事。
沈迎禾褪下了袖子,安静的回到床上,盖好被,像是平时一样,随意的翻翻手机,然后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了。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觉得时间变得飞快,追啊追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
沈迎禾手里的布单子一扬,然后熟练的从大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手脚麻利的摆上。这眼看就要入冬了,趁着最后的旅游期,可得大捞一笔。
人潮一波一波的涌,沈迎禾手忙脚乱的往腰间塞着钱,双手这么一拍,像是吃饱喝足的汉子,脸上微醺着挺直了腰板。
“迎禾,我们旅行社的老总说了,其实按照你现在这种经营来看,你该去城里繁华的地方开个店,就这么一个销售点,偏僻的要命,能赚几个钱?”
沈迎禾收拾着摊位上所剩不多的东西,朝身边站着的刘导游看了一眼,然后她双臂一提,闷闷着一声。
刘导游帮忙接下,沈迎禾拍了拍两只手,“哪有说的那么容易,赚是赚了点,各种费用也不少啊,而且旅行社抽层越来越多,你还不知道啊!”
沈迎禾觉得自己一天这么辛苦倒成了旅行社的摇钱树,心里着实有些憋屈,自然对刘导游的态度也不如从前了。显然,生意经,她还是太浅太浅。
送走了沈迎禾,她腰间的钱包瘪了一些,沈迎禾把门掩上,回到厅后的小房间里,一张一张的开始捋顺着票子。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顾佳期。
“迎禾,最近怎么样?”顾佳期温柔依旧,像是这两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其实沈迎禾知道,也只有沈迎禾知道,她的孩子生在了国外,叫培培。
“我还不是老样子,对了佳期姐,培培怎么样,奶断掉没有?”
486番外【小荷才露尖尖角】丢了一样东西()
顾佳期曾经发过来一张培培的照片,小丫头美目清秀,但是怎么看都跟裴莫行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说女儿像爹,这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还没,我连辣椒水都抹过了,自己的皮肤烧的通红,培培添干净一吐,然后照吃不误。”
沈迎禾噗嗤一笑,“随根吧!”
浅聊几句,沈迎禾照例把最近的账目报给顾佳期听,但是对方似听非听,像是完全对沈迎禾的经营没长心。
“佳期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啊。”
“哦,有的有的。”顾佳期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嘴里叽里咕噜一边应付,“对了,迎禾最近我看账目好像收入又提高了,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考虑扩张一下店面。”
同样的话,从顾佳期的嘴里说出来,沈迎禾就真的会考虑,其实不为了钱,沈迎禾觉得至少要争一口气。人就跟着拉回了思绪里。
“迎禾,迎禾。”
电话那段催促,沈迎禾缓过神来,算算时间,他再次想起那个人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你还放不下?”顾佳期问。
“我哪有,而且人家不都已经结婚了吗?我就算想也是没有,何必自寻烦恼。”沈迎禾说的轻描淡写,但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们虽然办了仪式,但是实际上根本没领证。”
沈迎禾点头,虽然顾佳期看不见。
她又想起沈临北结婚的那天,简直就是北城的一场盛宴,为了沈家的面子,沈迎禾没办法只能出席。本以为,她会是别人幸福里的一个悲剧,可以为此哭的惊天动地,但是事实上情况也没有那么悲观,因为她只是变成了灰尘,一个被人遗忘的灰尘,在那俩人的面前,根本一丝的分量都没有。
婚宴的某个角落,沈临北找到她。默不作声的主动递过来一杯酒。
沈迎禾说,“恭喜你,结婚了,也恭喜我。”
然后她塞了一样东西给他,是那一百零一万买下的车钥匙。
沈临北啊沈临北!自己合计去吧。
……
时间这东西很神奇,可以让人冲淡很多东西。
沈迎禾早早关了店门,独自一个人在商业街兜了一圈,然后直奔隔壁的金融街。
“迎禾!”林月刚走出裴氏的大楼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树下溜达的沈迎禾,她开心的摇了摇手臂。
林月在这半年里变化也很大,顾佳期去了国外生产,却骗裴莫行说是打掉了那孩子,而林月自然也不用在顾氏上班了,所以又回来裴氏,好在因为做熟了,而且关系靠的都是裴氏的几个领导,小丫头混的依旧风生水起。
沈迎禾摆着手,朝林月走来。
人刚到她的身边就被林月热情的挽上的手臂,“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居然来接我下班。”
林月狐疑的望着沈迎禾,不知道这精明丫头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何止是接你下班,而且今天我还要请你大吃一顿!”
林月受宠若惊,沈迎禾在三人中,算是最抠门的一个,不过林月不怪她,因为她的情况也充不了大方。
俩人叽叽喳喳,站在裴氏的门口聊了起来。
沈临北出门,手里攥着车钥匙,朝林月这边扫了一眼。
这半年里,他以这样的方式看见沈迎禾,也有几次,不过两个人从没说过话,但是又像是以这样的方式,也从未断过联系一样。
往常的沈迎禾,看见沈临北走出来,就会直接拉着林月走掉,但是今天……
“大哥。”
沈临北一愣,顿住了脚步,他诧异的看着沈迎禾走向自己,脸上带着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笑容青春澎湃,照着他灰暗的心斑驳透出了光明。
说不上什么滋味,沈临北觉得很怪。
她瘦了,依旧丰满,岁月像是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痕迹,倒显得更加明艳不可方物。这的确是沈迎禾,但是又好像不是了。
“什么事?”沈临北显得有些不自然,她离的越紧,心就跟着不断的收紧。
“大哥,你最近工作很累吗?”沈迎禾阳光一笑,然后灵动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沈临北。
都说过的好不好,看一个人的精气神。
沈临北新婚半年,按理说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但是眼前这个样子,的确有些说不过去,边幅修长,乌云遮了大半的脸,一看就是过的不好的样子。
沈迎禾注意到一个细节,这男人虽然依旧系着领带,但是好像就连衬衫的第一颗就扣忘了扣上。
沈迎禾心疼,不过有一点痛快。
“恩,工作很忙。”沈临北下意识的向后忘了一眼裴氏,分明有些心虚。
“就算再忙也多注意身体,你要不心疼自己,就没人会心疼你。”沈迎禾摇着手臂,话说的十分轻松自得。
沈临北点点头,然后伸手按了一下车子的遥控器,远处灯光一闪,一声车子的低鸣。他想他该走了。
沈迎禾回头,看马路上的那辆车。
“哇,你居然开着我送你的新婚礼物,我当初还觉得有点便宜,怕你根本不会开出来呢!”
“我一直开着,没换过。”
沈迎禾哦哦的点头,俏皮的眨着眼,所以她的车载着何雪莹,是不是有点讽刺?
“我拆了副驾驶。”
沈迎禾一愣,揣着沈临北多余的这句话,像是一个解释。
“那什么!我跟林月有约,大哥我先走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沈迎禾是逃,但是强撑着笑容到了最后。转头离开时,沈迎禾抿紧了嘴唇,从走,变成了快步走,最后一路小跑去了林月的身边。
“你放下了?”沈临北自言自语一句,心一疼,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
38岁的时候,沈临北结了婚,在北城造就了一个童话般的爱情故事。
相恋16年的女人,兜兜转转终于娶进门,结婚那日的花絮被各个频道播出,博取了不少年轻男女的眼泪。
他记得有一家报纸的标题是这样写的:沈临北,你让我又相信爱情。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沈临北以为他跟何雪莹的婚姻是新的一段人生历程的展开,但是却发现那一场闹剧,不过是帮他偿还了心债,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一个坚强的土豆扔冰箱里,一个月也会放坏。
更何况他那相隔15年没有氧气的爱情。
味道变了,人也变了,只是沈临北知道婚后才真正的意识到。
他圆了自己16年的爱情梦,但是丢了一样东西,那东西被悄然遗失,但是却从来都没走出过沈临北的心。
被封藏,却一直在。想接近,却扭不过自己。
沈临北坐在车里,双手搓着方向盘,他总是这样的动作,就像当初抚摸着她一样。稍稍侧头,看身旁被拆卸掉的副驾驶座位,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
前脚踏进门,沈临北鼻子一抽,然后紧了紧。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何雪莹喜欢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什么臭豆腐,什么辣椒酱,几乎婚后的每一天别墅里都会有这些东西的余味,只是结婚之前,她为什么从来都没碰过。
或许是故意的,因为何雪莹结婚后始终对他不满意。
所谓交换条件,沈临北忍了。
脱下外衣自己挂上,鞋子胡乱一扔,沈临北套了一双拖鞋往厨房走去。
一个碗一双筷子,还有两盘已经凉了的菜,沈临北安静的坐下,低头只是扒着碗里的饭。
高跟鞋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沈临北没抬头,想也知道是何雪莹。
这女人穿着鞋在屋子里来回走的事情,还算是一般作,沈临北都能容忍。
他知道,何雪莹心里有怨气。
“刚回来呀!我不知道你几点进家门,所以也没等你。你别吃凉的啊,让他们拿去厨房热热,小心你的胃啊!”
何雪莹温柔的说着,但是有这么多废话的时间,自己怎么不去帮忙热一下。
沈临北依旧扒饭,何雪莹走去了门口,“我约了隔壁王太太打牌,今晚不回来了。”
何雪莹走后,沈临北一拍手里的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是他太过宽容吗?怎么反而觉得自己现在这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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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二楼的某个包厢里。
沈临北到的时候,裴莫行已经在那独自喝完了一瓶酒。
看沈临北进门,俩人默契的一个眼神,谁也没说话。
沈临北走去沙发旁,给杯里加了冰块,倒上明黄色的液体,璀璨而梦幻,他手里一摇酒杯,咕咚吞进了肚子,微辣,但是很爽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