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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越卿看看窗外,一拍大腿,“先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吧。再说了,就是我有这样的想法,人家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呢。”
常琴也看看窗外,思索道:“可是,天已经不早了,怎么出去呢?”
常越卿抓着头,头发已经凌乱了,“娘的个腿!当个人真不容易,这么多烦心事。趁着还没出嫁,做点我想做的事,就这么难?”
常琴眼睛一转,“要不,让常珂偷偷去吧?”
常越卿高兴地拍手道:“太好了!你赶紧把他叫过来。”
常琴转身便去了。常越卿在屋里踱着步,搓着手,一会儿笑笑,一会儿又愁眉不展。可是,没过一会儿,常琴便风风火火地跑进屋来。
“这么快?”常越卿看着气喘吁吁的常琴,很是惊喜。常琴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不是的。常珂说,有两个年轻人找上门来,正巧被老爷碰见了,他们说小姐把他们的大哥关到监狱里了。老爷很生气,让常珂来叫小姐。”
“娘的个腿!”常越卿砸了一下拳,不耐烦地骂道:“这俩**货,长得不咋样,告状倒怪快!”
常琴附到常越卿耳边道:“小姐先别生气,想想等会儿出去怎么说。常珂现在是出不去了,而且如今天色已晚,衙门里也没人了。所以,即便放人,也得等到明天。以我之见,小姐可另外派人去牢里探视,得抢在这两个人前面,不然,小姐真成了十恶不赦的女匪了。”
常越卿听后,深深点了点头,她拍着常琴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我如果是君上,不管你是男的女的,一定提拔你做相国。”
常琴不接这个话茬,而是催促道:“小姐赶紧定夺吧,时间紧急。”
常越卿微笑着,“就照你刚才说的办。我去前面拖住那两个废物,你赶紧派人去牢里探视,一定要上下打点好。最好交待一下,不要让那两个废物进牢房。”
常琴点了点头,“小姐说话一定要谨慎啊……随便吧,估计你也不会谨慎,拖延时间就行了,我这就赶紧去安排了。”
常越卿忽然搂住常琴,“真是我的好兄弟!本小爷一定不会亏待你。”
常琴推开常越卿,“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拿奴婢开玩笑,这事儿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估计我都能被剁成肉沫,那家里的猫倒是有东西吃了。”
“哈哈!”常越卿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那肉,扔到大街上,狗吃了都怕恶心。所以,别担心,有本小爷罩着你,你一定长命百岁。”
常琴瞪了常越卿一眼,“不跟你贫嘴了,都火烧眉毛了,懒得理你。“
常越卿和常琴一同出来,正遇见常珂。常琴借故离开了,常越卿跟着常珂去往客厅。
(本章完)
第133章 牢前被拦()
走出常府,柳晗卿回头看了看颇有气派的建筑,轻蔑地“呸”了一口,痛骂道:“什么鳖孙鸟不拉屎的狗屁猪肠子大人,还生了他娘的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货,穿得陪葬一样的绫罗绸缎,用的都是他娘的下三滥,保不齐这对狗父女也有他娘的一腿。啊……呸!浪费了你小爷这么多的好词儿,真抬举这对狗男女了。”
顾泽本来也正一肚子气,可是看到柳晗卿如此愤愤不平,而且又口出污言秽语,顿时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啊!八哥这话骂得都串成串儿了,哈哈……”说着,顾泽捧腹大笑起来。
柳晗卿释放了怒气,听了顾泽的话,又看到他的举止,自己也哈哈笑了起来。
柳晗卿搂着顾泽的肩膀,“兄弟莫怪!我说话带把儿,你不习惯吧?”
顾泽的脸虽然红着,却笑着说:“男人嘛!说话带把儿最正常不过了,再说,我们本来就是带把儿的,这才是爷们的性情,爽朗的个性。这世上,谁一辈子没有说过带把儿的话,没骂过人?孔子是圣人吧?他的徒弟宰予在大白天睡觉,没有用功学习,这位标榜礼仪的老夫子还骂他‘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圣人都这样骂了,我们就更可以骂了。”
“哈哈!这段话说得真他娘好!”柳晗卿高兴地说:“真没有想到,原来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如果不是这次下山,恐怕我还对兄弟敬而远之呢!”
顾泽陪着笑道:“都是好几年的同窗了,有什么掖着藏着的?”
柳晗卿抬头看看,道:“说得对!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牢里看下四哥怎么样了。”
顾泽这时锁着眉头,沉思道:“我觉得现在去大牢也是白费劲,不会有什么结果。”
柳晗卿听后,也陷入沉思,愁眉不展。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这也是猜测而已,况且‘钱是权贵名帖,礼开方便大门’,到时候塞点儿钱,总能打听到点儿消息。”
顾泽慢慢点了点头。于是,两人打听后,朝安邑大牢走去。
来到大牢门口,柳晗卿走上前去,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赶紧伸手往门口一个年长的狱卒手里塞钱。
“慢着慢着!”狱卒握住柳晗卿的手,扫视了一下,警惕地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们来找个人,还望老哥行个方便。”说着,柳晗卿硬往这狱卒手里塞。
这位狱卒将柳晗卿的手推到一边,捋着胡子,看看柳晗卿,再看看另一个狱卒,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小伙子嘴倒挺甜,就是糖吃太多了。”
旁边的狱卒捂嘴笑着,然后说道:“你和他称兄弟,亏你说得出口,你也不看看他的样子,都能当你爷爷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年长的狱卒啐了旁边狱卒一口,指指他说:“少拿你大爷开玩笑。我当他爷爷?我还当你祖宗呢!你个毛没长齐的**货!”说完,他打量了一下柳晗卿和顾泽,敛了笑容,问道:“你们来找谁?”
柳晗卿往前靠了靠,瞟了瞟周围,小声道:“一个今天下午送来的,名叫囯安,他和司空大人家的常越卿小姐打架,在城外被扣住了。”
狱卒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好像柳晗卿和顾泽顿时变成了石像一样,“啧啧”地发出声音。年轻的狱卒充满好奇地看着,插话:“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你们的这个朋友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敢调戏这个母老虎,难道是觉得生活没有什么乐趣,来寻找刺激了吗?”
“调戏?”柳晗卿和顾泽异口同声地发出小声的惊讶。
年长的狱卒撇着嘴,“这才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个外地的小牛犊。平日里,我们遇到这位太岁奶奶,躲还躲不及了,你们可倒好,居然调戏她。这件事在大牢里都炸开锅了,我们既感谢你的朋友,又嫉妒你的朋友,又担心你的朋友,还不知道这位太岁奶奶会耍什么手段了。”
顾泽一听,顿时感到心里一阵凉风刮过,不过,他转而笑着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况且,我们也没有调戏她,倒是她先动手打的,我们才还手的。还望官爷看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份上,好歹让我们看看这位朋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你们走吧。”年轻人微微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走吧,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们也不能随便做主让你们进去。司空大人,我们可得罪不起,而且,这位太岁奶奶已经许配给相国大人的儿子,我们就更不敢得罪了。今天,就是你们把两座金山抬来,我们也不敢让你们进去半寸。”
柳晗卿这时忽然想起云淇曾经讲过他的经历,印象中似乎提到坐牢的情节,但当时正不屑听,因此记忆也不深刻,只好看运气了。他笑着道:“我们自然体谅你们的难处,不过,我有一个兄弟云淇,曾经在你们这里呆过,不知道两位可曾认识?”
“云淇?”年轻狱卒眼睛一亮,惊喜地看着年长的狱卒。
只见年长的狱卒不动声色,不以为然地道来:“我们这里进进出出那么多的人,名字多如牛毛,怎么能记得住?你们也别在这儿啰嗦了,赶紧走吧,等会儿让我们的头儿看到了,我们又要费嘴皮子解释了。”
年轻狱卒看看年长狱卒,立即换做严肃的神情,“不认识你们说的什么整齐不整齐的,哪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你们还是走吧,别来这儿套近乎了。”
顾泽和柳晗卿都看到了年轻狱卒惊喜的表情,但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实在不好再说下去,两人只好离开了。
年轻狱卒看到柳晗卿和顾泽走开了,这才问道:“他们难道是云淇的朋友吗?”
“凭他红口白牙,还是多个心眼的好。如今这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看前面这个小伙子,不像个善茬,虽然长得小,脸上却带着圆滑,那才是草蚂蚱斗公鸡——越小越凶。云淇那么老实的孩子,大概也不会交这样的朋友,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得罪了常府,我们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你说的也对,看来,比我多吃几十年的饭,就是不一样。”年轻狱卒笑着道。
“个**货!整天没大没小的,拿你叔开玩笑。”年长狱卒点着年轻狱卒。
“人们常说‘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成夫妻’,你既然是我的叔叔,想必也是有些仇气的,斗两句嘴,也在情理之中吧。哈哈!”
这位年轻的狱卒乃是米念稔,云淇在安邑牢中的时候,也多亏了他的照顾。这位年长的狱卒是他村中的一个本家叔叔,名叫米成山,家中无财,又挥金如土,酒量不大,却极喜喝酒,总是邋里邋遢,遇小事斤斤计较,遇大事糊里糊涂,至今四十多岁,也没有成家,父母已经下世,又无兄弟姐妹,故此,村中的人多拿其做败家的例子。
柳晗卿和顾泽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云淇和张海丰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柳晗卿先问道。
“冯大人去西河巡视了,不知道几时回来。看来,我们得靠自己的能力了。”张海丰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们呢?”
“娘的!”柳晗卿这时忽然想起来常越卿刁难时的表情,生气地将在常府的遭遇讲了一遍。
“你们可得小心了。”云淇提醒道:“这个常司空,正是当年帮着相国公叔痤逼走吴起将军的人。此人貌似忠厚、大奸似忠,表面看去,慈眉善目,俨然就是一个敦厚的长者,其实城府深得很,害人于无形之中。”
柳晗卿不以为然道:“你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当官的如果没有城府,怎么能在官场上立足?我们就是一个没有尺寸之功的平头百姓,找上门去,人家堂堂的司空居然亲自接见,还把千金叫出来和我们对质,分明就是位蔼然仁者。当然,那个常太岁的确太蛮横了,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常太岁?”张海丰疑问道。
柳晗卿本来正在烦恼,听张海丰说到“常太岁”三个字,忽然想起在常府门口说脏话的情节,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解释道:“常司空家的千金,就是我们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姐,因为蛮横,百姓给她起个外号叫‘太岁奶奶’,平时就称作‘常太岁’了,哈哈!”
张海丰听后,微微笑了笑。
云淇问道:“四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顾泽这时平静地说道:“常太岁提前吩咐了,我们进不去大牢。不过,我们向守门的人提起你了,他们虽然并没有承认,但看样子,他们是认识你的,只是怕得罪常司空,因此,连我们孝敬的钱也不敢收。”
云淇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一趟大牢,如果熟人不在,我就得赶紧去一趟清源村。迟则生变,还是越快解决越好。”
张海丰看看柳晗卿和顾泽,微笑着说:“那还是我跟着云淇一起去吧,你们今天在常府已经斗智斗勇了,就在客栈先歇歇吧。”
之后,柳晗卿和顾泽留在客栈,云淇和张海丰便去大牢了。
(本章完)
第134章 故人相见()
云淇和张海丰来到大牢前,依然是米念稔和米成山在站岗。米念稔其实老远就看到云淇来了,嘴一直高兴得合不上。
“尉史大人?”米成山高兴地抱拳道:“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米念稔瞪了米成山一眼,埋怨道:“真是越老嘴越突噜,也不看场合,啥话都说。什么稀客稠客的,我们这里是人们争着来的高级客栈吗?”
米成山听到米念稔的话,本来不高兴,一想,赶紧轻轻打了一下嘴,“云大人莫要见怪,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云淇这时只觉得很不好意思,忙上前抓住米成山的手,“大叔这是做什么,我早就被君上免职了,哪里还有什么云大人。我不过是一个晚辈后生而已,大叔这样,真是折煞我了,我不知要因此减寿多少年呢!”
米成山听后,得意地站直了身子,头也昂了起来,脸上是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白了米念稔一眼,哼了一声道:“看看人家云大人,这么高的地位还如此尊重我们这些长辈,为什么人家能当官,能得到那么多的贵人帮忙?还不是人家会做人,天上的神仙都看着呢!”
云淇和张海丰看着米成山春风得意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好好好!”米念稔一边拉住云淇,一边冲米成山不耐烦地说道:“你是让我们全村全安邑全魏国全大周都尊重的本家的二叔,我今后对你‘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地供着,这总可以了吧?”
米成山听后,向云淇告状道:“你看他这话……”
云淇象征性地给了米念稔一拳,佯装不悦道:“哪有这么对长辈说话的?真是堂屋里挂兽皮——不像话(画)!我来找你,不是看你耍二杆子的,有正事儿和你商量。”
“知道!”说着,米念稔附到云淇耳边,说了几句话。云淇听后,笑逐颜开,对张海丰道:“我们进去说吧。”
米念稔带着云淇和张海丰进去,把他们带到了狱曹的屋子。
云淇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人满脸笑容地站在那里,“哎呀!我的云兄弟!想死哥哥了!”说着,那人便上前搂住了云淇。
云淇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道:“好久……好久……不见!”
这狱曹不是别人,正是清源村的丁守珉。当时云淇托冯聿信铲除了恶贯满盈的旧狱曹,把丁守珉提为了狱曹。
丁守珉松开云淇,但还抓着他的肩膀。他高兴地捏捏云淇的胳膊,兴奋地说:“不错,长得更结实了!”
云淇大笑地说:“不至于吧,我才离开几个多月啊。”
丁守珉看着同样高兴的云淇,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哎呀!当初你说离开魏国,要去云梦山学艺,我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想着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昨天我去仓丰家,还提到你,谁能想到,今天居然就见面了,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今天下午我本来在家,你的两个朋友刚才来过,念稔跟仓丰说了下,仓丰觉得你可能很快就要来,所以赶紧回村把我叫了过来。我娘听说你来了,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说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再到咱家去坐坐。”
云淇看着兴高采烈的丁守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里暖流一阵阵涌起,只觉得眼睛酸酸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丁守珉见到,忙抓起袖子为云淇拭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得好好的,还哭了呢?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跟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