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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武将来说,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才能得到高位,凭什么那些科举之人只要在家读点书,然后一朝考中了就能一步登天?
有这些人的支持,再加上杨渥的强硬表态,以及杨行密的出面支持,这些规定最终还是得以通过。
除了调整亲军和开恩科以外,在其他方面杨渥基本没做什么调整,便是明州、台州等已经成为内地各州的刺史如今也依旧是用武将在担任。
没办法,一来去年科举取士的那些人担任县令才一年时间,提拔得太快不好;二来那些地方当初王茂章攻占的时候因为要赶时间,所以他采用了许多粗暴的办法,结果到现在那几州的盗匪都很多,不用武将镇守着,难保不出问题。
总之,一切都以稳定为主,尽快让淮南上下习惯自己的统治才是最主要的。
这天,广陵城中,天气十分炎热,节度使府也变得十分热闹起来,因为今晚这里会进行一场大宴。
这次大宴的主要目的是庆贺杨渥的长子的出生。
去年十月份,他的妻子周梦洁终于怀上了,把杨渥给喜得整天乐呵呵的。那时候李珣还在广陵,他亲自把脉后说怀的应该是个男孩,这下杨渥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杨行密的喜色就要更浓厚了。
果然,十月怀胎后,半个月前周梦洁安然产下一子。
这个儿子既是杨渥的长子,又是他的嫡子,一出生便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核心焦点。
而在此之前,杨渥的母亲史夫人也产下一子,另外杨行密的妾室王氏又产下一女,到如今,杨家在杨渥这一代已经有了杨渥、杨隆演、杨濛、杨溥、杨浔,以及刚刚出生不久,还没取名字的老六这六个儿子,女儿除了已经出嫁的三个外,还有三个,不过都还年幼。
再加上杨渥刚出生的这个儿子,杨家总算是三代齐全,人口不再像过去那么稀少了。
而今天举行宴席的目的除了庆贺杨家长孙的出生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最近出生还没有取名字的三个小家伙取名。
第二百八十四章 风波()
节度使府摆宴席,又是庆祝杨渥的嫡长子出生,再加上很久没有公开露面的杨行密也会参加宴席,所以这次宴席的规格自然很高,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除了殷文圭、周隐、严可求、高勗、骆知祥、李神福、周本、秦裴等身居要职的官员将领外,赵匡凝和刚刚抵达广陵不久的雷彦恭以及钱传璙等人也参加了宴席。
这些人虽然在广陵过的不怎么如意,但他们或者是朝廷册封的一方节度使,或者是淮南册封的郡公,身份较为尊贵,自然有这个资格参加宴席。
而且,因为是家宴,杨行密夫妇和杨渥夫妇都会参加,所以参加聚会的宾客同样也带了家人前来。
戊时整,随着杨行密夫妇和杨渥夫妇同时抵达宴场,宴席正式开始。
作为节度使府的正式大宴,各种酒菜自然是用的最好的,不仅种类丰富,而且色泽鲜美,让人看上去就十分有胃口;场中还有倡优、歌女等表演舞蹈,场面十分热闹。
一番觥筹交错后,宴席也开始进入最主要的环节,也就是给三个小家伙取名字的环节。
杨家取名字本来是没什么讲究的,不过自从杨行密成为吴王以来,这取名字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
不说名字取得不好会被人笑话的问题,光是避讳这一点就很麻烦。
比如说杨渥的祖父名叫杨怤,怤字的读音与夫字相同,结果历史淮南上下为了避讳杨怤的名字,不得不把类似“谏议大夫”、“光禄大夫”等官职都改成“谏议大卿”、“光禄大卿”。
此外,为了避讳杨行密的名字,淮南百姓只能称蜂蜜为蜂糖;还有“荇溪”也只能改为“菱溪”。
所以为了方便百姓,一般帝王家取名字的时候都会用那些比较偏僻的字来命名,杨家自然也不例外。
另外,如今杨行密的几个儿子取名字用的都是带三点水的字,比如杨渥,杨濛、杨浔,还有杨隆演以前的名字杨渭等;倒是他的几个女儿取名还比较随意。而杨渥的下一代,按照杨行密的意思,应该用带火字偏旁的字。
结果一番思考后,杨行密最后给自己的小儿子取名杨澈,给他的小女儿取名杨丹,给杨渥的儿子取名杨炅。
给三个小家伙取完名字之后,侍女将他们报回房间照顾,其余人则继续宴饮。
杨行密已经很久没有与众人相聚了,加上今日的喜庆,这一番宴会,他便多喝了几杯,结果他到底是身体不如以前了,宴席过半的时间便感到有些疲倦,于是先行离去,只留下杨渥夫妇继续主持宴席。
到了这时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场中气氛十分热闹,众人说话行事之间也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拘束。
杨渥和周梦洁二人在一起,高坐在主位之上接受众人的敬酒,一时间宾主尽欢。
不过等到赵匡凝带着他的夫人前来敬酒时,意外却发生了。
杨渥这人比较喜欢吃青梅,今天的宴席上也不例外。
所谓青梅煮酒论英雄,如今虽然没有人和他论英雄,但宴席上杨渥还是吃了不少青梅。
结果这一幕被赵匡凝注意到了,他在向杨渥敬酒之后,却突然摇头大声说道:“殿下,以老夫之见,这青梅还是少吃点为妙,容易发小儿热!”
这一年时间杨渥没什么大动作,一切都以维系稳定为主,对于赵匡凝自然也没有特意打压,反而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
不过当初初次见面时,赵匡凝就对杨渥不敬;如今他执掌淮南,众将自然觉得杨渥不好主动对付赵匡凝,那么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就要主动站出来为他分忧。
所以这一年时间赵匡凝一家在广陵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经常受到淮南官员将领的刁难。
赵匡凝自恃年纪大、资格老,很多年前就是一方节度使了,结果到了淮南后还要受这些窝囊气,自然心怀怨恨。便是那些淮南将领的私下所为他也觉得是杨渥指使的。
所以这一年时间里没少在私下发牢骚,表达对杨渥的不满。
而今晚的宴上,杨渥之前主动到其他席位上敬酒,快要到赵匡凝这一席的时候,杨渥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去了旁边钱传璙的席位,结果赵匡凝更是觉得杨渥怠慢他,这才有了刚才的这句牢骚话。
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加上场中很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渥这里,所以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结果,赵匡凝的话音刚落下,场中顿时便鸦雀无声。
容易得小儿热的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且不说,但赵匡凝的话语中完全是没把杨渥放在眼里啊!
他这是自恃年纪大,把杨渥当小儿看,这种情况杨渥如何能忍?
他当即便将手中酒杯狠狠砸在赵匡凝脸上,口中喝道:“放肆……”
他是真的怒了,这一年多时间来对范遇多次报告说赵匡凝私下有怨言,他还没怎么放在心上。
赵匡凝毕竟从高高在上的一方节度使变成如今的寄居广陵,而且还不受重视的生活,有些不满也正常。只要他没有谋反的打算,私下发几句牢骚的话,杨渥就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谁知道自己不闻不问,这赵匡凝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如此,他若是还忍了,以后他的威权往哪里放?
杨渥用酒杯狠狠砸在赵匡凝脸上,顿时砸破了他的眼角,没过一会便血流满面。
一旁,赵匡凝的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她一把跪在地上,又是磕头赔罪,又是拉着赵匡凝想要让他也服软赔罪。
岂知这赵匡凝的脾气还十分倔,非但不赔罪,口中反而大骂道:“杨渥小儿,如今先帝被朱全忠逆贼所弑不到一年,朝中百官更是被朱全忠肆意屠戮。你杨家受先帝大恩,这才得以封王,你却不思为先帝报仇,反而在此大摆宴席,这难道是人臣所为?此等不忠不义之辈,将来你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朱全忠在亲信李振的鼓动下,于滑州白马驿一夕尽杀左仆射裴枢、清海军节度使独孤损、尚书右仆射崔远、吏部尚书陆扆、工部尚书王溥、致仕前太保赵崇、兵部侍郎王赞等“衣冠清流”三十余人,投尸于河,史称“白马驿之祸”。
而李晔被杀到现在也差不多刚好一年时间,从道理上来说,在这个时候杨渥大摆宴席搞庆祝还真有些不合礼仪。
但是如今天下崩坏至此,像这种不合礼仪的事情多了去了,连杨行密都没有提出反对,这个赵匡凝却指手画脚,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杨渥气得脸色铁青,下方参加宴席的众多官员将领也气得不行,许多人当即便站出来请求杨渥将此人拉出去直接杖毙;当然也有些官员认为为了几句牢骚话就直接杖毙还是有些过了,直接流放到温州等边远之地就是了。
赵匡凝或许是酒劲上来了的缘故,加上脾气本来就犟,到了此时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反而开始诉说起他们一家在广陵受到的诸多刁难起来。
“……广陵的那些小差役,有事没事都往老夫府上去打秋风,找的借口不是追捕逃犯,便是清查户口,难道没有你的指使,那些微末小吏也敢如此?”
其实,广陵的那些小官吏上门刁难人的历史由来已久,连田頵当初以宁国节度使的身份来广陵讨要升州时,都受到了广陵小吏们的刁难,更何况落难在此的赵匡凝一家?
一旁,同样是外来者,朱瑾一直以来都受到淮南礼遇,自然没人敢去刁难他;雷彦恭一家刚刚到广陵,而且大家暂时还不知道杨渥对他态度如何,所以广陵小吏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唯独钱传璙一家人听了赵匡凝的话后不禁心有戚戚。
他们一家在广陵的日子可能比赵匡凝一家还要惨,毕竟赵匡凝还是以附庸的身份来投;而钱家当初却是淮南的生死大敌。
此外,赵匡凝一家来投奔广陵时,好歹还携带了不少财物,而钱家的财物却被杨渥没收大半,剩下的各方打点之后,也没多少了;再加上,钱家目前还有郡公的爵位,之前也是越王家族,为了维持基本的门面,内里自然过得更加寒酸。
所以听了赵匡凝的话钱传璙心中大起同病相怜之感,不过他却没有傻到站出来帮赵匡凝说话。
开玩笑,这种场合,本来就是赵匡凝的不是,谁敢主动出来帮他说话,绝对得不了好。
唯独赵匡凝的夫人还跪在地上磕头,头上已经满是血水了她也丝毫不停。
一旁,周梦洁到底是心善,见了这幅场景便小声说道:“夫君,今日毕竟是喜庆之日,咱们的孩儿又刚刚得名,所以不宜沾染血光;这个赵匡凝想必也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这才失了礼仪吧!夫君不如饶过他一次?”
听了周梦洁的话,杨渥的怒火才消了一点,就像她说的那样,今天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喜庆日。
想到这,杨渥大喝道:“来人,此人饮酒无状,藐视于我,将他叉下去,打入牢中,等候发落!”
第二百八十五章 议罪()
一场喜庆的盛宴,被赵匡凝这么一搅和,结果大家都没了什么好心情,一个个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杨渥,更是像吃了苍蝇一般,心情极为恶劣。
将赵匡凝撵出去没多久,杨渥勉强交代几句后,便宣布宴会结束,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回去之后,该如何处置赵匡凝却成了难点。
本来依照杨渥的本意,在这种场合公然挑衅他的权威之人,最好是当场打死了事。
他不是什么残暴之人,不会像朱全忠那样无缘无故就要杀人以显示他的威权。
然而,如今的情形却是赵匡凝一介落败来投之人,还敢如此倚老卖老的斥他为小儿,若他不重重回击,日后大家暗地里只怕真的会把他看作小儿了,那么他这几年通过在战场上的胜利建立起来的威严就要被毁了。
即便是直接将赵匡凝杖毙有些太过,那也不能让他好过,至少也得施加杖刑,先打个半死,然后把赵匡凝全家都流放到温州去。
这时候的南方许多地区都是一片荒芜,像岭南在本朝就是专门流放犯人的地方;如今岭南不在淮南手中,不过温州也是偏远不毛之地,而且人口稀少,需要人去开发,所以这一年来淮南的许多犯人都是流放到那里去。
然而,他的想法在杨家内部就遭到了阻力,而这阻力首先就来自杨行密。
杨行密离去之后宴席上发生的事情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然后他便将杨渥招了过去。
“今晚之事孤都知道了,对那赵匡凝你准备如何处置?”杨行密沉声问道。
这一年时间他已经很少过问政务,最近反而迷上了种些花花草草的来打发时间,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不过赵匡凝之事毕竟就发生在他离开后不久,加上事情闹得有些大,那些官员将领或许还好说,毕竟有资格参加宴席的都是淮南的高层人物,知道轻重,不会到处乱说;但那些随他们一起来的夫人们就难说了。
女人本来就喜欢八卦,亲眼见了宴席上的事情后难保不会泄露出去,便是事后想要追查都有些困难。所以只怕要不了多久整个广陵的官员将领们都会知道此事。
加上赵匡凝当初也是一方节度使,统治山南东道数州之地已经有十余年时间,如今一朝被打入大牢之中,大家都关注着杨渥会怎么处置此事。
“孩儿觉得,赵匡凝狂悖无礼,不把孩儿放在眼里,孩儿必须做出回应,不然孩儿的威严会受到损害!”杨渥道:“当然就此杀了他有些太重了,所以孩儿觉得可以将其杖一百,罚没其家产,全家流放温州!”
杨行密皱了皱眉道:“是不是有些过了?赵匡凝毕竟也快五十岁的人了,一百仗打下去那和直接杖毙有什么两样?”
“更何况,赵匡凝当初便是一方藩镇,在天下都有较高的名望;又是主动依附于我淮南,后来兵败之后主动来投,若是到了广陵才一年时间就被打死了,那别的藩镇听说后会怎么想?”
这也是一个问题,赵匡凝再怎么不是,他当初也是天下有名的藩镇,曾经与王建、李克用、李茂贞等藩镇都是称兄道弟的人物。
而已他来淮南是作为附庸的身份来投靠的,若是因为几句话的缘故就被打杀的话,那么今后淮南征服其他藩镇时,那些藩镇谁敢轻易投降?
杨行密接着道:“那些广陵小吏上赵家以各种借口打秋风的事情,想必你也是默许了吧?”
杨渥只好点点头,这一点他没法否认,毕竟他知道这些事情却不去制止,那实际上就是默许了。
“你既然默许了,那么人家有些怨气也就理所当然了,所以为了这件事,你就将其打杀有些过了。”
“但是……”
“你是担心威权受损是吧?”杨行密摆摆手道。
杨渥点点头,“不错,孩儿刚刚接掌淮南才一年时间,他便敢如此,若是不重重处置他,如何立威?”
只听杨行密忽然笑道:“那若是你已经执掌淮南多年,威权稳固呢?你还会要将赵匡凝直接打杀以彰显威严吗?”
“若是威权稳固,那自然不需如此,只需予以惩戒就是了。”杨渥道。
“这就是了,一味彰显威严,只会让人畏威而不怀德。如今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