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飘逸如仙;剑眉入鬓,一双卧蚕眼正满含笑意;鼻如悬胆,淡粉的嘴唇正微微翘起;一张白净的长圆脸,更显出几分俊气。稍微后面的一个人穿一身米白色的深衣,步伐紧凑,如朔风卷叶,但又始终不敢跃前;天庭饱满,地阁稍尖;一字眉浓黑如漆,眼睛不大,略成三角;鼻梁挺直,丹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牙齿;面如傅粉,脸型瘦长,还未走到跟前,便笑着朗声道:“大师兄,四师兄,你们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前面一个人这时已经走到庞清面前,笑着抱拳施礼,语调轻缓,动作从容,眼神似平地的溪流,和缓无声,与世无争。
“回来了!”庞清肩上有东西,不方便回礼,微笑着说道。
穿米白色深衣的年轻人这时赶紧走到庞清跟前,伸手去接庞清肩上的袋子,说道:“大师兄,给我吧!”
“乐正珩!”旁边的国安气呼呼地把肩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不耐烦地说道:“还不赶快把大师兄肩上的东西接过去!你看看人家柳晗卿。”
一听这话,乐正珩的脸忽然就红了,又见国安双目圆瞪,似含怒意,于是急忙上前去接庞清肩上的布袋。
“没事!没事!”庞清往后退了退,将袋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对乐正珩道:“不碍事,都到家了,哪差这几步路。”
国安见只有两个人,不满道:“不是三个人当值吗?怎么不见云千画下来?”
柳晗卿弯着腰,摸着地上的袋子,看到有陌生人在,笑道:“云千画师弟向来恪尽职守,从不擅离半步的。”
国安冷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
庞清忙道:“乐正师弟,你赶紧去告知师父,就说云淇来了。”
乐正珩听到这话,看看庞清身边站着的云淇,见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惊喜道:“啊——阁下就是云淇啊!师父早已在等了。”云淇忙抱拳施礼,“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说这话就见外了。”乐正珩笑着抱拳回礼,他看了看越嫣然,没有好意思开口。
“这是乐正珩,你七师兄。”庞清指着乐正珩,微微喘着粗气。
“这是柳晗卿,你八师兄。”国安指着背袋子的柳晗卿,急忙说道。
柳晗卿松开了袋子,站直腰,笑着抱拳道:“门楼上的云千画,是你的十三师兄。”他故意打量了一下云淇,继而说道:“师弟果然相貌堂堂,英姿飒爽,怪不得师父这几日老是惦记呢!”
“师兄抬举了。”云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忙抱拳施礼,“以后还要向师兄多多学习了。”
“哎呀!东至已过——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别在这儿寒暄了。乐正珩,你咋还不去呢!”国安越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乐正珩见状,也不争辩,朝庞清和云淇点点头,扭身跑去了。这时,后边已经来了好几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国安和柳晗卿把布袋给了旁边上来迎接的师兄弟,然后领着云淇和越嫣然去拜见清溪先生了。
国安领着云淇和越嫣然先到了清溪先生居住的符言居。
进了符言居,云淇看到一位长者,长须如青烟,面容似神仙,衣带飘逸洒脱,气度清举自然,一时觉得这人异常眼熟,可情景就在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清溪先生见了国安,微笑着说:“你先下去吧,一盏茶之后去居实厅议事。”
国安抱拳低头,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云淇和越嫣然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呵呵!”清溪先生捋着胡须,笑着说道:“你们总是低着头,算是哪回事啊?好像老夫是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一样,让你们望而生畏吗?”
“不是不是……”云淇忙笑着摆手反驳,这一抬头,顿时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惊喜道:“原来您就是我去客栈前,遇到的干活的老者?”
“不错,正是老夫。”清溪先生捻须笑道:“看来,你是没有听老夫的劝告。不过,一切都是天意,顺其自然吧。”
“那你们……”清溪先生看着越嫣然问道。
云淇的脸顿时绯红,尴尬地问道:“晚辈正想请教先生呢。”
清溪先生看了看越嫣然,又看了看云淇,站起身来,捋着胡子,轻轻来回踱着,然后慢慢说道:“凡事自有定数,虽有人为,亦看天意。老夫之前也曾提醒,然而目前看来,天意如此,老夫也无能为力。世人皆知,我云梦山不收女弟子,这乃是恒无派的规矩,并非老夫一个人的臆想。若嫣然想留,得看你们二人的缘分,老夫不能把恒无派几百年来的规矩破坏了。这一点,还望云淇你考虑清楚,婚姻大事,毕竟也是终身大事,从长计议,也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话,云淇看看越嫣然,依稀能看到她眼角尚在闪烁的泪珠,这眼神无助而哀婉,看起来似乎能穿透世俗的想法,直达心灵的深处,唤醒哪怕是久已麻木的凡人的怜悯之心。
云淇又看看清溪先生,那坚毅并期待得到回复的神情,让人莫名的有种紧张感。
“我该怎么办呢?”云淇觉得自己又陷入了巨大而艰难的抉择之中,心里疑惑起来:“我如果现在拒绝了嫣然,她肯定又会沦落江湖,凭她的智商和阅历,肯定又会被人骗,任人宰割,这样的话,似乎也是我的罪过。可是,如果我接受了,这就是我一辈子的伴侣了。忽然让我选择,我怎么反而有些糊涂了?但是,目前的状况,也实在由不得我慢慢考虑,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清溪先生见云淇紧锁着眉头并不吭声,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微笑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慢慢说道:“世间的事,并没有完美的。尘俗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可能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但一辈子的姻缘就这样绑定了,十全十美的生活终究只在理想中。不过,趁着你目前能选择的时候,选择一下,也还是无可厚非的,老夫是过来人,自然非常理解。”
越嫣然听了清溪先生的话,知道情况不妙,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落了下来。
云淇看到这情况,顿时更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这时,庞清进来了,瞟了瞟云淇和越嫣然,轻轻问道:“师父,现在议事吗?弟子们已经在等了。”
清溪先生微笑着摆摆手,“你先下去吧,为师马上就到。”
庞清抱拳弯腰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让云淇恐怖的安静之中,他的心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炽热的思索的火焰,灼热的温度烧得他脸颊滚烫滚烫的,只觉得浑身也开始燥热起来,呼吸也显得局促了,仿佛再停一会儿,马上要窒息一般。
越嫣然只是低头使劲儿搓着衣角,嘴唇都快咬出了血,却依然一个字也不说。
清溪先生又慢慢呷了一口茶,故意把茶杯重重放在了案几上,“咚!”的一声,云淇和越嫣然都猛然吓了一跳。
清溪先生终于开口先问了,“怎么样,云淇?”
听到清溪先生这样问,云淇心里倒平静了下来,往事一幕幕都浮现在了脑海中,他微微笑着,“缘分的事,并不是能说得十分清楚。嫣然是个好姑娘,能遇到她,也是我的福分,再说,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清溪先生笑着看看云淇,然后又问越嫣然,“嫣然,你呢?”
越嫣然拭干了泪珠,含羞地看着清溪先生,又看看云淇,“我都听先生和云淇的。”
“啪!”清溪先生一拍案几,“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郎才女貌,正是神仙嫉妒的好伴侣。走吧,我们赶紧去居实厅吧。”
云淇忙着急地问道:“先生?”
清溪先生本来正准备起身,听到云淇这样问,轻轻问道:“怎么了?”
“您说过……”云淇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如今木已成舟,也不甘心,只得问了,“嫣然与山岳相冲的事儿?”
“哦!”清溪先生捋着胡子,深深点了点头,“这个是命数。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不能完全胜天,天也不能完全胜人。凡事也只有过后才能盖棺定论。你若在意,也便在意,若不在意,也便不在意。”
“我知道了……”云淇抱拳点了点头。
说着,清溪先生站起身来,领着云淇和越嫣然朝居实厅走去。
进了居实厅,弟子们都朝清溪先生行礼。云淇发现两边已经站满了人。当中挂着一块匾额,上面有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慈俭弗争。匾额下已经坐着清溪先生,他旁边坐着一位仙姑一样的人物,发髻盘在脑后,银簪平插其中,素雅的珠花别在发上,立刻多了几分妩媚,耳坠青丝几道,如细瀑之流,显出爽朗之意,眉如远山,肤若凝脂,面似芙蕖花,指如削葱根。想必这就是清溪先生的妻子。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位碧玉年华的女子,只见她微微含笑,秋波无限;螓首蛾眉,眼神中透出道道慈悲,威而有尊;齿如瓠犀,谈吐间流露多少风雅,善而知度;领如蝤蛴,丰润里蕴含无限清逸,见而忘俗;手如柔荑,玉泽上折射千转柔肠,思而恐伤。云淇想着,这或许是他们的女儿吧。
礼毕后,众人都坐好了。
清溪先生微笑着向众人指指云淇,朗声道:“今日把大家召来,是因为有两位新人要介绍,我们闻道庄更加热闹了。这是云淇,他原来的师父源真,也就是吴起,乃是我的师兄。不过,今天云淇既然投在我的门下,就按照我门中的规矩,以入我门下的先后来确定师兄弟名分。按照恒无派的字辈,你们都是‘名’字辈,云淇,你的道名嘛……就叫做‘名悟’吧,参悟我恒无派道法之妙,领悟我云梦山清静之藏,得天地至理,明世上得失,知人生去从,察尘间修为。”
“谢师父赐名。”云淇施礼道。
“这是越嫣然,如今与云淇已结成百年之好。”清溪先生指着越嫣然,高兴地说道。
越嫣然朝大家行礼。庞清听后,心里大吃一惊,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国安惊讶地看了看庞清,庞清忙使了眼色,国安方才闭口不语了。
“这是你的师娘尚云瑛,乃是云下宗的女侠。”清溪先生指指旁边云淇刚才以为仙姑般的人物。
“这是你的师姐王缦君。”清溪先生指指旁边站着的女孩儿。云淇一一见过了。
(本章完)
第97章 大敌当前()
“好了,下面我介绍一下你的师兄们。”清溪先生先指了指庞清,庞清站了出来,“这是你的大师兄,庞清。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对你大师兄讲。”
庞清笑着向云淇抱拳道:“今后都是师兄弟了,亲如一家人,莫要见外才是。”
“是。”云淇微微弯着腰,抱拳还礼,因为已经见过面,而且聊了一路,云淇觉得并不陌生,也不拘谨。庞清又站了回去。
“这是你二师兄,荀子和。”
荀子和站了出来。云淇看去,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脸略瘦长,肤色稍黑,两只眼睛本来并不大,因为又在笑,所以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嘴正咧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更衬出一脸的喜庆。
“我们以后就是师兄弟了,要互相帮助啊!”荀子和笑着施礼,然后把脸一侧,调皮地向云淇眨了一下左眼,云淇倒是没有料到,先是一惊,后来反应过来,差点儿笑出声。说完后,荀子和便立即站了回去,忽然严肃了起来。
“这是你三师兄,相鹤。”
相鹤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云淇正准备开口,却见此人眉毛微扬,眼睛也不大,瘦长脸,嘴唇闭着,脸上虽有微笑,却像轻风拂过水面,推起层层的涟漪,他轻轻朝云淇点了点头,就站了回去,依旧一副淡泊无争的样子。
云淇心道:“这个人真是清高啊!怪不得叫‘相鹤’呢!”
“这是你的四师兄,国安……”
清溪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国安就站了出来,脸上本来是严肃的表情,可是看到其他的师兄都笑了,他也生硬地挤出些笑容,虽然看起来并不自然,但也难为他了。国安站在那里,并没有立即回去,脸憋得通红,才蹦出一句话——“刚才路上多有冒犯,师弟见谅。”
“四师兄见外了。”云淇连忙回礼,并且带着歉意的笑容。国安见云淇如此说,便也站了回去,然后用手擦了擦汗。
清溪先生看到国安的动作,微微笑了一下,“国安就是茶壶有嘴——说不出话,应该练练口才了。”
“谢师父教诲!”国安听到清溪先生说他,赶紧站了出来。清溪先生笑着挥挥手,国安又站了回去。
“这是你的五师兄,苏名远。”
苏名远等清溪先生说完话后,满面笑容地站了出来,施礼道:“师弟果然仪表堂堂,看起来风流儒雅,让我们都嫉妒了,以后要多多切磋了。”
听到这样的话,云淇仔细看了看苏名远,见他面如冠玉,神明爽俊,剑眉如墨染一般,正精神地扬着,凤眼含傲,此时注满笑意,鼻梁挺直,嘴唇粉红。
“五师兄抬举我了,虽然勉强认识几个字,也谈不上雅,倒是师兄彬彬有礼,值得云淇学习。”云淇和苏名远相视一笑,苏名远站了回去。
“这是你的六师兄,张海丰。”
张海丰站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施礼,一点也不拘谨,笑得也很灿烂,“师弟远来辛苦了!”“劳师兄挂念了。”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张海丰又站回原位。
云淇心里说道:“这位张海丰师兄浓眉大眼,脸也方正,落落大方,颇有须眉之气,看起来性情爽朗,应该不难相处。”
“你的七师兄乐正珩、八师兄柳晗卿、十三师兄云千画,都在庄前当值,你的九师兄江伯言、十师兄牧春风、十五师兄顾泽下山采办药材了,故此未来,有空再给你介绍。”清溪先生微笑着说。
“这是你十一师兄,须如松。”
云淇看去,见须如松笑着慢慢走了出来,脸上是慢慢荡漾开的笑容,他抱拳施礼,冲云淇点了点头,云淇自然也笑着回礼。然后须如松就站了回去。
“这是你十二师兄,叶名诚。”
清溪先生话音刚落,叶名诚就满面春风的轻盈地站了出来,微微弯腰抱拳施礼道:“听说师弟见多识广,以后还得向师弟多多请教了。”
“不敢不敢!应该向师兄请教才是。”云淇笑着回礼。叶名诚微微弯着腰,冲云淇抱了一下拳,然后立即站了回去。
“这是你的十四师兄,文梦龙。”
文梦龙跨出两步,冲云淇抱了一下拳,然后便站了回去。云淇只好匆忙抱拳还礼。
之后,清溪先生又把其他的徒弟介绍给云淇,云淇也一一见过了。
清溪先生顿了顿,接着说道:“云淇虽是你们的师弟,但是现已成家,住处我都安排好了,就住在后院西厢房。你们虽然有的与越嫣然相识,但也不可太闹了。”后院是清溪先生一家三口住的地方,云淇如果不是已成家,绝对住不了那里的。“好了,大家下去吧。练会儿功,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去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云淇。”
众人都下去了,居实厅里只有清溪先生和云淇两人。
清溪先生嘱咐他在后院不能大声喧哗,拿东西也要轻拿轻放,免得吵人,另外又问了一些吴起的事情,感伤不已。云淇看到师父有些伤神,就想转移话题。
“对了,师父。我们上山之前,因为越嫣然记错了路,所以走到了通往君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