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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象汹涌澎湃的海潮,将天启帝瞬间吞没!
这感觉、这酸爽、真特么无法言喻!
天启帝自登位以来,第一次觉得腰杆直了起来!
他已经坐不住了,猛得站了起来。
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陛下,且不急着出去。”
天启帝回身,见到一个容貌姣好的小太监,冲他笑得跟朵花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天启盯着他,觉得似曾相识。
高小手:“奴婢高小手,现在慈庆宫当值。”
天启被他这么一岔,激动的心情平息了好些。
“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小手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太黑太沉。
天启被他看得方才压下去的晕乎乎的感觉又来了。
“回陛下,是殿下的意思。戏还没有完,请陛下静下心看到最后。”
天启愣了一下,还有后续?
高小手体贴的凑了上来,将爪子放到他的肩上,轻轻的捏着。
天启舒服的哼了一声:“你挺不错,朕的乾清宫刚好缺一个象你这样的人——”
高小手没吭声,可手上的劲道如同春风化雨,柔情的不象话。
朱平安事先准备好的合约,三位来使乖乖的签了名。
节目进行到这个时候,照理就应该结束了。
但是三位来使眼巴巴的看到朱平安拿出了一个木盒。
罗卜茨眼睛再度亮了,早就听说这个美丽的东方国度处处是宝,看来果然如此。看了手中刚签的那份合约,他的嘴角扭出一丝奸诈的笑——什么狗屁合约,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一只病得快死的老虎,谁会怕呢?
他刚想到这里,朱平安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他的身上。
罗卜茨莫名其妙的心里一寒,朱平安看了他一会,淡淡一笑,手举了起来。
卡哇阿果格里勒几乎是用跳的嘣了起来:“枪枪枪——枪枪!”
这次暹罗进贡的二宝之一就是三眼鎏金枪。
和他们印象中见过的火枪不一样,朱平安手中的枪非常的小巧,大约不到三尺长,水杨木的枪托,黝黑的枪管。
罗卜茨先是一惊,然后就放松了,伸手打了卡哇阿果格里勒一下:“这么调皮!就和没见过枪一样。”然后冲朱平安笑道:“殿下,这个枪做的很小巧,是拿着玩的吧?”
朱平安笑得开心:“是不是玩的,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然后,就勾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门窗一齐震动!
罗卜茨傻傻的站在那里,他头上的帽子已经飞出了老远,躺在地上无辜的冒着烟。
所有人全惊呆了——包括隔壁的天启!
高小手目光复杂的望着外边,那个少年王爷微侧着坐在椅上,一只白得似玉的手,正转过枪口对着另外一人。
卡哇阿果格里勒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火绳枪他见过的好吧,难道不是先点火再放炮?
可是火呢?火呢?火呢——
“很奇怪是不是?”朱平安冲他眨了下眼:“我试给你看好不好?”
卡哇阿果格里勒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怔怔的点了点头。
朱平安嘿嘿一笑,再次勾动了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原来吓呆过去的所有人被这一枪惊醒过来了。
天启腾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转头向高小手问道:“这是什么?”
同样想问这个问题不止他一个,罗卜茨三人几乎是疯子一样扑了上来:“殿下,这是什么?”
朱平安冷冷的举起了枪:“都别动,坐好。”
三人老实的站好,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朱平安将手里的枪放入枪盒中。
罗卜茨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殿下,这个枪您卖么?”
乌洛夫一反常态:“殿下,只要您开价,多少都可以!”
朱平安摇了摇头:“只是个小玩意,三位尊使适逢其会,顺便给你们开开眼。”
卡哇阿果格里勒激动的声调都变了:“这个枪不用点火?”
朱平安:“点火太不方便了,我给它改进了一下。”
三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全是一派骇然神色!
特么的是谁说眼下明朝是一只快病死的老虎的?有了这个东西,老虎都能飞上天。
——三人脸色难看的已无法想象。
天启呆呆坐在椅上,他一辈子受到的震撼,也没有这一时片刻加起来的多。
一时间,脑子都不够用了。
高小手淡淡的笑着,看向朱平安的眼神若有所思。
朱平安淡淡一笑:“三位尊使回去给你们的王带句话,我天朝上邦心怀如汪洋大海,素日尔等小国诸般怠慢之处并非不知,若是再不加收敛,我大明专治各种不服。”
罗卜茨三人面面相觑,但凡不是傻子的,都听出朱平安话里的意思了。
三人一齐面如死灰,原来的傲慢不羁全都不翼而飞。
朱平安一反常态,面沉似水。
“尔等本是蛮夷,向我朝称臣百多年,这些年来邦交友好,纳贡朝岁、往来通商,彼此一直相安无事,我大明自忖未曾亏待过诸位,尔等却对我天朝常怀不臣不敬之心,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声说得杀气毕露,罗卜茨三人已经心胆俱裂,不约而同的跪伏在地:“殿下,我等再也不敢了。”
看着伏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的三国来使,高小手轻声道:“陛下,可以出去啦。”
天启怔怔的站着,对于高小手的话置如罔闻。
出去干什么呢?
想都不必想,他这时只要一出去,必定会迎来三国来使诚心敬服。
可他就是不想出去了。
“告诉宁海王,朕在乾清宫等他。”
看着转身出去的皇帝,高小手眨了眨眼,就这么走了?
“你也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天启又转了回来:“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朕,随身伺候。”
高小手:“”
乾清宫,魏忠贤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最近的事情越来越不对了。
皇帝去慈庆宫转了一圈,回来后脸色大异,就连他都看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更让他惊心的是,皇帝居然带回来一个年轻的小太监。
这让魏忠贤深深的受到了伤害——
皇帝终于开始喜新厌旧了——
肯定都是那小子搞得鬼,魏忠贤的眼穿过重重宫墙,狠狠的落到慈庆宫里。
朱平安来的时候,对上就是魏忠贤狼一样的眼神。
朱平安根本没当回事,连个微笑都欠奉,大摇大摆的从他跟前晃了过去。
叶沧羽觉得后背都热辣辣的,拉了一把朱平安:“提醒一句,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差不多就行了,小心他给你使坏。”
朱平安先只是一笑,然后小声道:“君子小人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那什么才是问题?
“我越得罪他,我就会越安全。”
叶沧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听不懂呢?
乾清宫中,天启帝复杂的望着立在他面前的朱平安,然后将目光移到案上的长盒上。
伸手打开,一长一短两个枪赫然在目。
天启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你跟谁学的?”
朱平安早就想好措辞:“皇兄也知道臣弟曾被人追杀落崖,九死一生,等醒来的时候,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这真是最好的理由。
天启沉吟了一下:“你先前的提议,朕答应了。”
朱平安大喜过望,“皇兄圣明!”
受到他的感染,天启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别高兴的太早,朕会放权给你,想怎么做就由你负责。”
朱平安笑了:“有皇兄这句话,臣弟就放心了。”
天启视线落到那个盒子上:“对于这个,你有什么想法么?”
朱平安:“想法自然是有,不过我更想听皇兄是怎么想的。”
若换成别人这样说话早就拖出廷杖了,但朱平安,似乎永远是个例外。
天启垂下眼皮:“那三国来使老实了吧?”
朱平安笑了:“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皇兄就是等着收钱吧,估计用不了几天,三百万两银子就到手了。
天启打开了盒子:“如果没有这个家伙,估计他们也不会这么痛快。”
“有些人好声好气对付他是不行的,关键时候,就得一手是鞭子,一手是匕首。”
“你说的对。”天启默然,伸手摸了下两把枪:“这是国之神器,一定要造起来!”
“这个自然。”朱平安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有个建议。”
天启没有抬头:“随便说。”
第59章 匪祸()
“事关国本国运,在没有装列军队前,我不想被无关人等知道。”
天启愕然抬头:“你的意思是——”
朱平安一脸坚定:“我的意思皇兄很明白。”
“那三百万两银子不必入国库,交给你!不过——”天启明显有些犹豫:“朕幼时过得艰难,全靠他的护佑才有今天,他风评不佳,但对大明、对朕还是忠心的,你大可不必太针对他。”
朱平安算是看出来了,天启这个人面冷心热,对待魏忠贤、客氏,对待孙承宗也是如此,对他唯一的兄弟信王也很好。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都说帝王无情,在天启这里全然倒了过来。
可惜他的这份善意,被人拿去肆意挥霍,赔上的是大明的江山、无数百姓的性命。
“皇兄放心,我不会也没有针对任何人。”朱平安用几乎没有变化的语调:“你若信我,用不了多久,我会给大明打造出一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神兵。”
天启骇然抬头,兄弟二人目光一触即分,但这一瞬,他已经看清了对方眼底里没遮没掩的风起云涌。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是大明的皇帝。
谁不想扬眉吐气,纵横睥睨,谁不想文治武功,青史留名?祖上留下一个烂摊子,病了几十年了早已沉疴难启,如今天上送下来个人替他分忧,他还有什么说的?
第二天,大明朝臣很快接到了皇帝突如其来的旨意:于内阁六部之外再设军机处,人员调动直属皇帝。
这道旨意对于当今大明朝堂不啻丢下了一枚炸弹!
自从成祖时设立内阁起,大明朝政一直这样运转了近二百年。内阁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只要有内阁在,既便皇上再不靠谱,庞大的国家机器也不会停止运转。
如今军机处的出现,直接分走了内阁一半权利。
皇帝,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朝中争来斗去的这个党那个党全都蒙了,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斗得死去活来的,到头居然便宜了别人,
于是无数的奏疏雪片一样往乾清宫飞去。
天启一改常态,工房也不去了,接连几天在宫中与朱平安长谈。
对于这些动辄用几大萝筐抬进来的奏疏,天启帝连看都不看,挑厚的拿去垫了桌脚,下余的全部送到膳房。
皇上用他坚定的决心向群臣表现他身为皇权执行者的至高无上,在大明朝的历史上,这种碰撞并不少见。当政权与皇权遇到一块的时候,死磕到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皇权胜出。
何况这次天启皇帝振振有辞,设立军机处是为了更好更快的处理军机重务。从理论上讲,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的好事。皇帝终于肯振做了,开始处理国政,无论从那方面看这是一个好苗头,群臣在闹了一阵之后,渐渐也就偃旗息鼓了。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他们的示弱只是躲避锋茫,更多的人在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怪象远不止如此,外头朝堂上乱哄哄不说,就连宫中风向也变了,平时不离须臾皇上左右的魏忠贤已经几天没摸着皇上的边了。
宫里的人忽然发现,乾清宫里多了一个小太监。
恐慌的是魏忠贤,做为内监实际统领者,高小手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地位!若不是天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言听计从,他一定认为自已失宠了。
就算是这样,魏忠贤还是不安心。他不是没有想办法让高小手滚,可是这家伙就象生了根,他用尽所有办法,最终以失败告终。
于是,魏忠贤的私人小本本上无数人名之后,又添上了高小手这个名字。
似乎众人的怨念显灵了,军机处成立了没几天,朱平安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坏消息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折子源源不断的送进了京城,一道紧似一道的前线军情让天启与满朝文武全都措手不及。
山东梁山这个地方,山高人稀,林深树密,水寨连绵。
风景不用说是挺美的,但让这里名头大响的不是因为景色,而是因为人。
宋时的水泊梁山揭竿造反,以宋江为首一百单八将,就是在水泊梁山。如今前车后辙,这里又来了一位揭竿造反的人。
徐鸿儒,又名徐涌,山东巨野县城内徐街人。师从白莲教分支闻香教主王森为师,后来王森在万历二十四年被杀,闻香教被打散,一支由徐鸿儒领导,在山东一带活动,另一支由王森的儿子王好贤和他的另一名弟子于弘志领导,在河北开邑、景州一带活动。
事情是坏在霍尘意手上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剿匪的,成然生生剿出来一个土皇帝来。
本来徐鸿儒、王好贤、于弘志等约好中秋节那天在河北景州、蓟州、山东郓城同时起义的。让他这么一搞,徐鸿儒发现大事不好,决定提前单独行动。也许应了厚积薄发那句话,徐鸿儒的造反首秀相当的成功!
五月十一日凌晨,曹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徒,齐集郓城六家屯,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呼声震天,群情激昂。
徐鸿儒看着鸦雀无声的匪群,一瞬间竟也生出了几许千军万马我独行的豪情来。
他伸出双手,四下压了一压,高声道:“兄弟们,咱们都是大明子民,好人家的儿女。同样是人,凭什么被那此官绅欺凌?”
“当今昏庸当道,佞臣横行,我等为何在此效飞蛾扑火,舍命而搏?”
所有人都看着他,一脸的祟拜。说真心话,他这几句文绉绉的拽文,真的没有几个人听得懂。
“今日咱们被逼至绝境,身家性命千钧一发,进尚有一线生机,退只有死路一条!兄弟姐妹们,咱们有无天老母护佑,你们可愿与我歃血为盟,共谋大业,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听无天老母四个字,在场所有人眼中瞬间崩出无限光芒,本来就被徐鸿儒一套抑扬顿挫地鼓动得头脑发热,这一来当真是热血沸腾,有人想到升官发财,有人想到了西天极乐,总之,跟着干就是对了。
”杀、杀、杀!“
一片杀声中,徐鸿儒举起手中酒碗,一口干了,将往地上一摔,大吼道:“无天老母保佑,成败在此一举!”
然后地上多了一堆酒碗碎片——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徐军很快占领了郓城﹑钜野交界处的梁家楼一带。
刚立住脚还没还来得及喘口气,徐鸿儒便急不可奈的自立为帝,自称中兴福烈帝﹐年号大乘兴胜。同时封陈灿宇为右丞相,封弟弟徐和宇为英烈王,另外还设有都督、总兵等官职,为了后路计,他把一众家属安置在水泊梁山,这里山高水阔,易守难攻。
徐鸿儒顺利成功刺激到不少人,其它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