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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果然是天神传人!也是王越的好弟子!”老太爷忽然笑道:“武林中人,岂能没有自己的坚持?要是不能快意的话,就枉为江湖人了。只是,我杨家虽然位极人臣,但是猛虎余威一过,却难以崛起啊。”
“何解?”
“大乱将至,从董卓崛起就不难看出,手上无兵无将,在这时代终究只是陪嫁。”
“你们不是收了个杨奉?”
“虽然杨奉也是姓‘杨’,却不是弘农杨氏的‘杨’。我们与他,不过是交易协助罢了,如果有着你那蕴含力量的兵器,说不定能说服他加入杨家。”老太爷忽然说道:“修儿也不错,和你相处亦是良久,为他打造一把如何?”
石不开知道,老太爷再想些什么,道:“我所铸造的方法,却是与使用者绑在了一起。唯有他本人,与血液至亲,才能够使用。”
“而要等到这血液开锋的印记效果消失的话,大概需要五百年的时间。”
“看不得,你还是挺聪明的。”
“出来行走,怎么也是需要一个好的头脑的。况且老太爷你也是太露骨。”石不开说道:“而且,杨修要是能够扛起武器上马杀敌的话,那么我给他铸造武器,却没有什么所谓。”
“要他来杀敌,还不如我这老爷子来的靠谱。”老太爷说道:“其实,我倒是发现,你这铸造师,倒是和我早年认识的一个人挺相像的。”
“谁?”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只是那人和你一样,都是姓石,而之后,大家称他做大匠。”
“姓石?”不知道为什么,石不开听到这里,莫名有些悸动,说道:“可以说一说吗?”
老太爷则是好奇看了一眼石不开,却是看到石不开眼中那莫名的兴趣,加上年老的人,总是喜欢说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所以,便应着石不开的要求,继续说着这个故事。
“大约是三十年前吧。时间太久,我也是记不清楚了。别看那个时候,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其实和三十多没有什么区别,龙精虎猛的,连老虎都能打死几只。那时还是桓帝当朝,我那结拜兄弟刺头儿,嗯,就是修儿的爷爷,杨赐。他在朝政上面当官,但是却不是很太平,虽然有着一个当太尉的老子,但因为不理会宦官和外戚,想干些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我便来给他打造了一个地下势力出来,凭借这股势力,不仅保住他老子的太尉位置,连他自己,也是成了铁上钉钉的接班人了。”虽然过了很久,但是老太爷显然是十分得意,说出这件事情出来,眼眉嘴角都是笑了出来。
“然而作为武者,当这个王却是穷极无聊。而那个时候,我经常溜出京城,找寻铸剑名师,或者各种神兵利器,香车宝马。”
石不开明白,对于一个武林中人,对武器,宝马等等有着致命的诱惑。他问道:“你找铸剑师,是因为你用剑么?”
老太爷放声笑道:“我本是一孤儿出生,哪来的本钱学剑?我只是以一双拳头,会天下好手罢了。至于武器,在京师那段日子倒是学了个精透,但我还是更加信任这双拳头。”
“而那段时间里面,我倒是得到了不少自称是神兵利器的东西。却也不过尔尔,较之寻常武器要好上几分,能说上是上好的武器,却不配称作神兵利器。但是在河北幽州,却是遇上了一位真正的铸剑师。”
石不开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而石不开在此刻,竟然有些结巴地说道:“那铸剑师,姓石?”
“嗯,正是那石大匠。”老太爷感慨道。
“原本石大匠并不肯帮我打造兵器,但是我却不想放弃,遇上这么多假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是有着真本事,却怎么会放过?原本打算一直待到他愿意为止,不料京师有着急事而不得不回去。只是在临走之际,石大匠找到我,说可以替我打造一兵器。但是我要急着回去,却没有办法等待,那石大匠却是,只要留下足够两个人一年份的粮食,那么他就跟着我们回京师来打造一把剑。平常来说,这种条件自然是实惠的很了,但是那一年的粮食却是贵的很,但是钱财这种事情,身为京师的地下王,倒是没什么所谓。”
石不开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一年是?”
“荒年,在河北那边,只有荒年的粮食,才会变贵。”
(本章完)
第137章 旧事翻起千重浪,身世疑云未有踪()
石不开离开的日子,已经快半年的功夫了。
石貂蝉在每天细数了一下石不开离开的日子之后,便开始每日的练武。典韦的武艺,第一是如何将自己的力量最大程度发挥出来,第二才是如何使用双手武器。由于没有趁手的武器,石貂蝉通常是使用从老屋搬来的熟铜棍来练力,借唐姬一支匕首来练招式。尽管如此有些不方便,但也只能这样了。也幸好,棍可谓是百般武器之祖,除了一些奇门兵器之外。练棍之后,也是能更加容易地学其他武器,所以也无甚所谓了。
只是今天,石貂蝉练武的过程中,却是听得庄园门口那边传来一声繁杂声,然后便有庄客过来报告说,门口那边有着一队溃兵想要闹事。在这庄园中,现在只有三个主人,陈宫和典韦都在外面忙活。而是找麻烦,打起来的时候,刘辩需要照顾唐姬,虽然唐姬觉醒了精气神,但是这除了让她心灵手巧一些就没有什么用了。所以,在听到这样消息的时候,石貂蝉拿着熟铜棍,急忙忙就往门口那边跑。
这个世道,说真的,不怕贼匪,就怕溃兵。这里可是把不开哥哥的家!怎么也不能让人砸了去。
待石貂蝉到了门口之后,却是只见庄客和一伙士兵在吵闹。石貂蝉走过去,捉住一个庄客便问道:“三变庄主呢?”
“陈庄主昨天将桃园边的荒地地契拿了过来,刘庄主带着十来个庄客一早就去开垦那里的荒地了。”
石貂蝉捂脸,果然是有着最强大的地主血脉的人啊。家里的男人都不在的话,也就只有她来出马了。
石貂蝉一挥熟铜棍,猛然砸在地上,这不远的庄客与士兵只感觉到一股地动。庄客们还好,但是那些士兵就有些紧张了,以为还是地龙翻身了。
庄客们感觉到着一股熟悉的震动后,大喜道:“石庄主来了!”
士兵们则是大骇,才知道这股地动是这什么石庄主的杰作,心思道到底是什么怪物才能使出这样的招数。却是看到一名劲装女子拿着根熟铜棍,俏生生走过来。
什么!竟然不是身高八尺,腰围八尺的大汉!
“怎么一回事?”石貂蝉走过来问道。
“庄主,这群人求我们庄收留,可是我们庄不缺人手,便拒绝了……”原来这群士兵走到这里,山穷水尽加上饥饿难受,恰好路过桃园庄,想要在这里工作一番,以换取粮食。而庄客听得他们只是为了粮食,就给了米饭,但是这群士兵也是有骨气的人,绝不要施舍过来的米饭,所以便僵持了。
石貂蝉知道,这些庄客是怕庄园中没了位置,而这些士兵的体能素质也是要比他们好,所以会抢了他们的位置,才蓄意赶人的吧。不过,这点小心思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这也是说明了这些庄客对桃园庄有所感情了。但是,如此对待这一伙士兵的话,却是很可能造成灭顶之灾的。从并州出身,并且跟着石镜在并州军中生活了好几年的石貂蝉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些战斗力极强的老兵。
这样的士兵还赶走,倒是走宝了,恰好师父那里似乎却是些打过仗的老兵,弄去他那边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些人,倒有些熟悉啊。
石貂蝉说道:“收留你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也要知道你们的底细,才好收留啊。”
“我们的底细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群士兵约有百来人,姑且当那领头的是百夫长来了。那百夫长说道:“我们是并州边军,原本归刺史丁原统领,但是丁原去了洛阳后,并州被杨奉占领,本来也不关我们的事情,边军只需要抵御外敌便好,却不料吕布扫荡并州,把并州搅得天翻地覆。所以我们心下一商议,便逃了出来,来到幽州,看能不能在这幽州边军找份差事。”
“并州边军,并州边军……”石貂蝉对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对于这是四个字却若有所思,看着这百夫长,石貂蝉忽然惊喜道:“丁晖叔!你是丁晖叔!”
“你是……”
“我是石镜的女儿啊,当儿子养的那个啊!”
“蝉儿!竟然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既然是庄主的故人,那些庄客也就没有继续刁难他们,将他们统统邀请进去,并且开始生火做饭,招呼好这些人。
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虽然是被一些读书人所不喜,但是这一帮粗人,却也没有什么所谓。而且这时间也是石貂蝉在说话,而他们负责听而已。
只是,当石貂蝉说完了认亲的过程,丁晖却是表现得有些,诡异?
终于,丁晖忍不住说道:“镜哥儿是有个老婆和孩子,只是在孩子出生的时候,难产,母子都死了。怎么会出来一个大你两岁的儿子?而且不过镜哥儿不是并州人,是小时候从外地失散过来的并州。”
“什么!”石貂蝉忽然站起来,心思有些混乱。
“石大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铸剑师。”老太爷说道:“那把剑造得是锋利无比,除非是重型武器,不然其锋锐能切断任何能与之相碰的武器。便是给他打下手的几名铸剑师,在后来也成为了铸造中兴四剑的人了。真是可惜啊,区区不到三十的年纪,便如此厉害了,我本想花大价钱让他留下,只是他思念着在家里的老婆孩子,又惦记着祖训,所以就不肯了。只能放他出去了。而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或者说是打好关系以便于下一次也能拜托他的想法,我是亲自送他回去幽州的涿县了。”
“果然,是爷爷吗?”石不开低声说道。
“石大匠,是你爷爷?”老太爷很是疑惑地说道:“这不可能啊?他那老婆孩子不是失踪了吗?我送石大匠回去的时候,一个人也都没有了,甚至铁匠铺也是毁了,是我出钱给他翻修的。”
“据别人说,在这荒年中,有粮食的石家,在我们去京师的两个月后,就被人砸了,抢光了粮食。而两母子为了粮食而出走了,不知所踪。当时我还因为欠缺考虑,还扇了自己几个大巴掌呢。”老太爷自嘲道。却是不知道,这些话在石不开的心中翻起了多大的波浪。
“如果,这是真的话。”石不开抱着脑袋说道:“那么,我是谁?”
(本章完)
第138章 石家中人石不开,磐石坚定无转移()
石不开抱着脑袋,有些失魂落魄。
石不开并不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已。他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那么有一些事情,尽管当事人是难想起来,但是石不开的话,说不定能够想起来。
不过是接近二十年之前的东西而已,对于石不开来说,还不是……
想不起来。
然而自己有记忆的时候,最早可以想起的时间,已经是有着那个苍老身影的存在了。而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却是对于再之前的事情,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而起随着自己不断翻动着记忆,反而是自己与爷爷生活上的一点一滴,重新放了出来。
以石不开这几年的经历来看,却是有着不少可疑的地方。
如果老太爷说的是真的话,其实有着许多的话都可以解释出来了。这个世界并不同于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尽管难以被激发,但是每个人体内可以说是存在这精气神三者的。爷爷有着石家一直传承的吐纳方法,打铁这种长时间的劳作生活,并不会让身体有着什么损害,反而是有助于锻炼身体。而长时间呆在火炉面前的副作用,其实也是微不足道。那么即便没有王越跟老太爷那样变态,却也不应该在未到四十的时候,就开始苍老了。
因为,他的妻儿后代,因为他的欠缺考虑和疏忽。在荒年那短缺粮食的时间里面,失踪了。而这个时间点的失踪,也就是宣告了已经死亡。在石不开生活的时代,找回一个失踪的人都已经是千难万难的。何况是在这样的古代?失踪了,就和死了差不多了。所以石大匠开始自责,开始麻木起来,以致与早就满头白发了。
为什么爷爷由此至终都没有告诉他和奶奶的名字给石不开?便是父母的名字也是这样,从小到大,爷爷只告诉过石不开,他的名字,是石不开,而他现在呆着的地方,是石家铁匠铺!还有石家的传承之后,石不开其实对于爷爷,爸爸妈妈的事情,都不知道了。现在石不开知道了,因为他小时候问的,是自己的亲人名字,然而这些,爷爷实际上是一无所知。
所有才有着被捉壮丁的父亲,难产而死的母亲吧。
而石家的守命石,大概也真是有着守命的作用吧。奶奶没有守命石,所以在荒年死了。石镜没了守命石,所以在黄巾起义那一年,死了。而爷爷的死,准确来说,是因为心早死了。
要不是心早死了,那么在辛辛苦苦养大自己的孙子,为什么在教完铸剑之术后便死去?连自己的重孙都舍不得撑上几年来看一眼?因为心早就死了,之所以一直活着的原因,不过是这祖传对赤的承诺,需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这些年来,爷爷应该是很辛苦吧。
但是,但是自己算什么?
石家的人?石不开?呵呵,说什么石家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流着的是那个混蛋的血!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伤感呢?
石不开不过是自己的第二条性命。无论是石开还是石不开,其实都并不是自己。自己的真正身份,不是那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的来客吗?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着这样的悲痛?为什么眼眶中,有着泪水?
“不开啊,你的名字是石不开,那么无论遇上了什么,都是不开的石头啊。”
爷爷的话,萦绕在石不开的耳边。石不开到今天,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石不开,不开之石。爷爷大概也是预料到,自己终将有着一天,会知道这些事情。
自己是石不开,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流着什么人血液,石不开就是石家的石不开。
想到这里,石不开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展开了笑脸,用着那略微嘶哑的嗓子说道:“石大匠,是我的爷爷。从十九年前,就不曾改变,以后,也是不曾改变。”
以老太爷八十多年的人生,自然也是有着充足的阅历,根据石不开的言论和石大匠的经历中,读懂他们的故事了。事实上,只要精气神强大的话,一个人也是很难有着老年痴呆的。
“年轻人真的好心态。”老太爷赞叹道。
这并不是老太爷在安慰着石不开,而是真心要赞扬的。一个人,当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并不是自己的话,就会有着角色的混乱。而石不开这一个角色,则是建立在石不开的至亲石大匠的谎言里面的,而连最亲近的人都骗自己的话,少年会开始怀疑别人,怀疑自己,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更有甚者,还可能疯掉。若不是真正心理强大的强者的话,是不会像石不开那样这么快反应过来的。
“想不到,我的两个老朋友,虽然走得比我要早,却是选得好传人啊。”老太爷说道:“我虽然活得久,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