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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
“美稷。是我大汉的土地,是列代先帝可怜尔等。暂时让尔等在此居住。你们出兵助我征伐,是你们应尽的义务。”刘辩威严的目光扫过那些匈奴贵族,不禁暗自感叹一声。这些匈奴人已经不再是那些逐水草而居,耐苦寒。能久战的草原民族了,看他们衣锦佩玉,行动迟缓,和洛阳的贵族有什么区别?大汉每年一亿九千万的赐币,大概都被他们用来购买汉地的奢侈品,没有几个钱会落到普通部众的身上。让他们入住汉地,对匈奴这个曾经强悍的民族来讲,并不完全是好事。
“你们如果不想出兵助阵,甚至想与我大汉为敌。这都没关系,你们有选择的自由。”刘辩动了动,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不过。朕也有选择将你们赶出长城,或者赶尽杀绝的自由。”
“陛下开恩!”匈奴人冷汗淋漓,拜倒在地,苦苦哀求。现在再回到长城以外,他们只会被鲜卑人吞并,对普通部众来说区别不大。不过是换一个头领,继续过日子。对于他们这些贵族来说,却意味着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烟消云散。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任何人都成立。
“羌渠是朝廷认可的单于,于扶罗是他的儿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单于,你们杀死羌渠,赶走于扶罗,就是与朝廷对抗,就是造反。”刘辩声音不大,却透着阴森森的杀气。“如今,首恶已诛,尔等附从者,死罪可免,却也不能如此放过,否则,将来朕还怎么统领万邦?”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领罪,臣等领罪。”匈奴贵族们如释重负,“臣等恭领陛下降罪。”
刘辩摆了摆手,放缓了口气:“朕也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朕身为天子,当体恤下情,不为已过。这样吧,你们各自献出家产的一半,闭门思过三个月,朕就饶了你们这一回。”
不等匈奴人说话,刘辩坐直了身子,盯着那几个须卜骨都侯的死忠:“有些人却是非杀不可的。你,你,你……”他一连点了几个人,挥了挥手:“拖出去砍了,所有的家产没收,部众、妻女没为官奴婢。”
那几个匈奴人大惊,刚要跳起来反抗,几个近卫郎走了过来,一脚踹倒,倒拖出去,手起刀落,砍下了他们的首级,献在刘辩的面前。
刘辩瞥了一眼,神情淡然的摆了摆手:“做成酒器,以儆效尤。”
匈奴贵族们大惊失色,本想和刘辩讨价还价一番的,也都被吓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答应献出一半家产,以保全自己的地位。只要地位在,家产以后还可以慢慢的积累。命要是没了,或者地位没了,他们就会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虽然没读过书,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恩威并施之下,刘辩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匈奴人的内乱,下令将这些人缴纳上来的财物一分为三,一一分犒赏将士,一分赐给普通的匈奴民众,一分留作备用。他下令传檄并州,通知于扶罗回美稷就任单于之位,在此之前,他在贵族中挑了一个老成人暂时代领单于之位。
一切安排妥当,刘辩斥退匈奴人,回到内帐,坐在软绵绵的锦榻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他还不能休息,徐晃等人还等着安排任务。
“让他们进来吧。”
“唯。”杜氏应了一声,出帐招呼,时间不长,荀攸、徐晃等人依次而入,向刘辩躬身施礼:“臣等拜见陛下。”
“将所有的战马、骆驼都收好,将来要急行军,这些牲畜少不了。”刘辩看着皇甫郦、徐晃、张绣三人,“其实,有匈奴人里面挑一些老实能吃苦的奴隶带上,善待他们,以后随军放牧,需要由他们来负责。”
“唯!”皇甫郦三人大声应喏。
“另外,多挑一些健壮的匈奴女人带上,她们不比普通男人差,做事还细心,还能解决将士们的思乡之苦。”刘辩又关照道:“但是,你们不能把她们当奴隶看,残暴只能一时奏效,要想征服天下,我们还要学会收拢人心。我们固然不能被匈奴人当成两脚羊,也不能把匈奴人当成两脚羊。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平等的对等他们,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认可。”
“陛下所言甚是。”荀攸说道:“要想横行大漠,与鲜卑人征战,匈奴人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皇甫郦三人躬身领命,转身出帐。
“公达,把那个叫金国的大巫师带进来。”刘辩一边说着,一边让卞氏给他拧了个热手巾,擦了擦脸,让有些疲惫的脸看起来精神一些。过了一会儿,大巫师金国被带了进来,看了刘辩一眼,弓着腰,默默的站在帐中。
大巫师金国被鱼群打落河中,随波逐流,一直飘到刘辩面前,才被近卫郎们捞上岸。上岸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肚子水,昏迷不醒,脸皮皱成了老橘子,原本花白的头发也全白了,又被鱼群撕咬掉不少,头皮像秃子,血迹斑斑,精神萎靡。
“匈奴人不是信奉龙神么,为什么你却是召唤鹰神?”
金国花白的眉头皱了一下,迟疑了半晌才道:“我们信奉龙神,但是龙神是不可召唤的,最高明的巫师也只能召唤狼神、鹰神。”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站在黄河边作法?”
“我们虽然不能召唤龙神,却需要借助龙神的力量才能召唤鹰神。”金国躬着身子:“没有龙神,我们就没有法力,正如没有水,就没有生命一样。”
刘辩若有所思:“那么,你念的咒语就是召唤鹰神的咒语?”
金国沉默不语。他想起了遇袭时的诡异情形,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之前没有和刘辩接触过,两人虽然都在黄河边,但是他在上游足足有五百步,刘辩怎么可能听到他念咒语?
刘辩笑了笑,张口念出了一串音符,他不知道这些音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就是金国当时念的咒语。他刚念了两句,金国就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刘辩。
“你……你怎么会这个咒语?”
“如果你告诉你,那些鱼都是听从我的命令前去袭击你的,你相信吗?”
金国目瞪口呆,身体颤抖起来,慢慢的跪倒在地,匍匐而前,膝前到刘辩面前,抱着刘辩的脚,亲吻着他的战靴:“至高无上的龙神啊,金国愿意做你的仆人。”
刘辩笑笑:“既然你愿意做我的仆人,那就先将你们匈奴人的法术讲给我听听吧。”
“主人,我愿意,我愿意。”金国老泪纵横,须发飞舞。
刘辩看看荀攸:“公达,你也听一听,让蔡琰来做记录。”
荀攸大喜,连忙答应。
……
长安,张辽走进了官廨,脱下了盔甲,四处看了看,扶剑走进后院。
两个执戟的亲卫向他躬身行礼,打开门,让他进去,随即又拉上了门。
张辽缓步走到一间小屋前,敲响了木门。
“文远啊,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紧接着,牙吱呀一声开了,贾诩打了个哈欠,笑道:“希望你有重要的进展,要不然,打搅了我的清梦,我可不能饶你。”
张辽笑笑:“文和先生,我安排在城西长柳亭的眼线看到了密信,是送给韩遂的。”
贾诩眉毛一挑,淡淡一笑:“果然。”。(未完待续)
第180章 神鹰咒()
“先生,如果韩遂、马腾来攻,我必然要赶往陇山对敌,先生留在长安,这安全……”
“不妨,只你韩遂、马腾进不了陇山,我就安然无恙……23u。”贾诩不紧不慢的捻着胡须:“这些读书人,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的。到时候,我会让郭泰调些人给我,你就安心守陇山,和韩遂、马腾较量一番吧。”
他看了张辽一眼,突然笑了:“我听说,马腾的长子马超虽然年轻,却已经勇冠三军,除了他之外,马腾身边还有一个叫庞德的,也是难得的猛将,韩遂的麾下还有一个叫阎行的年轻人,武艺不在马超之下。文远,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呢。”
张辽笑了笑:“先生,可有什么妙计助我?”
贾诩沉吟片刻:“攻心为上。破敌若解牛,以无厚入有间,则无往不利。兵易合,心难合。韩遂西州名士,自视甚高,马腾虽然自称出自扶风马氏,却没落已久,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成为真朋友的。”
张辽心领神会,躬身致谢:“多谢先生教诲。”
“文远,好好打,陛下对你期望甚深,不亚于徐晃。”贾诩拍拍张辽的肩膀:“你这头青貔前途远大,现在还远远没有到你大放光芒的时候。戒骄戒躁,你的将来会让你自己大吃一惊。”
张辽笑笑:“那也得文和先生多多指点才行。”
……
金城,一幢宽大的宅院内。
韩遂居中而坐。马腾坐在左手段,摩挲着胡须。他身材高大,即使坐着也像一座铁塔,威风凛凛,让人不敢小视。马超坐在他的身边,眉清目秀,神清气朗,两眼炯炯有神,精光四射。
坐在马腾对面的王国皱着眉,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他保持这种表情已经很久了。马超看在眼里。颇有些不屑。不自觉的撇了撇嘴。马腾虽然没看他,却似乎知道在他想什么,轻咳了一声。
韩遂转过头,打量了马超一眼:“听说孟起悟了。是什么命格啊?”
“是飞廉。”马超应声答道。眉毛一挑:“文约叔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这样的命格吗?”
韩遂笑了笑:“没有。”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也怪,我虽然早就听说过有命格之回事。却一直没有听说过谁悟了天命,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悟命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竟有泉涌之势。元之先生,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国叹了一口气:“边乱思良将,危难见忠臣,英雄辈出的时代,向来就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时代,哪里会是什么好事。如今天子昏庸,朝纲大乱,明悟命格的人却如雨后春笋,这不就是天大下乱的标志么。”
“照先生这么说,遍地庸才才是天下太平了?”马超反唇相讥:“先生虽然没有明悟,却闻名凉州,恐怕也是凉州兵祸不结的标志吧。”
“竖子,敢对元之先生无礼?”马腾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滚出去!”
马超满面通红,起身就走。马腾怒不可遏,起身就要追上去,韩遂叫住了他:“寿成,和孩子治什么气,坐下,坐下!”
马腾坐了回来,尴尬的笑了两声:“元之先生,腾教子无方,还请见谅。”
王国笑笑:“这也怪不得寿成,你忙于军务,疏于教导,也是情有可原。要怪只能怪你的妻子出身寒微了些,不知孟母三迁之义。”
马腾的脸顿时阴了下来。王国这句话太歹毒了,不仅指责他有意揽权,而且取笑他的妻子身份低,不识礼仪。他一向以扶风马家自居,奈何家贫,无力娶世家豪强之女为妻,只能娶一个寒门女子。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他父亲娶的可是羌女。
王国真正想说的,大概也是这句话。
韩遂见了,不免暗自感叹。王国自负才高,一向看不起马腾这样的武夫。去年围困关中,王国自高奋勇的统兵,结果被董卓拦在小槐里一带寸步难进,一直拖到郭泰率领黄巾降卒赶到关中,他无功而返。为此,他一直对马腾不满,认为是马腾不出力,看他笑话。
韩遂也有这样的看法,只是他不会像王国说得那么露骨。毕竟那一战是王国自己指挥的,他没有笼络好马腾,本来就是他的能力有问题。
“元之,寿成,嵩高山一战,戏志才功败垂成,如今山东无力进攻,刘辩移兵西向,可能会对我们不利。”韩遂慢条斯理的说道:“如今之计,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夺取关中。一来是助山东一臂之力,二来也是为我们自己争取一个立足之地。关中关河四塞,是个乱世固守的好地方啊。”
王国也点头道:“不错,董卓利令智昏,犯下大错,觊觎马夫人,又屠杀了皇甫规满门,如今被调出关中,死期不远,关中只剩下牛辅和张辽勾心斗角,正是我们夺取关中的好机会。寿成,你出自扶风马氏,当为马夫人报仇才是啊。”
马腾慨然道:“那是自然,腾父子不才,愿为先锋。”
韩遂和王国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
刘辩躺在草地上,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只是眯起了眼睛,凝神注视着空中盘旋的那只鹰。
他已经看了这只鹰很久。
从匈奴大巫师金国的嘴里得到了神鹰咒,他这才知道神鹰咒不仅能够召唤风作战,还能召唤真正的鹰。如果能与鹰产生感应,就能够借助鹰眼查看战场,对他来说,这无异于凭空多了一架无人侦察机,好处之大,毋须赘言。
所以,虽然金国一再警告,不有足够的念力无法召唤到真正的神鹰,就算召唤到,也无法产生足够的交流,刘辩还是想试试。不管徐晃他们有多么细心,人眼观察来的情报毕竟不够全面,如果有一只鹰翱翔在战场上空,他就轻松多了。
他这里躺了半天,终于看到一只鹰飞过,可是当他想与这只鹰发生感应的时候,却不太顺利。那只鹰高傲的飞翔在天空,根本不理他的召唤。他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这只鹰身上,鹰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起在上空盘旋,却没有落下来,更没有和他产生心灵感应。
刘辩有些气馁,有些累。
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召唤神鹰的奢望,闭上眼睛,决定好好睡一觉。
他太累了,躺在这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仲夏的阳光晒在脸上,虽然不足以消除他身上的寒意,却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刘辩睡着了。他做一个梦,梦见自己飞翔在高高的蓝天之上,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远处是绵延起伏的山坡,山坡也被绿草覆盖着,宛如一块巨大无比的地毯,翠**滴。
在一片碧绿的牧草之间,有成群的牛羊,有挥舞着长长的鞭子,漫步在四周的牧人。他们像是点缀在地毯上的图案,透着安祥,透着平静的幸福。他几乎能听到他们的歌声,能分辨出那是一对年轻的匈奴男女在对唱。
他展翅高飞,掠过一道山岗,看到一个汉家小女孩坐在一棵大树下,旁边有一匹桃花马,悠闲自得的啃着青草。小女孩伏在自己膝上,正在写着什么。她写了一会儿,伸起胳膊,打了个哈欠,看看四周,靠着大树,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笑,进入了梦乡。
他笑了笑,即使隔得很远,他也知道那是蔡琰,她肯定是读书读累了,要在这里小憇片刻,说不定是打个腹稿,等她醒来,一篇绝世好文就能从笔端流淌而出。
他再次拍动翅膀,乘风翱翔,转过一个山头,向远处看去。远处有黄河如带,湳水如缕,交汇在一起,向南流淌而去,消失在一片大山之中。在一片绿草之间,有两匹快马正在奔驰,前面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白衣汉子,是汉家儒生的服饰,后面的马上驮着两个大藤箱。藤箱很重,马跑得很吃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真是没用。”儒生停住了马,走到驮马前,擒起两只大藤箱,挂在自己骑的马背上,系好绳子,然后牵着马开始前进。他走得很快,几乎是踏草而行,那两匹马居然有点跟不上。
刘辩很好奇,俯冲而下,想近距离的看看这个儒生。离得还有一百多步远,那儒生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右手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