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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让沉吟了许久,才说道:“燕云十六州自古以来便是中原王朝的疆图,别说我还不是大周的皇帝,就算我已经是大周的皇帝,也不敢答应你这个条件,不敢承认燕云十六州是你们辽国的田土,不然,我比伍子胥更遗臭千年。”
耶律贤断然说道:“你不答应,那是万万借不了兵的,你也休想再夺回大周江山了。”
熙让道:“我虽然不能答应你,承认燕云十六州是大辽的国土,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若是你助我夺回大周,做了皇帝,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在你在位之日,我不来跟你争夺燕云十六州,到你我都死了之后,我们的后人如何处理这件事,那是他们的事了,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
耶律贤道:“你的意思是:先搁置争议,留给后人处理?”
熙让道:“正是如此,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若是你还不肯答应,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回南京,仍然做一名镇守边关的小卒。”
耶律贤低头沉吟了一会,抬头望着熙让,毅然道:“好,我答应你,在你我有生之年,不为燕云十六州发生战争!你我击掌为誓!”
耶律贤站起身子,伸出手掌,与熙让击了三掌。
二人重新落座,气氛比刚才融洽了许多。
熙让忽然苦笑了一声,说道:“陛下,我现在以落难王子的身份,跟你这位大辽国君,谈一些帝王之间的协定,别人听到,只怕会笑掉大牙。”
耶律贤笑道:“兄弟,有我助你,你总有一天能夺回江山,做上皇帝!”脸色一整,说道:“不过,我现在的帝位还不稳固,自身难保,所以短时期内,不能借兵给你,还请兄弟谅解。”
熙让道:“我理解,我会帮你的帝位更加稳固,待时机成熟,你再借兵给我。”
耶律贤道:“正是如此。兄弟,你不打算回南京了吧?”
熙让一笑:“你以大辽皇帝的身份,如此诚心诚意的挽留我一个落难王子,我要再走,也太不识抬举了。”
耶律贤哈哈大笑:“好兄弟,以后有旁人在场时,你叫我一声陛下,只有你我二人时,你我还是兄弟相称。”
两人相称而笑,以前的种种不快,烟消云散。
二人又谈了一会,耶律贤便要告辞而去。熙让也不再摆架子,与耶律贤携手走出院子,送出韩府的大门。
韩匡嗣和萧燕燕看到二人携手而出,显然已经冰释前嫌,都替二人高兴。
耶律贤与萧燕燕登上停在韩府门前的马车,在数十名侍卫的保护下,辞别韩匡嗣和熙让父子,马车缓缓向皇宫进行。
韩匡嗣送走皇宫的马车之后,转头望着熙让,低声说道:“孩子,对不起,为父把你的身世告诉了皇上……”
熙让道:“爹,没关系,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要谢谢您,不然,我跟着你回到南京,我的抱负永远不能成功了。”
韩匡嗣心头宽慰,说道:“皇上答应你了?”
熙让点点头:“我和皇上已经谈好了条件,爹,咱们进去,我告诉您条件的内容。”
父子二人进了府内,自去谈话。
萧燕燕和耶律贤相对坐在车厢内,她看到耶律贤的脸色轻松,笑道:“看来你们兄弟已经和好了。”
耶律贤笑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再加上有共同利益,自然和好如初。”
萧燕燕点点头,说道:“贤兄,你真打算帮助隆运夺回大周,登上帝位吗?”
耶律贤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说道:“隆运的聪明才智,不在你我之下,若是他做了大周的皇帝,用不了几年,就能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说不定比现在的宋国更为强盛,对我大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成为大辽最强劲的敌人,所以,我会借兵助他攻打中原,但绝对不能让他做皇帝。”
萧燕燕皱皱眉头:“贤兄,你既然不想让隆运做皇帝,为什么还要与他做出约定?”
耶律贤道:“大宋现在强盛之极,已经是我大辽最强大的邻国,辽宋之战必有一番恶战,我正愁攻打宋国出师无名,现在隆运以恢复周国为名,借我大辽之兵,攻打宋国,正是我们出兵的最好的机会,有了恢复大周的旗号,我大辽攻打宋国,也有少了很多阻力,待打下宋国,中原江山便会在我大辽的统治之下。”
萧燕燕皱着眉头,说道:“贤兄,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了辽国,可是,我俩都有愧于隆运,你骗他可以,可不能伤他的性命。”
耶律贤道:“燕妹你放心,我耶律贤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我是为了大辽的江山,才骗了熙让,但绝对不会杀害他。等攻下中原,他若是臣服于我,我便封他为周王,统治现在的宋国地界。”
萧燕燕担忧道:“他性子倔强,只怕不肯做你的傀儡。”
耶律贤伸出手来,握住萧燕燕的手,笑道:“燕妹,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伤他性命,便不会伤他的性命。他不做周王,我便把他软禁起来,供他好吃好喝,赏他良田美女,让他逍遥快活的过一生。”
萧燕燕得到皇帝的承诺,稍微放心一些,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贤兄,我嫁给你,已经负了熙让,你这次又骗了熙让,也是有负于他,咱们都对他有愧,可千万不能杀害他,得好好补偿他。”
耶律贤道:“这个自然,只要他好好助我,再加上他的才能,我大辽的爵位,还不是任他挑选?燕妹,我知道你对他心有愧疚,你放心,咱们好好对他,不会亏待他的。”
萧燕燕望着耶律贤,盈盈一笑,两人持手相握,柔情蜜意。
马车缓缓行进,进入皇宫之中。
第二百四十三章:汉国来使()
第二日一早,韩匡嗣带了十几名随从,回转南京,继续镇守南京,以防宋军。
熙让送别韩匡嗣,一直送到上京南门之外,两人依依惜别。待韩匡嗣走后,熙让骑着小红马,径向皇宫行去。
到了皇宫之时,太和殿中的早朝仍在进行中。熙让把小红马牵到宫外,步行向太和殿行去。
耶律贤正端坐在龙椅上,和众臣商议朝政,看到熙让进来,便向熙让点头微笑。
熙让恭敬地向耶律贤行了君臣之礼,述明上朝来迟的原因是送别父亲,耶律贤并不责怪,令熙让站到班列之中。
熙让的品阶虽低,并不足以位列朝班,但他受到皇帝特别的恩宠,所以能以从五官之职,位列朝班。
众臣正商议之时,南府宰相耶律沙出列禀报道:“启禀陛下,汉国使者昨日已至上京,今日恳请进殿参见吾皇。这是汉主刘继元的奏表,还请陛下过目。”
耶律沙献上奏表,值日太监呈递给耶律贤。
耶律贤接过之后,并不看奏表,皱了皱眉头:“他们是来搬救兵的吧?”
耶律沙道:“正是。”
耶律贤道:“我大辽的兵马,不是已经支援他们汉国了吗?”
耶律沙道:“此次宋国侵汉,举倾国之力,百万大军北上攻汉,汉国节节败退,我大辽先前只派遣了一万兵马,难以抵抗宋国的百万大军,汉主刘继元恳求陛下再发救兵,以解汉国之围。”
耶律贤不再言语,打开奏表看了看,便把奏表掩了起来,眉宇间显出忧色。
耶律贤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要不要助汉?”
一大臣说道:“启禀陛下,汉国兵力微弱,每逢宋国攻打,便要向我大辽借兵,我大辽的将士死伤无数,像这等小国,只是烫手山芋,不如早些抛弃,以保存我大辽的兵力。”
又一大臣说道:“陛下,汉国乃是我大辽的附属国,并且历代汉主皆以儿臣侍之,若是我辽国弃之不顾,任由汉国灭亡,有违我大辽历代皇帝与汉国的盟约,更会寒了别的附属国的心。”
另一大臣说道:“萧大人此言差矣,像这等附属国,最多也就是向我国进贡一些无关紧要的礼物,但我国付出的却是大辽健儿的性命和鲜血,代价并不对等,这是赔本的买卖,不能做。”
那大臣怒道:“耶律大人,汉国与我大辽齿唇相依,这等国家大事,岂可视之为买卖?”
另一大臣说道:“天下任何事,都可视之为买卖,国家大事为什么不可?对我大辽有利的生意,我大辽才做,对我大辽没利的生意,做来干什么?萧大人,你是不是暗中收了汉主的什么好处,才替汉主说好话?”
那大臣大怒:“耶律图胡,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萧至中是从国家大局着想,哪里像你一样到处敛财,贪赃枉法!”
这两个大臣皆是契丹人,虽然身具高位,但仍然不改契丹人粗豪的脾气,一言不和,便要在朝堂上动手打架。
众臣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把二人拉开,才没变成一场互殴的闹剧。
耶律贤也不责怪两人在朝堂上的失礼,说道:“萧至中和耶律图胡的话都有道理,你们就不要争了。诸位爱卿,你们是什么意见?”
当下,众大臣纷纷上奏,有的大臣主张派兵支援汉国,有的大臣主张任由汉国自生自灭,两派分成两个阵营,各述己见,在朝常上争得不亦乐乎。
耶律贤也拿不定主意,感到双方说的都有些道理,所以沉吟不决,他转眼一看,只见于越耶律屋质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加入争执的双方阵营。
这耶律屋质虽然只有五十余岁,但却是百官之首,丰姿秀逸,德高望重,人人敬仰,更对耶律贤有救命之恩,所以耶律贤登上帝位之后,仍尊耶律屋质为百官之首,事事垂询于他,在朝臣中的地位,便是萧思温和女里也比不上耶律屋质。
耶律屋质说道:“叔祖,您有何高见?”
耶律屋质乃是五朝元老,在太祖之时,便已经在朝为官,而且辈份极高,是太祖的远房侄子,和太宗皇帝平辈,世宗也要叫他一声叔叔,所以耶律贤按族辈要叫耶律屋质为叔祖,现在耶律贤虽然已经成为皇帝,但仍呼耶律屋质为叔祖,以示尊重。
众臣听闻皇上垂询耶律屋质,都不敢再争执,都望着耶律屋质,等他发言。
耶律屋质虽然得到皇帝的尊重,但却并不恃物自傲,仍以礼示之,当下向皇上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陛下,微臣认为,两边说的都有道理,无论陛下如何决定,微臣都支持陛下的圣命。不过,微臣认为,陛下最好还是先见见汉国的使者,看他们怎么说,陛下再决定不迟。无论陛下派不派兵支援汉国,汉国的使者远道而来,于情于理,陛下都应该接见。”
耶律贤点头道:“不错,既然叔祖如此说,便宣汉国使者进殿吧。”
耶律屋质道:“陛下,微臣认为,最好不要在朝堂之上接见汉国使者,若是到时侯诸位同僚再争执起来,会让汉国使者见笑,有失我大国体统。”
耶律贤笑道:“叔祖所言有理。既然如此,便宣汉国使者到养心殿见驾。叔祖,你也跟着见见他们吧。”
耶律屋质答应了。
当下,耶律贤下令退朝,只留下耶律屋质萧思温女里高勋耶律沙和熙让等几个大臣,一起到养心殿接见使者。
众人到了养心殿,宫女献上香茗,众人饮茶聊天。
不一会儿,值日太监来报:“汉国召弟公主、汉国宰相李挥,前来见驾。”
耶律贤道:“宣他们进来。”转头对众臣笑道:“怎么汉国的公主也来了?”
众臣都笑了笑。
很快,值日太监带领着一男一女,走进了大殿。
这男的年约四十多岁,是汉国的新任宰相李挥,那女的不过十五六岁,年轻美貌,英姿飒爽,正是汉国公主云岚。
第二百四十四章:暴君弑母()
云岚在代州杨府休养了几个月,伤情早已经好了,她本想飘然远去,流浪江湖,从此远离朝廷之事,但杨继业和杨延昭一再挽留,她只好继续留在杨府。
杨延昭每天都来陪云岚聊天,两人的感情日愈深厚,但碍于伦理,二人不敢谈情说爱,只能把爱意埋在心头,虽然有些痛苦,但二人能朝夕相处,在痛苦中也有些欣慰。二人皆想,就算不能结婚,但二人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也可以满足了。
杨延昭父子虽然驻防在汉国之北,但汉国京城太原的消息,仍然能传到这里,消息来源是来往的客商,也有前来巡视的官员。云岚虽然表面上对太原的消息充耳不闻,但心中却很是关心,杨延昭也知道云岚的心情,所以杨延昭每次听说到太原的消息,便会告诉云岚。云岚只是听着,并不做评判。
但京城不好的消息,一件接一件的传来,皆是刘继元当了皇帝之后的荒唐暴虐的行为,凡是在他登基之前,得罪过他的大臣,都被他随便找个理由杀掉。
杨继业听闻之后,虽然心中很是生气,却不敢说什么。杨延昭却少年气盛,每次听闻之后,便气愤地向云岚述说。云岚听了之后,心中暗怪皇兄刘继元的暴虐,杀了那么多文臣武将,简直就是自毁长城,但她仍然不做评价,也没有回京劝阻皇兄的打算。
这一日,杨延昭快步走进云岚的房间,气得脸色铁青,满腔悲愤,说道:“姑姑,你知道皇上又做了什么吗?”
云岚坐在椅上没动,淡淡说道:“他又做了什么?”
杨延昭长长吸了口气,说道:“他杀死了皇太后!”
云岚大吃一惊,站起身子,语气颤抖:“什么?他,他杀害了母后?”
杨延昭却一屁股坐下来,悲愤地说道:“不错,他杀死了郭太后!”
云岚颤抖地说道:“母后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也是他的舅母,是他的养母,他为什么这么狠心,要杀母后?”
杨延昭说道:“刘继元在没登基之前,他的妻子何氏因小故毒打宫女,那位宫女是郭太后的亲信,郭太后看不过去,便责骂了何氏几句……”
云岚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没过几日,二嫂便忽然亡故,死因不明。难道说皇兄认为二嫂的死,跟我母后有关系?”
杨延昭道:“不错,皇上认定何氏是被郭太后暗害的,但那时他还没做上皇帝,所以只能隐忍,现在登上帝位之后,便为何氏报仇,下令把郭太后杀死了,同时还有很多先帝的嫔妃遭到牵涉,死亡甚众。”
云岚身子颤抖:“他,他怎么如此狠心……”
杨延昭怒道:“皇上杀害郭太后,虽然大逆不道,但勉强能说得上是为妻报仇,尚有情可原,但他做的恶行,远不止此,他不但杀害了郭太后,还杀害了郭太后的两个亲生儿子,你们的两位弟弟。”
云岚悲愤异常,身子颤抖:“两位小弟年龄尚幼,又哪里得罪他了,他连孩子都要杀?”
杨延昭道:“两位小王爷虽然年幼,但却是先帝的亲生骨肉,而且先帝在世之时,曾有遗言,要隔代传位于小王爷。当今皇上为了防止小王爷成年之后,会争夺他的帝位,所以杀害了两位小王爷,从此再也没有人跟他争皇帝了!”
云岚的眼泪流出来,心中十分悲痛,郭太后对她便如亲生女儿一般,两位小弟也把她当成亲生姐姐,她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想不到母后和两个弟弟,却被残暴的二哥给杀死了。她心中对刘继元恨极,恨不得现在就赶到京城,亲手杀死刘继元,为母后和弟弟报仇,但刘继元是皇帝,杀了他,汉国便没有国君,将会大乱,汉国便会灭亡。云岚思前想后,只得强咽下这口气。
杨延昭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