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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长官,实在对不起,应该先请示您,结果一高兴啥都给忘了”赵雷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赵长官,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把该忘的统统忘掉,只管行使你特务营长的权力”唐剑大笑道。
唐剑在山上住了两天,主要是萍儿舍不得离开那小女孩,杨瑾也想跟翠英多呆两天。赵雷和韩东旭等人分散到各个小山头,帮助高大熊做工作,说服土匪加入游击队。杨毅和刘春等人也抓紧补充一些给养,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两天后,高大熊和唐剑同时出发了。高大熊带了几个随从向北去找游击队,唐剑带领护宝队继续向南。
分手极为艰难!萍儿舍不得小女孩,孩子也舍不得萍儿,哭个稀里哗啦。实在没办法,杨瑾只好让翠英把小女孩抱进去,这才硬拉着挪不开脚步的萍儿飞速逃离。山头上很多人都流泪了,为离开这些抗日好汉,也为自己即将走上抗日道路而泪流满面。
刘晨为护宝队带路。在路上,唐剑给刘晨交代了大致路线,出了这片山区,就转向西,进入另一片山区,然后一直向西。
“长官,朝南一直出了山区我都走过,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再往西我也没有走过,听说那一带的山民非常彪悍,如果不认识当地人,一般队伍都过不去。”刘晨说。
“难道你们山头上就没有那一带的人?”赵雷问。
“没有,咱这山上大都是汉人,而西边山里并没有汉人,我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反正说话听不懂,咱们说话他们也听不懂,得找人翻译。所以我们一直都不敢进去,山上好像也没几个人进去过。”
“可是,老将军给我们介绍说去西边走那一带很安全,所以我们就绕道从一带走,却不知还有这么多问题。”唐剑有些疑惑了。余将军让从那一带走,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可惜当时并不知道还有这些情况,没有问清楚,再说那种情况也没法问了。现在听刘晨这么一说,他才感觉还真有些问题。
“听说只要跟他们混熟了,就没有任何问题。听说山上原来的老大好像跟他们有些来往,就是不知道具体都啥来往,也不知道到时候提原来老大的名字起不起作用,万一起反作用可就弄巧成拙了。”
“唐长官,我觉得是这样。既然老将军让咱们走那一带,肯定有他的道理。到时候咱们就提老将军的名字,看看对方认不认。要是认就没啥了,万一不认,再让刘晨提他们原来老大的名字试试。再怎么说都是中国人,就算再彪悍还能把人怎么样?”韩东旭建议。
“嗯,我也觉得这样比较稳妥。”赵雷点点头。
“好,那咱们就按照这个办法,到时候见机行事。”唐剑下了决心。他摸了摸怀里,联络图盒子紧紧绑在腋下;又摸了摸腰部,余老将军给的那把短剑斜插在腰带上,都安全的很,就放开脚步,跟随刘晨大踏步前进。
一路无事,很快就出了山区。绕过几条峡谷,又越过了两条大道,唐剑踏上了去西边的小道。沿着小道走了二十来里,就看见西边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依然踏上了进山的小路。
山里果然跟其他地方不大一样,村落建筑很别致,人们的装束打扮也跟山外不一样。刘晨带着护宝队尽量走大道,遇到村路就远远绕过去,也尽量不跟当地人打交道。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还都带着武器,当地人似乎敌意很浓。地里干活的人看见他们立即跑的无影无踪,正在玩耍的孩子也都惊得四散而逃。远远望去,一些村落正忙着关闭寨门,寨子里面的许多人家也都匆匆关闭了院门。
唐剑命令队伍排列整齐,不要踩坏路边的庄稼,连野草也尽量不要踩坏。万一遇到人了立即笑脸相迎,热情的打招呼。
还真遇到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山民,战战兢兢站在地里,惊恐的看着他们。唐剑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那几个人越发惊恐了,只是怕开枪才没有跑。他笑着问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只好朝那几个山民笑笑,转身走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交涉山民(二)()
白天走了几十里地,虽然小心翼翼,却也相安无事。可是到了晚上,麻烦事情就来了。所有村寨都不让进去,也不让靠近。无奈之下,唐剑只好爬到一座山半腰。那里有座神庙,他们不敢进入神庙里面,就在神庙外面的平地上露宿
平地很大,似乎是山民祭祀聚会的地方。唐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宿营,一方面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村寨不让进,也不敢再钻密林了,这地方很宽敞,地势也高,比较适合宿营;更主要的是他想跟山民接触,特别想跟山民首领接触,交个朋友,这样就能顺利走出大山。不然老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走来走去,又不给人家打招呼,早晚得出事情。
从进山起,唐剑就想找山里的头领,可就是找不到。山民都躲的远远的,连面也见不上,村寨更是不让进,怎么找啊?加上语言不通,他说的山民听不懂,山民说的他更是一头雾水,没法沟通,成了最大的障碍。
真该在山外找个翻译,可能会好一些。实际上刘晨也找了,就是没有找到,谁也不愿意进山,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山。现在找不到人家,那就让人家主动来找自己。
山民找来了。一开始只有数十支火把,从东边蜿蜒飘了过来。慢慢的,火把越来越多,犹如一股股火流,从各个方向朝神庙滚滚滚而来。不多时,神庙东、南、北面就布满了火海,一眼望不到头。西边是大山,虽然看不见火把,但相信山后一定还有无数山民,把这座山围个水泄不通。
“妈呀,得有几千,甚至上万吧?奶奶的,真看得起咱们!”刘春望着四周,不由得叫出了声。
“怎么?害怕了?”杨毅讥讽道。
“切,咱老春啥时候怕过?一把战刀,两把快慢机,多少人都不够杀的。可惜都是山民,咱下不去那手,恐怕又得费一番口舌了。”
“陈斌,把杨先生和萍儿几人围在中间,不留任何空隙。刘全,带一些弟兄守住进入神庙的各个大门,随即接应大伙退入神庙。”赵雷命令。
“赵长官,据我所知,山民对神庙非常崇拜,进去的人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好像连匕首都不行。女人就更不让进去了,那可是犯了大忌!”刘晨提醒道。
“不知者不为怪!再说都这时候了,保命要紧,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的禁忌?等逃过这一劫,再慢慢给山民解释。”韩东旭望着四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的火把,拔出了快慢机。
“韩长官,话倒是没错,就怕逃不过这一劫”
“刘晨,你小子是不是怕了?后悔了?要是怕了,后悔了,这会走估计还来得及,一会恐怕就走不脱了。”刘春瞪了刘晨一眼。
“刘长官,你这说的啥话?啥叫怕了?我老刘刀山火海里不知滚了多少回,难道还怕几个山民?这会让我走,还不如杀了我”刘晨有些不大高兴。
“我看你就是有点怕了”
“都别吵了!”唐剑挥手制止了两位刘大侠,心里琢磨开了。刘晨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山民,恐怕真的不好离开了,得做点准备。他走到赵雷和韩东旭跟前,跟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随即招手让刘晨过来,对刘晨耳语了几句。
刘晨先是坚决的摇摇头,但唐剑不由分说,挥手命令立即执行!他怔了一下,狠狠跺了跺脚,转身离去。他在护宝队周围转个圈,挑出了栓子、牛力和余常家、余常宝几人。赵雷扫视了一圈,又把郭林平叫了出来,简单吩咐了几句,几人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几个人刚走,东边就传来一阵呐喊。具体喊的什么不知道,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唐剑对在平地边大树后面隐蔽的刘春打个手势,刘春点点头。
“嗨,下面的人听着,你们有懂汉语的吗?”刘春大声喊道。
“你们都是汉人吗?为啥要侵犯我们?”对方回应了,用的是汉语,虽然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但是唐剑他们都能听懂。
“是的,我们都是汉人。我们没有侵犯你们,一点都没有侵犯!我们只是路过,要去西边。”刘春继续喊道。
“这山是我们的山,路是我们的路,还说没有侵犯?”
“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侵犯你们,也不想侵犯你们,就借个道!麻烦让一让,让我们过去,我们必将重谢!
“哼,给你们一天机会了,可你们却啥都不管,一个劲的往里走,侵犯我们的领地,冒犯首领的神威。这会想起要感谢我们了?迟了,说啥都迟了。”
“老乡,实在抱歉!我们不懂山里的规矩,冒犯您的虎威,我向您赔罪。老乡,咱们谈一谈,好好谈谈好吗?”唐剑走到大树后面。
“谈谈?有什么可谈的啊?识相点,就把武器都交出来,然后举着双手下来,咱们还可以谈,否则一切免谈!”
“老乡,既然可以谈谈,那咱们就先谈谈,等谈完了,再说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下面沉默了一会,这才大声喊道:“那好吧,你们下来谈。最高头领下来,最多三个人,不许带枪!”
“好,我是最高长官,我下去!”唐剑把手枪交给赵雷,对刘春和杨毅依招手,两人也都把手枪交给黑娃和林文轩,只背着战刀和猎刀。
“唐长官,让我去吧?他们人太多了,危险!”赵雷小声说。
“我去!我谈判经验丰富,不怕他们。”韩东旭说。
“两位长官,人家说了要最高头领,所以我得去,不能哄人家。我谈过几次了,应该没有啥大问题。谁去了都有危险,我这身手你们还不放心吗?再说有扬子和老春,三五十人还真不怎么在乎。”唐剑安慰道。
“可是”
“两位长官,排兵布阵你们都比我强,这里就拜托你们了。”唐剑冲赵雷和韩东旭敬个礼,然后带着杨毅和刘春走了山坡。
第一百六十八章进入神庙(一)()
距离平台二三百米的树林边,黑压压站着一群人,全都高举火把。东西两边还有无数火把,也不知有多少人。
“嗬,真的下来了三个人,有点胆量啊!”一个身穿西装、留着小分头、提着盒子枪的年轻人笑道。
“你们要求下来三个人,我们就下来三个人,说话得算数!”唐剑笑道。他看了一眼年轻人,觉得不大像山民。再仔细一看,年轻人旁边站着一位中年人,头上缠着毛巾一样的东西,穿着像短袍,个头比杨毅还要高半个脑袋,腰间插着短剑,手里提着手枪,往那一站,就跟铁塔似的。
“让你们不准带武器,你们为啥不遵守?”中年人冷冷的说。他也是用汉语,但明显就没有年轻人那么流畅,地方口音就更浓了。
“首领”唐剑判断中年人应该是这里的首领:“你只说不让带枪,又没说不让带刀。我们确实都没有带枪,不信可以搜。”
“嘿,你这家伙,真会狡辩啊!”年轻人挥了挥盒子炮。
“大哥,这不叫狡辩,叫合理利用规则,知道什么叫合理利用规则吗?”唐剑问。
“小子,老子堂堂省城大学堂的高材生,你说这个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吹牛!”刘春翻了一下白眼。
“嘿你小子斗大字不识一筐,敢说老子吹牛?小心老子”年轻人摩拳擦掌就要往刘春跟前凑。
“回来!”中年人叫了一声。年轻人十分不甘的看了刘春几眼,怏怏的回到中年人身边。
“年轻人,带刀的事就不说了。刚才说了,让你们最高头领下来,他为什么不来?”中年人问。
“首领,晚辈不才,暂时还是我们那支小队伍的司令。”
“吆,没看出来,年纪轻轻就成了司令,真的假的?”年轻人眼睛又瞪大了。
“大哥,我代表我们这支小队伍跟首领相谈,是真是假还用问吗?”
“算了,不纠缠这个了。我问你,为什么侵犯我们的领地?”中年人摆手不让年轻人说话了。
“首领,我们不想侵犯。可是我们找不到你们,好不容易看见几位山民,又没法跟他们交流,所以就”
“哼,找不到人你们就不管了?没法交流你们就往前走了?要是今天我们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把我们东西都拿光?连女人是不是都要抢光啊?”
“首领,我们不拿东西,也不抢女人,我们只是路过,路过”
“哼,说的轻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路是那么好过的吗?”
“首领,抱歉,非常抱歉!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实在不懂规矩,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您能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办吗?”
“兄弟,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敢说借道过去,胆儿也太肥了吧?你们想进山,就应该事先派人进来联系,容许了你们才能进来。就算你们不知道闯了进来,也不应该继续往前走,而是乖乖站在山边,派人过来联系我们。即使你们还不知道,那到了第一个村寨外面,就要再派人联系,而不该见没人理会就绕过去走了。再退一步,这些你们全都不知道,走到中午,就不该再走了,走到哪就停到哪,等待我们派人过去联系你们。可你们呢?见没有人理会,一直走到太阳落山,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向我们宣战,要踏平我们山里吗?”年轻人继续挥舞着盒子炮。
“哎呀,首领,我们确实不知道这些,就冒然闯了进来,冒犯了首领的虎威,对不起,真诚的向您,想所有山里的老乡道歉!我们是抗日军人,要去西边执行紧急任务,在地图上查看了一下,从这边山里走比较安全,所以就闯了进来。还望首领看在抗日的份上,放我们过去,我们一定会重谢你的。”唐剑态度非常诚恳。
“哼!抗日军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山里都是本本分分的山民,你跑来抗的哪门子日?要去西边那边就能抗日了?年轻人,现在各种武装多如牛毛,都打着抗日的旗号,都想来啃一口,可能吗?这招别人早就用过了,而且用过不知多少次,不好使了!”中年人冷笑道。
“首领,别人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们确实是抗日队伍,也确实去西边执行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只是借道,对山里秋毫不犯,这点请您放心,也请山里老乡都放心!”
“都是这么说的,也都发过誓,可是最后呢?该抢的还是抢了,该打的也都打了。再说了,就算我同意了,他们同意吗?”中年人指着后面黑压压的人群。
“嗷嗷嗷”人群顿时爆发出阵阵呐喊,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能感受到,想取得他们同意基本是不可能了。
“那请问首领,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都这会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还想怎么做?三条路,任意选择:第一,继续向前,踏过山民的尸体过去;第二,全部留下,女人交给山民,男人做奴役,这样可以保证生命安全;第三,退出山里,每人留下一样东西,可以是胳膊,也可以是手臂,具体留什么你们自个琢磨。”中年人往后面摆了摆手,后面的山民立马不喊叫了。
“首领,这个您能不能”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不然可就没机会了。”那个年轻人抬起盒子炮对准唐剑。
“你敢?”刘春抽出了战刀。杨毅也站在唐剑前面,猎刀指着年轻人。
“让他们走!”中年人一挥手。
唐剑慢慢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