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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兵之中还在战斗的,除了韩德让,还有副将与另一个辽兵。三人迎战五个宋兵。
纪通也受了重伤,还战斗的宋兵,只有他和刘队头以及严队头,另外还有两个宋兵,共有五人。两个宋兵合力围杀一个辽兵,刘队头与辽军副将正在苦战。纪通与严队头合围韩德让。
纪通与严队头双战韩德让一人,犹自处于下风。三人都受了伤,鲜血染红了战袍。
这时,那两个宋兵正在围攻一个辽兵。辽兵手执狼牙棒,舞得呼呼作响,两个宋兵难以靠近。一个宋兵终于觑准机会,忽然大喝一声,猱身而上,一刀刺入辽兵的腋窝之下。辽兵大吼一声,并不后退,仍然猛扑过来,一棒把宋兵的脑袋砸烂。刺进辽兵腋窝下的钢刀直透体内,竟从腋下穿透,从前胸而出。另一个宋兵眼见战友被杀,心中大怒,一刀砍下,把那辽兵的一条胳膊斩断,辽兵的胳膊连同手中的狼牙棒落地。宋兵随即又是一刀,狠狠向辽兵的脖子砍来。
辽兵的右手手臂连同狼牙棒落地,鲜血狂涌而出,身形摇摇欲坠,他却狞笑一声,忽然一伸左手,抓住透体而出的钢刀刀尖,用力一折,体内的钢刀竟然被他折断,他把手中的刀尖猛然刺进宋兵的咽喉。
宋兵的咽喉中刀,在同一刹那,他手中的钢刀也砍中了辽兵的脖子,两人同时倒地死去。
刘队头与辽兵副将正在搏斗,两人各使一把钢刀,打得难分难解,势均力敌。忽然,两人都大喝一声,一刀向对方迎头砍落。辽兵副将的头盔在战斗中已经掉落,刘队头这一刀深入辽兵副将的脑袋,眼看不能活了。刘队头的脑袋上还戴着头盔,所以辽兵副将这一刀并没有砍中他的脑袋,只砍在头盔上,但巨大的冲击力仍然把他震昏,昏倒在地上。
此时战场只有纪通和严队头还在围攻韩德让。
战场上尸横遍野,还有些重伤未死的伤者在呻吟残喘,只有他们三人还峙立着,犹在苦斗不休。
韩德让眼看自己这方只有自己一人还有作战力,而对方还有两人,如果不速战速决,只怕今日要送命在这困龙谷。
韩德让想到这里,奋起神勇,蓦地大喝一声,一剑斩向纪通。纪通连忙用钢刀一架,刀剑相交,火星迸射。韩德让忽然飞起一腿,踢中纪通的心窝。这一脚力度甚大,虽然隔着护心镜,纪通仍然难以吃消,被踢得向后摔倒,一时间难以站起。
严队头见有机可乘,一枪向韩德让的后颈刺来。韩德让并不回头,忽然向下一蹲,长枪从他头顶刺过。严队头用力过猛,收势不及,整个身子从韩德让背上摔了过去,跌落在韩德让的面前。韩德让一剑向严队头斩下。严队头大惊,连忙举起枪杆架住这一剑。韩德让剑术了得,手腕一翻,剑身一转,改劈为刺,直刺严队头的脸部。严队头连忙一扭脑袋,这一剑划破他的脸颊,刺入地下。韩德让见一剑没刺中严队头,正欲拔剑再刺。此时贴身而战,枪杆长大,转动不灵,严队头连忙弃了长枪,双手抓住韩德让的剑身,不使韩德让拔出长剑,严队长的双手攥住剑身,双手被锋厉的剑身割得鲜血淋淋。韩德让难以抽剑,突然飞起一腿,踢中严队头的脑部。严队头被踢得翻滚出去,脑门正碰上一块大石,登时昏迷过去。
韩德让清除障碍,冷笑一声,执剑向纪通走去。
第四十七章:死伤惨重()
纪通被踢中心窝,胸臆内苦闷难受,难以站起身来,只能眼看着韩德让一步步走过来,他知道性命难保,当下也不畏惧,只是怒视着韩德让。
韩德让从衣着分辨出纪通是宋兵的首领,只有杀死此人,才能稍雪此次耻辱,当下走到纪通面前,也不多言,举起长剑,就向纪通的咽喉刺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喝,一名小宋兵突然从面前的大石后飞身跳下,双手执刀,向韩德让当头砍下。
韩德让不及伤敌,先护自己,举剑一挡,架住钢刀,同时飞起一腿,踢中小宋兵的小腹。小宋兵身在半空,被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摔得头昏眼花,一时爬不起身。
韩德让执剑向那小宋兵走去,欲先杀这名小宋兵,再杀纪通。
小宋兵被逼得跌坐在地上,向后退去。
韩德让步步逼近,走到小宋兵面前,正欲举剑砍下,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看到了小宋兵的相貌,忽然吃惊地说道:“怎么是你?”
这名小宋兵正是熙谨。
熙谨跟随而来,由于黑夜之中,难以追踪宋兵骑士,所以直到战斗尾声才赶到困龙谷,并没赶上最惨烈的战斗。他赶到时只看到一名辽军将领欲杀纪都头,他不及多想,飞身而出,救了纪通,自己却身陷危境。
韩德让把熙谨认作是熙让了,才忽然吃了一惊,但仔细一看,两人相貌虽似,但还是有所不同,这才知道认错人了,又冷笑一声,举剑砍下。
熙谨眼看韩德让目含杀机,举剑杀来,只有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杀,没想到韩德让忽然说了那句莫明其妙的话,熙谨也怔了怔,不明此话何意,但他来不及多想,这时韩德让的剑已经砍向他的脸部,他忽然手中摸到一物,却是一支断箭,连忙用手中断箭向韩德让刺去。
韩德让这一剑砍中熙谨的脸颊,登时伤口迸裂,鲜血涌出,与此同时,熙谨已经把手中断箭向韩德让刺来,正中韩德让的左颈,登时从左颈刺进,从右颈穿出。
韩德让吃痛之下,手臂本能的向后一缩,这一剑只砍伤了熙谨,却没砍死熙谨。
韩德让本来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宋兵暗算,心中大怒,飞起一腿,踢中熙谨,把熙谨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面部着地,登时昏迷过去。
韩德让对熙谨恨极,正欲走向熙谨,再刺一剑结果熙谨的性命,却忽然头脑一阵昏眩,连忙用剑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的喘息着。
那断箭仍然留在韩德让的脖颈之中,只露出箭羽在外。
此时,纪通已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执钢刀,正在慢慢走过来,目光冷厉,盯着韩德让。
严队头也清醒过来,用长枪拄地,慢慢站起身,向韩德让走过来。
刘队头也清醒过来,手执钢刀,向韩德让包围过来。
三位宋兵呈合围之势,眼喷怒火,向韩德让包围而来。
韩德让脖颈中箭,身形摇摇欲坠,已经无力再战,眼看宋兵围过来,知道此次难逃性命,但他凛然不惧,以剑拄地,嘴角噙着冷笑。
眼看三名宋兵就要包围韩德让,韩德让性命不保。
突然一声马嘶,一人纵马而来,向韩德让奔去。
此人正是熙让。
熙让跟踪辽兵而来,来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只见到韩德让被三个宋兵包围,他不顾危险和伤口的疼痛,纵马上前,要救韩德让。
熙让奔到韩德让近前,快速说道:“将军,我来救你!”
韩德让看清是熙让,所以并不挣扎,任熙让一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提到马上,放在马背,快马加鞭,又向远处奔驰而去。
熙让策马而来之时,熙谨正在昏迷之中,脸部着地,所以熙让并没看到熙谨,也不知道韩德让是被熙谨所伤,所以他救得韩德让之后,迅速逃离此地。熙让虽然英勇,但并不鲁莽,他知道宋兵有三人,如果硬拼,不但自己很难活命,更救不了韩德让。韩德让对他有救命之恩,先救恩人要紧,以后再杀宋兵。
由于熙让突如其来,突然而去,纪通三人想要包围截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熙让把韩德让救走,追之不及。
刘队头并不甘心,他受伤较轻,眼看熙让骑马逃走,当下取出弓箭,蓄劲而发,一箭射向已经远去的熙让,却正中熙让的后肩。
熙让的身形在马背上晃了一晃,但并没摔落马上,仍然纵马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此时太阳还没出来,东方天空一片赫褚色,红如鲜血。
纪通三人在战斗中侥幸而活,此时望着惨烈的战场,遍地的尸体,都不由感到深深地后怕和沉重的悲痛。
纪通被韩德让踢中心窝,一直胸臆闷痛,此时战斗结束,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忽然消失,不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抚着心口,紧皱着眉头。
刘队头和严队头连忙来扶持纪通,把纪通扶到一块平稳的大石上坐下。
纪通喘了两口气,望着惨烈的战场,忽然叹了口气,虎目含泪,喃喃说道:“胡队头他们现在还没赶来,很可能已经遭到辽狗的毒手。三十多位大宋健儿都牺牲在此,我纪通有罪啊!”
刘队头劝慰道:“都头不必自责,我等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是荣耀之事。他们是大宋军健,为杀辽狗而死,更是无上的荣耀。”
严队头也劝道:“不错,我们虽然牺牲了三十个兄弟,却杀了百多条辽狗,这场仗打得划算。要我说,都头不但无罪,反而有功,郭大人一定重重有赏!”
纪通摇摇头:“我上战场杀敌,岂是为了功劳?算了,这些事先不说了,看看还有活着的兄弟吗,有活的,尽量带回去,实在救不活的……唉,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刘队头答应了一声,又问道:“牺牲的兄弟呢?”
纪通道:“咱们三人都受了伤,就算有心也无力了。牺牲的兄弟,等咱们回去,再教营中的兄弟来收拾,把遗体带回大宋的国土。”
严队头自去收拾战场,检查是否还有活着的战友,如果伤势较轻就带回去,伤势较重,就补上一刀,免得受苦。若有还没死的辽兵,那也给一个痛快。
刘队头也要过去帮助严队头,纪通忽然叫住刘队头。
纪通指着不远处俯倒在地的熙谨,说道:“不让他来,他还是来了,想不到是他救了我一命。看看他还活着吗?”
刘队头走近熙谨,把面部朝下的熙谨的身体翻转过来,只见熙谨满脸鲜血,右脸颊一道长长的刀伤,从眼角直到嘴角,伤口翻开,可看到里面的骨头,鲜血正在泊涌而出。
刘队头不由心头一紧,连忙伸手一探熙谨的鼻息,隐隐还有呼吸。
刘队头抬头对纪通说道:“纪都头,他还活着,可是,可是只怕救不活了……不如给他个痛快吧?”
纪通坚定地说道:“这孩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他还年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给我带回去。”
刘队头有些为难:“都头,他脸上受了伤,就算活过来,这脸容也毁了……”
纪通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活在天地之间,难道是靠脸吗?脸貌毁了算什么?只要骨头是硬的!”
刘队头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蹲下身来,为熙谨擦去脸上的鲜血,但伤口的鲜血狂流不止,他只好扯下衣袖,包扎住伤口,不一会儿,衣袖就被鲜血湿透。
严队头已经简单的打理了一下战场,把还没死去的辽兵全部杀死,无法救活的战友也给了一个痛快,只救回了两个伤势较轻的宋兵。
纪通为防再有辽兵赶来,此地不宜久留,下令撤退。
纪通自己行走,严队头照顾两个伤兵,刘队头背着犹在昏迷的熙谨。
众人赶到藏马之处,骑了战马,回转宋营而去。
第四十八章:舍命护送()
熙让带着韩德让纵马而逃,奔驰了十多里后,回头看看没有追兵,连忙停马,把韩德让扶下马来。
只见韩德让气息微弱,脖颈处还插着那支断箭,伤口处仍在流血。
熙让知道此时不能把断箭拔出,如果拔出,韩德让立即就会流血而死。韩德让对他有救命之恩,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韩德让的英气已经使他深深佩服,此时眼看恩人身受重伤,他却束手无策,不由急出一身汗,眼中含泪。
韩德让由于箭伤,神智忽而清醒,忽而迷茫,此时他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熙让正含着泪水,轻轻笑了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把泪擦干。”
熙让擦干泪水,说道:“将军,我怎么才能救你?你告诉我,就是刀枪箭雨,我也要救你。”
韩德让笑了笑:“你把我送到南京,送我到留守府,自有人救我。”
熙让大吃一惊:“你,你是南京留守韩将军之子?”
韩德让笑了笑,此时他十分疲惫,每说一句话,都要消耗极大的精力,所以他不能多言。
熙让看到韩德让如此情形,也不再多言。
此时他后背还插着宋兵射中他的箭支,当下他反手把箭拔掉,脱掉外衣,从后背缚过来系在胳膊下面,算是简单包扎了背上伤口,然后又把韩德让扶到马上,他坐在韩德让背后,扶持着韩德让的身体,免得韩德让摔落马下。
熙让快马加鞭,向南京赶去。一路之上,韩德让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俯在马上昏昏沉沉。
熙让虽然心中焦虑,想快马加鞭,但又顾虑韩德让的伤势,所以不知是快马加鞭的好,还是缓缓而行的好。他虽然想为韩德让找一辆马车,但马车拉着车厢,速度肯定会慢,可如此骑马而行,又会颠簸韩德让的伤口,使熙让十分为难。
但不顾熙让如何为难,两人还是骑着战马,向南京奔行。一路之上,他们的情形引起不少行人的观望,熙让本不想理会,只想着尽快赶到南京,把韩德让送到留守府,但又一想,这种样子行路,很容易被当成强盗,如果遇到官兵,发现自己带着受伤的韩将军之子,那时侯自己分辨不清,被官兵杀死倒是小事,耽搁了救治时间才是大事。
熙让想到这里,再不迟疑,看到路上一辆无篷马车正迎面而来,他跳下战马,拔出韩德让腰间的宝剑,劫了那辆马车。马车主人看到熙让满身鲜血,如凶神恶煞一般,哪敢争执,任熙让把马车抢去。
熙让在车身上铺上干草,把韩德让抱到车上,他自己坐在车辕赶马,催马而行。虽然速度比不上战马,但车行比战马上稳定,韩德让也少受颠簸之苦。
正行之时,韩德让的神智又清醒了一些,在车上缓缓睁开眼睛,忽然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熙让一边赶马,一边说道:“回将军,我叫隆运。”
韩德让道:“你是汉人吗?”
熙让:“我虽是汉人,却是由辽人抚养长大的。”
韩德让笑了笑,说道:“今天刺伤我的那个宋兵,长得倒是跟你挺像的,不知会不会是你的兄弟……”
熙让心头一惊,连忙回头问道:“将军,你可看清了?那人真得跟我很像吗?他多大年龄?”
熙让一连声的问着,但韩德让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不回答熙让之言。
熙让心头疑惑,思潮起伏。
这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同胞弟弟熙谨,但却无从得知熙谨的消息,他不知道熙谨是死了还是活着,不知熙谨现在何方,忽然听到韩德让说有一个与他相似之人,他心情激荡,第一个就想到会不会是熙谨。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认为熙谨与他一样,痛恨赵宋的皇帝,熙谨怎么会当了宋兵,侍候赵宋的皇帝?肯定是韩德让看错了,再说了,天下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那个宋兵又怎么会是自己的弟弟呢?
虽然熙让这样劝说自己,但仍然感到疑惑不安,患得患失,他准备等韩德让清醒之后,再详细问他。
但韩德让一直没再清醒过来,躺在车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