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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皇上,皇后和吴贵妃都有嫌疑。
朱平安明白为什么这两位跪着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一动——这个皇兄,他没怀疑自已!
朱平安:“皇兄的意思,这事要我来察?”
天启嗯了一声:“家丑不可外扬,事关皇家体面,只得劳累你了。”
天启的内心忽然崩溃了,眼圈红得可怕:“平安,帮帮我——”
帮帮我——这三个字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根本没什稀罕,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更何况别人?
但是从富有四海、睥睨天下的皇帝嘴里说了来,听得朱平安心肝都抽到一块去了。
到底得有多无力多无奈,才可以让他说得出口?
朱平安怔怔的看着他,去了一身金光闪闪的龙袍,对方也只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年。
心爱的妃子被害,做为男人顾及颜面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简直无法想象。
朱平安没有推辞,他也推不掉。
这事本来就和他有关联,那人不止给裕妃下了药,也给自已下了药。
如果不是那个小太监帮助,如果不是楚慈舍身救了自已,永和宫里光着身子的死怕是不止裕妃一个。
朱平安不想搅混水,他一直想回去过平淡的生活。
可有些人就是不想他回去,千方百计的想把他扯进来。
“皇兄,要察这个案子,还缺一个人。”
再次回到乾清宫,天启心情明显平静了不少:“缺谁?”
朱平安眼光四下一扫:“缺奉圣夫人。”
一提客氏的名字,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奇怪,包括天启。
“平安,客奶德高望重,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朱平安眼底余光发现皇后和吴贵妃的嘴角一齐掠过一丝不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皇兄如果真的要将这个案给交给我查,那么奉圣夫人必须到场。”
天启的眉毛皱了起来,看了朱平安一眼。
朱平安不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从乾清宫回到慈宁宫,朱平安觉得有些头痛,扑在床上将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一一回想,那个送茶的小宫女最为可疑,现在想想,那个小宫女确实面生的很!
“楚慈,楚慈!”
一连叫了几声,也没见楚慈应声,朱平安有些奇怪,外头侍婢进来:“殿下,楚姑娘留了一封信给你。”
接过信,朱平安的心跳忽然变得厉害,不知为什么,竟然不敢去拆那封信。
“她——说过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奴婢看她的脸色不太好。”
朱平安压制住心情,鼓足勇气拆开信,上边只有几个字:“我走了,珍重。”
与此同时,仁安居里一片鸡飞狗跳。
客氏一脸死灰的呆坐在椅,魏忠贤三角眉都快支愣到额头上了,脖子迸起老高的青筋:“那东西怎么可以丢掉!我早就说过,让你拿到密室中保管,你不听,这下好了,丢了,怎么办!”
客氏:“这能怪我么,你三天五时就要拿出来看一看,放密室那有那么方便?”
魏忠贤吼了回去:“你的意思,这还怪我咯?”
客氏:“不怪你怪谁,是谁告诉我这仁安居里外都是你的人,苍蝇都飞不进一只的?啊,是猪说的么?”
魏忠贤不说话了,脸色难看的象吃了屎。
客氏忍不住道:“这个当口就别生气了,快找人去查!”
魏忠贤叹了口气:“我顾着这头,你那头我就顾不上了。那个小子又奸又滑,你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
客氏笑得哆嗦:“就凭他?老娘倒想见识这只毛没长齐的童子鸡会有多咯牙!”
慈庆宫里,朱平安、苏婉儿、叶沧羽再加上南宫英雄,几个人一脸严肃坐成一团。
苏婉儿道:“楚慈姐姐呢?”
朱平安心里头发酸:“她有事,出宫去了。”
叶沧羽神神秘秘道:“魏老狗出宫了,带着一批人,听说他丢了什么东西。”
宋小宝:“他走了正好,省得天天阴魂不散,象个鬼一样。”
苏婉儿拍了下桌子:“咱们不要讨论那个阉货好嘛,眼下是帮平安破案子重要好不好?”
叶沧羽和宋小宝瞬间不做声了——皇家隐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朱平安强迫自已收回心神,尽管他很想知道楚慈为什么不辞而别,但是苏婉儿说的对,眼前最重要的是裕妃的案子。
只有破了这个案子,自已才能离开皇宫去找楚慈问明白。
虽然楚慈没有说,朱平安总觉得她有秘密瞒着自已的。
简短的和他们说了裕妃的案子的情况,自已喝了小宫妇女送的茶的事也说了。
果不其然,几个人全都震惊了。
叶沧羽:“这么说,害人的目标不是裕妃,而是你?”
苏婉儿更关心的是后者:“你喝茶之后呢?干嘛去了?”
朱平安肯定不能告诉她实话,几句话遮掩过去了。
苏婉儿一脸怀疑的望着他,宋小宝嘴角挂着暖昧的笑。
“小宫女不是这案子的关键,关键是指使她的人。”叶沧羽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已的看法。
南宫英雄找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
苏婉儿:“与宴的人都有嫌疑。”
宋小宝开启群嘲模式:“哈哈,那天晚上好多人啊,这下没法查了。”
他只笑了几声,就自动停止了,在场就他一个人笑,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那天人虽多,接触裕妃和她能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
“皇上、皇后、奉圣夫人、吴贵妃,就这四个。”
朱平安:“说的对。”
“我说句话你们听不听?”宋小宝叹了口气,“这案子察到最后只能四个字——后果自负!”
苏婉儿不耐烦:“宋小气,拜托你别泄气好嘛?”
宋小宝瞪着她:“拜托你别这么精分好吗,对他就和颜悦色的,对我就一副木头脸,在你这我这么讨人嫌么?”
叶沧羽头痛的扶住额,吼道:“你们有完没完,这戏码了演了十几年了,你们不够我都够了啊。”
南宫英雄哈哈笑,别人都没有笑。
下一秒苏婉儿提着他的衣领子,拎到了墙角暴揍。
“小宝说的对,一开始我以为这案子的目标是针对我,不过这次不一样。”
朱平安环视几人,“裕妃是怀着孕死的,这是皇帝和我说的。”
几个人一齐抽气,包括宋小宝。
“今天是裕妃,明天还会是谁就不知道了。”
朱平安淡淡道:“皇兄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连大理寺都没有惊动的事,你们怎么可能参与进来?”
宋小宝脸色一变,掉头就走:“就当我没来过,我谢谢你们啊。”
苏婉儿脸都气红了:“宋小气,你还是人么?”
南宫英雄忍不住又想笑,却被朱平安和叶沧羽一齐大喝:“闭嘴。”
终于冷静下来的几个人再次坐了下来,大家都是一串上的蚂蚱,从进了这个门开始,如果不拿出这个结果,必定要承受皇帝接踵而来的怒火,都是有家有业的人,没人敢玩票。
“皇上和我先排除掉,剩下的人只有皇后、吴贵妃,还有奉圣夫人,他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苏婉儿见大家都看向自已,“这个问我就对了,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听我娘说,张皇后为人端正,吴贵妃底子硬,裕妃入宫睌,但是皇上很宠她。”
朱平安看着她:“就这些?”
苏婉儿得意道:“当然不止了,我娘还说了——你们知道在皇帝心尖上最重要的人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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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审婢()
苏宛儿表情夸张,所有人都瞪着眼看着她。
“苏婉儿,拜托你能别坑爹好么?”叶沧羽冲她做了个杀鸡抹脖手势。
苏婉儿不说了,可是大家都明白了。
朱平安忽然挺同情天启的,自已流落民间是吃了不少苦,但天启在这个皇宫内院长大,也不见得比自已开心快乐多少。
他理解一个小孩在最孤独无力时,一个来自母性的关怀会带给他多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带来的慰藉足够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任何人都不会任由这种力量消失。
“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她干的吧——”
说话的是宋小宝。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他,让他有些莫名的发虚,他哼了一声,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第一,她干这个事要有目的,裕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个大家都知道。”
“第二,据我所知,裕妃根本不敢得罪她。四时八节的按时孝敬,就差晨昏定醒了。”
“这有什么稀奇?”苏婉儿嗤了一声:“听我娘说,皇后都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叶沧羽实在是够了,大声道:“苏婉儿,说话别再扯上咱娘好不好,隔墙有耳懂不?”
“你看!”苏婉儿委屈的看朱平安:“他又吼我。”
朱平安还能说什么,只得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下次说话注意点。”
宋小宝愤怒的拍桌子:“我在发言,你们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于是几个人齐唰唰的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宋小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把客氏排除掉,人员里只剩下了皇后与吴贵妃。”
朱平安:“皇后不可能,人很不错的样子。”
苏婉儿狂点头,“我娘——”
叶沧羽吡了一声,捏起了拳头,苏婉儿瞬间改口:“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宋小宝说:“好,认为皇后不可能的举手。”
“一、二、三、四——”宋小宝无视了南宫英雄举的最高的那只手:“全票通过,那么目标只有一个,吴贵妃!”
能够被封为贵妃本身就说明了她很受宠,而裕妃上升势头严重的影响到了她的地位——
朱平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一头珠翠,贵气无比的女子,心道真的是她干的么?
真的是因为裕妃怀孕,惹起她的妒恨出手的?
理由与动机貌似是成立的,可是朱平安总有点想不通。
自已并没有得罪过她,为什么会被牵扯进去?
无数个问题在心里纠结,现在目标虽然锁定了,可朱平安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这些问题一摆出来,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南宫英雄嗐了一声:“你们这些人,先搞清她中的是什么毒不就好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不对,是惊醒了一群人。
永和宫外的侍卫如临大敌,苍蝇飞过都要分个公母的架式。
一见是朱平安,二话没说就放行了,一看就是天启帝打过招呼的。
踏入永和宫的几个人心头没有一个轻省的,若是察不出什么来,天启会如何发落,可想而知。
宫内一片乱,这里一出事就封锁了,伺候的人也都控制了,一切尽量保持着原样。
裕妃已经穿戴整齐,停在那里,身上盖着白绫。
一阵风来,白绫轻动,众人一齐发毛。
掀开白绫,露出裕妃的脸。脸上居然带着微微的笑颜,若不是青紫的嘴唇提示她是中了毒,看起来就象睡着了一样。
朱平安恍惚中又回到昨晚,一瞬间那猫一样女子呻吟再次响在耳边,他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愤怒。
人的生命如此宝贵,就是有人如此猖獗,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视人命如游戏,玩弄于股掌之上!
宋小宝取出银针,扎入裕妃十指,抽出来的时候,银针尖处已成黑色。
确实和仵作说的一样,是中毒无疑。
问题是,她中的是什么毒?
宋小宝貌似也被这个难住了,取出几十个小瓶子,一个接一个的试验。
南宫英雄跑前跑后的给他打下手。
朱平安平静了下心绪,他的视线落在永和宫一众大小奴才几十个人身上,黑压压的跪满了一地。
每个人都很平静,若是细看,就能看出藏在平静下的绝望。
主子出了这样的事,身为奴才活路已经断了。
等待他们的不是杖毙就是陪葬,这是宫人的宿命。
永和宫的掌事太监,名叫王桂福。
“你们娘娘是中毒而死的,大家好好想想,昨天都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一点小细节也不要漏掉。”
王桂福惨笑:“殿下,咱们都想过千百遍了,昨天娘娘回宫后,就皇后娘娘派人来了一回,再没有别人来过。”
朱平安和叶沧羽交换了个眼色,“来的是谁?来干什么?”
王桂福:“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珍珠。”
朱平安吸了一口气,看来不得去一趟坤宁宫了。
经过商量,宋小宝和南宫英雄留在永和宫试毒,朱平安带着苏婉儿去坤宁宫。
叶沧羽留在坤宁宫外,事关皇家隐私,少拉扯一个人进来,少担一份心。
如果不是苏婉儿坚持,朱平安连她也不想用。
坤宁宫气氛很沉闷,张皇后脸色憔悴,明显就没有休息得好。
见了朱平安进来,连忙站起来:“殿下来了——”
朱平安上前见过礼:“皇嫂,一会怕是要得罪了。”
张皇后淡定一笑:“身正不怕影斜,一切全凭天意。”
朱平安:“皇嫂说的好,珍珠是那一个,请她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珍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一进来就跪倒在地,不停的哆嗦。
看她吓成这样,朱平安都没敢用多大声音:“珍珠,王桂福指证昨天只有你去过,裕妃娘娘死前见过的人只有你。”
珍珠瞬间就哭了:“奴婢只是依从皇后娘娘的命令去了一趟问安,见裕妃娘娘根本没有事,奴婢就回来了。”
张皇后:“确实是这样的。”
朱平安:“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娘娘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是人,或者是物,一定好好想想。”
珍珠皱起眉头苦思冥想,。
皇后叹息一声:“珍珠是本宫的陪嫁丫头,她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朱平安苦笑,眼下所有的证据都对皇后不利,这种情况下还有心为底下人开脱,不得不说,这个张皇后是个忠厚人。
就在这个时候,珍珠忽然道:“哎,还真有——”
朱平安心中一动:“怎么了?”
珍珠明显在努力回忆中,“奴婢不敢确定,不敢多说。”
苏婉儿急得跺脚:“傻姑娘,这都什么时候,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吧,别瞎说就行。”
珍珠:“昨天我去永和宫的时候,影影绰绰的看到画屏和喜宝在说什么话——”
画屏是储秀宫吴贵妃的人,喜宝是永和宫裕妃的贴身侍女。
朱平安眼前一亮,裕妃和吴贵妃面和心不和,阖宫尽知,主子都不相往来,奴才倒有来往?
张皇后与朱平安对视一眼,朱平安:“皇嫂,我得借你这个地方用一用了。”
张皇后点点头,“随便用。”
一会儿,几个太监带着画屏与喜宝进来了。
喜宝神色明显带着仓惶,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画屏则明显镇定的多。
朱平安坐在椅上,看着她们:“珍珠说看到你们在永和宫外两下交接,是不是属实?”
画屏脸上色变:“殿下,奴婢与喜宝是同乡,昨晚确实是与她说过话,不过两下交接是没有的。”
珍珠:“你撒谎,我明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