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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如此麟儿,何愁家业不兴?!只可惜,是个女儿’
一番文武乱斗,陆茜虽然书法极好,但词句无实际意义,落了下成,只算中等。
倒是陆无双搜肠刮肚弄出一首新词才给陆家争回了一些颜面,不过要说最让人惊艳的,却是郭启林的独子做的那首‘渔歌头’,大有宽博意境,得到一致的称赞。
临了,便是饭局,酒过三巡后就是各自归家的时辰。
一大群人纷纷扰扰的都走了,唯独郭启林留了下来,远远看着陆高峰,他在笑,眼睛却没有笑。
陆高峰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便挥退了家人奴仆,轻声说了句:“我在书房等你。”
书房,每一个大宅中都会存在的特殊的房间,那里是禁地。身在其中,作为一家之主的人可以偷得一刻闲,也可以搅动一片天。
等郭启林走进书房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从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狠狠啃下一块肉来,这无关品德,也无关交情,这仅仅是生意。可他却看到陆高峰并没有抬头瞧他,而是一直低着头很认真的盯着他女儿之前展示的字帖。
‘秋水璧人,梨花千树,落英纷飞,倦鸟归巢。’
四个词,十八个字,互相毫无联系,读起来虽然很美,但也毫无意义,可郭启林却紧张了起来。
“侄女这字当真是一天比一天出众,放眼天下怕是也可排得上乘,郭某当真是艳羡的紧呐。”
“字倒还在其次,小女的眼光某些时候总是让在下都感觉到惊喜。”陆高峰缓缓抬起头来,轻声笑道:“你我二人多年交情,遇事无需客套,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郭启林的眉头抖了一下,忍不住转头看向四方。
陆高峰笑道:“不管你说什么,话只入你我四耳。”
“呵呵,陆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他放松下来,走到陆高峰的身边震衣落座,拱手言道:“先请陆兄勿怪,有些事在下也是身不由己”
半个时辰后,书房正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郭启林拂袖而去,神色愤怒。而书房中的陆高峰却低头品一口香茗,随后猛地重重将茶碗摔在地上,化为粉尘。
谁也不知道这半个时辰之中他们说了什么,因为这里确实没有第三双耳朵,但只有一个人,对这场谈话的内容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少爷,你给大小姐的那张纸上写的奇奇怪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呐?我想了很长时间都想不明白了。”小阮好不容易等到陆羽修炼结束,揉着他的肩膀便急忙问了出来。
“你呀,就是太好奇,还好你不属猫,要不然死定了。”陆羽转头白了她一眼,随后笑道:“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神秘事,只不过把很多人都知道的四件事放在一张纸上,若是那陆高峰稍微还有一点智慧,就能明白那四件事并非毫无联系,虽然件件都与他处境没有关系,但合在一起就能改变一切。”
小阮叹了口气道:“他终究是少爷您的父亲,还是不能直呼其名的”
“哼,父亲?我只不过是他一时放纵的魔障,我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高兴的反而是他。”
陆羽抬头望着窗外,轻声道:“我唯一能感谢他的事,就是让我落生在这个家里,有了‘陆’这个姓氏而已”
说着,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一痛,赶忙改口道:“当然了,其实还有两件需要感谢他的事情,第一件是让我这辈子有了疼我爱我的母亲,然后这最后一件嘛就是他将你带到我的身边。”
小阮一愣,随后温暖一笑,轻轻用身子贴在陆羽身上,不敢太用力,仅仅是贴着,两人的心跳就响在了一起。
陆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道:“那四句讲的就是四件事,‘秋水璧人’,大玉国之北有一条河,全年寒冷却不结冰,但又清澈如玺,河深十米仍可见河底之石,被人称为秋季之河,又称秋水。秋水最出名的不是那一潭清澈,而是一位生在这秋水之旁的女子,苦寒劲风凋零美丽,但凡生活在那个地方的女子都是面色如土,皮肤斑驳,要说难看也不尽然,但总是不那么水嫩,可唯独有一位女子例外她就如同那一汪秋水一样清澈,美丽,白的让人心颤。民间有人称她为秋水丽人,我却说她是秋水璧人,如水,如美玉。之所以是民间的称呼,因为她此时正在宫中,当朝的皇后,李秋水!
第25章 一朝得势最疯狂()
陆羽继续说道:“‘梨花千树’,倒不是说那个无耻的花千树,这位皇后李秋水有两个最大的特点,第一是她的美丽,第二是她的家族枝繁叶茂,如果细论起来大玉国中有很多家族都跟她有一定的亲属关系,呵呵,想来皇后大人的祖辈也是俊美异常,自然容易花团锦簇,像千株古木一般开枝散叶。而这位皇后也算仁义,即便再远的亲戚,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凤恩外借,可谓是一人得道千树开花!说来也巧,这临江城中一向低调的郭启林竟然也是皇后的亲戚,还曾经在酒后称自己为皇后门生,呵呵,当真人之境遇奇妙奇妙啊。
‘落英纷飞’,近两年来国家中最大的一件事,也就是西南地区的那场大战,整整二十万人在一片田地中拼杀了四天四夜,到最后一场大雨,满地油菜花随风飘起,好似天空的哭泣,也像神女想要抚平人们的伤悲那一战大玉国大将军司徒无忌以八十岁高龄奋勇杀敌,星陨平原,举国为之伤恸,当真是‘一场落英舞,感天忠魂飞’。
‘倦鸟归巢’,咱大玉国另一件大事,就是当朝宰相突然告老还乡,听说这位宰相十分喜爱飞鸟,光是他自己豢养的便有数千之数,听闻他爱鸟深过爱自己的子女孙儿,民间传闻他回行一路,百鸟悲鸣,好不壮观。
呵呵,好不壮观呐。”
小阮愣了一下,说道:“原来这四个词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这四件事好像没有任何联系吧?除了第一件和第二件是在说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跟郭启林有些关系,不过这难道不更能说明郭启林很有势力吗?”
陆羽轻轻一笑,这四个词就是要说这四件事,看似毫无关联,但如若放在一起来看,就仿佛杂乱无章的棋子组成了一条线,一个图案,一个文字
“如果陆高峰真的有可以成为一个家主的智慧的话,他会明白其中的意义,然后在这场混乱之中占得主动,然后失去它们。”
陆羽的一句话让小阮一惊,她赶忙问道:“少爷您不是要帮助家主留住那三家店铺吗?怎么做了这么多事,那三家店铺还是会失去吗?”
陆羽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着小阮笑道:“我从未说过要帮陆家保住那三家店铺,再说了,我也没有办法,即便郭启林因为自己家族的势弱不得不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下手,但他们也并非是陆家可以抗衡的,我最多只能让陆高峰自信一些,找到一些助力罢了,然后郭启林得不到的东西,陆家其实也保不住的。”
小阮疑惑道:“为什么会保不住呐?”
陆羽摊手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可惜,陆家只是一只瘦死的老鼠。而且我也并不希望陆家能保住粮店的”
他仿佛还有很多话没说,但真的就没有说,小阮也并没有问,尽在不言中的仿佛见证了某些大事。
数日后,十月二十五,下元节带来的秋季最后一股热浪消失不见后,剩下的便是一日比一日的冰冷。可与天气相反的是人们的热情,因为此时正是秋后打谷的时候,一年的收成放在眼前,铺成金色的希望。他们有理由火热,也有理由对未来的生活抱有希望。而这仿佛是千百年都不曾改变的。
临江城却面临着一场变化,从一支车队突然在城门口出现开始。
城防走上前试图检查,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走到队长的面前,仅仅是递了一块牌子,整个车队就安静的进城了,而城防部队至始至终都只能整齐的列队站在两侧,仿佛‘恭送’一样。
这队人马很奇怪,人奇怪,三十多人,每一个都穿着厚重的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面容。马也奇怪,马是很温柔的动物,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因为马的眼睛,总是透着一种无辜和淡然,而这些马却不同,它们的眼神好似野兽,每一个响鼻都能喷出一股气雾,在冰凉的空气中打着翻转。马车上的货物也很怪,它们应该很重,把车辕压的吱吱响动,地面经年累月而形成的两道深入地面一寸多的车辙也因为这些马车而出现颤动。
没有人知道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手中的令牌是大玉国最高权力的象征,只知道他们最终进了一向低调的郭家,然后在第二天,郭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了临江城中十六家各色商铺,包括衣食住行各个方面。临江城中所有的贵胄都在怀疑,都在好奇,郭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财力,如此大的势力?!
郭家的收购可谓是势如破竹,唯有在一个地方失利,便是陆家的那三家粮店。
没有人能想象的到,一向中庸处事稳妥的陆家,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陆家粮店,是三家粮店中最大的一家,同样也是临江城中最大的粮油供应店铺,此时陆高峰正一脸铁青的站在陆家粮店的门口,眯着眼睛冲着对面的官差大声喝道:“不卖!临江城的水有多深你们会不知道?别以为你们这些官差就能把这店铺给抢过去!”
街道上站着几名官差,是临江城的捕快,隶属于县令,平日里就只是管理一下治安什么的,对百姓来说他们是官,对那些大家族来说,他们更像是一群看门狗,对于狗,这些贵人们能够去跟他们说话已经算是很掉价的事情了,何况这些狗竟然不给这些贵人面子,当着陆家家主的面就要强收别人的店铺,这就有些奇怪了,也难怪陆高峰的脸色不好看。
为首的官差轻轻一笑,面对这个平日里都不敢用正眼瞅的临江城中的大户,他缓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来,脸上有着一种小人得志的燥热。
“陆家主,这里有一道懿旨,这三家店铺包括您陆家的老宅都被朝廷征收,改造为护城军营。”
那名官差晃动着手中的文书,慢条斯理的说着。
“什么?!”陆高峰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之前他从女儿写给他的四个词中已经推断出现如今的皇后正处于一种‘自身难保’的阶段,皇后近期做的事情也是壮士断腕,自顾还不暇呐,怎么可能关心起这临江小城的一个小小的分支亲戚?所以他才有自信自己能保住这三家粮店。而面前发生的一切太不合情理,甚至根本没有道理,而他又相信这些官差手中的文书绝对不会是假的,因为没有人敢这样做。
“不过,”还不等陆高峰惊讶完,为首官差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缓和的机会,陆家老宅在临江城中已近百年,贸然拆除也是我们临江城的一个损失,我们也是又心疼又没有办法,毕竟是官家的命令,谁敢违抗?但呵呵,要不就说陆家主的运气真是极好的,您与郭大人是故交,又是至交,而郭大人还是那真的能说上话的人来之前郭大人就说了,如若以这三家粮店为代价的话,郭大人说不得要帮你周旋周旋,保住您陆家老宅,陆家主您看如何?”
陆高峰猛地愣住了,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郭大人?郭大人是谁?”
官差理所当然道:“自然是郭启林郭大人喽。”随后他马上恍然大悟道:“哦!这是昨天的事,想来陆家主还不知道吧,郭大人昨日已经是我们临江城的太守了!”
“太太守?!”
陆高峰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临江城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它贫瘠且狭小,按照大玉国的体制来说它最多也就是一个县,最高的行政长官只能是县令,但这里却偏偏是太守,以一个最弱小的城掌管着附近数百里地中的大大小小二十九个城镇!
太守这个官职到底有多大?大玉国很大,所以按照民俗风情地理位置语言习惯,将整个国家分为二十一个州郡,每一个州郡设立一个军政一体的最高行政长官,尊为‘太守’。可以说大玉国的一方太守虽然只是三品官,但绝对比大玉国周边的某些小国的国主还要位高权重些。
陆高峰纠结了,也后悔了,太守这样的存在绝对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如果没有之前自己的‘自信’,此时说不定可以用这三家粮店跟郭启林拉近关系,只要陆家的地位稳了,那么之后的好处又何止是三家粮店这么简单?但后悔归后悔,如今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一招失误,他也不会再去选择另一条路。
第26章 独爱添花()
在某些人看来,陆高峰是一个把面子看得比家族存亡还重要的奇怪的家伙,只不过那些不明白的是,其实‘面子’才是一个家族的根本,尤其在这大玉国之中。
所以他此时仅仅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冷笑一声说道:“原来郭兄竟是当了这临江太守,倒是没去恭喜他,略显失礼了。”
那官差听到这句话,明显是误会了,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想来太守大人必然会对陆家主百般维护,街头铜桥粮店,街尾临江粮行,还有这陆家粮店,三家粮店我们就先替太守大人收着了,至于陆家祖宅的事情,太守也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您看”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脸上透着激动的笑意。
可才走到一半就走不下去了,因为一只手挡在了那里,陆高峰的手。
官差眉头皱了一下,疑惑道:“陆家主您这是”
陆高峰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你哪只耳朵听到老夫说要将这三家粮店交给你们这些走狗?!”
官差一愣,随后大怒道:“好你个陆高峰!给脸不要,休怪哥几个按章办事,对你们陆家不客”
突如其来的权利,让这名官差疯狂了,所以说出了这种市井中都不屑去讲的话。他被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陆高峰的身份,还有他的修为。
啪!
路高峰的手臂好似铁塔一般,抡圆了一个巴掌就将那官差给扇的飞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十五六个转,轰的一声撞在街对角的一面高墙之上,整个人就像是黏在了上面,好一会才如同一块破抹布一样缓缓的‘折’了下来,眼看是不活了。
“我陆高峰的脸,也是你能给的?!”
陆高峰高声大喝,身上衣袖无风自动,凛凛如同天神一般。
太过突然,让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谁也想不到那官差会如此疯狂,正如谁也想不到陆家家主竟然如此的冲动。
‘不好!’
今日陆高峰来这里可不是孤身一人,除了陆家的下人掌柜之外,还有他另一个至交好友卫老粗。卫老粗原本是来看热闹的,因为陆高峰不但是这临江城四大家族中的当代家主,更是临江城中修为可以排进前三的狠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可如今见陆高峰竟然突然出手杀人,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打了个颤,赶忙凑上前去小声说道:“我说老陆啊,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呐,郭捕头即便千般不是,他也姓郭,你这样一掌把他怕死了,只怕麻烦是少不了了”
其实陆高峰在杀人之后也有些后悔,对方是吏,好歹也算是朝廷的人,自己贸然动手确实不对,可即便不对又能如何?反正杀都杀了。
另一名官差终于从惊吓中醒过神来,腿肚子一哆嗦,却不后退,反而冲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