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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倒没有立即下令发炮,机会难得,或许只有一次。他望着派出去的炮兵观察员,等待着他的信号。终于看到了那气喘吁吁爬到山顶的炮兵观察员向他挥挥手,才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就从电话里听到了观察员的声音,“纵坐标,横纵标三发急促射!放——”。
为什么已经有了步话机里的坐标,还要多此一举呢?因为他在抗命,在先斩后奏,在拿自己的脑袋拯救自己的那些战友。
然后就在电话里听到了观察员不断修正的声音,“打中了!打中了!”再看那战场上炮火的巨响已经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武器的不断扫射的声音。巨响在另一个地方轰然炸响,而且是持续不断地,仿佛是把敌人的火药库点着了。紧接着那激烈的战场上归于一片死的沉寂。
林飞首先攻击的不是阵地前面的那些伪军,而是延伸射击,他要炮兵观察员观察的是敌人的火炮阵地。急促的炮火在敌人的炮阵地上连续爆炸,炸得敌人的炮阵地火光冲天,炮弹不断地殉爆,炸得美军死伤惨重,遍地狼藉。林飞无意中率先在朝鲜战场上和美国人交手,而且是不见面的炮战。
战士们看着听着,哑然失色,接着就是一片欢呼声,林飞在卡车顶上大喊着:“乱喊什么?!抓紧时间,在敌机赶来之前,配合步兵打垮伪军的集团冲锋!纵坐标,横坐标”这次才是先前得到的坐标。
这时就听到步话机里的大骂声:“林飞,你他妈的搞什么鬼?敌人的炮火为什么停止了,好像还发生了猛烈的爆炸,你为什么迟迟不开炮?啊——你攻击的是敌人的火炮阵地,奶奶的,你这是战场抗命!不过,你小子有种,这次抗命抗得好,我要为你请功!”王海山在步话机里大笑大骂着。
战士们知道了前线的消息,一片欢腾,不过林飞却大喊着:“火炮挂上车尾,全体人员布置好假阵地,立即上车转移!”就看到有几门松树架成的大炮挺立在阵地上,而地面上却是散落的炮弹壳还有一些稻草扎成的假人也或站或跪在火炮前,纹丝不动。
车队才转移到一处废弃的隧道中,不到三分钟,空中就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接着在那处假阵地上就传来了天崩地裂的爆炸声,林飞站在隧道口向外观察,就看到十几架美国的轰炸机像是在发泄被愚弄的怨气似的,争先恐后地向那处阵地连续轰炸,简直像要消除一切人为的痕迹似的。这算是来打扫战场了,真正的马后炮了。
这是一处临时发现的隧道,林飞在行军的路上就注意到了这处隧道,而有意将这里作为火炮的隐蔽阵地。像这样的隧道在朝鲜很多,朝鲜是多山地区,铁路只有南北纵向的主干道,但是隧道涵洞却是数不胜数。美国飞机即使炸毁了一处隧道口,还有别的出口。不至于窒息而死。
整个朝鲜战争中,隧道涵洞发挥了重要的隐蔽作用。为美国飞贼哀叹的炸不断、打不烂的铁血大动脉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否则就算是洪学智这样足智多谋的后勤司令,在还未适应朝鲜无制空权的前提下,志愿军早就弹尽援绝,仗也没法打下去了。
美国人那时的炸弹还是自由落体加惯性炸弹,没有现在的精确制导炸弹,想要炸毁隧道口,就要靠飞行员高超的技术,对着隧道口飞来,水平投弹,在迅速拉起,稍稍迟疑零点几秒,就会撞山化作灰飞烟灭。不是所有的飞行员都有这技术和勇气。
“什么人?干什么的?”林飞虽然在观察敌情,但在脑海中却忽然意识到了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空中,而是来自身后的隧道的深处,那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动静。他也说不清身体里怎么会如此敏感,有种本能的征兆在提醒着他。
随着他的话音,志愿军战士呼啦啦掉转了枪口,对准了隧道的深处。“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良民,是老百姓。”说着朝鲜话,就看到黑暗中走出来十几个身穿朝鲜百姓服装的男人,大都是年轻人,看着林飞他们极力的挤出笑脸,不住地点头哈腰。
林飞猛然感到精通一国语言有时并不全是好事。这里怎么会有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老百姓对日本人的那种心惊胆战的称呼,如果不懂得朝鲜话,倒不觉得恶心。这里不是活脱脱的汉奸的形象嘛。
这十几个人走到林飞的面前偷偷地打量着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诧和怀疑。“长官,请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林飞冷冷地答道,手指也习惯性地摸住了腰间的刺刀,在他看来短兵相接,匕首和刺刀远比手枪管用。
“什么——你们是中国人?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呢?”一个年轻人惊讶地脱口而出,这句话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军人。朝鲜百姓是不可能知道中国人会出兵的,当时是机密。
话一说完,领头的中年人就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志愿军战士也感受到了,不约而同地端起了手中的武器,而且将他们包围起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些人顿时面色尴尬起来,手足无措。眼睁睁地看着志愿军要动手,他们却无法抵抗。
为首的不住地挥手,“别误会,别误会,志愿军东木,我们是朝鲜人民军第三军团金钟焕将军的手下,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怎么会现在才来啊,我们等你们等得太久了。”说着那些大男人竟然眼含热泪,有的还呜呜地哭泣起来。志愿军战士愣住了,只有林飞在冷眼旁观着。
为首的走上前来紧紧地握住了林飞的手,“我们的队伍打散了,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这些人是好不容易才从美国佬和他的狗腿子伪军的包围圈中杀开了一条血路,九死一生啊。”说得林飞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儿都觉得痒,就是因为这家伙的表演太令人作呕了。这还像个军官吗?当官的都这样,士兵哪还有士气?
哭诉了一阵子,看着林飞毫无表情的脸,中年人似乎有些惭愧,转移视线,望着那些美制火炮,赞不绝口。“好啊,你们志愿军的武器就是不一般,飞机大炮,美国人有的你们全有,你们的解放战争缴获了那么多,正好用到朝鲜战场上了。”真是厚颜无耻。
说到这里,他回身对一个年轻的朝鲜人说道:“快把顾问先生和金钟焕师长喊出来,我们的友军来了,中国人出兵帮助我们打击美国佬啦。快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那战士答应一声去了。
林飞吓了一跳,在这潮湿黑暗的隧道中竟然藏着这样的大官,连师长和苏军顾问都藏在这里,朝鲜人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不等他清醒过来,一群人就走了出来,“不用了,我看到了,我代表朝鲜人民军欢迎中国同志的到来,朝鲜有救啦。”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军装笔挺的高个子军人。一看到林飞就笑着说道:“小鬼,你们的首长在哪里?我要见见他。”
“小鬼?”这句很地道的中国话倒让林飞明白了这是中国战场上回国的朝鲜老八路,只有他们才会说地道的中国话,而且会这么称呼晚辈。看着笑容可掬的金钟焕师长,林飞却怎么也尊敬不起来,就因为那身崭新的军装太刺眼了。
第016章将美国佬赶下大海喂王八()
金钟焕师长在避难时,还保持着严整的军容,为何让林飞看起来心生厌恶呢?就因为他的部下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人都是金师长的部下,部下个个身穿朝鲜百姓的服装,他却是一身戎装,显得十分的不协调,鹤立鸡群哪。哪有将军率领一群百姓打仗的?
这金师长的军服甚至连皱褶都看不出来,难道他逃难时也是这么一身军服吗?不对,他肯定也是化装的,只是看到了志愿军到来,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才穿起这么一身军服的。效果是适得其反的,难免不使人心生鄙视。
这时,从金钟焕身后走出一位高个子的欧洲白人,金发碧眼,鹰钩鼻子,脸上的肤色看起来有些惨白,不过却是眼睛朝上的,看都不看林飞这些中国人一眼,还抱着双臂,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些就是你们的重武器,还都是美国货?你们没有飞机吗,打仗为何没有飞机争夺制空权?”
他是用俄语说的,金师长有些尴尬,翻译不在身边,还得由他来翻译。金师长会说俄语也不奇怪,当初他们就是跟随着金日成的抗联队伍撤到苏联境内整训的。但是由他这师长权充翻译,实在是有些掉价。无奈他的翻译被美军的空袭炸死了。
“顾问先生,这是我们刚刚从南韩伪军手上缴获来的,只有这几门,我们现在没有飞机、坦克,制空权无从谈起。”林飞懊恼苏军顾问的傲慢,索性实话实说。金师长一听大惊失色,他的部队就是被空袭打散的,如今所剩无几,他都成了光杆司令了。
苏军顾问一听,双手向天上一扬,“那你们凭什么打败美国人?他们可是刚刚挟欧战胜利之威的军队。啊,是啊,难怪你们会躲进防空洞呢。”苏军顾问虽然惊讶面前的这位志愿军竟然会说俄国话,但还是抑制不住轻视的神情。
林飞不仅会说朝鲜话,还会说俄国话、英语和法语,他的老妈就是大学外语教授,家学渊源啊。有这么好的家庭老师,林飞考研时那是一路势如破竹啊。中国的考研外语往往是学生的拦路虎,很多中国学生专业很好,就是在外语上跌下马来。林飞却没有这种顾虑,他还在初中就能读懂英语六级的课本。
林飞冷笑一声:“顾问先生,你看到了这些大炮吗?这些都是志愿军小米加步枪,从美韩军队手中夺取的,我们没有飞机大炮,但是我们的战士依然可以打败实力远超我们的对手,从过去的战争中就证明了这点。今天,我们依然会战无不胜。”说得苏军顾问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徐锐团长听说了这消息,立即命令林飞将这些客人请到师指挥部,同时请师长派出师属炮兵营接管这些大炮。他听说林飞还懂俄语、朝鲜语,觉得不可思议,志愿军中那时的高中生都是凤毛麟角,属于知识分子。那林飞更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而且他还会打仗。真是难得。
不过徐锐见到那些尊贵的客人时,苏军顾问却明显的没有刚才的那么不可一世了,连一个小小的志愿军战士都能用流利的俄语辩驳的他哑口无言,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些衣衫破旧的军人面前摆谱呢?见到徐锐团长时,他表现的有些拘谨,彬彬有礼,这让金钟焕都觉得讶异,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林飞。
收敛归收敛,不过苏军顾问还是向徐锐团长表达了自己的忧虑,当初朝鲜人民军兵强马壮的时候,依然挡不住美军的钢铁洪流,中国人虽然英勇善战,难道让他们用血肉之躯去和飞机大炮抗衡吗?金钟焕师长也是顾虑重重,他的师属于精锐部队,却几乎全军覆没了。
“哈哈哈——”徐锐团长听完林飞的翻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战火中陶冶出来的军人都是火爆脾气的,苏军顾问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徐锐还是觉得恼火,你们既然不相信我们,为何死乞白赖的把我们哀求来?你们苏联人敢于惹事,为何不敢直接面对美国佬?
他指着林飞对苏军顾问和金师长说道:“面前的这位军人也许你们刚刚认识,或许你们亲眼目睹了他指挥炮兵,用缴获的美式大炮,击毁了美军的火炮阵地,配合步兵打垮了韩军的疯狂反扑,而他只是刚刚提拔上来的一位普通排长。我们志愿军正是有无数这样英勇忠诚的战士,才会连战连胜,美国佬也没啥可怕的。”苏军顾问和金师长都低下了头。
“你们只是初战,后面还说不准呢。”苏军顾问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徐锐团长瞪起了眼睛,他马上就没脾气了。唉,像他在朝鲜人民军中做大爷惯了,没想到到志愿军这里来却是像小媳妇那样憋屈。这支军队兵强将勇,他哪有说话的份儿。
“那好,我们就用事实说话,你们会看到美国佬和他的那帮奴才乖乖地回到谈判桌前,低下高傲的头和我们签订停战协议的。送客——”徐锐团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向外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厌烦。
林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徐锐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就是那敢于战场抗命的林飞?好小子,你竟然在阵地最危急的时候,不去轰击那帮兔崽子,倒想到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还好,那帮兔崽子见到大炮被炸,再也不敢恋战,落荒而逃。娘的,让那些小鬼险些追击得跑断腿。”
“团长我”林飞见到团长似笑非笑,脸上看不出怒色,索性大着胆子说道:“团长,我们的火炮只有一两次发射机会,如果不能消灭他们的炮兵阵地,伪军还会猛攻的,而我们的炮兵阵地就会毁于美军的空袭,对战场实际起不到太大的效果。而我们打掉了他们的炮阵地,伪军就会心惊胆裂,再无斗志了。”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为什么不向上级反应,而要私自行动,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你知道吗?严重一点嘛,你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徐锐还是带着微笑说道,在林飞看来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嘛。
“战机稍纵即逝,而且我们的通话可能会被伪军侦听,毕竟他们有很多人是从中国回来的,懂中国话。那我们的作战企图不就暴露了吗?我认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指挥官应该有战场决断的权力。”林飞回答的不卑不亢。
徐锐团长笑了:“好小子,有种。不过这到底是功还是过,不可混为一谈。而且你的那场炮击几乎打完了缴获的炮弹,本来你可以担任连长的,现在还是干你的排长吧。就任王海山那个营的三连二排长,他们的二排长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了。这个排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就由你来带领,勉强算个排吧。”
操,打了胜仗还是排长,就因为战场抗命?不过林飞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打跨美国佬,职务的高低没有关系,难道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人还要和爷爷辈争名夺利吗?志愿军不喜欢这个,都是血性汉子,实力才是男子汉的证明。
王海山见到了林飞,当面锤了他一拳,笑骂道:“好小子,连老子的命令都敢违抗,将来还不要翻天?你知道吗,就在最后的时候,弟兄们的子弹都快打光了,刺刀都上了,就准备冲出战壕和伪军拼刺刀时,你们把美国佬的火炮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伪军顿时像潮水般溃退下去。好悬啊,你的下一轮炮弹就炸得他们飞上天了,我们成了捡现成了。”
天黑下来,志愿军在深山密林里,就在遍地的白雪皑皑的山地里裹着单薄的床单入睡。长这么大,林飞还是头一次露宿荒郊野外,还好这具身子骨比他原来的那个强多了,虽然也是冷得牙齿像打机关枪似的,但是还能挺得过去,再听周围全是翻来覆去,哆嗦得不停的声音,四周都是牙齿磕碰的声音,快赶上大餐了。
林飞和战友们裹着薄薄的棉被,将自己缩成一团,躺在新挖的战壕里,哪管什么雪啊泥的。这会儿睡上一觉,才有精神应付明天的战斗。可怜啊,几斤重的被子却要抵挡漫天的风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即使是身材魁梧的虎子也是冷得睡不着。
这时的志愿军刚刚经历了国内战争,打败了蒋介石的八百万军队,士气高昂,将美帝国主义看作纸老虎,真像志愿军军歌里写得“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大有横扫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