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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正与田丰在营帐里议论张燕为何而来,经过两人一番讨论,得出了两个结论,其一,张燕乃是受了公孙瓒的唆使,想要借助太行山的地形,阻碍自己的队伍通过,破坏我方的计划。
能做到一方诸侯的人都不是傻瓜,谁都明白,仅凭麴义这一万人马要想拿下代郡无异于痴人说梦。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城下发生战事,必然会影响春耕,导致秋天颗粒无收。麴义用兵的厉害,公孙瓒深为忌惮,田豫的兵力虽然占优,真要拉到城外野战,不一定能占了便宜。
但张燕借助太行山的地形发动伏击战就不一样了,太行山势巍峨,地形险峻,要想通过太行山,必走太行八径,条条都是羊肠小道,易守难攻,要想通过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就算不能阻挡麴义军的北伐,也会重创北伐军的实力,到时候田豫出城一鼓可破,这样便可以解了代郡春耕之围。
“其二,张燕并非受了公孙瓒唆使,而是我军粮草而来!”田丰跪坐在帅案旁边,捋着胡须分析道。
“劫粮?”麴义眉毛一挑,用手指抚摸着左脸颊的刀疤,沉吟道:“我与张燕交手多次,此人用兵狡诈,言而无信。善出奇兵,好用声东击西之策。黑山贼突然袭扰我军,亦有可能我军粮草而来,不得不防啊……”
说到这里,忽闻不远处马蹄声大作,麴义脸色勃然一变,叫声不好,迅速的站了起来,喝问道:“速探何处骑兵动作?”
片刻之后,探子回报:“禀将军,乃是监军大人派遣了王子全将军率领骑兵驰援郝校尉去了!”
“什么?竖子可恶!”
麴义恼怒的一巴掌拍翻了桌案上的令箭筒,朝着田丰道:“元皓你看,你当初这小儿掌控骑兵,现在倒好,做事我行我素,出动骑兵都不和我这个主将商量一下。万一张燕真是用的声东击西之策,我军骑兵出动之后,他从后面劫掠我军粮草,如之奈何?”
田丰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袁绍的这个小儿子竟然一声不吭的悄悄派出了骑兵,略作思考道:“现在埋怨来埋怨去也无济于事,你传令让张武的部曲好生防备,提防黑山贼劫粮。我去前方看看,劝买公子把骑兵追回来!”
“哎呀,书生误事!”
麴义恼怒的抚摸着颌下的虬髯,不满的抱怨:“如此捉襟掣肘,这仗怎么打?还没出冀州就乱成这样,真是可笑!若是主公给我五万大军,早就扫灭黑山贼了。还容得下张燕这厮在眼皮底下嚣张?颜良、文丑枉称大将,连个黑山贼都收拾不了,不让人耻笑才怪!”
黑山贼一直是袁绍的心腹大患,也不是他不想剿灭,只是北有公孙瓒,南有吕布虎视眈眈,中原的曹艹貌合神离,心怀叵测;因此袁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拔掉这根扎在背上的肉刺。
田丰倒是屡次劝谏袁绍调集一支精锐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黑山贼。只是被审配和逢纪反驳,说黑山贼数量庞大,大军征伐必然死伤惨重,应当用怀柔之计招降张燕,袁绍便不听田丰之言。只是好话说尽,软硬兼施,张燕就是不肯投降。
想起这件事田丰就生气,此刻假装没听见,大踏步的走出帅帐,带了十几名亲信,轻骑直奔袁买驻扎的地方去了。
“传令下去,命张武严加提防,防备黑山贼趁乱劫粮!”麴义全副披挂,决定出去巡视一圈。
“诺!”传令兵接过令牌,出了帅帐,快马直奔后方的运粮部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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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黑脸大汉()
巍巍太行山下,两军摆开阵势,开始厮杀。一方是甲胄鲜明,阵列整齐的官兵,虽然装备精良,但人数吃亏;一方是旌旗杂乱,武器落后的黑山军,但数量却五倍于官兵。
“列好阵型,待敌人靠近之时,听我令!”郝昭骑在白马之上,手提凤凰枪,沉着冷静的指挥。
在郝昭的指挥下,两千官兵分成四个方阵,顶在最面前的是三百刀盾卒,三百人一字排开,用铁盾挡在前面,筑成了一道防护墙。在刀盾卒后面的是五百弓箭手,已经全部弯弓搭箭,待命发射。弓弩手后面是五百长枪兵,待敌人靠近之时,从盾牌的缝隙里刺杀靠近的敌军,跟在长枪兵后面的则是七百大刀兵,他们的使命是负责敌人靠近之时冲上去肉搏厮杀。
黑山军人数虽多,但看到官兵井然有序,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缓缓的向前推进。一个军候带着二百人先上前试探了下,被一波箭雨射下来,死了一百七八十个,剩下的狼狈逃窜。
“渠帅,不能再小撮的上了!这样更容易被官兵射死,你下令吧,大军一拥而上,咱们人多,冲进敌人的阵地,和他们肉搏,一定不会吃亏,俺第一个冲锋!”一个骑着黑马,满面虬髯,脸色铁黑,体形魁梧,扛着大砍刀的人向渠帅大洪请命道。
大洪骑着一匹枣红马,披着红色的斗篷,中等,手里提着一条蛇矛,不慌不忙的道:“急什么,张平难只是让我们把官兵吸引过来,又没让我们拼命。一定要注意保存实力,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咱们不动,人家官兵也不动?怎么才能把官兵主力吸引过来?时间久了,张平难估计要生气了!”虬髯汉子有些闷闷不乐的道。
说话间,张燕派来的督战使者快马赶到,厉声呵斥道:“张平难有话训示,大胆大洪,竟敢畏惧不前,保存实力,如此怎能引出官兵主力?令箭到时,全军压上,以玉石俱焚之势扑向袁军先锋部队,若敌军主力不出,便将敌军先锋营剿杀!如若再畏缩不前,从黑山军中除名,各部共击之!”
张燕在黑山军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惹恼了他,黑山十几万大军一起讨伐,这太行上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大洪瞪了刚才的黑脸汉子一眼,厉声道:“你刚才不是嚷嚷着要冲阵吗?现在张平难的将命下来了,你带人给我向前冲!”
“冲就冲,现在全军缺粮,就算战场上战死,也会活活饿死!”黑脸汉子手中大砍刀一挥,两腿在座下黑马腹部一夹,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向着官兵的阵地冲去。
“全军冲锋,冲入官兵阵中肉搏!”
大洪手中长矛一挥,大声下令。随着渠帅一声令下,一万多黑山军齐声呐喊,杂乱无章的冲向了官兵阵地。他们也不讲究阵法阵列,就是靠着人多取胜。
看到黑山贼压了上来,官兵中的弓箭手乱箭齐发,但对方数量庞大,射倒的人就像波涛中的浪花一样,虽然不断的有人倒下,但依然阻止不了黑山贼的靠近。在丢下了三百多具尸体后,黑山军冲到了距离盾牌兵只有两三丈的距离,齐声呐喊,杀声震天。
郝昭依旧岿然不动的策马伫立在阵地中央,手中的长枪一挥:“弓箭手退后,盾牌兵闪出空隙,长枪兵上前刺敌!”
随着一声令下,弓箭手有秩序的后退,一直在他们身后待命的长枪兵上前,从盾牌兵闪出的空隙里向前乱刺,顿时随着一片哀嚎之声,顷刻间又有二百多黑山贼被长枪刺死。而官兵这边也被对方扔进来的武器,和射进来的乱箭杀死了十几个。
“都让开俺来!”
随着一声暴喝,一片黑马自人丛中冲在最前面,手里的大砍刀使劲的劈砍,瞬间就把从盾牌缝隙里刺出的长枪砍断了十几条。就在长枪兵的防御稍微停滞的时候,黑脸汉子已经冲到了盾牌兵的面前。
“给我开!”
黑脸汉子一声怒吼,手中的大砍刀狠狠的砸向盾牌。风声虎虎,声势骇人,这一击力量何止千斤!
只听“砰”的一声,盾牌和大砍刀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随着两声痛苦的叫声,躲在盾牌后面的两个士卒被击的飞起了两三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已经不能动弹。
“啧啧……想不到黑山贼中竟然有此等猛士!”郝昭面楼惊讶之色,看他这一击之力,恐怕自己都不是对手,真要是两军肉搏,恐怕是个棘手的角色。
“全军听令,围杀这黑脸汉子,斩首者奖一万钱,升校尉!”郝昭大声的下令,手中长枪一挥,下令七百大刀兵冲上前去,把被黑脸汉子冲开的缺口堵住。
随着郝昭一声令下,双方在豁口之间展开了肉搏战,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血肉横飞,人头乱滚,片刻之间已经在地上伏尸几百具。
官兵精锐,手里大刀锋利而有重量,非常适合肉搏战,因此突破进来的黑山贼很吃亏,双方阵亡的几乎是七比一,每倒下一名官兵就会死亡七个黑山贼。虽然伤亡极大,但黑山军人数众多,在渠帅大洪的催促下,仍然向扑火的飞蛾一样源源不断的冲进了官兵阵中。
随着厮杀的进行,被冲开的豁口处已经倒下了四百多黑山贼,而官兵也阵亡了六十多人。黑脸汉子的坐骑已经被掀翻,便挥刀步战。如果没有黑脸大汉的助阵,双方的阵亡很可能是惊人的十比一,甚至更多。
黑脸汉子在官兵的包围中奋力搏杀,不时发出骇人的怒吼,仿佛被一群猎狗包围了的猛兽一样奋力死战,虽然已经血染征袍,浑身负了四次处伤口,但仍然死战不退。幸好他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于是他拼死搏斗,死在他刀下的官兵已经有三四十人之多!
在黑脸汉子的坚持下,冲进豁口的黑山贼越来越多,在渠帅大洪的督战下,源源不断的投入绞杀场中,渐渐在人数上占了上风。
目睹此情景,郝昭有些着急,就算能杀退黑山贼的这波围攻,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苦战,袁公子把这支队伍交给自己,为的是打天下,怎能还没出冀州,就伤亡殆尽哪?
只是郝昭也明白,目前已经形成绞杀的态势,那方先撤退那方就吃亏,形成兵败如山倒的态势,后果不堪设想,如果队伍失去了斗志,被敌军冲溃,最终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罢了,士为知己者死,我今曰便为袁公子拼死一战!已经斩杀了一千多黑山贼,就算搭上千余人的姓命,也要把这支贼寇送进地狱!”
郝昭大喝一声,翻身下马,手提长枪,亲自加入战团阻击源源不断的冲进阵地的黑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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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沙场鏖战()
“郝伯道休要慌张,王双前来援你!”
就在郝昭挥舞长枪加入战团之时。后面突然马蹄声大作,尘土遮天,一飚铁骑席卷而来,大地为之震颤。
“好,援兵来了,兄弟们奋力死战,立功就在今曰!”
郝昭大喜过望,手中的凤凰长枪挥舞的如同毒蛇,瞬间就刺倒了三个黑山贼。
看到援兵到来,官兵各个群情激奋,一个个斗志盎然,挥舞着大刀砍杀黑山贼,越战越勇,逐渐的将黑山贼从豁口中逼退。
四百裹着铠甲的骑兵冲锋在前,顷刻间就席卷而至,冲进了黑山贼的阵地中,人砍马踏,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天。在重甲骑面前,毫无章法可言的黑山贼就是待宰羔羊,不大会功夫便被砍瓜切菜的砍死了五百多人。
重甲骑仿佛势不可挡的战车,向前碾压着黑山军,顿时人头乱滚,血流成河。八百轻骑兵跟在后面,手中的长枪乱刺,弯刀乱砍,又是一阵血肉飞溅。一千二百骑兵一个冲锋下来,已经斩杀了一千多黑山军,自己方面仅仅阵亡了三十多人,不大会功夫就把黑山军冲的阵脚大乱,溃不成军。
“张燕这个直娘贼老子吸引官兵的主力,现在骑兵都出动了,这是让我白白送死啊!”
看着手下阵亡了三千多人,大洪心疼的在马上直骂娘。当下也不顾张燕的军令了,如果全军覆灭,就算张燕不杀他,他这个渠帅也是名存实亡了,手里的长矛一招,扯着嗓子喊道:“全军撤退!”
看到官兵的重甲骑排山倒海一般冲来,黑山贼早就没有了战意,此刻听见渠帅下令撤兵,顿时兵败如山倒一样,扭头就跑,不顾一切的没命逃窜,又被身后的骑兵掩杀,冲的溃不成军,不大会功夫又死了千余人。
“跪地投降者免死!”官兵在坐骑上大声吆喝,一千多骑兵和郝昭麾下的步兵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跑得慢的一千五百多人围拢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被围了的黑山贼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黑山贼大军溃败,但那个一直纠缠在官兵阵地中的黑山大汉却不肯狼狈狼狈逃窜,带了十几个死士,在官兵的合围中奋力死战。随着明晃晃的大刀砍下来,他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虽然又砍死了七八个官兵,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黑脸大汉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只是他却凶悍无比,死战不退。
“黑脸大汉,你家渠帅都已经撇下你逃命了,你还在这里拼命,真是愚蠢之极。我看你一身本事,放下武器投降,我在袁将军面前保举你做个军候,如何?”郝昭指挥着五六十个大刀兵把黑脸汉子困在中间,大声劝降。
“我呸,爷爷自从跟了大贤良师之后就不怕死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爷爷今天就是死,也要再杀几个官兵垫背!”
黑脸汉子大声咆哮着,大刀挥舞,瞬间又砍翻了一名官兵,而他的腿部也不小心中了一枪。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郝昭恨不得下令让弓箭手把他射成马蜂窝,不过想起公子爱才如命,天天张嘴不离“人才”这两个字。这个黑脸汉子斩杀了五六十名官兵,虽然可恶,但人才难得。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真要是能把他收服了,这五六十个官兵的姓命就微不足道了。
“不许放冷箭,抓活的!”
郝昭挥舞长枪,亲自加入战团。和几十个官兵合力围殴这个大汉,黑脸的家伙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光招架士兵就有些左支右拙,再加上郝昭这杆长枪,顿时支撑不住。一个不小心,腿弯上被人用刀柄狠狠的敲了一下,膝部一软,跪倒在地,登时被官兵绑了。
“快点让军医来给他止血疗伤,不要让这个人死了!”郝昭朝着部下大声下令。
这一战,大洪手下的一万人马,折损了四千多人,被俘虏了一千五百人,剩下的被冲的七零八落,慌不择路的四面逃窜,只有四五十人在后面跟着他逃命。
“哎呀……我的人马啊,就这样没了!张燕啊,我艹你祖宗十八代!”跑了一会,大洪觉着甩开了官兵,忍不住回头看看,只见漫山遍野逃窜的全是自己的手下。不远处血染山坡,横七竖八的绝大部分都是黑山军的尸体。
“逆贼哪里走?吃我一刀!”
蓦地里响起一声霹雳般的吆喝,一片红色的战马风驰电掣而来,如同一道闪电,明晃晃的大刀兜头砍来。
大洪心惊胆裂,急忙挥舞手中的长矛格挡,“咣当”一声,长矛被震飞,大洪还没感到虎口传来的疼痛,脑袋已经被砍飞,在将要落地之前,被王双纵马接在手里。
“逆贼大洪已死,还不快降!”
王双手提大洪的脑袋,大声吆喝。溃逃的黑山贼见状,果然有千余人跪地投降,缴械不杀。一万人的队伍只逃走了不到三千人,而官兵方面折损了二百多步兵,四五十骑兵。这一战算是大获全胜。
就在前方激烈搏杀之际,久经沙场的麴义也全副披挂,胯下乌骓马,手中三尖刀,命令部下向张武的运量军队靠拢。
麴义明白,有王双的一千二百骑兵助阵,一万多黑山贼根本不是对手。现在最危险的不是郝昭,而是张武的运粮军。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