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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终于抬起头，转过头看了陆羽一眼，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本宫侍候公子休息。”
陆羽的眉头抽动了两下，看着逐渐贴近的软玉温香，突然伸手在她的胸口上抓了一把。
而对方竟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继续自己想要脱掉陆羽外套的动作。
陆羽苦笑道：“我若再做什么，是不是会有几个刀斧手冲进来，直接把我拉出去砍了？罪名也有了，还是很大的那种。”
皇后却淡然说道：“公子真会说笑，既然是陛下的贵客，又岂会有人伤害你？”
陆羽哑然失笑道：“那这么说来你们这位陛下还真的是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别的男人的屋子里，任其亵玩喽？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是应该说你们陛下是心大，还是要说他待客有道呐？”
皇后又淡然道：“只要贵客高兴便好。”
陆羽苦笑道：“高兴？可是我不高兴，她们也未必高兴。”
说着指向房屋周围。
房间中四个方位，门，床，墙壁，都有一双恶狠狠发光的眼睛在往里偷瞄，尤其是墙上，竟然硬生生的被抠出一个小孔来。
梅兰竹菊，她们第一时间充当了陆羽的护卫，守在房屋四周，但同时她们也自发的成为了监视者。
皇后轻轻一笑，看着那四名侍女，随后笑道：看来贵客是不喜此事，那本宫也不会强求。”
说着，便站起身。陆羽以为她会走，结果却在站起的时候直接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那衣服看起来很厚重，脱起来却是十分容易，呼啦一声，整个掉落下去，精精光光。
陆羽整个傻眼了，大声道：你说的和做的，根本就不配套啊！”
难道贵客不喜欢吗？”
皇后一脸的茫然，歪着头，摊开双手，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的美好。
陆羽重重吞了口口水，感受外面能够杀人的四道伶俐的目光。
面对对方的问题，他只能苦笑道：我不喜欢做作，也不善伪装。不喜欢？怎么可能？神灵在造就男人这个物种的时候，就在我们脑子里面放入了最深沉的认识。这世间呐，没有比皇后大人您这一身白皙更加美丽的事物了，我是爱美之人，又怎会不喜欢呐？”
皇后笑的温柔，走到陆羽面前，低下头，嘴唇距离他只有不足一分，只要陆羽轻轻噘嘴就能碰到。
忽扇着大眼睛，吐气如兰道：那贵客能让我抱一下吗？”
陆羽咧嘴一笑，说道：感受，喜欢你的美，那是我的本性决定的，是我的根骨。而不去碰你，那是我的修养决定的，是我的悟性。”
皇后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只看不碰吗？”
陆羽点头道：若是你能耐得住冷，倒是也随意，而且我也真是喜欢。只是这夜里风凉，还是请皇后三思。”
皇后温柔一笑道：请勿为我担心，只要贵客喜欢就好。”
说完，她真的就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个雕像，静静地，却散发着温度。
皇后是在笑的，可陆羽能看出她笑容中的淡漠，那是对一切都彻底失望，没有生机，对一切都不在乎的表情，这种表情往往来自于绝望。
夜深了。
四名女子见陆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也不再监视了。
皇后却禁不住哆嗦了起来。
一是站着很累，二是皇后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这里又真的十分寒冷。
陆羽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样冻上一夜，伤寒不说，怕是要减寿数年”
说完，陆羽便从墙角拿出一个铜盘，手掌一晃一堆黑焦炭便从储物戒指中被取了出来。
手指再晃了几下，一朵小火苗就出现在铜盘之中，将铁木黑焦炭点燃了。
红色的碳火光华，渐渐让屋子里暖了起来，皇后被冻的发紫的嘴唇也恢复了红润。
随后陆羽便倒头就睡。
这一番动作，先是让皇后愣了一阵，最后，却向陆羽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
温柔，笑意，原本都是伪装，掩盖她心中的绝望，从开始到现在，唯一真实的表情，就是这轻柔的一眼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陛下白天就带着陆羽在丰都中游玩，晚上就把皇后送进陆羽的卧房。
大约十天之后，老头子才再次出现，面色有些为难，双眼无神的好似夜空中的黑。
他夕儿你不要责怪他，要怪就怪老头子我吧，他失望的太多了，已经不敢抱有希望了”
陆羽歪着头看着一脸苦楚的老头子。
沉默了好一阵。
我曾经问过你，为了田国单位强大，你想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当时的回答是让我满意的。如今就是需要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老头子一惊，随后低下头，好长一阵后，才抬起头一脸苦楚的说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老头子从小看他长大，心肠真的不坏”
哎陆羽叹了口气道：时间，你的时间也许很多，但我的时间是有限的。让一个绝望的人重试信心，重新信任别人，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且即便让对方改变，也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复发，毫无稳定可言。我没有那样的时间。我给了他十天，也给了你十天，可惜你们浪费了，我也等不下去了。”
说完，陆羽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道：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也让我见你诚心。”
可是”
老头子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到陆羽那冰冷的不似人类的目光，便将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最后，无声的离开了。
第518章 让人猜不出的抉择（）
第二天，田国国主没有来找陆羽游玩。
第三天，宫中传出国主因恶疾一夜暴毙的消息。
第四天，举国发丧。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第五天，老头子才再次走进陆羽的房间。
仅仅五天，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胡须现在全部变白了。油量的秃头也显得黯淡无光，原本就很瘦的身体变得更加消瘦，就像是一具行走的骷髅。
他走进房间，冲着陆羽凄然一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陆羽也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
他飒然一笑，老头子也一声苦笑，便好似同时都忘却了。只是满城素缟，又岂是那么容易被遗忘，被视而不见的？
这一天，陆羽只说了一句话。
该搬家了，这里太冷清。”
陆羽搬家了，从皇宫中搬出去，住进了田国的禁地。
这个国度仿佛根本没人在乎国主的死活，正如没人在意自己国家的禁地是否有人去住。
所以陆羽住了进去，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只有几床被褥。家具还只是那张桌子和蒲团，还有桌子上的一盏灯，好像永远也不会熄灭。
梅兰竹菊四名侍女自然是来了。
那位皇后却也是来了。
陆羽好奇的看着对方，有些不太理解。
皇后仿佛知道陆羽的疑惑，就这样坐在陆羽的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死了，是因为你。其实不管因为谁，现在田国群龙无首，我又没有子嗣，不管谁上位，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我，我不想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想要活命，就只能依靠陆公子这样的男人。”
陆羽哑然失笑，说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保护你呐？”
皇后轻声道：“陆公子说过的，喜欢看我的身子，那是你的根骨。”
陆羽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还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罢了，既然想要住在这里，不嫌这里单薄的话，那便住吧。”
只要住下，相信在整个田国之内，便没有人敢杀皇后了。
皇后心中明镜一样。
老头子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因为他的强大，因为这个国家因他而存在。
老头子为了陆羽而杀掉了现任国主，一个他看作是亲生孙儿的人，那么他对陆羽会有多么的重视，就显而易见了。
为了陆羽，老头子敢跟这天下为敌！
那么谁又敢动，一个藏身在陆羽身边，在他羽翼下喘息的自己呐？
皇后如是想着。
她的想法很对，不光是她的思索，还有她看到的事。
如今的田国真的是群龙无首，并且任谁都无法选出一个合适的继任者。
前任国主没有任何子嗣，甚至没有一个公主。
当初很多人都认为是皇后的错，但在国主先后纳了十数名才人后，人们才逐渐意识到，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所以国主的一些亲戚都活泛起来，毕竟在国主百年之后，他们都有了登上巅峰的机会。
但终究国主没有表现出对谁比较亲切，更确切的说，是没来得及表现出来，他就死了，突兀的死了。
大臣们都没来得及站队，亲戚们都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势力，一切都仿佛要尘埃落定了。
有多少人后悔，有多少人失望？便不未可知了。
终究，这个位置还是需要老头子来定。
所以老头子来到这田国的禁地，走进来，坐在陆羽的面前，手指摆弄几下，轻声说道：“田国的青年才俊不多，北边的风伯算是一个，丰都之中几名纨绔中，也有不错的，张家的张枫算是一个，李家的李凤岚算是一个，魏家”
说到这，陆羽便抬起手来，示意他停下。
老头子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总的来说，也许是因为老头子我的错吧，田国对于皇族的概念并不是很深，一些偏远的亲戚也因为自身势力的问题，也能在这丰都之中占据一席之地，所以不管谁当了这国主，其实对于田国百姓来说都一样。”
陆羽抬起头笑道：“他们更敬重惧怕的，可能还是你，也只是你吧。”
“呵”老头子苦笑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是留下了这个病根。”
陆羽摆手道：“那既然这样，其实不就是选谁都行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老头子的脸色却严肃起来，沉声道：“老头子我，可不想再杀一个年轻后生。”
“呃也是。”
陆羽挠了挠头，说道：“那先领来一个看看吧，就那个什么风伯，还有那个什么张枫，另一个咳咳，名字忘了，就不要领了。”
若是李凤岚知道自己仅仅是因为名字不太容易被人记住，就错失了一次登顶天下的机会，不知道他会做如何想法，是否会跑到自家祖祠前面，大声向自己已故的爷爷哭喊，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名字。
第二天，老头子就带着两个年轻人来了。
一个英姿飒爽，眉宇间英气逼人，在这颓废残破的田国之中，倒是显得十分异类。
另一个稍显矮小，并且也很胆小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偷看一眼陆羽，便忍不住想要往老头子的身后躲。不过在此同时，却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坐在一旁皇后，眼神中出现一丝惊艳。
老头子说道：“这位是”
才说了三个字，陆羽便再次抬手制止了他。
“这个高个子的不要，留下那个。”
老头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忍不住问道：“为为什么啊？”
陆羽撇嘴冷声道：“老前辈，你知不知道同性相斥的道理？那个家伙太帅了，跟我一样帅，我们是同类，我当然讨厌他。至于另一个勉勉强强吧。”
“这”
老头子满头冷汗。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
若真的是同性相斥，那么被赶走的肯定是另一个。
陆羽虽说不难看，但绝对算不上是英俊，而且他只有十岁光景，看起来小小一只，英武自然是谈不上。
平凡，落在人群中怕是没人会多瞅一眼的平凡。
不过不管陆羽的理由是什么，这终究是陆羽的选择。
稍显矮小的留了下来。
他叫张枫。
第519章 陆羽撒棋（）
老头子同意了。
并非因为陆羽那看似胡闹的原因。
他清楚的知道，像陆羽这种人，每一个选择都代表了一份深思熟虑。
事实也正是如此。
风伯很好，堪称完美。不管是塑造一个英明领袖的形象，还是个人的干劲，他都是上上之选，所以老头子在推荐的时候，第一个就说的他的名字。
但陆羽的选择方向却跟别人不同。
他想的更加细致。
别人想到的是选出一个国主，而他想的，是选出一个田国的国主。
风伯什么都很好，唯独一点，正因为他的那些好，才让他跟这整个田国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太有劲头的国主，对整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一种伤害，尤其在国家还如此弱小的时候。
张枫，一个看起来比较懦弱的人，也很正常的对皇后表现出一个男子的爱慕之情，那是对美好的追求。
不像风伯，他从来都是目不斜视，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那现在还并不属于他。
太冷静的，太有自制力了。
也藏得太深了。
但却不够深！
他试图隐藏自己的野心，却又显得那么的锋芒毕露，就像是一个被包裹起来的针，他自己就会透出包裹，刺出来的。
而张枫
陆羽还清楚的记得，他可是老头子提出来的第二个人物，被老头子认为是田国青年才俊，国主之选的人物。
而第一眼看到他的人，谁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城府很深沉，伪装的又是那么的自然，这，才是一名国主应该具备的天赋。
老头子带着张枫走了。
仅仅隔了一天，张枫就成为了田国的新国主。
这速度太快了，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快的让举国百姓都满脸错愕。
本不用这么快，也不应该这么快。
但老头子偏要这么快，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陆羽看清他自己的实力。
在这田国之内，他可以翻手成风覆手雨！
陆羽也了解了，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也有了自己的计划。
“老头子我知道，你想要这个国家！”
“哦？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两人再次对坐，这一次，老头子是来收‘利息’的。
面对老头子的问题，陆羽没有丝毫的掩饰，这样的反问，等同于承认了。
老头子苦笑道：“果然如此在你问老头子我，能够付出多大的代价时，我就知道了，而且我已经给了你答复。”
是的，老头子当时说的是，只要这田国还是田国。
陆羽点头道：“一个无法让人真正喜欢起来的国度，想要强大，自然要付出所有的代价。而只有它变成我自己的，我才能真正尽心尽力吧。”
陆羽说着，便从手边拿起一本书卷。
翻开几页，轻声道：“这是你们田国的历史，很简单，也很乏味。里面只有一个人有浓墨重彩的一笔，高平，算得上惊才绝艳的人物，数百年前让田国强大一时，也正是田国很多人家供奉的雕像原型。对于他不知道老前辈你是怎么看待的。”
“一时辉煌，终不能长久，虽然老头子我并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若是个人武勇我不信我自己比不上。”
“原来是这样”
陆羽点了点头，却说道：“田国有今日之态，便全因他一人之过。”
“这”老头子疑惑道：“这种评价有些过了吧？”
“过？”陆羽笑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