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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义怒道:“当初陈桥兵变,若不是我一力推举,皇兄你怎么能坐上龙椅?这些年南征北战,开疆扩土,我都是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德昭哪有半点功劳?德昭连仗都没打过,如果治理我们的赵宋江山?”
赵匡胤道:“我知道你有功劳,也有能力,可现在是和平时期,当皇帝不需要会打仗,一样可以做皇帝。德昭虽然没领过兵打过仗,但他心地仁慈,行事果断,足可以治理我的大宋江山。匡义,你已经是晋王,位极人臣,难道你还不知足,非要跟德昭争这个皇位不成?”
赵匡义怒道:“就因为我被你封为晋王,再加上担任京兆尹,我才要争这个皇位。亲王加上京兆尹,只有皇储才能如此,皇兄,你既然没有传位于我之意,为何又给我一种错觉?难道就是要我为你卖命吗?”
赵匡胤正有此意,听赵匡义说出来,心中也略感愧疚,语气和缓,说道:“匡义,非是为兄给你这个错觉,而是前几年德昭年龄尚幼,不足担此重任,我才让你做京兆尹。我知道这些年,你为咱们赵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并没有亏待你,我可以向你保证,等德昭做了皇帝之后,你还是保持原职,我不许他动你。”
赵匡义道:“皇兄,咱们是亲兄弟,你不会动我,可德昭一向和我不对眼,待你驾崩之后,德昭必然会削我的官职,降我的爵位,我这些年出生入死,拼来的一切,都会付之流水。”
赵匡胤道:“你不相信德昭,还不相信我吗?我现在就可以写下诏书,严令德昭不许亏待你。”
赵匡义冷笑:“这种诏书,岂能相信?皇兄,当初你夺了柴家的大周江山,也曾经写下诏书优待柴家,不许子孙后代,降罪于柴家,可现在柴家只有几个幼儿,连柴宗训都死于非命,再过几年,只怕连那几个幼儿也难活命。”
赵匡胤怒道:“你还有脸说,我可没对柴家人下手,都是你背着我干的好事。”
赵匡义道:“我杀柴家人,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赵家的江山永固?我为了赵家的江山,不惜双手沾满鲜血,德昭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吗?”
赵匡胤怒道:“为君之道,岂能凭着心狠手毒?凭得是以德服人。正因为你心狠手毒,我才不把江山传给你,德昭正是有德有仁,我才要传位于他。”
赵匡义怒道:“你非要传给他,可不要怪我对不起你了。”
赵匡胤厉声道:“匡义,你还敢造反不成?我现在就剥了你的职!”转头对着外边,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赵匡义狞笑一声:“你便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了,你那些宫中侍卫,都被我支开了。”
赵匡胤脸色大变,盯着赵匡义,缓缓说道:“好啊,匡义,看来你今天早有预谋,逼宫不成,便要杀了我了?”
赵匡义道:“我好言好语,要你写下传位诏书,你便不肯,非要传位于懦张无能的德昭,我只能来硬的了。”
赵匡胤冷笑道:“只怕我今天就是写下诏书传位于你,你也不会让我活着了。”
赵匡义阴冷一笑:“皇兄,你当了十六年皇帝,死了也值了,该换我来当了。”
赵匡胤冷笑道:“好啊,那咱们兄弟便来个你死我活,看谁能杀死谁。”
赵匡胤盛怒之下,须发怒张,刚才还像个老态龙钟的病夫,现在又变得神威凛凛,气势逼人。
赵匡义目光一转,看到墙角放着一把斧头,他快步两步,忽然伸手拿过斧头。
第四百四十章:宫闱政变()
赵匡胤看到赵匡义竟敢拿斧头,不由又惊又怒,一个箭步蹿过去,冲着赵匡义的后腰踹了一腿。赵匡义刚拿到斧头,躲闪不及,被踹得差点摔倒。但赵匡胤病体未愈,这一脚的力道不足,而赵匡义却身强力壮,迅速站稳身子,回手一斧,砍在赵匡胤的大腿。
赵匡胤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挣扎着欲站起身子。
帷幔后面的郭励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小小年龄,何曾看到过这等血腥的场面。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对皇帝一向敬若神明,绝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刺杀皇帝,更想不到皇帝也是血肉之躯,会流血受伤。他想大声呼喊,但惊惧之下,嗓子中就好像堵着一团棉花,叫喊不出来,他想转身逃走,但双脚发软,全身酸软无力,竟然动弹不得,只能瞪着惊恐的眼睛,从帷幔后面,眼睁睁望着这一切。
赵匡义一不作不二休,眼露凶光,面目狰狞,快步上前,一斧头向赵匡胤的脑袋砍去,赵匡胤惊恐之下,本能的用胳膊一挡,这一斧头砍到赵匡胤的胳膊上,登时鲜血迸溅,赵匡胤又惨叫一声,这条胳膊差点被赵匡义砍掉,虽然还没断开,但已经虚虚垂落下来。
赵匡义又一斧头落下,正中赵匡胤的脑袋,又是鲜血四溅。赵匡义用一只脚踩在赵匡胤身上,一斧一斧的砍落下去,锋利的斧头砍落在人体之上,噗噗有声。
迸溅的鲜血,不停地喷撒到郭励藏身的帷幔上,在烛光的映照下,点染成一朵朵残酷而怪异的图案。郭励惊恐地看着鲜血不停地撒在帷幔上,耳中听着赵匡胤凄厉的惨呼声,他如同被雷击中,头皮发麻,心灵震憾。
赵匡胤凄厉的惨呼声,越来越微弱,渐不可闻,他的脑袋和上半身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很快就气绝身亡。
可怜一代开国明君,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此时正值公元九七六年,宋开宝九年,十月十九日夜。
赵匡义还不放心,又砍了两斧,用手试探了一下赵匡胤的鼻息,这才确定赵匡胤已经死亡。
赵匡义虽是一代枭雄,心狠手毒,为了夺取帝位,不惜谋杀亲兄,但他和赵匡胤毕竟是亲生兄弟,这些年来,赵匡胤并不曾亏待他,兄弟感情甚厚,而且赵匡胤年长他十多岁,又做了多年皇帝,在他心中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威严和压力,现在他忽然杀死了亲兄长,只感到又是惊惧,又是愧疚,全身竟然如同虚脱一般,撒手扔掉斧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房间中忽然静了下来,除了赵匡义大声的喘息着,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赵匡义呆坐了许久,才渐渐恢复过来,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鲜血,慢慢站起身子,慢慢向外走去,走到外间的门口,大声喊道:“宗璋,宗璋,你快过来。”
郭帷幔之后的郭励,从极度震惊之中,也慢慢恢复了清醒,他虽然年幼,也知道自己无意中撞上了一桩千古难逢的弑君大案,他不知道怎么做,只想着赶紧回家,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想到这里,郭励慢慢站起身子,从帷幔中走了出来,他先是向赵匡胤看了一眼,只见赵匡胤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他吓得头皮发麻,不敢再看,连忙转过头去,蹑手蹑脚,向后窗走去。他轻轻推开窗子之后,跳到窗子上,准备向外跳去。但他惊惧之下,双脚酸麻,竟然站立不住,从窗子摔落下去,他连忙用手抓住窗子,这才没有摔落地上,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却没发现,他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佩,却掉落下来,掉到了房间中。
郭励连忙悄悄向隔壁的院子跑去,来到墙头之前,又跳跃到墙头上,翻到原来的那个院子,从那个院子中,向外跑去,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赵德慧捉到。
赵匡义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段宗璋。早就等侯在院外的段宗璋,听到赵匡义的喊声,知道大事已成,连忙带了十几个部下,快步赶来。
段宗璋道:“王爷,请您吩咐。”
赵匡义对十几个部下说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宗璋,你跟我过来。”
段宗璋向房间中走去,几个部下等侯在外。
赵匡义带领段宗璋,走进了内室。段宗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赵匡胤如此惨状,也不由背后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赵匡义假仁假意的哭泣道:“我也是被皇兄逼迫,只得如此。现在可如何是好?”
段宗璋迅速冷静下来,说道:“王爷,您先冷静,只要咱们按原定的计划行事,王爷必然稳坐江山。”
赵匡义道:“好,宗璋,成败在此一举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吹得房间中的帷幔摇动。
段宗璋还不觉得如何,赵匡义忽然起了疑心,转头向窗子看去,只见窗子打开着。
赵匡义的脸色忽然一变,说道:“不好,刚才窗子还是关着的,怎么现在窗子开着了?难道有人看到了?”
段宗璋的脸色也是一变,如果有人看到,泄露出去,他们就无法从容布置,不但做不成皇帝,还会有杀身之祸,后果不堪设想。
赵匡义和段宗璋快步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院子中仍然一片寂静,并没有异样。
赵匡义忽然感到脚下踩到一物,他后退一步,看到地上是一块玉佩,伸手捡起来,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只见玉佩上写着一个“励”字。
段宗璋在旁边看到,不由皱眉说道:“励?这是谁的名字?”
赵匡义微一思索,已经明白,脸色一冷,说道:“郭文斌的儿子叫郭励,这必然是他的玉佩。”
段宗璋脸色一变:“郭文斌不是已经被您支回家了吗?他儿子怎么在宫中?”
赵匡义道:“郭文斌是被我支回家了,他的儿子年龄幼小,时常留在宫中和德慧一起玩耍,我也没在意。郭励的玉佩在此,刚才发生的事,很可能被他无意中看到了。”
段宗璋道:“王爷,必须斩草除根。郭励现在肯定不敢留在宫中,必然会回家告诉郭文斌,郭文斌得知皇帝被您杀害,肯定会抢先一步,去通知德昭殿下或德芳殿下前来登基,与王爷您争夺帝位。虽然德昭殿下不在京城,德芳殿下却在京城,府弟就距离皇宫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到。德芳殿下已经十八岁了,才能智谋不在其兄德昭殿下之下,若是被他提前布置,我们也很难成功。”
赵匡义道:“郭文斌一直向着德昭和德芳,仗着皇兄对他的宠爱,一向不把我放在眼中,对我阴奉阳违,便是没有这桩事,登基之后,我也饶不了他,现在有了这桩事,更要灭他满门了。”
赵匡义快步来到外门,大声道:“程龙,程虎。”
侍立在外的两个卫士连忙上前两步,抱拳说道:“卑职在,请王爷吩咐。”
赵匡义道:“程虎,你带人在宫中搜捕郭文斌的儿子郭励,一旦发现,立即杀死。程龙,你带人前往郭文斌的家中,以私通敌国之罪名,把郭文斌满门斩杀,不留一个活口。”
程龙程虎兄弟二人,领命而去,分头行事。
赵匡义又道:“王继恩。”
一个宫中太监应声而出,尖声说道:“奴卑叩见晋王爷。”
赵匡义道:“你现在去通知郭皇后,就说皇兄病情忽然加重,已然驾崩。”
王继恩道:“奴卑明白。”
赵匡义道:“王继恩,若是郭皇后派你去通知德芳,你知道怎么做吗?”
王继恩道:“奴卑知道,奴卑会先告知王爷。”
赵匡义道:“你先去吧,本王随后就到。”
王继恩匆匆而去。
赵匡义又道:“傅青山。”
一个卫士应声而出,拱手道:“卑职在。”
赵匡义道:“你带人留在此处,把守院子,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院子。”
那卫士道:“卑职遵命。”
赵匡义又道:“刘为。”
又一个卫士应声而出,抱拳道:“卑职在。”
赵匡义道:“你带人把守皇宫的各个城门,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宫。”
那卫士道:“卑职遵命。”
赵匡义道:“周天平。”
一个卫士道:“卑职在。”
赵匡义道:“你拿本王的令牌,通知禁卫军的孙指挥使,调拨五千兵马,随时待命,一旦发生异乱,立即镇压。”
那卫士道:“卑职遵命。”
赵匡义又道:“梁初秋。”
那卫士道:“卑职在。”
赵匡义道:“你拿本王的令牌,吩咐开封府各衙门,抽调人手,随时待命,一旦有异乱发生,立即镇压。”
那卫士道:“卑职遵命。”
赵匡义从容调度,把皇宫和皇宫中的几处重要地方,都派人监视把守,又吩咐开封府衙的官差随时听命,同时又布置了部队官兵听命,无论是部队还是官衙,都被他牢牢控制着。赵匡义蓄谋已久,宫中不少侍卫和太监已经被他收卖,他又带了许多自己的部下,安置在皇宫各处,现在皇宫之中,已经在他的权力笼罩之下。
第四百四十一章:宋皇后()
赵匡胤有三位皇后,前两位都已经逝世,现在位的是第三任皇后宋皇后。
宋皇后正在寝室睡觉,忽然宫女匆匆来报:“启禀皇后,王继恩有要事求见。”
宋皇后不悦道:“孤家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宫女道:“王继恩非要现在求见皇后,是关于陛下的事。”
宋皇后无奈,只好在宫女的侍候下,穿好衣服,来到外间,令人宣王继恩进来。
王继恩脸色惊惶,进来之后,对宋皇后匆匆行了一礼,说道:“皇后,请您屏退左右,奴卑有要事向您单独禀报。”
宋皇后令左右退出,说道:“王公公,有什么事如此情急?”
王继恩凑近宋皇后,压低声音道:“皇后,陛下已经驾崩……”
宋皇后大惊失色,说道:“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驾崩了?”
王继恩道:“陛下晚上饮了些酒,半夜时分,忽然吐血不止,很快就驾崩了。”
宋皇后显得惊惶失措,说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王继恩道:“只有陛下几个贴身的宫女和太监知道,奴卑已经吩咐他们不得宣扬,奴卑连忙前来禀报皇后,请皇后定夺大计。”
宋皇后说道:“陛下还没策立太子,就突然驾崩,这可如何是好?按说,这皇位应该由大殿下德昭继承,可是德昭不在京城,这皇位总不能空着,不然,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觑视皇位,德芳的才华不在德昭之下,事急从权,就由德芳来继承皇位吧。王继恩,你赶紧出宫,宣德芳进宫,商议大计。”
王继恩一直对宋皇后察言观色,听宋皇后如此说,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下说道:“奴卑遵令,奴卑现在就去通知德芳殿下。”
王继恩转身快步而出。
宋皇后在房中来回踱步,又忧又惊又是悲痛。赵匡胤的病情已经渐渐好转,没想到却突然暴毙,她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但也知道此时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天下大乱,当务之急,必须赶紧拥立一位新皇帝,才能稳定天下。赵德昭和赵德芳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赵德昭早早出宫,虽然对她恭敬有加,但毕竟比不上赵德芳是由她抚养长大,感情深厚,所以她私心中,是想拥立赵德芳为帝,更何况赵德芳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智慧才华皆不在兄长赵德昭之下,由赵德芳当皇帝并无不可。
宋皇后正在心急如焚之时,忽然院子中响起王继恩的声音:“启禀皇后,晋王爷来了。”
宋皇后大吃一惊,连忙走到房门前,向外一望,只见赵匡义快步而来,身后跟随着几个侍卫。
就在这一霎时,宋皇后忽然明白了,她已经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皇帝并不是无故驾崩,而是被这位晋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