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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公子脸上有些尴尬,他也知道程野在误会些什么,不过随即脸色又恢复如常,说道:“‘小圣手’是在下的兄长,家兄自幼便聪慧过人,在医术上很有见地,年纪轻轻便已经在徐州闯出名头,说起来惭愧,在下却是生的愚笨,对于医术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全无半点本事。”
程野恍然大悟,这人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徐州燕家这样的医术世家长大的孩子,多少也应该对医术有所了解吧,便是不精通,也能说上一二,像燕公子这样一窍不通的,只能说是不学无术了。
想来这燕公子在徐州的生活并不好过,生在医药世家,自己的父亲是一代名医,受人敬仰,自己的兄长也深得家中真传,在内在外都是一把好手,而这燕公子却是一无是处,怕是走在徐州的大街上也要被人指指点点吧。
这种事倒是人之常情,想来日后燕家的产业也是那大公子来继承,这燕公子也只能是跟在后面喝汤的份儿,说实在的,依着这燕公子跋扈的性子,他能这样眼睁睁的瞧着么?
当然,程野对于这种大家族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懒得过问,他只是有些奇怪,这燕家遍地都是医师,便是要参加那万国医考,手底下的人一抓一大把,为何要偏偏大老远的跑到自己这里来。
更何况万国医考若真如那燕公子所言,必然燕家也会极为重视,燕公子找一个外人来参加,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么?想来这种事燕家也不可能同意的吧?
“燕公子,小生有些好奇,你大老远的跑到小生这里来,费尽心思的想让小生参加那个万国医考,小生倒也是感激不尽,不过只是想不明白,燕家人才辈出,你家兄长在年轻一辈中也是翘首,他以燕家人的身份参加,自然比小生这个外人强多了,是也不是?”
程野瞧那燕公子的表情,便知道这其中定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否则那燕公子也就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了。
燕公子果然神色有些黯淡,苦笑一下,不过随即又是叹了口气,说道:“家兄自然是要去参加的,不过最近事情比较多,年前的时候徐州也遭了灾,家兄便陪着家父去赈灾了。”
不得不说,像燕家这样的大家族,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担当的,至少比山阳县那些大户要强得多了,说起来山阳县在年前的灾荒中,也就王家做了些实事,稳定了城内的粮价,这些大家族在民众中有这样的威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缓了缓,燕公子又是说道:“家父年纪大了,最近身子也不大好,家里的事情都是在下的那个兄长在操持,三个月后便是万国医考的日子,这件事自然是要早做准备,若是燕家能在这次的盛会中一举夺魁,必然能成为天下第一大世家。”
燕公子倒是豪气满满,不过程野却是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问道,在提起他那个风头正盛的大哥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的将眼神拉成一条长线,这样看人可是有些轻蔑的意思,这两兄弟大抵是有些不合的。
而且说来说去,这些都是燕家的事情,似乎与他也没什么关系,程野笑着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拍,说道:“燕公子,小生的脑瓜子不好,不喜欢绕弯,人也比较懒,不喜欢猜谜,你说了这么多,都是燕家的事情,小生是想不明白,这件事对于小生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程野似乎是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着肩,仰身躺在那里,歪着头瞧着坐在那里的燕公子,懒散的像是刚刚睡醒的肥猫。
燕公子同样瞧着程野,顿了顿,笑道:“小神医,你是聪明人,在下便明说了,以你的医术,难道甘愿就这样一辈子窝在这个小村子里?这次的万国医考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我们精诚合作,你我便能一鸣惊人。”
程野顿了下,似乎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难怪这燕公子愿意掏那两万钱帮自己的手下瞧病,他是在考量自己的本事,这小子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是想找代打啊。
看来这燕公子也知道自己的处境,程野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这燕公子不可能坐视燕家的家业都落到自己的大哥身上,既然明面上没有胜算,便只能兵行险招了。
第403章 共同举事()
燕公子的大哥叫燕和,少年时期便能够给人瞧病,为人更是谦和,乐善好施,是徐州年轻一辈中的楷模,怎么看都是一个伟光正的形象。
而燕公子却是恰恰相反,打小便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瞧病的本事不说是与自己的兄长相比,便是与家里的许多下人比都相形见绌,可以说是燕家医术上的见地是半分也没有学下。
燕平年纪大了,最近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是时候到了找人继承家业的时候了,燕家四代行医,由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医馆变成如今这样的家业,可谓是祖孙几代共同努力的结果,继承人的事自然是不用说,只要是不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子燕和是最合适的人选。
燕和凡事都好,人品医德更是不用说,在外行医也是深得百姓爱戴,不过唯独性子有些温和,凡事都不好争抢,便是继承家业这样的大事,也是听凭父亲处置。与人为善是行医之人必备的品质,不过随着家业的壮大,行医之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太过心善反倒是无法成事。
燕平便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若是再有几年,好好磨练一番,便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过他近日病得厉害,都说行医之人不会自治,那是因为一旦涉及自身,便可能无法心平气和了,不过燕平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自己的病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活头了,便想着不若趁着万国医考的机会,将继承人的事定下来,当然,他也不会不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一个机会,便定下一个规矩,在万国医考上,谁的名次靠前,便由谁继承家业。
不过,为了不闹矛盾,生出骨肉相残的事情,燕平特意强调,即便是败了,也有资格管理燕家的医馆。如此,一家人也算是和和气气的,燕和自然是不会反对,便是自己继承了家业,也不可能让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饿肚子。
只是燕公子却不会这样想了,他打小便生活在自己父亲与兄长的阴影中,别人虽然对他也很尊敬,不过是因为他是燕家的人,是燕平的儿子,燕和的弟弟,却从来没有人记住,他叫什么名字。
平庸的燕公子若是生在别家,或许也没什么,不过他却有一个光彩照人的父亲,一个出类拔萃的兄长,那个大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就生活在自己家,日日都能见到,一身的光辉简直晃得他睁不开眼。
小的时候大家都叫他燕医师的儿子,大一些了,又叫他燕小医师的弟弟,于是他开始自暴自弃,开始了年轻人的叛逆,但凡是与燕家医术有关的,他不闻不问,起初父亲还经常对他大发脾气,狠狠地责罚,后来连说教也没有了。
燕公子知道,这次的万国医考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家的医馆门前,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程野算是明白了,以燕公子平日的为人处世,在徐州城找一个愿意帮助自己打翻身仗的医师简直是难如登天,没有谁会放弃如日中天的燕家大公子,而去捧一个二世祖的臭脚。
而自己便不同了,名声在外,又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这样的身份非常适合屌丝逆袭,他只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就可以了,答案显然让他很满意,单单是拔牙的手段便让他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
“燕公子,如果小生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打算利用这次万国医考一举扬名,继而顺利继承燕家的家业,体验一把农奴翻身做主人的喜悦,你需要一个马前卒,而小生便是这个人。”
程野笑嘻嘻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燕公子,经过一番交谈,他大体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得不说,这个燕公子虽然为人跋扈,不过倒也坦诚,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或许对于燕公子而言,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是孤注一掷,将自己的身家都压在传闻中的小神医身上,他知道,若是这次也输了,便彻底没有机会了。
既然已经说开了,燕公子便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言道:“小神医,你可不是马前卒,以你的本事,绝对不该埋没在这个小山村里,正如在下所说,这次的万国医考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你也可以得到你应有的东西,只要小神医愿意与在下合作,这一切都会成为可能。”
燕公子已经把话摊开了,至少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他相信,只要是有机会,任何一个医师都会好好把握。
程野看着燕公子,笑了,他将身子往前靠了靠,双臂支在书案上,淡淡的说道:“燕公子,你就不怕小生知道了这个消息,另谋出路,自己去参加那个万国医考,到时候一举夺魁,独占鳌头,岂不是比你我二人合作要来得痛快?”
这是很容易便能想到的事情,脚长在自己腿上,自己想跑,难道还会被人绑着不成?燕公子却是笑了笑,很是镇定的说道:“小神医若是如此,在下也没有办法,不过有件事却是忘了说了,天下医师众多,届时得到消息赶去青州的自然也不在少数,不过若是没有大家族的引荐,怕是连参赛的资格也没有。”
程野听燕公子这样说,心下也是明白了,怪不得燕公子这样有恃无恐,不怕自己独享其成,原来还有这个限制。
“这么说来,小生若是不与公子合作,便是只能看着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也无可奈何。”
程野的比喻让燕公子觉得有些新奇,不过却也相当恰当,他相信聪明人不会做傻事,便看着程野点点头,似乎事情便这样定了。
缓了缓,程野却是将刚刚到手的那块儿玉佩掏出来,放在案上,慢条斯理的说道:“燕公子,小生还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个明白。”
第404章 同样的玉佩()
燕公子见程野将玉佩拿了出来,也不知是何目的,这面玉佩是父亲交给他的,让他好生保管,万不可弄丢了,他今日情急之下将其拿来抵账,已经有些后悔了,若是这面玉佩出了差池,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小神医,你放心,两万钱虽然不是个小数,不过对于我们燕家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这笔账不会赖下的,过两日在下便让人把钱送来,到时候小神医也一定要将玉佩奉还。”
燕公子以为程野还要说那两万钱的事情,便直言相告,那些钱对于自己来说根本不是事,日后若是合作了,这些钱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或许在燕公子看来,这个窝在小村落里的小神医还是有些目光短浅了,以他的手段,早就应该名满天下了,怎么还会对于区区两万钱而耿耿于怀。
不过也正因为此,燕公子才觉得小神医可以为自己所用,当然,他也是真心有些紧张程野手中的玉佩,不仅是因为那玉佩的价值,而是这玉佩是父亲非常喜爱之物,这次他跑出来时也是偷偷从父亲的书房拿出来的,就是为了赌气,不过他也知道分寸,若是真惹得父亲不高兴了,将他逐出家门都是有可能的。
程野掂量着手里的玉佩,前前后后的瞧了瞧,那玉确实是上等的好玉,只不过雕刻的图案太过另类了,这个时代的雕饰都很讲究,凡事都有一个寓意,这可不是一个追究个性的年代,在玉上雕一个微微张开的嘴唇,实在是不符合此时的审美。
不过程野可以肯定,记忆中,自己的父亲也有这样一块玉,那块儿玉佩父亲从来不戴在身上,也不会让旁人去触碰,就这样一年四季的放在书房的匣子中,他也是年幼贪玩的时候,才发现了匣子中的秘密,却被父亲狠狠的责罚了一番。
想起这些事的时候,程野心中总是一阵窒息,那些昔日里历历在目的幸福场景总是被那个傍晚的屠杀所取代,程野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些事,不过这些记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脑子里的,尤其是那段曾经反复出现的噩梦,每每想起,都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
“燕公子,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程野很是好奇,为何这个燕公子手上有一块儿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玉佩,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燕公子以为程野要问什么事情,没想到却只是在意这个玉佩的出处,他不由得顿了顿,玉佩是他偷偷从父亲的书房顺出来的,当然,他可不能这样说,便道:“这是我们燕家的家传之物,小神仙,别看只是小小的一个玉佩,却也价值不菲,在下只是拿来抵账,之后可是还要赎回去的。”
燕公子大概是怕程野看上了这块儿玉佩,便再次出言提醒,他记得小神医说过,自己并不懂玉,可越是这样的人,便越可能胡来,这块玉若是在小神医手上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没有办法向父亲交代。
“家传之物?”程野心中有些狐疑,又看了眼燕公子,不像是扯谎,以燕公子跋扈的性子,想要圆谎怕是很容易就露馅了,不过他还是顺口又问了一声:“燕公子,这块儿玉似乎与小生很有缘分,小生想买下来,不知燕公子能否割爱?”
既然在自己父亲手中与这个燕公子手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玉佩,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两块儿玉其实便是同一块儿玉,若真是如此,当年程家被灭门的事或许便有些眉目了,这块儿玉如今在燕家公子手上,那么燕家一定知道一些细节。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两块儿玉并非是用一块儿,不过却一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批量打磨的,不过这玉的样式极为特殊,一般人绝对不会佩戴,那么这种相同样式的玉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燕家或许便是知情人。
无论如何,程野都觉得燕公子应该知道什么,不过当他看到燕公子的表情时,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除非这样燕公子城府极深,很会演戏,否则以他现在的样子,绝不像是一个能藏住事的人,很明显,燕公子对于这块儿玉也是一无所知。
面对程野的要求,燕公子顿住了,果然是让他猜中了,小神医看上了这块儿玉,想要占为己有,对于一个不懂玉的人来说,莫名其妙的见猎心起也是可以理解的,燕公子甚至可以为了两人的大计而将这价值不菲的玉佩送给小神医,他其实是不在乎的。
不过这玉佩恰恰不是自己的东西,他无法私自做主,也不敢这样做,这次将玉佩抵押了出去也已经后悔万分了,再僭越的事情他可做不来了。
“小神医,这面玉佩虽然是上好的玉料,不过玉面的雕琢却有些粗糙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在下如此在意,无非是因为它是家传之物,不敢随意亵渎,小神医若是真对玉器感兴趣,在下大可送上一些其他的物件,以供小神医把玩。”
程野自然不是真的对玉器感兴趣,他只是想将这玉佩放在身边留一个念想,也算是告慰程家上上下下的亡灵,若是日后有机会了,也能以此为线索,查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不过燕公子显然是不知情的,若这玉佩真是他的家传之物,程野自然也不能明抢,这种事情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燕公子,既然如此,小生便不夺人所爱了,这几日公子让人将诊金送来,小生便将这家传之物还给公子。”
程野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