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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我离开益都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蛮之地,这次来我看到良田万顷,户口百万,到处是工厂,巨钟电话更是闻所未闻,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杨妙真笑着说道:“这都是栋梁带来的奇迹,你想不到当年的小叫花子这般厉害吧。这个人真是个怪人,他能养活百万之众,当年却没法给自己搞到一口吃的。”
贾偊端起酒杯,笑着说道:“说实话,老哥哥这个功名也全是托你们的福。现在山东东路都是大宋盟军,皇上这才屡次升我的官,否则我还是一介穷书生,随时会被金军抓捕的亡命徒。来来来,哥哥敬你们一杯。”
三人大笑,又饮了一杯。贾偊接着说道:“还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们的老朋友完颜兄弟都已经成为了金国大将,斜烈已经行寿、泗州元帅,陈和尚护卫奉御在金国皇上身边。不过他们是不会和我们为敌的,这点我们大可放心。”
巴根台问道:“那么贾大哥到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呢?”
贾偊缓缓放下酒杯,收敛笑容,神色凝重的说道:“我这次来是向你们通报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们知道兴定3年(1219年)正月,金国向大宋开战。仆散安贞三道大军,从川陕一直到江淮数千里向我朝发动进攻,皇上被迫下诏应战。我大宋在大安军、枣阳军、濠州相继击破金军,金军现在是进退两难。这金国皇帝也是愚不可及,他们现在是同时与宋、蒙古和西夏为敌,我看金国离亡国也快不远了。”
巴根台说道:“金国无人啊,兵有奇正,岂有联营数千里能打胜仗的道理?”
贾偊嘿嘿一笑,说道:“这仆散安贞醒悟的也不慢,他祖上三世为将,也算是金朝为数不多的知兵大将了,现在他是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们目前的战略就是集中兵力向山东进攻,首先稳定东线。
现在金将李霆、黄掴阿鲁答率金朝精锐部队花帽军已到泰安,击破刘二祖所部,刘二祖已经败死了。花帽军和黄鹤袖军,20万之众正在向登州逼近。”
杨妙真大惊失色,不由得惊呼道:“什么?刘二祖死了,那登州岂不是危险了?安全局还没报来消息,你怎么就知道了。”
贾偊说道:“消息是一定没错的。而且金国的中都路经略使苗道润也正率所部主力向山东开来,现在已到德州,离益都就300里了。你们现在处于金军数十万大军南北两面夹击之中。”
巴根台不动声色的问道:“苗道润已经到德州了吗?他们怎么敢深入德州?难道中都的木华黎国王能容忍金军深入到这里吗?”
贾偊说:“蒙古早就和我们大宋结盟了,这你们是知道的。正是由于你们在山东牵制着金军,所以木华黎的主要精力不是用在东线,他的战略重点是山西临汾盆地的太原、平阳、河中等地区,还有忻州、代州等地。
目前蒙军主力正在围攻郭文振、胡天作、张开还有赵益等人,这些金人走狗拼死抵抗,郭文振、赵益五攻太原不下,胡天作也屡攻曲沃、绛州。你们想木华黎手里那么点兵力,能腾出手来对付苗道润吗?木华黎现在正在西京大同呐。
趁蒙古主力西去,真定的武仙也在向山东逼近,对益都虎视眈眈,想着分一杯羹呐。”
巴根台暗自沉吟,木华黎之所以敢于倾巢而出进攻山西,恐怕也是知道自己身在益都,山东无论如何不会与蒙古为敌。现在他还要仰仗自己,自己的身份暂时还不会暴露,将来可就难说了。
如果武仙敢于向益都逼近,那么那些地方军阀恐怕都会蠢蠢欲动,光靠中央银行的经济力量难以阻止这些贪婪的家伙了。这些年巴根台有意识的没有把益都强大的工业能力向军事实力方面转化,他知道热武器的可怕威力,但是敌人还是来了,他这样做是对的么,他不知道。
杨妙真说道:“蒙古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我们不是归大宋的江淮制置使节制吗?不能用我们的时候赏这赏那,一旦有难就不管我们死活吧。大宋的援兵什么时候能来?”
第135章 命里无缘()
贾偊把酒杯顿在几案上,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说道:“这位制帅大人韩彦昌是个愚蠢的软蛋。早年我招纳山东英豪,他就对山东军民疑忌颇深,不愿支持。此人心胸狭隘,我为益都向他请饷,简直就象乞讨一样。
不得已我奔走朝廷,散尽家财贿赂权臣,这才得以向其他军州挪借了一些。如果不是你们在益都修运河,开荒田,通商聚天下之利,粮财两足,恐怕山东也不会有这么有利的局面。此次大战一触即发,我几次催促楚州出兵北上登州,增援你们,韩彦昌百般推脱,按兵不动。
我实在是气不过。山东是两淮的屏障,一旦陷入金人之手,楚州岂能保全,这人实在是目光短浅,愚蠢之极。你们在危难之中,我岂能坐视不管,所以我就来了。
不瞒你们说,我这次没有带来一文饷银,兵力也只有我随身的2百卫队,我也没有什么退敌良策。但是我还是要来,曾子说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我不能负朝廷、负良友,我就不信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打不退苗道润,如果咱们这次真不能退敌,我就和你们同死!”
杨妙真感动的说道:“贾大哥义薄云天,真是天下奇男子啊,铁铮铮的硬汉子。来,我敬一杯!”
巴根台饮了一杯酒,说道:“来敌虽然气势汹汹,但是我益都有百万之民,一声号令就能聚十万之军。登州也有十万百战老兵,我们的粮草资财能支持五年,金人真要来了未必不能一战。
潍州李全一直是首鼠两端,但是自从上次在云门山黑店咱们饶了他性命,他对我们倒亲近了许多。这些年我们对他粮草的接济也不在少数,贾大哥又有三寸不烂之舌,他能够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又有了十万大军助战。
果真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真正让人忧虑的是我们益都现在党派纷争太厉害了。不瞒贾大哥说,我们益都现在是外强中干,敌人要是来袭,我们能不能团结对敌我心里是一点数也没有。
更让我担忧的是,据我判断益都很快就会有一场大的地裂,不知道要造成多么巨大的损失,我们连预防灾害都没法达成共识。如果这时候外敌再来入侵,我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局面。”
贾偊吃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你们给我说说。”
杨妙真叹了一口气,把益都最近的派系纷争说了一通,最后说道:“修河那时候,栋梁带着大家掘河开矿,建房修路,漫山遍野的拉通讯网,我在老营日日为栋梁担忧。那时候真是舍生忘死啊,我们有时候1个月也见不着一回面,可是我知道我们的心在一起,我们是多么团结,象一家人一样,多好啊。
可是现在,我们有了数不清的东西,还是那些人,却拉帮结派,腐化堕落,象仇人一样互相争斗。栋梁宁可和他的马在一起,也不愿意到我这里来喝杯酒,象今天这样大家坐在一起喝杯酒说点事情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孙河他们那一伙子人更是想耍阴谋对付我,推栋梁出来主持益都,还当我不知道。本来如果是我无能,让栋梁把益都管起来也是好事,反正益都现在的富强也是栋梁拼命干出来的,我就算到登州去,也绝无怨言。可是孙河、刘真槐他们干吗不光明正大的提出来,却在背后搞小动作,在广播里四处造谣,这不太卑鄙了么!”杨妙真气愤又伤心,一时说不下去。
巴根台看着杨妙真,说道:“四姐,眼下这个局面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孙河他们确实给我打过电话,想推我出来取代四姐的地位,可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四姐永远是益都的象征,没有四姐和天顺王就没有益都,我岂能不知,益都的百姓又谁人不知。
四姐和天顺王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饿的要死的时候,我冻的要死的时候,是你们用真诚的心解救我,把最宝贵的粮食,最温暖的衣服都给了我。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做让亲人不快的事情呢?
而且我也不是主持益都的合适人选,我应付不了那些人,总不能把他们几派人都赶走,我从心里厌烦那些争权夺利。苍天作证,我从没有动过取代四姐的念头。我只想把益都建设的更美好,我只想我心中的理想之城。可是那些人、那些事躲都躲不掉,我也是苦恼的不行。”
贾偊忧虑的说道:“大敌当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看来你们这两派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采取些手段怎么应付迫在眉睫的内忧外患,这大好的基业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贾偊自饮了一杯酒,呆呆的出神。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场面显得尴尬。良久,贾瑀开口说道:“栋梁,这事是躲不过去的。我知道你是个伟丈夫,四娘子,你也是女中豪杰,遇到难处怎么能逃避呢?来日大难,你们一定要挺起身来,在这里发愁没有用。”
杨妙真说道:“现在我心里乱的不行,也没有个主张。贾大哥,这益都城有今天也有你的心血,你总不能让益都毁在我们手里吧。你是有学问有见识的人,益都再不能这样下去了,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我们都听你的。”
贾偊喝了一杯酒,微微一笑,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好启齿啊。”
杨妙真嗔怪的说道:“贾大哥你们读书人就会卖关子了,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贾偊正色说道:“四娘子,你看栋梁兄弟是什么样的人?”
杨妙真也严肃的说道:“硬汉子,大英雄!”
巴根台说道:“贾兄怎么忽然说起这话来了?”
贾偊转过头看着巴根台,说道:“栋梁兄弟,你看四娘子是什么样的人?”
巴根台说道:“女中豪杰,男儿所不如。”
贾偊赞道:“好!既然如此,那么你们谁也不会辱没了谁。如果你们有意,老哥哥就给你们做个大媒。你们结为夫妇,就是解决目前益都危机的最好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益都两派人心团结起来。”
杨妙真和巴根台听到贾偊的话,一时都呆住了。杨妙真一脸娇羞的说道:“贾大哥,这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贾偊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怎么是开玩笑,莫非是四娘子看不上栋梁兄弟。”
杨妙真说道:“我父母早已不再,长兄如父,我要禀明大哥。”
贾偊笑着说道:“天顺王那里我去说,难道他还不满意栋梁兄弟不成?”
他转过头问巴根台道:“你意如何?”
巴根台扬首饮了一杯酒,坚定的说道:“此事不行!”
贾偊和杨妙真都吃了一惊。几年来,益都人都知道他俩感情很深,甚至有人推测他们结为夫妇是早晚的事,英雄美女,没人觉得不合适,没想到这时候巴根台却说出这样的话。贾偊问道:“莫非你看不上四娘子,嫌她再嫁?”
巴根台说道:“贾大哥哪里话来!四姐英风豪气,侠骨仁心,人生有这样的女人为妻,是每个男儿的骄傲。只是我心里有人了,很多年我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杨妙真说道:“是舒穆鲁家的丫头么?”
巴根台说道:“不是。我心中的女人已经去世4年了,可是她一直活在我心中。这么多年,四娘子就是我的亲姊,为她死了我都心甘情愿。可是如果我与四姐结为夫妇,而心中却想着其他的女人,岂不是有负于她”
贾偊说道:“那老哥哥我就多问一句,绝无冒犯之意,莫非是那位女子比四娘子美貌?”
巴根台说道:“四姐貌若天仙,她比不了。”
贾偊又问道:“莫非此女识文断字,是个才女?”
巴根台说道:“她不识字。”
贾偊接着问道:“莫非她武艺超群,胜得了四娘子的马上梨花枪?”
巴根台说道:“她象四姐一样勇敢,弓马娴熟,但是哪里有四姐天下无敌的好武艺。”
贾偊叹息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于情于理四娘子都是你一生良配,可是你为了一个死去4年的女人,居然舍得这样的奇女子,居然不顾益都大局,也算是个情种了。既然如此,就算老哥哥什么也没说。”
巴根台看着杨妙真,激动的说道:“四姐要看得起我,如果有来生,我照顾你一辈子。”
杨妙真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至情至性的好男儿,四姐心里不怨你。”
这时进来一个仆妇,对杨妙真说道:“四娘子,有个女子打电话来找王将军。”
巴根台愣了一下,怎么会有女人打电话找到这里来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在扬宅啊。杨妙真说道:“栋梁你快去吧,没有急事不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的。”
巴根台大踏步走出正堂来到偏房,接过电话,电话里是海春焦急的声音:“栋梁大哥,你快回来吧,天马挣脱了缰绳,在院子里又踢又叫,象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巴根台抬起头,看到窗外黑沉沉的夜里闪过一道奇亮的蓝光,大地也晃动起来。他心里一沉,感到大事不妙。他扔下电话向正堂跑去,一边大喊起来:“四姐!贾大哥!快出来!房里危险!”
第136章 天崩地裂()
这时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大地剧烈的震动,房屋纷纷倒塌,四处响起凄厉嘈杂的叫喊。巴根台跳到正堂,杨四娘和贾偊站立不住,已经摔倒在地,碎砖乱瓦纷纷落下,一根房梁正倒下来向摔倒在地上的人砸过去。
巴根台奋不顾身一跃而上,用身体保护杨四娘和贾偊,他钢铁一样的右臂把倒下的房梁掀到一边。砖瓦象雨一样落下来,很快就把他们三个人埋没了,巴根台只能用手臂挡住三人身体要害。
这次地震是百年不遇的大灾变!震中就位于老营北部蛤蟆山到王子山之间。巨大的地震波将整个北部工商业区夷为平地,大部分建筑物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道路面全部毁损。通信缆线的支杆和缆车立柱纷纷倒塌,将人畜砸倒,将残存的房屋建筑压塌。
断裂的煤气灯管线打出巨大的火花,点燃了柴草木料,天干物燥,引发了大火。大火熔断了地下沼气系统的铁质阀门,大量易燃气体溢出,遇到大火引起了巨大的连环殉爆。山上的风车和水塔大部倒塌,巨大的水流和山洪汇集到一起,形成泥石流倾泻而下,摧毁了沿途一切。
大地震毁坏了运河大坝和水库围堰,河水泛滥,冲毁了农田房屋,在低洼处形成危险的堰塞湖。强烈的地震持续了40多秒,就在哭爹喊娘的益都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巨大的余震又一次汹涌而来,使灾难雪上加霜。
巴根台三人被砖瓦碎石埋在地下,翻倒的桌面替他们挡住了部分砖瓦碎石,留有部分空隙,三人还能呼吸。
巴根台摸着黑说道:“四姐,贾大哥,你们还好吗?身上有伤吗?”
贾偊低声说道:“我好像没大伤。”
杨妙真说道:“我没事。可是咱们这么些年的苦心全完了,我悔不该没有听你的。你干嘛那么舍生忘死的救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巴根台感到身下杨妙真柔软的身体,呼气带香,赶紧收摄心神,粗声大气的说道:“四姐,现在后悔没有用。我们要坚强起来。外面百万百姓需要我们组织起来救灾,怎么能说这种话。”
贾偊说道:“栋梁说的对!四娘子,振作起来,咱们一定要出去,组织救人。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