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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先生看着窗外,捋着胡子,轻轻感叹道:“你看,宁静又笼罩了云梦山,也不仅仅是幽静了这座山,而是整个人间。无尽的黑夜吞噬了人们的清醒,送来了或者心想事成的美梦,或者事与愿违的噩梦,或者转瞬即逝而记不清的梦。造化真是有意思,白天里人们可以争名逐利像乌眼鸡一样拼个你死我活,可到了晚上,绝大部分的争斗也都暂时停歇了。再繁忙的心思,也需要有个安静的睡眠。”
“又开始抒情了!”尚云瑛微微笑着:“是啊,人终究需要给心灵留下一块净土,不然整天名缰利锁的,早晚忙得没有了感情,没有了心情,没有了……”说着,尚云瑛打了一个哈欠,泪水还在眼里打转转,“赶紧睡吧!闹了一晚上,都乏了。”
清溪先生微微笑着,将窗户关上了。
鸡鸣划破了闻道庄黎明前的寂静,清晨如期而至。
云淇和越嫣然都还在熟睡,就糊里糊涂地听见“梆梆”的敲门声,酣睡的惬意感立即被驱散了。
(本章完)
第104章 坑下之囚()
敲门声响了几下,便没有了。
“怎么了?”云淇简直都睡懵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睡在哪里了。他揉揉眼睛,看到枕边的越嫣然,看看屋里的摆设,听到门外响起了“师弟师弟”的叫喊声,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了云梦山。于是他摇了摇越嫣然,越嫣然不仅没有醒,反而把脸扭了过去,身子也翻了过去。云淇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个懒猪!”他趴到越嫣然身上,用手捏住了她的鼻子。越嫣然左右晃晃,云淇的手像个钳子一样紧紧捏着,越嫣然终于被憋得睁开了双眼,伸手把云淇的手打开了,“你干什么!”
“人家叫我们起床了,赶紧起来吧,不然人家该说我们懒了,该说我整天沉溺于温柔乡了。”云淇已经背过身去,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越嫣然听见云淇的话,慢慢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抻了抻胳膊,有点儿厌烦地感叹:“我的天呐!还这么早,他们都是属鸡的,可以去打鸣了。”虽是这样说,看到云淇已经穿好了,她也不情愿地穿着衣服。
“你小声点儿。”云淇小声提示着越嫣然,越嫣然冲云淇撅撅嘴,不吭了。
云淇穿好衣服后,看了看越嫣然,然后轻轻推开了门,正准备深深呼吸这山中清新的空气时,猛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云淇原本以为敲门的人已经走了,没有想到还站着,“啊……师姐早!”云淇忙向清溪先生的女儿王缦君施礼。
王缦君见到云淇,脸忽然红了,小声说道:“家父担心你还不习惯山上的生活,故此让我来叫你。家父让你洗漱过后,去上善台跟着其他师兄一起练功,家母让我通知越嫣然,等会儿到厨房帮着做饭。你转告越嫣然吧,我就不进去了。”
“好的,多谢师姐了,我们稍后便到。”云淇看着王缦君脸红含羞的样子,顿时觉得比越嫣然还娇艳几分了,忍不住两眼偷偷看着。王缦君眼前微微往上一看,见云淇正注视着自己,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转身跑走了。
云淇正歪着头仔细品味这早上的“美景”时,忽然觉得胳膊痛了起来,扭头才发现越嫣然已经站在了身后,正在拧着他的胳膊。
“你这是干什么?”说着,他忙去掰越嫣然的手。
“我原来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都找不到心了。才到这儿半天,就想打人家的主意吗?”越嫣然用身体撞了一下云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扭头笑道:“是不是等会儿让我去厨房帮忙?”
云淇摸着自己的胳膊,委屈地看着越嫣然,“是让你帮忙呢。”
越嫣然对着云淇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贵道院的弟子们起来洗漱后,都到上善台集合练功了。
庞清身为大师兄,清点了人数,然后大家开始各练各的。
“仲翔,子清,你们两个跟着我去飞箝阵巡视一下。”庞清点了相鹤和云淇的名字,然后握一柄错金混元锏下了上善台。相鹤赶紧拿了一根雕花螭龙棍朝台下走去,云淇还若无其事地站在台上练着剑。
这时,其他人都放慢了动作,很不解地看着云淇。云淇一下子发现这么多人都注视着自己,忙看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没有穿错,又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也没有凌乱,不禁纳闷道:“又尴尬了!怎么大家又都看着我呀?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庞清正往前走着,相鹤拍了他一下,庞清一回头,发现云淇没有跟过来,有点儿不高兴,可是脸上还是有浅浅的笑容,他朗声道:“子清,赶紧下来。”
其他人听到庞清的喊声,更加认真地看着云淇了,谁也不说话。
云淇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看着大家依然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越发觉得尴尬了,心里想着:“莫非脸上有黑,还是有越嫣然的唇印呢?要是有唇印就丢死人了。”想到这儿,云淇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想立即去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越嫣然搞了什么鬼。
庞清看着云淇傻傻地站在台上,脸上的耐心已经没有了,大声道:“子清,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来!”
云淇看看台下有点儿着急的庞清,心里还疑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大师兄忽然就生气了呢?”他又看看台上这些也是呆呆地站着,而且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人,心里还在纳闷:“这个子清真是有意思,大概是耳朵不好使了吧,大师兄都叫了三遍了,还不吭声,真能沉得住气。要是我,我可不敢摆这么大的架子,完全不给大师兄面子。这个子清……子清……”云淇念道了几遍“子清”,忽然发现问题的所在,原来这个“子清”正是自己胡乱起的字,他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到这里,云淇顿时觉得大家的目光像被烙铁烙过一样滚热,他急忙低下头,也不看其他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拿着宝剑跑下台去。
“对不起,大师兄,对不起,大师兄!刚才跑神儿了,没有听见您叫我。我们赶紧走吧。”云淇红着脸,想起刚才的情景,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丢人现眼。
庞清看到云淇红着脸下来了,也没有说什么,扭头往前走着。到了庄门口,云千画正在那里。
“大师兄,过来了?”云千画微微笑着抱拳道,然后看了看云淇,笑容竟像后来川剧中的变脸般忽然就消失了,立即换做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庞清这时解开庄门口一条狗的链子。那狗得了解放,摇尾乞怜地在庞清身边来回转着,庞清一伸手,狗便立了起来,前脚趴在庞清的手上,庞清笑着摸摸它的头,然后手一放,狗又回到了地上。
云千画这时的表情更冷峻了,“没有什么情况。”说着,他把一捆绳子递给了相鹤。相鹤微笑着接过,挎在了肩上。
云淇看着这条狗,吓得躲在相鹤身后,因为他脑海里立即想起在朝歌被狗追着咬的吓人场景。
庞清看到云淇的神情,笑着说:“云师弟莫怕!它叫六虎,是按着大虎小虎往下排的,有我们在这儿,它不敢怎么样。”
云淇一步不敢挪动,担忧地说:“昨天大虎快把我吓个半死,六虎虽然不是虎,一张嘴也是够我受的。”
这时,六虎跑到云淇跟前,仔细闻了闻,然后又跑回了庞清身边。
“我们去飞箝阵看看情况。”说着,庞清等人别了云千画。
六虎在前面跑着,却始终不离庞清的视线。
“子清……”
“啊!”云淇这时一听见“子清”两个字,像忽然被针扎了一样,反应非常快,快得都打断了庞清的说话。云淇发现自己太冒失了,又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相鹤觉得云淇似乎有什么事,因此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云淇不想把自己乱起名字的事告诉他们。
“云师弟,你必须尽快熟悉这阵中的道路。不然,自己人被困在了阵中,那就闹笑话了。”庞清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对了,万事大吉,若是走错了,轻则晕头转向,严重的是这阵中有许多一丈深的大坑,上面都是寻常的草木,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掉进坑里,四壁又光滑,爬是爬不上来的。所以,我们每天早上和黄昏都要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误闯飞箝阵而掉进去了。”
“那有没有人掉进去呢?”云淇没有想到,这片林子还真是有不少的名堂。
“哈哈!”听到云淇的问题,庞清忍不住笑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掉进去。因为山下的百姓,知道这里有迷魂阵,并不从这林中走。而且,我们经常去山下采买东西,他们有什么事,会在山下告诉我们。如果真有急事,阵前那个望飞亭,就可以传消息,白天用烟,晚上用火,闻道庄上都可以看到。不过,我到山上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谁半夜三更来山上的,除了上次那个什么义老三。”
“那这阵岂不是成了摆设?”云淇有了疑问,他看看相鹤,“既然如此,那师兄还背绳子干什么?”
相鹤微笑着说:“有备无患吧,再说,当作锻炼也可以啊。”他接着说道:“难道你没有听师父讲吗?昨晚来的那个义老三曾经打过云梦山的主意,所以,师父修这个林子,就是防那些山贼的。”
云淇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往前走着。六虎本来在前面跑着,这时猛地跑了回来,之后又往前跑了,然后再跑回庞清的身边。
“它这是干什么?”云淇不知道这狗到底为什么来回跑。
“它一定是在前面发现了什么,这是回来向我们报信的。”相鹤严肃地看着云淇。
庞清摆摆手,握紧了错金混元锏,猫着腰轻轻往前走着。相鹤也赶紧给云淇使眼色,云淇急忙握紧了剑。
这时,六虎在一个灌木丛边一直打转,还时不时叫上两声。
隐约间,听见有人喊“救命”声。
(本章完)
第105章 名远戏盗()
庞清侧耳倾听,小声道:“小心点儿,有人掉坑里了。”
三人赶紧跑了过去,果然在灌丛掩盖下的坑里找到一个人。那人已经坐到了地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了。听到坑上的草有动静,坑里的人微弱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庞清道:“相鹤,你领着六虎到附近看看。”相鹤点了点头,带着六虎朝一边去了。
庞清将错金混元锏别在腰后,冲着云淇指了指旁边的树。云淇见状,倒是立即反应了过来,可是宝剑怎么办呢?他左右看了一下,将剑扔进了旁边的草丛,两人飞身上了树,东张西望,看着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儿,相鹤领着六虎又跑了过来,庞清和云淇也下了树。
“怎么样?”庞清扫视了一下,轻声问道。
相鹤微微喘着粗气,道:“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庞清道:“那赶紧救人。”说着,相鹤将肩上的绳子取下来解开了,庞清接过来,将绳子一端紧紧捆在了坑边的树上,然后将绳子另一端扔进了坑里。
坑里的人见忽然有了绳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庞清这时拨开灌木丛,探下头去,喊道:“你能抓着绳子爬上来不能?”
坑里的人已经抓住了绳子,在拼命向上爬,可是四壁确实光滑,脚也没有地方可登,虽然紧紧攥着绳子,却只是打转,折腾了半天,也才爬了一尺多高。
庞清见状,喊道:“你将绳子捆住身子,我们拽你上来!”
坑里人听后,照庞清的话做了。三人在上面使劲儿拽着。
人终于上来了,三人见到,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只见这人,浑身都是土,若不是眼睛眨动,还以为是泥捏的一般。他的头发也凌乱不堪,比坑上的灌木丛整齐不到哪里去。
云淇看见这人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在丰全县要饭的事情,如今以一个过来人再看别人要饭一样的相貌,的确有种恍如隔世的心态。
庞清忙严肃了起来,相鹤也恢复了平静,将来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云淇将树上的绳子解了,并将宝剑拿回了手中。
来人这时激动地打拱道:“多谢救命之恩!”庞清忙扶起了他,不解道:“你不知道这是飞箝阵吗?”
“知道。”来人摇摇头,遗憾道:“我昨晚来的匆忙,到了望飞亭,才发现忘了带火石。事情紧急,我就直接进阵了,没想到,这飞箝阵的确厉害,不仅转得我晕头转向,还一不小心掉进了坑里。我想着这儿就在闻道庄的门前,应该有人经过,听见风吹草动就喊救命,结果没有用。我又试着往上爬,可是四面光光的,好像知道我要掉进来一样,啥蹬得东西都没有,夜里又凉,我估计也受了风寒,嗓子也哑了。天亮了,还是不见人,我简直快绝望了,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得有动静,就急忙喊叫,这不,你们就把我给救了上来。”
这坑里的人是谁,怎么对云梦山如此了解?既然如此,有什么急事让他夜闯飞箝阵呢?原来,这人正是君闲山的张军师,乃是受了义老三所托,来云梦山上求清溪先生帮忙。义老三怕人多了,再引起官兵的注意,所以就派了张军师一个人。只因他是君闲山最有谋略的,来和清溪先生谈,胜算也更大一些。张军师倒是听说过闻道庄前有个什么飞箝阵,想着自己也读过兵书,知道阵法,料想“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猜想着清溪先生也不过是名气被江湖上无知的人吹得大了些,因此并不在意,就直接闯进这阵里来了。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还挺容易,不禁暗笑那些山贼的愚蠢,谁知道,笑声还没有落,身子就落在了坑里。结果爬了半天,土倒是抓下来不少,身子没见上升一寸。于是,只能坐坑观天了。大喊了一阵,除了听见几声鸟叫外,啥人声也没有听见。他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坑里,忍不住摇着头,开始嘲笑自己方才的粗心大意和得意忘形。
“你是谁?”相鹤将绳子挎到肩上,握紧了雕花螭龙棍。
张军师笑着打拱道:“在下君闲山张军师,奉了寨主之命,前来拜访清溪先生,还望小兄弟行个方便,通报一声,在下这里先谢过了。”
庞清一听,后退了两步,将错金混元锏从腰间抽出,握在手里,警觉道:“昨天不是已经都和解了吗?阁下又来我云梦山做什么?”
张军师连忙笑着摆手,“莫误会莫误会!我没有恶意,是真的有事要求见清溪先生。再说,我也不懂武功,又折腾了一夜,根本不是三位的对手。”
这时,国安领着柳晗卿、顾泽、须如松过来了。庞清看到,远远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国安走近了一些,大声道:“云千画见你们进阵这么久没有回来,让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说话间,国安等人到了跟前。
“你是谁?”柳晗卿看到张军师,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住了笑意,厉声问道:“因何闯入我飞箝阵?”
张军师一看来的这几个年轻人趾高气扬,便有些不悦,冷冷地说:“在下君闲山张军师,特来拜访尊师清溪先生。”
“军师?”国安一听,围着张军师转了一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晚辈还真是坐井看天——见识太少,竟然不知道君闲山上还有军师?”
“国安!”庞清见国安有些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