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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特务遇上的却是射击高手,李怡宁在夜色中一枪打中了其中一人的手榴弹,“轰——”地一声,手榴弹在他的手中爆炸了,直接将这人的脑袋掀飞了。手榴弹把其他握着手榴弹的匪徒炸得东倒西歪,手榴弹滚落一地,爆炸声此起彼伏,炸得那些躲藏的匪徒像是风筝一般不断地飞起,溅落水中。
爆炸声刚刚停息,林飞就带着人飞跃过去,船上只剩下三个头破血流、胳膊被炸断的家伙,在那里呻吟着。其他人都落进了水里,这不是被炸飞到水里,就是自己跳下去逃命的。只是因为天黑,看不见水里潜游的敌特。
李怡宁冲了上来,举枪用夜视仪向水里扫描,但效果并不理想,水里漂浮着不少散落的物件,跳进水里或是被炸飞到水里的敌特,这时候都在向着水底沉去,看不出哪些是混在其中逃命的。而且冰冷的河水降低了人体的温度,都看不出人体影像了。
除非是有人探出头来换气,否则还真的难以发现,船上没有探照灯,根本看不出游动的人头。李怡宁明知道这下面藏着匪徒,却不知所措,不知朝哪里开枪。
林飞冷笑一声,走到船上敌特遗留的弹药箱边上,从里面取出两枚手榴弹,拉出引线,向着河里就扔了出去,“轰轰——”两声巨响,带起两团水雾,溅起一丈多高的水柱。水花溅得船上每个人浑身都湿淋淋的。
“喂——大家都别闲着,船的前后左右都给我扔上几枚,扔完为止。”敢情林飞到这里来炸鱼了。在水里藏着的匪徒却受不了,深水炸弹即使是潜水艇都能炸穿艇壳,就是靠着水波的冲击力,不断地撞击,钢铁的外壳都受不了,何况是血肉之躯。湘西兵们直到投完,哈哈大笑,像闹着玩似的扔的不亦乐乎。
李怡宁猛然发现船舷边伸出一只手掌,饶是她胆大,到底是女孩子,吓得惊呼一声,跌在林飞的怀里。黑乎乎的夜里,猛然从身边的水里伸出一条胳膊,谁也受不了,还以为是闹水鬼呢。
那条胳膊刚伸出水面,就无力地耷拉下来,战士们立即伸出挠钩,从水里拽出一个浑身湿淋淋,穿着一身黑衣服的水鬼,拽上船来,这家伙只剩下不住地往外吐黄水,晕晕乎乎,再晚上来一刻,就要真的死在水里了。
战士们把他翻过身来,林飞仔细看看,就看到这家伙是一个中年人,眼窝深陷,鼻子鹰钩,头顶都快秃了,身材中等,一身的黑拷绸衫,像是江湖上的黑社会人物。战士们看着他时,他已经昏迷过去了,水底的爆炸给他带来了内伤,吐出的水里都带着血。
姓王的特务一看,就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这是伏龙岭的先遣军反共行动组头目李笑天,你们连他都抓到了,完了,三江的地下组织算是完了,他手里有先遣军的地下组织的名单。”
林飞一听这家伙还有这么大来历,还像曲波写的林海雪原里整出一个“先遣图”来,真是搞笑。其实这不奇怪,国民党在东北和共产党对峙多年,日本人还占据东北的时候,就有国民党的地下组织,东三省各省都有自己的特务组织并不奇怪。
“赶紧抢救,要把他弄活过来,不能让他死了。”林飞连忙招呼着人抢救。这家伙好狡猾,竟然藏在船弦边,如果不是手雷的连续爆炸,还真的会让他蒙混过关。即使这样,还是受了重伤,死了就可惜了。
李笑天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姓王的特务,狠狠地骂道:“你这狗贼,执行任务,还想着泡妞,还想着公私兼顾。党国的大事都败坏在你这类人手里,你是党国的罪人,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姓王的特务讷讷地说道:“李大哥,我是迫于无奈,我们执行任务失败了,你们是不可能炸毁列车的,更不可能因此阻断龙湾大桥。共产党的工兵架桥的速度非我等可以料想,与其做无谓的牺牲,不如为自己寻找一条退路。”
“呸——怕死鬼,军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会不得好死。”李笑天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林飞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特务头目,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停留,只有将他们交给地方警察部队处理了。
这时,列车的方向上传来了枪声,林飞立即带人增援回去,这股敌特很狡猾,兵分两路,一路在船上开炮,另一路潜到岸边,涉水摸上岸来,就在边防军追击河上匪徒的时候,他们向列车偷袭过去。
但是他们没想到克利娅手中有一支带夜视仪的狙击步枪,克利娅趴在列车顶上,静静地等着那些带着炸药包的特务进入到三十米的距离内,猛然开火。她手里的这种狙击步枪是自动步枪,打起来可以连发,一梭子下去,就有五六个匪徒倒地不起。
“妈呀——我们中埋伏了!”特务们慌了,掉头就跑。
“呯呯——”两枪过后,有两个特务栽倒在地,这是他们自己人开的枪。一个趴在地上的小头目喊道:“混蛋,后退者死,解放军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逃不出去的,不炸毁这列车,我们就死的毫无价值。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
在他的威胁下,又有几个特务带着炸药包向着列车偷偷地摸过来,他们是借助河边的树丛为掩护,靠近列车厢的,这在战术上是不错的,但是在夜视仪下,却是暴露无遗。
克利娅沉住气,等着他们靠近不开枪,可是押车的战士却沉不住气,胡乱地开枪,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特务靠近到射击的死角,因此拼命地阻拦射击。
一个黑影猛然从土包后站了起来,举着拉燃的炸药包,就向列车厢扔过去,这股烈性炸药只要扔到列车下面,列车就会整个地像扭麻花一样颠覆了。
就在这时,“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中了他的胳膊,炸药包被打得滚落到他的身后,“轰——”地一声巨响,带着火光,那些趴在他身边的特务像被龙卷风刮过的树叶一样,无影无踪了。那个地方被涤荡得干干净净。
“我的妈呀,共军有狙击手,多少人都不够填的啊。夜里还能打得这么准,真是他妈的天要灭我啊。弟兄们,快撤——”那领头的小头目再也支持不住了,掉头就跑。
他刚刚站起身来,就被一枪打中了右腿,哗地一下摔了狗啃屎,手枪也扔出了老远。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周围的小特务理也不理,掉头就跑,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但他们却跑不了了,边防军的巡路部队把他们的退路截断了。
这时巡路的部队包围了上来,林飞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交出了这些被俘的特务和三青团的学生。那鼻子翘翘的女学生这时抱着柳老师的大腿嚎啕大哭:“老师,我错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我爸妈为我伤心难过,更不想牵连他们啊。”
那些学生都朝着女老师跪倒一地,呜咽不已:“老师,我们错了,救救我们吧。”
“老师,别告诉我们的爹妈,他们受不起这打击啊。”
“老师,我父母问起我们,就说我们留在国外,暂时回不来了。”
简直是吵成了一锅粥,女老师拉起这个,那一个又跪下来。她不知如何是好,眼巴巴地望着林飞。这太让她为难了,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小小年纪就要身陷囹圄,今后的命运可惨了。
林飞也没办法,这些孩子已经触犯了国法,还跟着特务想着颠覆火车,阻断中苏铁路,那是何等的大罪,年轻人不知深浅,受到坏人的蛊惑,现在想要脱身,已是不可能的事了。这已是涉及颠覆国家政权的事了,女老师哪有这权利为他们开脱?
这些犯事的学生看见女老师望着林飞,不约而同地抱着林飞大腿,哭述着:“叔叔,我们错了,我们还小,我们不想坐牢啊,救救我们吧。”
那鼻子翘翘的女学生则跪在林飞的脚下:“叔叔,我当时开枪想杀你,你说过会杀了向你开枪的人。你杀了我吧,不要为难我的父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事。求求你了。”说完泪如雨下。
林飞暗叹一声,眼圈也红了,他不想为难这些学生,但是种孽因必有孽果,他又能如何呢?
第267章临时辅导员()
林飞心中黯然,把他们拉起来,安慰道:“你们还不到成年,这种事情只会查办首恶者,胁从不问,但你们因此会取消留学的机会,还要拘留,这是你们必须承担的恶果。我希望你们老实地配合政府,交代你们的罪行和同伙,不要隐瞒,政府会为你们找一条光明的道路的,希望你们知错能改,不可再误入歧途。”
这些孩子哭声更大了,他们还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年纪,一旦要他们承担法律责任,心里的防线早就垮了。但林飞却无法帮助他们,只能是劝说他们接受改造,毕竟这不是小事,而是犯罪。
看着边防军押走了哭哭啼啼的孩子,女老师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弄得满头的秀发乱七八糟的,李怡宁连忙拉住状似疯魔的女老师,怎么劝说都没用。
女老师哭哭啼啼,“我不配做老师,不配做心理辅导员,我连孩子们心中藏着的恶念都全无察觉,任由他们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这是我的失职啊。我对不起这些孩子,对不起他们的父母。”
“柳老师,你不必自责,你是在建国之后,才作为他们的心理辅导员的,你比他们的年纪大不了多少。他们可是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就加入三青团的,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是国民党特务的罪恶,你不要对此负疚。”林飞耐心地劝说道。
女老师被学生劝说着,拉倒车厢里去了。李怡宁站在林飞的身边,黯然问道:“林飞,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牵连到很多人,你认为柳老师还能跟着我们去苏联学习吗?”林飞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果然,第二天,火车到了边境的时候,车站上上来了一群荷枪实弹,表情严肃的军人,学生们正在洗涑,就被他们用枪押着,动都不能动,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柳老师这时也是面色苍白地抱住两个女学生的肩膀,瑟瑟发抖。
为首的见着林飞,向林飞敬礼,然后严肃地说道:“林飞同志,我是东北边防侦查处的李立群处长。上级对你们力克敌顽,保住了龙湾大桥铁路予以表彰,但是这批师生有问题,不能出国,必须返回原单位接受审查。这是上级的命令。”他说着,把一张命令交到了林飞的手上。处长比营长大,这是李处长敬佩林飞,才会主动敬礼。
这是早在林飞料想中的事,那些师生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自己没有涉身其中,没有自己的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刚刚还有人在老师的带领下,唱着校歌,他们还是浪漫的年华,无忧无虑。柳老师是在极力安抚他们,但学生却转变得很快,还在憧憬着将来的留学生活。
林飞看着他们,也觉得很难过。他也是老师,看着学生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没有老师会幸灾落祸的,只要有点良心的老师,都会深深自责。这些虽然不是林飞的学生,但林飞却不忍看到他们今后的人生黯淡下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没有造成恶果,但院校领导都要接受审查的。怎么会安排这么多国民党的三青团混进留学生队伍呢?甚至还有国民党军统特务,是谁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还有哪些那些同伙?这些都是针对新政权的隐患,必须消除殆尽。
“你可以把犯罪的学生带走,但这里的学生都是好样的,爱国爱党,没有人是国民党的特务,尤其是这柳老师立下了大功,劝说国民党特务交代了炸弹的暗藏地点,供出了他们后面的计划,否则我们不可能全歼这股敌特的,而且龙湾大桥也会不保。因此,这样的命令,请恕我不能接受。”林飞坦然说道。
李立群处长非常愕然,看着那些面露惊恐的学生,他渐渐理解林飞的心思,但他很为难。他向林飞说道:“林飞同志,我知道你是朝鲜战场上的特级战斗英雄,功勋赫赫,但我劝你不要感情用事,这不是你能承担的。这会影响到你的前程。我是在执行命令!”
林飞冷笑一声,指着那些畏缩的孩子说道:“同志,你也是戎马一生的军人,你也知道我们保家卫国为的就是这些孩子,他们是祖国的未来的栋梁之才。他们没有犯罪,犯罪的昨晚都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但这些人立场坚定,爱憎分明,怎么能等同于三青团的那些学生呢?你今天带走了他们,他们将再无深造的机会,还会蒙上不白之冤,这会毁了他们的,因此,我不能接受这命令。”
“林飞同志,我要警告你,你这是居功自傲,这是抗命。抗命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你我都清楚,我希望你不要犯浑。”李立群处长又气又急,林飞不支持,那些湘西兵是不会让他们带走一个人的。
“你说错了,我没有任何的功劳,这些功劳都是大家的,离开了战友,我一事无成。我不能拿战友的鲜血染红我的官帽。我这是在维护学生,我知道培养一个人才很难,但是毁掉一个人才却是眨眼间的事,我不希望这种悲剧在我眼前发生。”林飞寸步不让。
“林飞,我知道彭老总护着你,陈赓大将宠着你,但那也不能让你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没有法制,这个国家政权就会垮塌。他们有问题,可以交代问题嘛,交代清楚了,还是有出国的机会的。”
处长放缓了语气,像是和林飞商量:“兄弟,你我都是身不由己,都是执行命令,我希望别让老哥为难。这超出了你我的权利范围,换成是你,你该怎么做?”
林飞也放缓了语气,对他耳语道:“兄弟,我真是不能看着这批学生毁了前程,他们个个前程远大啊,手下留情吧。我告诉你,他们的父母都是手握重兵的国民党将领,这事处理不好,会影响到社会的安定,那是你我都不希望看到的。既然我党对战犯都能宽待,为何为难起义将领的子女呢?他们不能等同于三青团的分子。”
“嗯?你说什么,他们是国民党起义将领的子女?那这件事可要严肃对待了,但如果他们中间还藏有特务,必然留下了隐患,到时我们不是还要承担更大的罪名吗?”李立群处长很惊讶,这么多国民党将领的子女出国留学啊。
“即使有,这些人也是孩子,还是不懂事的年纪,起不到多大作用。我相信我党的政策会感化他们的。昨晚也抓了不少三青团的学员,你们可以把他们带走,那些学生也不是穷凶极恶,而是懵懵懂懂,被坏人欺骗了。”
李立群处长望着林飞苦笑道:“在我的地盘上,你竟然胁迫我改变命令,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你让我很为难啊。没准这些起义将领是在暗暗地往外转移他们的家人呢,将来他们发难,我会因此坐牢的。”
正在林飞和处长交涉的时候,柳老师站了出来,“解放军同志,我的这些学生都没有问题,他们昨晚表现的很英勇,无惧国民党特务的威胁,立场坚定,绝不同流合污。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他们都是好样的。将来一定会报效祖国。”
李立群转身望着这位气质不凡,风姿卓约的女老师,微微一笑:“柳老师是吧?可是我们素昧平生,我也不认识你,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的精神让我感动,但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能为他们作保,因为你自己也有嫌疑,即使你立了功,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国民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