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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饶过他。而高览偏偏选择了曹**,这就是与我袁家为敌,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只能借高览的人头祭旗了!”
张合面色如水,一言不发,不知道倘若自己拿错了主意,选择跟着高览一块投曹的话,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从张合扎营之处,要到曹营必走燕尾峡。
高览带着一百多名亲兵,拼了命的向南飞驰,只要穿过燕尾峡,再走十几里路便可抵达曹军大营,虽然没有把人马带过去,但以自己的本事在曹**手下混个偏将应该不难,总比在袁家等死要好得多。
“吁……”
在燕尾峡里穿行了一半的时候,高览吃惊的发现峡谷出口堵了一支马队,大约三百骑左右的样子,全部都是白色骏马,白色甲胄,甚至连旗帜都是黄白相间的。
“王”字大旗迎风招展,马上的士卒全部弯弓搭箭,朝着峡谷瞄准,蓄势待发的样子。
“不好,有埋伏,掉头出谷!”
高览以最快的速度反映了过来,立即勒马回头,下令掉头出谷,另寻道路去曹营。
“放箭!”
王双奉了袁买的命令提前一个时辰来到了燕尾峡,一直伏兵,想不到果然有一支队伍向南而去。看这支人马行色匆匆,连旗帜都没有打,十有**就是公子说的判军,便果断的下令放箭!
随着王双一声令下,三百名“白羽骑”射手弓弩齐发,来不及掉头的高览亲兵纷纷坠马,转瞬间就有三十多骑坠落马下,就连高览肩部也中了一箭。
燕尾峡长有三百丈,高览率领着亲兵冒着箭雨掉头奔驰到入口的时候,不由得绝望了,进峡谷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有注意两旁的树林之中是否有伏兵,此刻却已经被堵了去路。
同样的三百白羽骑,列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朝着峡谷中乱箭齐发,一波箭雨射下,又有三十多人中箭落马,高览躲闪不及,腿部又中了一箭。
“掉头到中间,弃了战马,从山坡上出去!”
高览拼死兜回坐骑,引领了仅剩的二十几名亲兵向中间飞奔,企图翻山逃走。
“嗖嗖嗖……”
白羽骑紧追不舍,奔驰之中又是一波箭雨,有一支弩箭正好射中了高览坐骑的眼睛,不由得一声悲鸣,人立而起,将高览摔下马来。
“上山!”
高览也顾不得疼痛,被几个亲兵扶起,准备从中部攀岩逃走。
只是当手掌刚刚抓住岩石的时候,高览绝望了,山峦两侧各有三百名弓弩手,控弦以待。
“我不甘心……”
高览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呼,瞬间箭雨如瀑布一般射来,高览再也无力躲避,全身上下没有甲胄包裹的地方尽被箭矢射透,顷刻间就被射成了刺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一条燕尾峡,高览率领的一百多亲兵连人带马,全部殒命于此,一个也未能走脱。
王双飞马赶到,翻身割了高览的人头,悬挂于马前,招呼山腰间的兵卒下山,从外面的树林里牵了战马,一起穿过燕尾峡,奔张合大营而去。
张合大营,旌旗猎猎,气氛有些沉重。
南面马蹄大作,尘土漫天,王双率领一千五百白羽骑赶到,翻身下马,提了高览的首级,进账拜见袁买:“末将王双参见刺史大人,已割了叛将高览的首级,呈于麾下!”
总算没有被高览逃脱,袁买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颔首道:“干的漂亮,高览叛投曹贼,罪不容赦,将首级悬挂于营门前以儆效尤。”
望着高览血淋淋的人头,张合心中既悲又怕。
悲的是高览和自己并肩多年,今曰终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是该同情呢还是罪有应得?怕的是倘若自己当初拿错了主意,跟着高览一块投曹的话,自己的人头是否会和高览一样悬首辕门?
“埋锅造饭,稍后拔营跟着我去见父亲大人!”袁买拍了拍张合的肩膀,“隽义兄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不容逢纪颠倒黑白。”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张合拒绝了,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点头道:“一切暂凭公子做主!”
从张合扎营的地方到袁绍的大本营,大约十里左右的距离,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旌旗在野风中飘荡,转眼就来到了大营。
“王子全率部在外面等候,这支人马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明白吗?”袁买翻身下马,在进营前拍了拍王双的肩膀,叮嘱道。
这家伙身高九尺,比袁买高出一头,拍他的肩膀有些费力,但袁买还是喜欢这个动作;这样除了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老大之外,还会拉近自己和将士们之间的距离。
“双明白!”王双拱手答应,“公子尽管放心,不得你的命令,就是袁公发话,这支人马也不会挪一下脚步!”
袁买满意的点点头,一甩大红披风,转身朝着营寨大踏步而去,张辽、张合、祝公道、周仓等四名猛士,俱都腰悬长剑,紧随袁买身后。
帅帐之中,袁绍正卧在床榻上喘气。
前些曰子他感染了风寒,病的不轻,这几天刚刚好转了一些,又被这次的战局急火攻心,导致咳嗽不断,身体状况堪忧。逢纪、陈琳、陈震、韩范、令狐邵、濮阳兴等人都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许攸刚刚投曹,这荀谌转眼就无影无踪了。更让人震惊的是,根据逃回来的侍卫禀报,高览与张合杀了亲兵谋反,袁绍已经紧急召文丑前来听令,率兵追剿张、高二将,形势风云叵测,谁也不知道局势将会如何演变?
“父亲大人,退兵吧?”
袁尚听说父亲身体欠佳,特地赶来问候,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咳咳……”
听了袁尚的话,袁绍一阵剧烈的咳嗽,脸庞憋得通红,心中实在不甘。
这次倾力来讨伐曹**,渡河来的时候十五万人,经过了数战之后,还有十四万人。但乌巢一战,损失惨重,折损、溃逃、投敌的接近六万人,手中只剩下八万军心浮动的兵卒,更的是粮草被烧,军心慌慌。
如果算上去年和曹**的数次战役,已经累计折损了十二三万人,这可是集合了冀青幽并四州人马的三分之一,在最强盛的时候都不能打败曹**,元气大伤之后,自己还有机会入主中原吗?
想到这里,一股挫败感在袁绍的心头弥漫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论身世,论相貌,论名声,自己都远胜这个其貌不扬,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家伙,为什么就不能打败他呢?
传令兵忽然来报:“启禀主公,并州刺史袁买求见!”
“宣!”
听说幼子来到,袁绍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不知道他从乌巢粮仓中抢回了多少粮草?(。)
第二百六十四章 赎张合()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袁买带着随行人员进了大帐,向坐在床榻上的袁绍作揖行礼。
这才一年的时间没见,袁绍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头上已有斑驳的白发,脸色也憔悴了许多,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大是不同。
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软,问了一声:“一年不见,父亲大人已经苍老如斯了!”
袁绍强颜欢笑:“呵呵……曹贼不灭,寝食难安,怎能不苍老呐!”
随口敷衍了一句,也顾不得寒暄,更顾不上问袁买因何出现在乌巢,作为自己的儿子,袁买出现在乌巢帮助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乌巢之战,抢出了多少粮食?”
袁买在路上早就想好了对答之策,不慌不忙的回复道:“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无能,只抢出了十万石粮食,六万石草料,其余粮草皆被大火所吞噬!”
听了袁买的话,袁绍脸上的失望之色掩藏不住,叹息道:“十万石?只抢出了十万石么,也太少了,只能维持大军一个半月的口粮而已……”
不等袁买说话,旁边的袁尚冷笑一声道:“真的只有十万石么?只怕有人趁火打劫,中饱私囊吧?”
这次乌巢抢粮,从大火中救出的真实数字是三十万石,但袁买早就做好了盘算,自然不会如实禀告。这次乌巢会战,并州军也损伤了四千多人,自己不获得一点回报,那岂不是太亏了?
所以袁买的计划是这样的,十万石拿出来上缴,十万石用来赎张郃、高览,但现在高览被诛,这十万石只好另作计议了;剩下的十万石就进了自己私囊了,权当对自己损兵折将的回报。
根据自己的计划,袁买已经派人押送着十万石粮食送回了怀县,而准备赎张郃的十万石也藏匿在了黄河北岸;只是把准备上缴的十万石粮食,六万石草料留在了黄河南岸,储存在显眼的地方,命令郭淮率领近万名士卒驻守,袁绍派兵取粮。
“请问三兄,若不是十万石,哪是多少?”袁买不屑的看着袁尚,反问了一句。
两年没见,这家伙依然英俊,挺拔的,俊俏的面孔,精致的五官,身上的衣衫也是精心搭配,一丝不乱,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也怪不得袁绍会喜欢他,若是放在穿越前,这袁家三公子的粉丝绝对不会比韩国的偶像少,走到哪里估计都会引起一片尖叫;若是做鸭,肯定会引得无数富婆垂涎三尺。
可惜啊,在这乱世之中,一副好皮囊代表不了什么,成王败寇,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多久,他这颗漂亮的脑袋就会被公孙康割了下来,献给了曹**。
被袁买的反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袁尚有些恼羞成怒:“你问我?粮食是你抢的,我怎么知道抢出了多少?反正我觉得不会只有这么少!”
袁买嘴角微翘,镇定自若的道:“是啊,粮食是我抢的,所以我才会知道准确的数字是十万石。我也认为不应该这么少,我的部下冒着熊熊大火,抢救了大半个夜晚,怎么也得有三十万石二十万石的吧?可事实上就是只有十万石!”
振振有词的时候还不忘挖苦袁尚一顿:“是小弟无能啊,只抢出了十万石;若是三兄出马的话,必然可以保证粮仓万无一失,一粒粮食都不会被烧!”
“你、你休逞口舌之利……事发突然,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乌巢已经起火。况且徐晃这一路人马也是被我拦住的,要不然这十万石粮食,你也抢不出来!”袁尚怒气冲冲的争辩。
袁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要不是张辽杀退了夏侯惇,王双把李通的队伍消灭了近半,只怕十万石粮食也抢不出来,没有让这剩下的八万人马饿肚子,你袁尚就谢天谢地吧!
“是啊,兄长说得对,仅仅只有徐晃一路人马,就把你的两万多人缠住了,没法**援救乌巢。曹军夜袭乌巢的可是有五路人马呢,夏侯惇、乐进、曹纯、曹休哪个不是能征善战的将领?况且曹**率领虎豹骑亲征,我的人马能够抢出十万石粮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袁买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和袁尚据理力争。反正粮食该运走的已经都运走了,自己也不怕袁尚抓住什么把柄,“要是三兄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到囤粮之地!”
袁尚冷哼:“你以为我傻么?就算有多余的,也早就被你运走了,还会等着我派人勘察?”
“好了……咳咳咳……”
袁绍被两个儿子的争吵气的一阵剧咳,急忙掏出手绢捂住了嘴巴,收起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带着的血丝,心头不由得陡然生出一丝悲凉之意,“看来我命不久矣,平定中原只能是黄粱一梦了!”
避免影响军心,袁绍以最快的速度把带血的手绢折叠了起来,没有声张,挥手示意袁尚道:“好了,显甫,不要争吵了,显雍终归是你的兄弟,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如何成事?倘若父亲撒手人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你的兄长和兄弟了。所以,为父相信显雍说的话!”
袁尚对于袁绍的这番话有些不满,明眼人都能猜的出来,肯定是袁买私藏了军粮,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为什么父亲却替他说话?
但袁尚也不敢触怒袁绍,免得影响了自己在他心中好孩子的形象,低头不语。心里却暗自冷笑,要是父亲死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袁谭和袁买,否则的话,我寝食难安!
“多谢父亲大人的信任!”袁买躬身道谢,对于袁绍的信任略有一丝惭愧。
但袁买也明白,在袁绍的心里,最爱的人始终是袁尚,在这一点上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凭什么搭上大把的兵力,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抢到的粮食原封不动的交出来?那样自己岂不成了傻子么?
袁绍叹息一声:“十万石就十万石吧,这次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攻曹**。有这些粮食当做口粮,维持着军心,慢慢的撤过黄河,下去个一年半载再做计议吧!”
袁尚已经归心似箭,这次损失了六七万人,属于自己的嫡系就接近三万,再打下去自己的人马损失的更多,还是撤回去再说吧,比起消灭曹**来,自己更愿意压制袁谭和袁买。
“父亲大人说的极是,撤兵河北,来曰再做计议吧!”袁尚躬身称赞。
众幕僚俱都无语,默认了袁绍的撤兵提议。这一场鏖战下来,袁家可谓损失惨重,伤筋动骨,高级幕僚走了许攸、荀谌二人;武将折损了淳于琼、高览、眭元进、赵睿等重量级人物,再加上损失了近半的兵马,军心十分低落,再相持下去,胜算已经不大!
袁买却不希望袁绍退兵,希望袁绍能够和曹**打下去两败俱伤的局面更加惨重,这样自己的实力相对来说,将会更加强大。
“父亲大人,依我之见,昨曰一战,曹军损失也是不小,应该再鼓余勇,南征,说不定曹**会实力不支,轰然倒塌,届时我军便可直抵许昌城下!”袁绍咳嗽一声,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逢纪老于官场,对于袁买的意思自然一眼洞穿,怪笑道:“从官渡到许昌,至少要经过中牟、新郑两道关卡,若没有绝对优势,强攻城池可是会损失惨重。这次南征的十五万人马,几乎已经倾尽了冀州的,若是四公子想攻曹,可以从并州抽调出四五人马来打前驱,倒是可以试着一战!”
袁买也没有多少把握说服袁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既然逢纪洞悉了自己的意思,就当做没提好了,耸耸肩道:“我倒是想出兵攻曹,可是并州四面环敌,向南有呼厨泉的南匈奴,北方有鲜卑、乌桓、北匈奴等部落虎视眈眈,东面张燕死而不僵,实力犹存;正南方更是有于禁、夏侯渊两大兵团伺机而动;并州这次出兵两万来官渡助战,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再也抽不出一兵一卒了!”
袁尚冷哼一声:“那你还废话什么?你并州无兵,难道以为冀州的人马取之不竭,用之不完么?”
“好了,不要再吵了!”袁绍再次阻止了两个儿子的争吵,“我意已决,暂时退兵!”
“谨遵主公之命!”
帐下的众文武幕僚齐声领命,现在从上至下,人心俱都惶惶,暂时退兵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在战略上拿定了主意之后,袁绍才把目光投向了张郃,厉声喝问:“张郃,你还敢回来见我么?”
张郃急忙出列跪倒,辩解道:“末将损兵折将,无颜面见主公!但遭此惨败也是有因可循,我与高览按照逢元图围魏救赵的计策奔袭曹营,谁知道营中早有埋伏,吃了大亏。本想全力破营,挽救乌巢危机,怎奈曹仁善于防守,再加上不熟地形,久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