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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让道:“带的人多了,反而会引起叛军的疑心,我只带十多个人即可。”
耶律贤道:“你打算怎么混进叛军的军营之中?”
熙让道:“叛军的服饰和我们一样,无需换装,可以轻松混进去。我们只要多绕一些路,绕到叛军的后方,然后就可以混入叛军之中,见机行事。”
耶律休哥道:“隆运,咱们兄弟一块去。”
耶律斜轸道:“咱们三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当然也少不了我。”
熙让心中感动,此时休哥和斜轸都是率领数万军队的大将,早已不是当初一起救援汉国时的小将士,身份地位已经今非昔比,却还愿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深入敌营,这固然是他们二人想在皇帝面前献功,但也是与熙让的同袍友情,愿意在熙让手下当一个小卒。
熙让道:“谢谢两位哥哥。”
耶律贤也甚是感动,说道:“隆动,休哥,斜轸,朕谢谢你们三位,若是能救出两个孩子,朕定有重赏!”
熙让三人谢恩。
当下,以熙让为首,休哥和斜轸为副,另选了七位身手高强智勇双全之士,共有十人,换上普通的军装,熙让扮成中队头,休哥和斜轸扮成小队头,其他人为普通士兵。
众人辞别了皇上和皇后,骑了马,从军营后方离开,奔行了五六里之后,再转向南方,又奔行了十多里,再转向东方,绕到了叛军的后方。
这时,天色还没入黑。熙让担心被叛军认出来,下令在附近的山谷中歇息,吃些携带的食物和清水,一直等到天色黑下来之后,众人把马匹藏在山谷中,步行前进。
此时叛军约有二十万大军扎营,绵延数里,密密麻麻全是帐篷。辽国的士兵就在帐篷之间喝酒谈天。
熙让等人无声无息走近叛军军营之中,并没有引起注意,他们观察出中军大帐所在地,径直向大帐行走。
熙让等人一边行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只见中军大帐在最中间的位置,在大帐的周围布满了守卫的士兵,他们很难接近。
熙让等人来到一个隐蔽之处,低声商议如何行事。
熙让指着中军大帐说道:“太平王和王妃肯定就在中军大帐之中,两位殿下就算没在大帐之中,也肯定就在旁边的几个帐篷中。”
耶律斜轸皱着眉头:“若是中军大帐之中,那咱们要救出两位殿下,很难不怕叛军发现,只要惊动了叛军,咱们丢了性命是小事,只怕还要连累两位殿下。”
熙让也感到很是为难,他虽然有胆量深入敌营,但却很难在无声无息中从千军万马中救出两位殿下。
就在这时,熙让的眼角忽然觑到一个女人的身影,进入了中军大帐旁边的一个帐篷之中,他心头一动,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到那边的帐篷去看看。”
耶律斜轸刚要说话,熙让已经快步向那个帐篷走过去了。耶律斜轸无奈,只好与众人在帐篷外边等着。
熙让快步向那个帐篷走了几步,看到那个帐篷的帐门前,站着两个士兵,他再向前走,就会被士兵盘查,他不敢再向前走,而是绕了个圈子,转到了帐篷的后方。
这时周围有不少士兵在走动,并没有人注意熙让,火光明灭之间,光线暗淡,也没有人认出熙让。
熙让悄悄转到那帐篷的后面,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人注意他,他弯下腰,在暗影中灵活地向前移动,很快就来到了帐篷前,他早就拿出了短刀,用刀尖在帐篷上轻轻一划,划开一道缝隙,他悄悄从缝隙中钻进了帐篷之中。
熙让进了帐篷之中,缝隙中正是一张桌子的后方,桌子上垂下来一道布帘,正好遮住了熙让的身影,帐篷中人的并没有发现熙让。
熙让悄悄钻到帐篷底下,轻轻揭开布帘,向外望去。
只见这帐篷甚是宽大,灯光明亮,帐篷中央铺着一张草毡,毡上坐着两个孩子,正是耶律观音女和耶律隆绪。此时,观音女和耶律隆绪并没被绑着,两人都可以自由活动,但两人都坐在草毡上,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熙让看到两位殿下,心中大喜,强按着要冲出去救人的冲动,继续观察。
在观音女和耶律隆绪的面前,正盘膝坐着一位女子,从熙让的位置,看不到那女子的相貌,只能看到她的侧方背影,但仍能看出来是一位年轻的少妇。
在少妇和观音女之间,摆着两个大盘子,和两只大碗,每个盘子中放着一条烤羊腿,碗中盛着羊奶。
少妇正在温言劝说观音女和耶律隆绪:“孩子,你们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快吃些东西吧,不然会饿坏身体的。你们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熙让听了这少妇的声音,虽然没看到她的相貌,也已经猜到她是谁了,她就是萧燕燕的大姐萧胡辇。
第四百九十九章:皇太妃()
萧胡辇是萧燕燕的大姐,几年前嫁给辽穆宗之弟齐王耶律罨撒葛为妻。耶律罨撒葛曾在耶律贤登基之时,率军与耶律贤争夺帝位,失败之后逃到大漠。萧胡辇向父亲萧思温和妹妹萧燕燕求情,萧思温和萧燕燕再一起向耶律贤求情,耶律贤这才赦免耶律罨撒葛之罪,耶律罨撒葛才得以回到京城,但几年之后就病故了,被追赠为皇太叔,萧胡辇成为寡妇,被封为皇太妃。
萧胡辇并没有子女,一个人寡居在齐王府,萧燕燕怜悯这位大姐,时常派人接她进宫慰问。萧胡辇性情温顺,不似二妹萧道临那般犀利,与三妹萧燕燕的姐妹之情很好。
熙让刚才在帐外,看到萧胡辇的背影,当时虽然没有认出来,但看那背影有些熟悉,隐隐猜到一些,心头一动,才跟随进了这个帐篷,果然是萧胡辇。
萧胡辇劝两个外甥吃饭,两个外甥都无动于衷。
观音女淡淡说道:“大姨娘,你说带我们来寻母后,却把我们押送到二姨娘这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着二姨娘,和我母后做对?难道我母后对你不好吗?”
熙让这才明白,怪不得观音女和耶律隆绪落在了萧道临手中,宫中侍卫统领是不可能任由萧道临把两位小殿下掳走,只有与皇后的关系甚好的大姐,才能骗过宫中侍卫,把两位殿下骗出宫来。
萧胡辇被观音女说得脸色羞愧,无言相对,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年龄还小,大人的事,你们不懂。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无论你们父母会不会投降,我都不许你二姨娘伤害到你们,她也答应过我,只是用你们吓唬一下你们父母,并不会真的伤害你们。”
熙让听到这里,从帐后现出身来,说道:“皇太妃。”
萧胡辇忽然看到熙让,大吃一惊,脸色一变,刚要叫喊,熙让又说道:“若是你敢出声,在外边的护卫没进来之前,我就可以杀死你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惊动外边的人。”
萧胡辇被熙让一吓,不敢再喊。
观音女和耶律隆绪一向和熙让亲近,见到熙让出现,都是又惊又喜,跳了起来,投入到熙让的怀抱之中,都喊着隆运叔叔。
熙让先是温言安慰了几句两位殿下,然后和颜悦色地问萧胡辇:“大姐,我也有此疑问,你为什么要帮你二妹,对付你三妹?”
萧胡辇脸色羞惭,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就信了二妹的话,把两个孩子从宫中骗过来了。”
熙让道:“大姐,二姐是怎么对你说的?”
萧胡辇道:“二妹说,这皇帝之位,本来无论如何是轮不到耶律贤的,最有资格做皇帝的,应该是我夫君齐王耶律罨撒葛,都是因为耶律贤用了卑鄙的手段,抢去了皇位,我夫君才没做成皇帝,我没做成皇后,我夫君就是因此心中窝囊,郁郁而终。”
熙让道:“难道燕姐对你还不够好吗,你非要和她争皇后之位?再说了,齐王已经死了,就算燕姐做不成皇后,你也做不成皇后,若是耶律喜隐叛乱成功,做皇后的是二姐。”
萧胡辇更加羞愧:“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心胸狭窄,妒忌三妹做了皇后,而我却没做成皇后,才听信了二妹的话。隆运,事已至此,我已经错了,说什么都晚了。”
熙让道:“不,大姐,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你把两位殿下送给燕姐,她会谅解你的。”
萧胡辇叹了口气:“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算想补救,她也不会原谅我了。”
熙让道:“大姐,你应该知道燕姐胸襟宽广,只要她的两个孩子平安无事,她会原谅你的。”
萧胡辇有些心动,沉吟不决。
熙让道:“大姐,现在战场的胜负,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但关乎你的两位妹妹的皇后之位,更关乎大辽的国运。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大辽在圣上的统领之下,国富民强,蒸蒸日上,而耶律喜隐暴虐无道,他若是做了皇帝,又是一个辽穆宗在世,用不了多久,大辽就会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几年前,令尊我和父亲他们为什么联合起来,推翻穆宗皇帝的统治,拥护当今圣上,还不是为了让大辽有一位明君,大姐,你就算不为大辽着想,不为你三妹着想,也要为令尊的清誉着想。”
萧胡辇终于被劝动了,说道:“隆运,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就算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现在观音女和隆绪在这里,二妹肯定不会再放他们离开。”
熙让道:“只要大姐真心帮我,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把两位殿下悄悄带走。”
萧胡辇道:“怎么带走?”
熙让道:“二姐并不知道大姐已有离心,我们只要不惊动二姐,大姐亲自带着两位殿下,借口要把两位殿下藏到更隐蔽的地方,一路之上,谁敢来盘查您?”
萧胡辇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你们来了多久人?”
熙让道:“十个人。”
萧胡辇道:“好,我让我的两个亲队,备一辆马车,我带着两个外甥坐在车厢里,你和你们的人,就充当我的守卫,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只要不遇到二妹和太平王,没有人会来盘问我。”
萧胡辇说完之后,走到帐篷门口,把自己从王府带来的两个亲兵唤来,吩咐他们备好马车。两个亲兵应命去准备马车。
萧胡辇支开两个亲兵之后,又和熙让商量了一些细节,熙让准备去通知休哥和斜轸,跟随萧胡辇的马车一起离开。
熙让刚走到帐篷门口,还没揭开帐门,帐门忽然揭开,从外边跳进来一个小孩子,嘻嘻笑道:“大姨娘,观音女和隆绪在哪里呢?”
这小孩子年约六七岁,正是耶律喜隐和萧道临的儿子耶律留礼寿。
萧胡辇和熙让看到留礼寿,都吃了一惊。
第五百章:小王爷留礼寿()
留礼寿年龄和观音女相仿,比耶律隆绪大一岁,三人虽是姨表兄弟,但按耶律家的辈份,留礼寿比二人的辈份要长了一辈,在耶律喜隐没有叛乱之前,三人时常在一起玩耍。萧道临鼓动大姐把观音女和隆绪骗到越龙山来,又担心自己的儿子被别人骗去做为要胁,所以先派人把留礼寿接到了越龙山。留礼寿对于大人们打仗的事并不了解,听说观音女和隆绪也在自己这边的阵营,就过来找他们玩耍,进了帐篷之中。
留礼寿是见过熙让的,但并没知道熙让是父母的敌人,所以只是淡淡看了熙让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转眼看到观音女和隆绪,笑着跑了过去,要和他们玩耍。
萧胡辇望着留礼寿,很是为难,望向熙让。
熙让先是一惊,随即一喜,低声对萧胡辇道:“这位小王爷来的正好,咱们把他献给皇上,以其人之道,还使其人之身,让耶律喜隐投降。”
萧胡辇一惊:“隆运,这千万不可,留礼寿还是小孩子……”
熙让道:“是耶律喜隐和二姐不仁在先,咱们不义在后。再说了,咱们只是要胁耶律喜隐投降,又不会伤害留礼寿。”
萧胡辇沉吟不语。
这时,帐篷外边响起了萧胡辇亲兵的禀报声:“启禀皇太妃,车马已经备好。”
萧胡辇道:“知道了。”
熙让道:“大姐,别犹豫了,赶紧走吧。”
熙让说到这里,不待萧胡辇说话,快步走到正和观音女玩耍的留礼寿的身后,忽然伸手捂住留礼寿的嘴巴,把留礼寿按在桌上,迅速把留礼寿绑缚起来,又用布堵住了留礼寿的嘴巴。留礼寿无法挣扎,被熙让制住。
观音女和耶律隆绪都有不忍之色,隆绪道:“隆运叔叔,请你不要伤害留礼寿。”
熙让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只是防止他叫喊,若是他惊动了别人,咱们就走不成了,你们以后就见不到你们的母后了。”
观音女和耶律隆绪这才放心。
萧胡辇见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只得熙让做主。熙让用一条毛毡把留礼寿包裹住,拦腰抱起,走出帐篷。帐篷外边停着一辆马车,熙让把留礼寿放在马车之中。
萧胡辇带着观音女和耶律隆绪也进了马车。
熙让快步找到不远处的休哥和耶律斜轸等人,简略的说了经过,众人想不到如此顺利,都又惊又喜,跟着熙让来到马车旁边,充当马车的卫士,保护着马车,向军营外边行去。
他们不敢向两阵对峙的方向行走,怕引起叛军的疑心,又按原来的进来的路线进去,向叛军的后方行驶。一路之上,果然没有叛军前来盘查,很顺利的出了军营。
出了叛军的军营,众人仍然不敢大意。熙让派休哥带了一个士兵,先行一步,找到藏在山谷中的马匹,抢先去禀报皇上,请皇上派人前来接应,他们这些人保护着马车,随后赶来。
休哥二人先行一步,熙让等人保护着马车,不久之后,也来到了藏马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马匹,现在他们都骑着马,而且已经远离了叛军的军营,不用再怕叛军起疑心,便快马加鞭,向皇家军的军营奔行。
这时,正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刻,无星无月无风,众人奔行了数里,已经可以远远看到皇家军军营的营火。
就在这时,后面马蹄声响传来。
熙让回头一望,只见无数的火把正在向这边移动,显然是叛军已经发现了萧胡辇和三个孩子失踪,派人前来追赶。熙让等人虽然没有点燃火把赶路,但军队之中有擅长追踪之士,跟踪蹄印,依然追赶而来。
熙让见形踪已经暴露,也不再顾虑,令人加快速度。他见马车耽搁速度,便让萧胡辇弃了马车,他和几个大人各自抱了一个孩子,萧胡辇自己骑了马。众人一起向前奔行。
后面的叛军已经听到了前面方的马蹄声,紧咬住追赶不放。熙让等人快马加鞭,始终和后面的叛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叛军追赶不上。
此时,斜刺里又冲来一队兵马,向熙让等人包抄而来。两支兵马,紧紧咬住熙让等人,向前追赶。
熙让大急,若是两股追兵合夹而来,他们就逃不成了。
就在这时,皇家军的方向,奔驰而来一支兵马,火把通明,蹄声得得。
熙让大喜,大喝道:“咱们的援军来了,大伙儿加把劲。”
众人精神大振,快马加鞭,向皇家军的援军奔行而去。后面的两支叛军仍然紧追不放。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熙让等人和皇家军迎在一起。只见皇家军中前面两匹马上,分别端坐着耶律贤和萧燕燕,旁边是耶律休哥和几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