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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义道:“是啊,此事还没宣布,先把则平兄请来,正要商议大事。则平兄,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驾崩,这大宋不可一日没有皇上,你认为呢?”
赵普虽然震惊于皇上的突然驾崩,但他老谋深算,胸府极深,听闻赵匡义的话,又看到赵匡义从后宫出来,已经隐隐猜到什么,这个时侯,对他的性命安全和前途,都是一个关键时刻,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就会身败名裂。
赵普不动声色,说道:“王爷所言极是,下官赞同。”
赵匡义看到赵普没有反对,又说道:“德昭现在任贵州防御使,十天半月,无法赶回京城,德芳年龄尚幼,不足以担当大事,你认为,谁是皇帝的最佳人选?”
赵普猜到赵匡义的心事,说道:“依下官之见,王爷乃是皇上的亲弟弟,这大宋建国以来,王爷居功至伟,足以称帝。”
赵匡义微微一叹:“多谢则平兄赞誉,为了大宋江山,本王也可以不辞辛劳,力担重任,只是怕百官不肯臣服本王。则平兄可有良策,能推本王为帝?”
赵普苦笑道:“王爷,前些时间,下官犯了些错误,被皇上贬去宰相之职,就算下官有什么计策,只怕也难以服众。”
赵匡义道:“则平兄对大宋的功劳很大,只是因为一些小错,就皇兄被贬了官职,本王一直为则平兄感到不平,本王承诺,若是则平兄助我登帝,本王定将则平兄官复原职,再次成为百官之首。”
赵普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两年前因为贪贿被官员告发,赵匡胤削了他的宰相之职,对他渐渐疏远,他正在苦闷如何重登权力巅峰,现在赵匡胤忽然死去,赵匡义想拉拢他,若他能把赵匡义推上位,必然能再次得到重用。
赵普虽然很想立即答应赵匡义,投入赵匡义的阵营,但他毕竟老谋深算,知道若是不贡献自己的智慧,就算一时得到赵匡义的器重,以后也难免被轻视,当下不动声色,看了看段宗璋等人一眼,转头对赵匡义淡淡说道:“王爷带了这许多人来,想必已经有了计划,不用下官出手相助了。”
赵匡义道:“虽然有些谋划,但只怕会发生流血事件,本王虽然不惧,但毕竟对本王的声誉有损,则平兄智慧如海,本王想听听则平兄的建议,如何才能让本王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继承大统。”
赵普道:“下官想先听听王爷的计划。”
赵匡义看了段宗璋一眼,说道:“宗璋,你给赵大人说说。”
段宗璋自己也是智谋之士,对于赵普是有些不服气的,但碍于赵匡义的面子,只好说道:“赵大人,我们的计划是,就说皇上忽然驾崩之时,王爷正好在病榻前侍候,皇上临托前把皇位传于王爷。”转手一指后面的官员:“他们可以为王爷做证。”
赵普道:“外边的诸位大臣会问:皇上可留下传位诏书?”
段宗璋道:“皇上病重,无法写诏书。若是有谁不服,卑职做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赵普道:“王爷深夜还在宫中,皇上忽然驾崩,别人已经难免要怀疑了,王爷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别人不信,便要用武力解决,就算能登上帝位,也难免以后会受人非议,不但有损王爷的清誉,德昭殿下和殿芳殿下,也不会心服,以后难免再起争端。”
赵匡义道:“本王正是有此顾虑,所以才请则平兄出面,为本王做证,或者出个万全之策。”
赵普已经胸有成竹,说道:“依下官之见,皇上驾崩之时,王爷在病榻之旁的事,不宜对外人道也。”
赵匡义道:“则平兄之意是?”
赵普道:“皇上虽然病重,也曾有数日没有上朝议政,但两天之前,皇上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昨天还上了早朝,今天却忽然驾崩,这已经让人怀疑了,若是说王爷正好再场,说出来,别人难免会胡思乱想。所以说,本王不宜对外说当时在场。”
赵匡义皱眉道:“则平兄虽然说的有理,但大臣还是会怀疑,若是本王不在场,皇兄如何会把皇位传于本王这位弟弟,而不是他的儿子德芳?”
赵普微微一笑,说道:“所以说,传位遗诏,不能说是皇上所传,而应该说是杜太后所传。”
赵匡义皱眉道:“母后已经仙逝多年,如何传下诏书?”
赵普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下官便说,多年之前,太后病重之时,曾召下官进宫记录遗言,交代未来的皇位继承问题。太后的遗旨是:皇上驾崩之后,传位于二弟光义,匡义驾崩之后,传于三弟廷美。既然是太后旨意,王爷便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遵守太后的旨意登基,别人便无话可说了。”
赵匡义大喜:“则平兄果然智慧如海,本王佩服!是啊,本王继位,只是遵守太后旨意,别人谁也不能说什么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金匮盟约()
赵普道:“这样说还有一个好处,太后的旨意是皇位在兄弟之间相传,而不是在父子之间相传,就算德昭殿下和德芳殿下不服,魏王爷也会站在您这一边,等着您退位之后,能把皇位传给他。至于要不要传给魏王爷,那是许多年以后的事了,王爷您可以慢慢考虑。”
赵匡义道:“不错,德昭和德芳不服,廷美却会站在我这边。则平兄,谢谢您帮本王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赵普道:“下官也是为了大宋江山的稳定,不忍看到朝廷混乱,再起争端,所以才献一小计,以供王爷参考。”
赵匡义道:“那太后的旨意,你赶快写出来。”
赵普道:“下官现在便可以写出太后的诏书,待会在朝堂之上,宣布了皇上驾崩之后,下官便会说出太后旨意,再拿出诏书,百官自然心服。”
段宗璋在旁边看到赵普在短时间之内,竟然想出这等妙计,不由心中暗惊,却又有些不服,说道:“赵大人,您现在才写太后的诏书,笔迹可都是新的,百官难道看不出来?”
赵普道:“由本官宣布出来这个消息,百官已经信了大半,王爷再派几位心腹大臣,假意查看一番,这事就成了定局。难不成百官还能人人都来检查?再说了,就算他们心中有所疑问,也不敢说出来的。”
赵匡义道:“正是如此。则平兄,你快写诏书吧。”
赵普和赵匡义来到一个房间,自有人献上笔墨。赵普微一沉吟,以太后的口吻写出诏书,然后令人赶紧放到太后生前居住的慈宁宫中。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赵匡义和赵普二人一起,又离开大殿,从旁边的通道出去,转到紫辰殿前面,从前面进入殿内。
二人进入大殿之时,魏王爷赵廷美正在大殿之中。赵廷美是赵匡胤和赵匡义的三弟,被封为魏王。
众人看到赵匡义进来,纷纷上前请安,询问皇上今天为何还没上朝。
赵匡义不动声色,和众官寒暄,说自己也是刚刚才来,不知皇兄为何还没上朝。
正在这时,太监王继思脸色悲痛,从殿后快步奔进来,用衣袖遮住脸孔,放声恸哭,哭喊一声道:“皇上驾崩了……”
此言一出,百官人人脸色大变,齐齐跪倒在,面向空空的龙椅,放声恸哭起来,一时之间,朝堂上皆中恸哭之声。
赵廷美哭了一会,忍着悲痛,问赵匡义:“兄长,皇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忽然驾崩了?”
赵匡义哭泣道:“我也不知,昨晚皇兄还召我进宫饮酒,怎么今早就忽然驾崩了。”
赵廷美也没再怀疑二哥。他对皇位并没有觑视之心,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排继承人,也排不到他,若是皇位父传子,皇兄有两个儿子,若是兄传弟,中间还有二哥,他没有任何希望。
当下,百官一边恸哭,一边在王继恩的带领下,进入后宫,来到养心殿。
养心殿中,赵匡胤的遗体已经摆放在大殿之中,一些太监和宫女正在恸哭。
百官在院子中,对着赵匡胤的遗体,遥遥下跪,恸哭着行礼。百官感念赵匡胤的恩德,皆是发自真心的悲痛,一时之间,哭声传遍了整个后宫。
百官哭过之后,推选赵匡义主持皇帝的后事。
赵匡义先安排了一番之后,又把二三十位重要官员,召集到偏殿的一个房间中,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妒英才,皇兄已然驾崩,我等应该尽快策立新皇,以稳定大宋江山。”
这些大官之中,潘美和曹彬都没在其中,他们都在外地驻防。这些人其中有一半是赵匡胤的老部下,还有一半是赵匡义的心腹。赵匡胤的老部下并不知道赵匡胤真正的死因,还以为赵匡义是真的要推选新皇帝。
一位大臣说道:“既然要推选新皇,应该快马加鞭,急召德昭殿下进京继承皇位。”
另一大臣说道:“德昭殿下远在贵州,距离遥远,再快也要二十多天才能赶回来,这龙位岂能空置着?依我之见,殿芳殿下丰姿雄伟,也足以继承大统。”
那大臣怒道:“自古以来,只有长子才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你敢乱了朝纲?”
赵普缓缓说道:“两位大人,你们不必争论了,这皇位继承之人,即非德昭殿下,也非德芳殿下。”
那两个大臣一怔:“除了他们兄弟,还有何人?”
赵普向赵匡义望去,恭敬地说道:“还有晋王。”
此言一出,不明就里的几个大臣,皆面面相觑,他们畏惧赵匡义,虽然不敢出言反驳,但人人都有不服之色。
赵匡义也假意不知情,吃惊地说道:“则平兄,这话怎么说?我们中华正统,皆是父传子,怎么能传位于我这个弟弟?这是皇兄生前的遗诏吗?”
赵廷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赵匡义,隐隐感到不对劲。
赵普道:“晋王爷,此虽非皇上的遗诏,但却是太后的遗诏,皇上也是同意的。”
有一个大臣说道:“赵大人,太后已经仙逝多年,她怎么立下的遗嘱?”
赵普道:“太后病重之时,曾经召下官进宫,记录太后的遗诏。这遗诏就放在太后的房间中,各位大人,咱们现在就去开启吧。”
赵普带领众人,向杜太后生前的慈宁宫走去。进了宫殿,来到太后生前的房间,令人打开房间中一个金黄色的柜子,取出一封诏书。这自然是赵普和赵匡义刚刚安排好的。
赵普恭敬地取出诏书,展开之后,念道:“四海至广,万几至众,能传贤君,社稷之福也,吾儿匡胤听命,汝百年之后,当传位于汝弟光义,光义百年之后,当传位于汝弟廷美。今令赵普记之,凡是吾儿,皆不可违命。”
赵普念完之后,没有参与的几位官员,心中诧异,不明白太后怎么会立下这种遗嘱,但他们又不敢说这遗诏是假的。
赵廷美最为激动,他本来以为自己和帝位无缘,没想到太后竟然还有这种遗诏,他比二兄长赵匡义小了八岁,就算和赵匡义活得一般年龄,至少在赵匡义死后,他还能坐八年皇帝,这一喜可是非同小可,竟然不愿意去分辨遗诏的真伪。
第四百四十八章:得位不正()
赵普念完诏书,恭敬地递给赵匡义,赵匡义装模作样地递给几个心腹大臣看,那几个大臣心领神会,看了之后,连连点头。赵匡胤的几个大臣探头也想去看看真伪时,赵匡义已经把诏书收了起来,这几个大臣也不好强行索求要看。赵匡义也给赵廷美看了诏书,赵廷美虽然发现字迹是新写的,根本不是几年前写的,但为了自己也能继承皇位,也不去点破。
无论是赵匡义做皇帝,还是赵德昭或赵德芳做皇帝,对于大臣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从感情上来说,他们更愿意赵匡义做皇帝,因为赵匡义的年龄和他们相差无几,曾经并肩作战过,还是有一份情谊的,对于赵德昭和赵德芳,他们却很少亲近。对于赵廷美来说,这份诏书使他得到了做皇帝的机会,更是暗中欢喜。
既然有太后的金匮盟约,赵匡义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赵匡义一边处理皇兄赵匡胤的丧事,一边筹备登基之事,公告天下。
马德钟和郭励进了傅青山家中,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傅青山听到赵匡义竟敢弑君,不由大惊失色,再听到赵匡义为了杀人灭口,竟然派兵围攻郭家,好友郭文斌生死不明,更是又气又急。
傅青山让马德钟和郭励在他家中的暗室中躲藏起来,他亲自进京去打探情况。
马德钟和郭励在傅青山家中的暗室中,一直躲到傍晚时分,傅青山还没回来。十里坡距离京城只有十里,来回也不过一个时辰,现在去了有五六个时辰,还没回来,马德钟和郭励不由心中忐忑不安。
郭励说道:“马叔叔,傅伯伯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京城是不是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马德钟皱着眉头:“若是赵匡义真的登上位,我担心傅先生会出卖我们,拿你去向赵匡义邀功请赏。”
郭励摇摇头:“不会的,我爹爹常说,傅伯伯为人最为正直,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马德钟叹道:“人心隔肚皮,我也知道怀疑傅先生的为人,是我心胸狭隘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谁也不能相信。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郭励道:“马叔叔,就算咱们要走,也要等傅伯伯回来,咱们向他告别之后,再行离开。”
马德钟道:“若是他带回来官兵的,咱们可就……”
正在这时,房门外有脚步声响,随即响起傅青山的声音:“马兄,励儿,你们在吗?”
郭励大喜,连忙喊道:“傅伯伯,我们在。”
傅青山推门而入,又把门关上,脸色显得异常凝重,隐藏着极大的沉痛和悲愤。
郭励道:“傅伯伯,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
傅青山忽然伸出双手,把郭励抱在怀里,眼眶中泪水盈然,沉重地说道:“励儿,你爹娘他们,已经不在了……”
郭励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突然悬崖坠落下去。他虽然心中已经有预感,但当父母的死讯传到时,他仍然难以接受,只感到茫茫人世之间,忽然只离下自己一个人了。
马德钟心中沉痛,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了,手背上满是鲜血,愤恨说道:“赵匡义这恶贼!”
傅青山脸色沉重,道:“赵匡义的弑君恶行,并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为大宋的新皇帝。”
马德钟又是气愤又是惊诧:“就算皇上被赵匡义杀害没人知道,可皇上还有两个儿子,为什么继承皇位的不是皇上的两个儿子,反而是弟弟赵匡义?”
傅青山叹道:“也怪皇上,不早早在两个儿子之中,策立太子,现在忽然驾崩,才给了赵匡义可乘之机。赵匡义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份太后的‘金匮盟约’,盟约之中写着太后的遗诏,皇上百年之后,传位于弟弟赵匡义,赵匡义百年之后,再传位于三弟廷美。”
马德钟气愤道:“这盟约肯定是赵匡义伪造的。”
傅青山道:“是不是伪造,别人无从得知,赵匡义执掌兵权,控制京城,无人敢说太后的遗诏是假的。别说大殿下德昭不在京城,就算在京城,也斗不过赵匡义,真闹将起来,反而会丢了性命。二殿下德芳虽在京城,毕竟年龄太轻,更没有兵马供他调遣,也无法与赵匡义相斗,现在朝堂上下,已经唯赵匡义的马首是瞻,无人敢有异议。”
马德钟愤然道:“朝堂上的那帮文武百官,枉皇上在世之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