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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匡嗣又是生气,又是感动,说道:“这不怪你,你做的很好。他们走了多久了?”
副将道:“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韩匡嗣微一沉吟,说道:“现在抄近路,也许还来得及。咱们这就去追赶他们……”
众人大惊失色,韩匡嗣的一个副将说道:“大人,万万不可,您不能亲自前往,若是遇到宋兵太危险了,卑职愿往……”
韩匡嗣打断道:“若不是我亲自前去,你们谁能把周刚拉回来?”
众人都默然无语,周刚的官职在南京仅次于韩匡嗣,平时除了韩匡嗣与韩德让,谁都不服,这次又是违抗军令前去侵袭宋国,更报着壮士一回不复回的悲壮,的确除了韩匡嗣亲自劝说,别人谁也拉不回周刚。
一个牙将说道:“大人,就算您要去,也等咱们召集兵马……”
韩匡嗣道:“来不及了!徐副指挥,你拿我令牌,立即回城,召集飞龙营的一千将士,在辽宋交界处等我,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入宋境一步。其他的兄弟跟我来!”
韩匡嗣掏出一枚令牌,交给那个徐副指挥,然后迅速率领这二十多人策马奔腾。
熙让骑在马上,紧随在韩匡嗣身后。这次又要与宋兵交战,他又是紧张,又是亢奋,但并不感到恐惧,夺国之恨,辽国父母和韩德让被杀之仇,使他心中对宋兵充满了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
辽国的燕京与宋国的易州地界接界,不过二百多里,韩匡嗣等人快马加鞭,上午出发,黄昏时分已经接近易州地界。
韩匡嗣与宋国长期对峙作战,各有暗探刺探对方军情,所以韩匡嗣对于宋军附近几个军营的位置了如指掌,其中又有人知道宋兵牛头集所在的地点,所以一路奔行,直奔牛头集军营方向,奔不多时,就发现了周刚等人经过的路径。周刚带领二百铁骑,一路上留下来的马蹄痕迹十分明显,所以众人跟随着马蹄的痕迹,并不难追赶。
韩匡嗣等人正在奔行之际,远远的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石牌,一面写着“宋”字,一面写着“辽”字,再向前走,就是宋国的地界了。虽然有碑牌,但却并无宋兵和辽兵把守,只因宋辽边境线太长,不可能每一处都安排兵马驻防,所以宋辽两国都是在重要的交通要驿驻防兵马,一些荒芜之地,只派兵士巡逻,一旦遇警,立即释放烟火弹或是点燃烽火示警。周刚的目标是突袭,所以只拣偏避山路行走,这一带并无宋兵驻守,,最多也就是遇到偶尔巡逻的小股宋兵,阻拦不住他的二百铁骑。
韩匡嗣和熙让等人奔行到碑牌之前,稍微放慢了一下速度。
一个偏将说道:“大人,前面就是宋国的地界,不能再向前了。”
韩匡嗣望着进入宋境的那行铁骑奔行过的蹄痕,斩钉截铁地说道:“今日不追回周刚,我绝不回去!就算是深入宋境,也只能拼了!”
韩匡嗣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转头望着跃跃欲试的熙让,说道:“隆运!”
熙让并没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姓名柴熙让,而是使用辽国父母给他取的名字“隆运”,所以在辽国人人都叫他隆运。
熙让连忙说道:“小人在,请大人吩咐!”
韩匡嗣用慈爱的目光,望着熙让,说道:“你和小马小蒋三人,在这里等侯飞龙营的兄弟,以便接应我等。”
熙让大急,连忙说道:“大人,这差事就交给别的兄弟吧,小人要跟随您……”
韩匡嗣严厉地说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熙让连忙道:“小人不敢!”
韩匡嗣道:“那就好好在这里等着,其他的兄弟跟我走!”
韩匡嗣说完,不再理会熙让,带着十七八个亲兵迅速进入宋境,向前奔行。
熙让和两个亲兵留在碑牌之旁,只能眼睁睁望着韩匡嗣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夕阳映照下的宋国的山谷之中。
熙让知道韩匡嗣不想让他跟着进入宋境涉险,所以强令他留下来,实是疼爱他的一番苦心。熙让心中又是感动,又感到憋气,他一心想进入宋国去杀宋兵,但现在却被强令留在宋境之外,更无法保护尊敬的留守大人,这让他如何不是又气又急?
第八十二章:一夫当关()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时值暮春,春光明媚,波澜起伏的山川披满了青葱的绿草,五颜六色的杂花生长其间。
熙谨带着他的一队人马,行走在山间崎岖迂回的小路上,正向回营的方向赶路。
熙谨现在是中队头,有九个手下和一匹战马。朱大同与侯小仙是他的老部下,神箭手沈玫和大力士奔流儿是他招募来的新兵,另外还有五个新兵。至于那匹战马,却是奔流儿自己的那匹黑马,本来普通步兵营的士兵是没有战马配备的,但这匹黑马是奔流儿自己带行兵营的,而且由于奔流儿身份特殊,虽然无官无职,但勇力过人,所以都头纪通特许奔流儿有马。
熙谨只是一个中队头,在不发生战斗的时侯,也没有战马的配备,所以他虽是中队头,是奔流儿的长官,但却没有自己的战马。
熙谨自己没有马匹也无所谓,他本想为沈玫申请一匹战马,但被沈玫拒绝了,沈玫的理由是:他做为箭手,骑在马上的时侯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影响射箭的准头。熙谨也就没再为沈玫申请。
由于都营靠近宋辽边境,为防辽兵偷袭,都营之中每个中队,都会轮流巡逻,今日正是熙谨的中队巡逻的日子。
由于近两个月,他们所在的宋辽边境没有发生战斗,所以那几个没参加过战斗的新兵,都没有警惕之心,一路上边走边谈,把巡逻当成游玩一般,反而可以暂时逃避在兵营中辛苦的操练。
朱大同侯小仙二人虽然参与过作战,但二人生性幽默,虽有一定的警惕性,但仍然有说有笑,插浑逗乐,不时把众人逗得大笑。
奔流儿骑在马上,行走在士兵的最后面,一双大铁锤悬挂在马臀上,他微眯着双眼,仿佛对一切都不关心。
沈玫一身白衣,背着弓弦,腰间悬着箭壶,神情冷漠,步伐稳健,走在队伍的中间,但又与众人隔开一段距离,保持着冷傲的姿态。
奔流儿和沈玫并没有穿宋兵服装,仍是原来的装束。
其中最为警惕的熙谨,他不但是中队头,出了任何事都由他负责,而且他多次与辽兵交战,深知辽兵的狡猾凶残,随时都会赶到偷袭,所以他走在最前面。他虽然神情看似轻松,但一刻都没放松警惕,保持着眼观六路耳听八耳的机警。
众人正在行走之间,熙谨的耳中忽然听到一丝异响,他立即停下脚步,拔出腰间的钢刀,警惕的望向路边的一处树林。
沈玫也有所警惕,迅速取下弓弦,抽了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盯着树林方向。
众人都没熙谨和沈玫警觉,待见到二人的动作,也立即警惕起来,有的抽出了腰刀,有的挺起了长枪,几个新兵脸色显得惊惶和亢奋交织的神色。
熙谨持着钢刀,压低声音对沈玫说道:“沈兄,好像是马蹄声!”
沈玫点点头,简短地只说了一个字:“对!”
熙谨向仍然骑在马上的奔流儿一摆手,奔流儿会意,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马缰。
当下,熙谨在前,众人在后,一起向树林中走去。
众人进入树林之中,马蹄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响,众人的脸色更加紧张。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山坡,站在山坡之上,向山谷之中望去。
只见山谷的羊肠小径上,正奔行着十余骑人马,看衣服装束,却是辽国的汉军。这队人马在山路上奔行,距离他们不过一里多远。
朱大同脸色一变,对熙谨说道:“队头,是辽兵!他们不走大道,却走这荒僻小路,肯定是来偷袭的!”
熙谨紧皱着眉头,摇摇头:“不像是来偷袭的,这伙人马不到二十人,无论有多厉害,所造成的破坏力都非常有限。奇怪,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侯小仙道:“队头,别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咱们赶紧回去禀报吧。”
熙谨道:“辽兵的马快,现在去禀报已经来不及了。老侯,你先发信号弹示警”
侯小仙不待熙谨说完,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烟火弹,点燃之后,烟火弹冲上天空,在半空中爆开。
在烟火弹爆开的时侯,熙谨等人看到那队辽兵只是慢了一慢,仍然向前奔行。
熙谨道:“辽兵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仍然不肯后退,一定有他们的目的。现在天还没黑,烟火弹很难看清,为了保证兄弟营队收到示警,张大哥,你赶紧到最近的小马屯烽火台,通知烽火台点燃烽火示警。”
一个新兵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侯小仙兴奋地说道:“队头,咱们埋伏在这里,居高临下,等他们过来的时侯,不用跟他们打,咱们只管把石头推下去,就能砸死他们。”
熙谨道望着众兄弟,沉稳有力地说道:“无论辽兵来的是什么目的,咱们都要先礼后兵!”
韩匡嗣带着十余人兵,快马加鞭一路奔驰,虽然看到前面烟号弹升空,知道已经暴露了踪迹,但势已如此,不能后退,只能硬冲,只能希望遇到的不是大批宋兵。
韩匡嗣带领的这队亲兵,都是精明强干之士,一边策马奔驰,一边观察地形,抽出兵器,随时戒备着突然而来的暗算。
正在奔行之时,忽然前面山路的一块大石之后,挺身而出,走出来一个宋兵,远远拦住去路,虽然只有一人,却有一夫当关的气概。
韩匡嗣一摆手,众辽兵都停下马来,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却只见到一个宋兵,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料到宋兵必有埋伏。
这个宋兵正是熙谨。
熙谨一个人挺身而出,站在路上,并没抽出腰刀,双手微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留步!这里乃是大宋地界,各位前来大宋,所为何事?”
双方不过十丈距离,天色只是黄昏,所以双方都能看清对方的相貌。
韩匡嗣看清了熙谨相貌,仿佛有些熟悉的感觉,却一时想不起此人和谁相似,他见熙谨一个人挺身而出,看衣着不过是宋兵中的一个小小的队头,但眼神犀利,神情中有一种磊落光明之态,不由心中惊讶,宋兵之中的低层小军兵之中,怎么竟有此等人才?
熙谨虽然先以礼相待,现身质问,但韩匡嗣却不能据实回答,只好说道:“你且让开,我不伤你!”
熙谨仍然拦在路上,朗声说道:“你若不说明原因,我绝不让路,贵国若有什么要务要也我国交接,请到关隘之处交涉。现在忽然进入我国国土,乃是侵略行为!”
韩匡嗣竟然被一个小小宋兵质问的哑口无言,又担心周刚等人的安危,当下顾不得与熙谨多言,向一个副将一使眼色。
那副将会意,在马上搭起弓箭,向熙谨瞄准,喝道:“你不让开,那就纳命来吧!”
熙谨哈哈一笑,这才抽出腰刀,指着韩匡嗣道:“既然你们要硬闯,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放箭!”
随着熙谨的一声令下,山坡之上忽然一箭飞来,迅速无比,正射中那张弓副将的脖颈,把副将射下马来!
第八十三章:五马并列()
这一箭突如其来,韩匡嗣等人虽然早有防备,但仍然防不胜防,那支羽箭快如闪电,把那副将射死。
韩匡嗣抬头一看,只见半山坡的一块大石之后,一个白衣少年正搭弓张箭,又一箭向他射来,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来不及多想,连忙勒马向后一退,那箭迅疾射来,正中韩匡嗣坐下的马匹,深入马头,那战马哀鸣一声,倒地死去,若是韩匡嗣躲闪迟了半分,这一箭将会射入韩匡嗣的脑袋。
战马摔倒,韩匡嗣也被摔在地上,他身手矫健,在还没落地之时,脚尖一拧,已经稳稳站在地上,幸好没被战马压在马身之下。如此凶险,韩匡嗣虽然胆大,也不由被惊出一身冷汗。
主帅落马,众亲兵大惊,但他们也是经历训练,虽惊不乱,亲兵队长一声令下,十多个亲兵纵马上前,把韩匡嗣保护在圈内,另有七八个亲兵,掩护在他们面前,各举兵器,以狙宋兵。由于惧怕沈玫再射韩匡嗣,亲兵不敢扶韩匡嗣上马。
沈玫手中的弓箭不停,羽箭一支支射出,每一箭都有一位辽兵应声落马,连射六箭,除了被韩匡嗣躲过之外,那些亲兵没有一个躲的开,霎时之间,已经死伤了五个亲兵。
众辽兵从没见过如此凌厉的箭法,都胆颤心惊,不敢再向前冲锋,一边向沈玫射箭,一边掩护着韩匡嗣,准备向后撤退。
辽兵的箭术远远不及沈玫,沈玫站在原地不动,那些辽兵所射之箭,没有一支能射中沈玫。
忽然一声马嘶,一匹黑色骏马从半山坡速冲下来。那山坡甚是峭峻,但黑色骏马却如屣平地,神骏之极。
马上端坐着一个黑衣少年,手执两只硕大无比的大黑锤,正是奔流儿!
众亲兵连忙向奔流儿射箭,以阻止压流儿的冲势,奔流儿也不躲闪,只是轻挥铁锤,便把射来的羽箭磕飞,马不停蹄,很快就冲到山路之上,向辽兵冲来。
两个辽兵一使钢刀,一使长枪,纵马向奔流儿迎了上去。那使枪的辽兵最先冲到,手挺长枪,借着马的冲势,大喝一声,向奔流儿分心便刺。
奔流儿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此时,才蓦地大喝一声,舌绽春雷,随着喝声,一锤向那长枪砸下,正砸中枪杆,那辽兵只感到双手疼痛,虎口流血,长枪已经被震飞,不由大骇,正想躲避,但为时已晚,奔流儿的另一铁锤已经砸了下来,把那辽兵砸下马去,登时死去。
众辽兵眼看奔流儿如此神勇,更为惊骇。
那使刀的辽兵随即而来,眼看同伙被奔流儿打死,心中更惊,但他又不能逃走,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挥刀向奔流儿砍去。奔流儿只是举锤一碰,那辽兵的钢刀就飞上了半天,随即另一锤向辽兵砸下去。
但这辽兵狡猾之极,钢刀脱手飞出之后,他忽然在马背上一个翻身,跳到地面,恰好避开了奔流儿致命的一锤,与此同时,他一只手已经探入腰下的皮袋之中,取出一只飞刀,一抖手腕,就要向奔流儿发出暗器,但他的飞刀还没脱手,忽然一箭飞来,正中他的手腕,飞刀落在地上。奔流儿的马蹄不停,纵马而上,随手一锤击中辽兵的脑袋,打得跌飞一丈,落地死去。
射箭之人正是沈玫。沈玫远射,奔流儿近攻,两人配合默契之极。
宋兵之中,只有沈玫和奔流儿两个人出手,熙谨和朱大同与侯小仙等四五个宋兵都还没出手,辽兵已经死伤七八人,只剩下十人,且不说熙谨与别的宋兵战斗力如何,单是奔流儿和沈玫已经足够杀死这十个辽兵了,更何况还有不久即将闻讯赶到的众多宋兵。
韩匡嗣大惊,众亲兵也十分恐惧。
韩匡嗣眼看这次不但找不回周刚,还有可能要丧命于此,当下大喝道:“赶快撤退!”
主帅命令一下,众亲兵只好撤退,亲兵队长下令道:“马东,你带四个兄弟阻挡敌人,其他的兄弟跟我保护大人撤退!”
五个辽兵阻住去路。亲兵队长带着四个亲兵,把韩匡嗣扶上马背,迅速向后撤退。
沈玫又射出两箭,射向韩匡嗣,但几个亲兵掩护在韩匡嗣的背后,所以这两箭并没射中韩匡嗣,却射死了两个亲兵,只有亲兵队头带着两个亲兵,掩护着韩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