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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敬礼的?一点战场知识都不懂,你想要营长白白丢掉性命吗?”虎子冲上来,推了李怡宁一把,怒气勃勃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营长说过了,战场上禁止向首长敬礼吗?那会成为敌人狙击手的目标!”
教导员见虎子这么粗鲁,连忙拉住李怡宁,正想发作,等虎子说完了,他的脸也白了。连忙陪笑道:“胡山虎同志,请原谅我妹子初次上战场,连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命令啊,这命令好啊,不知者不罪嘛。”
林飞这道命令不知挽救了多少志愿军军官的性命。朝鲜战场上是狙击手最为广阔的舞台,远超苏德战争中的狙击手对决。一个人好的狙击手可以起到一个班一个排,甚至是一个连的作用,可以阻挡一支军队的前进。但将狙击战术上升到战略方面的还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上甘岭上的“狙击兵岭”就以美军伤亡五万多人而闻名于世。
志愿军和中越战争时的解放军一样,都是没有军衔的,美韩军队要想分别中国军队的指挥官,往往很难,他们的狙击手专打使用手枪的和机枪手、炮手,使用手枪的自然是军官,但林飞的部队里,军官普遍装备中正式和汤姆逊冲锋枪,还真让美国人挠头。如果敬礼,那就不打自招了。
教导员不是糊涂人,虽然战场经验不足,但一听就明白了,点头称赞不已。这让林飞长出一口气,那时代的军政干部有些脑残,如果换成一般人听到这种命令,免不了“你这是右倾怕死”“什么作风啊,胆小怕死你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的言论,但这教导员立刻就明白了,看来以后相处要融洽很多。
志愿军在战场上是不怕死,但不代表着可以无谓地牺牲,战斗还没正式开打,军官却接二连三地伤亡,群龙无首,军心就会混乱,这仗就没法打了。林飞还担心教导员会疾言厉色地训斥呢,那时的志愿军最憎恶畏敌如虎的胆小鬼,他们可是顶着凝固汽油弹都坚守阵地的。
其实教导员当时也有这念头,但一听自己的妹妹无知可能会造成营长的牺牲,立刻就心乱如麻了。还好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不然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他为了庇护妹妹,自然说话都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哼——还有下次?我告诉你,我们营一路连打胜仗,个个都是舍生忘死,可没人来照顾你这丫头片子!”虎子在地上跺跺脚,恨恨地说道。李怡宁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教导员的脸色也变得青了。
“不说这些了,同志们,立即轻装,只带水壶、工兵铲、枪支弹药和两天的干粮,其他的全部丢在原地。老排长(林飞还是习惯将一连长称为‘老排长’)留下三排照看物品,我跟着你们一连其他人先行一步,后面的二连三连随后跟进,彼此保持一百米的距离。听清了没有?”林飞简短地下令道。
“我不要留在原地,我要跟着你一起前进,我会朝鲜话!”李怡宁大声说道,丰满的胸脯挺得笔直,看得人头晕。这姑娘本来就身材高挑,曲线婀娜,都可以做模特了。即使是厚实的棉军装也挡不住她的风采。
“唔——”林飞转脸看看她,没有说话,会说朝鲜话确实不错,只有自己一个会说,难免难免会露出破绽啊。但让一个初上战场的娇嫩女兵去打仗,林飞还没这么狠的心,一时踌躇不决。
“我看行,营长,你就别犹豫了,战机稍纵即逝啊。别忘了我说的,我妹子还是神枪手呢。哈哈,她还要和你这位神枪手一决高下呢。”教导员点着头说道,同时嘴边露出一丝诡笑。林飞看不明白,却不由心头暗自恼恨,这家伙落井下石啊。
林飞没有再废话,一挥手,带着一连的新老战士,就向那白茫茫的雪山飞速奔去。一连的老兵都是四野的老兵,大都是东北人,新战士就是四川人。
林飞认为一支新兵部队,如果让他们单独成军,可能一仗下来就损失惨重,发挥不了多少战斗力,甚至会因为个别人逃跑而士气像雪崩一样垮下来。但是和老兵作伴,结果却大相径庭。老兵可以“一带二帮三看”哪。
这是志愿军的带兵绝招。一带就是老兵打新兵看,给他们做模范;二帮就是老兵带着新兵打,不时为他们做出指导,弥补他们的失误;三看就是老兵看,新兵打。这样的一支新兵部队很快就会出战果。战场上几个星期胜过新兵训练一年。
这是有教训的,长征时,红军也在彝族地区招收了好些新兵,组成了新兵团,谁知一仗下来,即使训练几星期的新兵都会因为牺牲太大,结果剩下的几乎全跑了,一哄而散,拦都拦不住啊,先前的思想教育白做了,战斗力几乎为零。现在的韩国军队也是如此。
林飞他们行进的速度果然大大加快,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他们说到的那条小河。河面并不宽,只有五十多米,可以踏着河里的石子过河,这时的河流竟然没有封冻,裹着冰块还在流淌着,映衬着白皑皑的雪山,像是黑黑的河水。
林飞到了也没有犹豫,而是一挥手,率先脱下了长裤、毛裤,那些东北的老兵也没有犹豫,争先恐后地脱着棉裤,有的担心河水弄湿了内裤,干脆连内裤都脱下来了。一时间,河岸上都是光屁股的男兵。
那些东北老兵几乎鸦雀无声地,赤着脚踩着河滩的沙石,向河里冲去,水花四溅。就是那些四川兵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零下三十度啊,他们几乎是牙齿像打机关枪一样,哆哆嗦嗦地脱着裤子,寒风吹在腿上就像是刀割一样。如果站着不动,脚上的皮肤就会粘在石头上分不开了。
林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一看,果然,只见河岸上涌动的人影中,有一个人却在静静地,或是说呆呆地站立着,纹丝不动。不用说了,这不就是女友的奶奶李怡宁吗?唉,我的奶奶,说了不要你来的,偏要跟着来,这时谁来帮你呢?也不能把你丢在原地啊。
林飞走过来,走到她面前,闷声说道:“你为何还不脱裤子呢?这么是过不了河的,你会冻死的。既然是战士都一样,这里没有男女之分。”李怡宁惊愕地望着林飞,嘴唇哆嗦的不停,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林飞不会有别的意思,穿着棉裤过河,还没上岸,裤子就成了冰块了,还把腿脚裹在里面,分都分不开,上岸后再想脱下来,就难了。迟了就会严重冻伤,甚至要截肢了。难道为了脸面,就得弄得半身残废?志愿军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战场上还分什么男女?就是这道理。
第070章出人意外的女兵()
李怡宁身子扭曲着,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但林飞却看不出来,天太黑了,也没心情看。“怎么回事,你想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人吗?”
李怡宁默默地哭了,真的背过身去,弯下腰把外面的棉裤脱下来,但却死死揪着那条宽大的内裤,怎么都不肯回过身来。那两条大腿雪白修长,在夜色下映衬得闪闪发光,让人心跳加速啊。不过这会儿却是哆嗦的不停。
林飞哪有心情看哪,那是对长辈的不敬,他往地上一蹲,“上来,还等啥呢?”好半天也没动静。李怡宁在哪里扭扭捏捏的,哪像刚才的那种豪气冲天的女孩啊?还是一个中学生似的小女孩。
林飞等不及了,站起身来,在李怡宁的一声惊呼声中,不由分说,抓起她的胳膊,就把她甩到了背上。李怡宁还在她的背上拼命地用棉裤挡在自己的胸前,用高耸的胸部去摩擦林飞宽厚的背,她实在是羞不可抑。
林飞搂着她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她就哆嗦的不行,林飞都能感觉到全是鸡皮疙瘩啊。
林飞只觉得好笑,这时候,谁会去想着占你的便宜啊?这女孩有这种举动,说明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是知书达理的,否则那些乡下的丫头哪有那么多的顾忌啊?志愿军招收的女兵大都是乡下来的,她们粗手大脚,没有那么多的羞涩,胆大的吓人。
“喂,你慢点跑不行吗?这么快又是黑灯瞎火的,要是——啊——”李怡宁还在林飞的耳边不住地惊呼着,林飞是在打着赤脚跑步的,这河滩上踩着细沙跑步也得留神,那里面还有岩石呢。背着人踩上去,脚底板都会划破。
就在李怡宁的惊呼声中,林飞的身子一趔趄,险些滑到,险些一头扎进河水里。好容易才站稳了脚步,不过脚底板却是钻心的疼痛,尖利的岩石把他的脚趾头撞破了,他身子一哆嗦,李怡宁也感觉到了。
“你怎么啦,伤的要不要紧?”李怡宁贴在他耳边悄声问道,天色很黑,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只见到河里水花飞溅。这河水虽不深,但也到了人的腰部。趟水过河得一步步走稳,要是滑倒,那可就全身透湿了,还没得换的。
“我没事。我说,”林飞正色说道:“又不是看恐怖电影,你一声尖叫,差点把我的魂都吓飞了,搞什么名堂?没打着美国鬼子倒被你吓死,冤不冤哪。唔——”林飞忽然住口了,这时代虽有电影,但谁知道“恐怖电影”啊?穿越的名词,这算是对牛弹琴了!还不好解释。
“咦——没看出来啊,你这色鬼土包子也知道电影,啥是恐怖电影呢?”李怡宁在林飞的耳边笑得吃吃的,奇怪滴问道。
“这有啥好说的?夜——夜半三更,谁会想着说恐怖的事呢?再——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说出来吓破你的胆,我可没法向你——向你的哥哥交代。”林飞一边不住地倒抽冷气,一边牙齿哆嗦着说道,那声音像是打机关枪似的。
“切——不说算了,还拿我哥哥出来,为什么要向他交代?他又不真是我哥哥。”李怡宁撅着嘴说道:“瞧你那德行,不像个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多半是没看过的,可以理解。”
解放前旧中国也是有电影的,电影问世不久,中国上海就有了电影院,那时的电影都是黑白的,旧中国还是有不少优秀影片,像一江春水向东流、马路天使、渔家曲都曾在国际上获得大奖。这些电影林飞这时代的人没有兴趣,后世香港的恐怖片太多了,不过说出来,李怡宁不仅不会信,还会吓昏哦。
“我,我自然看过,像古屋魔影和夜半歌声难道你没看过吗?”林飞好容易想起两部老电影,只感到李怡宁不住地粗重喘息,身子哆嗦的像筛糠,最后哀求道:“求求你,我信了,再也不要说了。我——”“怕”字她实在说不出来了。
“我不怕人,我怕鬼哦。”李怡宁趴在林飞的耳边说道,说得林飞浑身鸡皮疙瘩。
这时已到了岸边了,林飞早就觉得下身都快麻木了,其实泡在水里固然冷,但是上岸的那一霎那,则更是寒风如刮骨钢刀啊。他也哆嗦的不行,险些摔倒,把李怡宁像是扔出去一样,扔到了地上。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对着林飞嫣然一笑,就慌忙回头,穿起揣在怀里的棉裤。
林飞哪有心情去在意李怡宁的笑容,他手下的那些战士都已快整队了,老排长正在不住地回头向他看看,他担心营长因为伤势,被冰冻的河水浸湿而造成感染,关切之情流露在眼中。林飞却是满不在乎的。
“你等一等,让我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李怡宁这时已穿好衣服,想要拉住林飞。
林飞一摆手,“哪有那么麻烦?我又不是泥捏的,比我这伤势严重的多了。”一边说,一边向老排长跑去。背后低低地传来一声:“谢谢!”林飞微笑了一下,没有回头。孝敬老前辈还用说谢谢吗?
“营长,前面就是雪山了,我看那丫头过河还要你背着,这登山恐怕就更难了。唉,这真是累赘哦。”林飞走到面前,老排长就叹息一声,林飞刚才的举动,他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为营长难过。这种事情当然不好他人插手。
“你别担心,老排长,我相信师里把她派到我们营绝不会是废料。她是女孩子,身体弱一些,又是黄花闺女,没见过世面,有些害羞也是人之常情。将来比这更难的还在后面,真金不怕火炼嘛,大浪淘沙。”林飞笑笑,如果李怡宁这丫头不行,做翻译和医务人员也不错的,还指望她去第一线打仗吗?
没想到的是,李怡宁登山却让战士们大跌眼镜,他们气喘吁吁的登山,而这李怡宁却是早有准备,从背包里甩出了登山钩,勾住了横伸出崖壁的树杈,两脚一蹬,就在雪地上顺着山崖小跑起来,动作轻盈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蝴蝶冉冉升起。看得战士们目瞪口呆。这丫头还有这功夫!
一会儿,她攀上了那棵大树杈,骑在树杈上,再次甩出登山钩,又勾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拉一拉试试是否结实,跟着就是腾空而起,再次向上手足并用地攀援。林飞手下擅长翻山越岭的战士不少,但都做不到如此优雅。雪山在她的脚下如履平地。林飞也是笑着摇头。
李怡宁登上了山顶,就向下抛出了长绳,让战士们抓住,自己在上面拖拽。林飞看得很清楚,这丫头那是早就将绳子的一头捆在了岩石上。好聪明的姑娘,不对,是奶奶哦。上去一两个,再如此互相帮助,后面的战士越来越快地攀上了崖顶。
林飞看得兴致大起,他向战士们要来了两把匕首,向岩石上一趴,一刀扎进了冰冻的岩壁,两脚一蹬,就升上几尺,凌空又是一刀,准确滴插进了岩石的缝隙里。脚步一蹬,再次扑上了一块岩石,又是凌空一刀插进岩石缝隙里,身子跟着踩住了岩石缝隙。
林飞的动作没有李怡宁的优美,在战士们看来也是惊心动魄的,老排长在下面不住地倒抽冷气,不住地摇头。那些湘西子弟在这时也看呆了,他们翻山越岭那是家常便饭,他们说是第一,没人敢说是第二。
他们这时看到了林飞的登山动作,心都快飞出来了,湘西没有这么大的雪,没有在雪中如此登山的。只要一刀插不稳,人就会失去重心,摔到山下,摔成肉泥的。这些他们都清楚,他们以前也这么做过,但是没敢在下雪天登山的。
林飞竟然能在黑夜里做到这一点,真是太神奇了!林飞不是莽撞,要想让这些身手不凡的湘西土匪人人慑服,就要露出一两手绝活才能技压全场。他在登山时,用手电叼在嘴里,军用手电筒是拐弯的,像水龙头。借着微光向上观察着山势,哪里有岩石的缝隙,哪里可以落脚,他都心里有数。人们看不到他嘴里的手电,还以为林飞有夜视眼呢。
现在看到林飞最后一个一鹤冲天,两手一收,身子腾空而起,飞上了山顶,山上山下顿时发出了阵阵的叫好声。如果不是担心暴露目标,呐喊声就是声震山谷了。他们像看神仙一样对林飞充满羡慕滴望着,再看李怡宁的眼神也是崇拜了。
他们是土匪出身,见到美女,眼神多半是淫邪的,开始时,他们看李怡宁就是这支眼神,这会儿却只剩下纯净的敬仰了,对于女神是不能带有肮脏的思想的,否则会触犯神灵的。在他们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功夫的,那只是传说。
林飞在山顶整理好队伍后,亲自带着一个排的战士作为前锋,向前探路。这时天已经开始放亮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远处的山脚下的环山公路上,只见远远地有几十道车灯闪烁着,那是在赶往战场的美军增援部队。
动作得加快了,如果美军增援部队大批赶到,那支被围的坦克营就有机会突围了。山下这时已能听到密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