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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不是步兵,枪法真不咋的,除了那两个冤死鬼外,其他的伪军一个都没打着。打完了弹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打中。
这种情形下,他本来是很危险的,他预想的谋杀也不是这么多人围猎他。可是那些伪军似乎受过军医的恩惠,即使躲在暗处,也没有向他开枪。真正想杀他的人,除了二团长派出的死士,倒没有几个一心想着置他于死地的。
这些家伙听着枪声,若无其事,有的竟然还在互相递着香烟,嘴里嘀咕着:“我说这书生还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哪,这么勇敢,若不是老子懒得滥杀无辜,他就是猫,也得交代了。”
“就是,他妈的,打起冲锋枪来,也不知道节省子弹,打光子弹,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唉,这世上冤死鬼太多,希望这小子不是死在我手上,希望他下辈子不要沾上不该惹的事。”
这才是他们网开一面的想法。他们借着枪口的火光,早已看清了军医的相貌,虽然惊讶,但这是上峰的命令,他们也只能执行。然而在他们的心里,杀害一个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那是断子绝孙的事,联合国都不允许。上面怎么想,关老子啥事。
军医打完了一梭子子弹,将冲锋枪朝着那些躲在车厢下的伪军大喝一声:“照炸弹吧——”呼地一下扔了过来,那些伪军这下慌了,大骂着:“狗娘养的,真想和咱们玩命哪。”齐刷刷地卧倒在地,动作倒是挺整齐的。
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动静,这些家伙偷眼一看,不由得笑骂起来:“好小子,竟然把我们这些老兵油子骗到了。呵呵,这是斗智不斗勇啊,算啦,狗急跳墙,秀才逼急了,也比狐狸还狡猾。”这些家伙谈笑着,爬起身来,弹弹身上的灰尘,不急不慌。
二团长那个贴身的卫士接到发现军医的线索的时候,才急匆匆赶来的,如果早到了一刻,从未经历战阵的军医就会血溅疆场了。他一到现场,却看见那些伪军竟然背靠着轮胎,若无其事地聊天嬉笑,吞云吐雾,气得七窍生烟。
可是二团长这次命令暗杀军医是秘密的,也没有奖赏之说,他定睛一瞧,军医早没影了,他想要发作,却担心遭到同仁的一致反对。在这黑暗中,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抓住或是杀掉一个隐藏的对象,十分困难。
卫士咽着吐沫说道:“各位,谁要抓住那共匪探子,或是将他当场击毙,上峰奖赏一千美金。”话一出口,那些伪军嗷嗷叫起来了,个个像打了鸡血,一窝蜂地向前猛追,都恨不得亲手击毙军医。只要给钱,就是让他们把自己的爹妈卖了也行啊。
他们咋呼着,慢慢滴朝着军医逃窜的方向追去,正因为他们耽搁了这一段时间,他们想要追击军医,却不见踪影了。忽然有人大喊着:“他在那儿——”话说了一半,他打住不说了,他想着独吞这笔赏金。
卫士冲过来问道:“他在哪儿——快指给我看!”
那家伙理也不理:“你管付钱就是了,在哪里我不能说给你听。”继续向前猛跑,卫士就只能在后面拼命地追赶,拼命地搜索着,很快地他就发现了悬崖边上站着一个黑影,正在向着崖下眺望着。
“呵呵,这家伙想要跳崖自尽哪,那好,也免得我们于心不忍,心中有愧。”卫士本来端着冲锋枪,见到这场景,不由得收回了枪,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向着悬崖逼过去。别人想死,总得给他一些留恋尘世的最后诀别吧,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不是?
卫士也不想亲手杀了军医,军医有什么罪,不过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他是冤死鬼。
军医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向他逼近的伪军。卫士暗暗吃惊,担心这家伙说出来不该说的话,那可是会引起军心大乱的,二团长知道了,也不会饶过自己的。他心情复杂地再次端起了冲锋枪。只要军医乱说一句话,他就立刻开枪。
“兄弟们,我死得冤哪,我不是共匪探子,我无数次救过你们。我不想死在你们的手上,让你们徒增罪孽,让我自己把自己送上黄泉路吧。”原来是这些废话,那也不用亲手杀了他了。二团长的命令也算完成了。
卫士放心了,放下了枪,眼看着军医从崖上跳了下去。周围是一片叹息声,那些伪军直到军医跳下去,才想起如果杀了他,会得到一千美金的赏赐,现在他跳崖了,赏赐也飞上天了。人人懊悔不已。卫士也松了一口气,不然那一千美金还得他自己掏腰包,团座是不会堂而皇之地赏赐的。
“哒哒哒——”“哒哒哒——”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来了,像是在为军医送行。不过他们的喊话声却是“是我把这小子打死的,赏金该归我。”“是我的”都围着卫士吵嚷着,恨不得他立刻就掏钱。
卫士置若罔闻,打起手电走向悬崖,仔细地向着悬崖下观望着。本来他是有机会找到那道流水线的,有可能再精细一些,查看下面是否有人可以躲避。但是那些伪军却抓住他,大吵大嚷:“混蛋,你把我们折腾了半宿,就想赖账是吗?快付钱!”
卫士忍无可忍,转过身,用枪口朝着他们比划着:“你们才是混蛋,我让你们杀了他,你们却是为他送行。当我是瞎子吗?你们是在他跳下去之后,才开枪的。那算什么,你们有胆子向团座说清楚吗?”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谁都看得清楚,他们放的是空枪。想要欺骗团座的赏金,那可是活的不耐烦了。人人都垂头丧气的。
卫士却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赏金:“各位都辛苦了吗,这一千赏金就当是各位的辛苦费,等到了炮团,到我们的基地,大家吃夜宵吧。”顿时是欢声雷动。
卫士这么说是没办法的,人人都知道他身藏赏金,大败之后的军人是没有理智的,没准谁会在他的背后开枪,然后抢走他的全部财产。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们尝点甜头。卫士将赏金洒向了人群,还对着他们翻出空空如也的口袋,示意自己再也没有存货了。那些伪军却早已在你抢我夺中,满地翻滚地摸索着钞票。
车队在消灭了暗藏的所谓的共匪探子之后,继续向着目的地进发了。虽然是战败的军队,但是两个团残部加上辎重团还是人马众多的,长长的车队沿着山路缓缓地行进着。
一辆卡车停到了那处悬崖边上,从车上跳下几个人,从路边的岩石后面,拖出长长的绳索,几个人合力往上拖拽着。拉了不久,就看到一个黑魆魆的人影像段木桩一样,从悬崖地下拖了上来。这人影一到了悬崖上,就翻过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胸部急剧地起伏着。还强撑着身体,侧转身来咳嗽着。
“呵呵,你真是命大,这样竟然也没有摔死你。老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韩军少校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蹲在人影的面前笑着。那人影不就是军医吗。他的腰上拴上了一根汽车上牵引的绳索,脸上和手臂上都擦伤了,脸上鼻青脸肿不说,还磨掉了一块皮,鲜血糊了满脸。
“哟,这副摸样恐怕就是你爹妈见着你,也会不认识的。”幸好这时下着雨,雨水冲洗了军医脸上的伤口,但也痛的他不住地呻吟,不住地颤抖着。他说不出话,却紧紧的拉着少校的手,眼中含泪,喉结上下抖动,激动不已。
“没事啦,没事啦,老哥这军队也没有呆头了,我们损兵折将,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想着回家侍奉老娘去。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少校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不——我不能这么回去,我们还有好多三团的兄弟不明真相,被他们劫持着。兄弟,你要是个男人,就该和我一起挽救更多战友的生命,他们和我们同生共死,患难相扶,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我不怕死,你怕不怕?”他抓得少校的手很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校。
少校苦笑了一下:“老哥,你只要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依然还有性命之忧。这年头,人如蚁命,何必管那么多闲事?听我的,回家吧,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去。管他妈的什么李承晚、杜鲁门的,战争贩子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他避开了军医的眼睛。
“没种的男人,我们回家有何困难,抬脚就可以走人,但是那些兄弟却会做炮灰,我不想看着无辜的他们白白死去。跟着我一起去吧,挽救更多的生命。当然如果你们坚决不肯,那我就是一个人,也要那么去做,谁也别想阻止我。”军医坐起身来,平静了一下情绪。
“你们也听到了赏金的数额,为何你们不想着杀了我去领赏啊?”
少校仰起头从牙缝里嗤笑了一声:“就凭一千美金就想让我出卖了救命恩人,也太把我看得一钱不值了,就是十万美军都不可能让我动心。我拿到了那笔赏金,接下来就该是我被别人杀了,重赏谁不眼红?乱世中,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空话假话。”他算是看透了人情的凶狠和凉薄。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豁出去了,也跟着你干。不过我想你是不是想要去投降七师啊?那可是我们的生死冤家,你凭什么相信他们会接纳我们?”
“你说的没错,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七师正在围剿我们,重兵在后,奇袭我们基地的必然是少数人马,很难抵挡得住我们,即便我们是瘦死的骆驼,那也比马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话不能说的太明,但彼此都心领神会了。
二团长带着长长的车队赶到了炮团的附近,整个基地却是一片漆黑,这时的天空早已是浓云密布,能见度很低,想要侦察基地的兵力部署着实不易。从外面看基地里面像是人去楼空,从里面看外面却是一目了然,那么庞大的车队想要隐遁起来是不可能的。
“进攻——辎重团派出几辆卡车,每辆卡车上部署四五个人鱼贯而入,务必要让他们的火力暴露出来。”这真是战场奇闻,竟然用卡车来冲锋。他派出的是辎重团的人马,恨得一旁的运输团长咬牙切齿,这不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拣软的捏吗?但他不敢吭气。
二团长毫不介意地一笑:“你别生气,到了这里,你的部下也完成了任务,就让他们再发挥余热吧。你知道我们三师从来不养废物。如果我们有翻盘的机会,你损失多少,我会给你弥补多少的。”他想着自己将来坐上了师长的宝座呢。
第615章阵前倒戈举白旗()
几辆卡车向着基地风驰电掣般地开去,其余人都趴在泥泞的湿地上,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动静。这几辆卡车连带上面的士兵就是送死的,就是为了给全军指出敌方的火力点位置。
那几辆卡车眼看着快要开到基地大门了,忽然头一辆卡车轰然爆炸,接着是紧随其后的一辆卡车也撞了上去,跟着发生了爆炸,就看到几个满身是火的火人哇哇大叫着,从车上翻滚着跳下来,卡车也相继发生了爆炸。爆炸燃起的火光将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昼。
后面的卡车一见,大事不妙,也顾不得抢救同伴了,调转车头,就想撤回来。二团长一看,这怎么行,敌人的火力点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他命令卫士:“向这些胆小鬼上空开枪,如果敢擅自后撤,我是定斩不饶!”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几辆卡车因为倒车,将车轮碾上了公路外的杂草丛,猛然间,草丛中就爆出了火光,火光熊熊,将那几辆卡车的车厢炸得烟生火起,车厢立刻腾起了大火,驾驶室里面的人哇哇乱叫,想要跳出来都来不及了。
“嘿——狗娘养的,竟然在道路外面都布设了地雷!”二团长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试探进攻,就遭到了全军覆没。如果再上去更多的人,恐怕也剩不下几个囫囵的了。
“兄弟们,大哥没用,对不起你们啊!”运输团长目睹此景,恨得不住地用头撞击方向盘,撞得前额都沁出血来了。这就是窝囊男人的德性,只会残害自己。
“放心,烈士的鲜血不会白流的,他们蹚出的道路就为后人提供了安全之路,我们会记住他们的。”二团长竟然像志愿军指导员一样劝说着痛苦的运输团长。
“打起精神来,别跟个娘们似的,又不是死了你爹你妈,用得着你这么悲痛欲绝吗?再给我上一批试试。”劝说了几次,运输团长置若罔闻,依然是痛哭不已。二团长不耐烦了,收起了他那一套说辞,露出了流氓的嘴脸。
“不行啊,我的兵都是运输兵,根本不是你们的步兵,上去就是送死,我不能再这么干了,放过我们吧。”运输团长的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顶着一支枪,他浑身一颤,收住了哭声,抬头看见了二团长狰狞的脸。
二团长脸上肌肉扭曲地冷笑着:“你小子别给我在这里哭丧,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就是到了最后,你我都得上去。我们是军人,视死如归。如果你再不执行我的命令,我会枪毙了你,你这是抗命不从。”
运输团长看出二团长身上冒出的杀气,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得再次派出一支车队。一个辎重团有几百辆卡车,刚才舍出的才只有不到十辆。只是那些司机早吓得魂不附体,被剽悍的士兵用枪顶住了脑袋,拖上了卡车。
“等一等,”运输团长奋力大喊着:“二团长,我们是运输兵,就是杀进去,也没有战斗的能力,请你们派出强有力的部队配合进攻。我不能看着我的部下枉死了。”这倒是合情合理,二团长也犹豫了一阵。
“你误会了,难道辎重团士兵就不是我们三师的,我岂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只是步兵作为主力部队,需要留到最后时刻,和他们的大部队决战。我不能在试探性进攻中,就消耗了太多。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派出自己的警卫连配合你们,你看如何?”众人哑然,这家伙真是急了眼,连警卫都不要了。
等到警卫连出来一亮相,运输团长才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个个都带着伤,有的还拄着一支拐杖,一跳一跳地走路。这些缺胳膊少腿的的士兵会是警卫连的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团指挥部遭到了敌人的袭击了呢。这么做是不是掩耳盗铃啊。
二团长却没有一丝表情,而是严肃地对着这些伤兵部下喊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轻伤不下火线,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会为你们的家人送上你们的奖赏的。如果你们战死,这就是你们的抚恤金。我们三师没有孬种,定能攻上敌人的阵地,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行动——”根本不由那些面带惧色的士兵多说一句。
这种自杀性进攻自然是毫无成效的,不等他们靠近基地的大门,从基地内发射了一阵猛烈的迫击炮,将这些卡车炸得东倒西歪,炸得那些伤兵惨叫声震耳欲聋,连滚带爬地从车厢里滚落出来。
“轰轰——”一辆卡车连中几发迫击炮弹,浑身是火,那上面拼命开枪的士兵被炸得飞出了车厢外,卡车的一边轮胎炸烂了,车身一歪,侧翻在公路下面的臭水沟里。
“不打了,就是再给我一万美金,我也不替你卖命了!老东西——”不等这些士兵喊出愤怒的诅咒,二团长早有准备,一挥手,密集的机枪声响起来了,就看到这些士兵手舞足蹈,刚刚从水沟里站起身来,就前仰后合地倒在泥水里,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水沟。
啊——他连自己的卫士都杀吗?所有人都看呆了,连那些机枪手的手都在发抖。二团长却站起身,大叫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