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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韦嘉辉执导了他的第一部电影《和平饭店》,影坛大哥周润法担纲主角。结果票房惨败,再也没有投资人愿意出钱给他拍电影。此时,导演杜奇峰找到了他,提议共同创建银河映像,拍属于自己的电影,韦嘉辉欣然同意。
于是,银河映像正式诞生,一系列独特的电影就在这个创作团队中不断生产出来。宿命与悲观的基调、浓郁的实验色彩、不羁的影像、峰回路转的情节,是这些电影一贯保持的重要特色。银河映像制作的电影得到了圈内人的一致好评,在票房上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了解过韦嘉辉的经历后,王大胖知道,韦嘉辉具有非常特殊的双重身份:在电视业内,他是金牌监制,公认的第一编剧,享有崇高的声望跟丰厚的人脉;在电影业内,他更是银河映像的第二号人物,是银河映像大当家杜奇峰不可或缺的臂助。结识了韦嘉辉,不仅能进一步结识TVB内不少的大人物,更能结交到当今影坛最优秀的导演之一——杜奇峰,甚至还有跟银河映像合作的可能。也就是说,认识了韦嘉辉,就等于同时敲开了电影电视两道大门,如此机会,王大胖怎可能放过?
想到这,王大胖连忙大踏步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道:“韦先生你好,我仰慕你很久了!”
第十五章 餐厅风波
韦嘉辉愕然瞧向王大胖,疑惑道:“阁下是……?”
一旁的王天凌介绍道:“他是大胖经纪公司的经纪人王大胖。”
“大胖经纪公司?”韦嘉辉思索了一下,问道,“没有听说过,是新开的经纪公司吗?”
王大胖连忙点头答道:“不错。”
一旁的王天凌插嘴道:“嘉辉,你这趟来,只怕是死心不息,想找若琪拍戏吧。大胖跟莫家挺熟的,也许他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真的?”韦嘉辉眼前一亮,最近韦嘉辉的剧本里有一个女主角的角色,非常适合方若琪,但联系过对方几次,方若琪都以排不出档期为由,拒绝了韦嘉辉。韦嘉辉明白其实是方若琪担心这个角色可能会损害到她固有的形象,所以才推了他的邀请。而据韦嘉辉了解,方若琪一直很感激莫叔对她的提携之恩,非常听他的话,这是娱乐圈尽人皆知的事情,如果能透过莫叔的关系,也许就能说服方若琪……想到这,韦嘉辉忙伸出手,跟王大胖的手握了一下,微笑道:“王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编剧,偶尔才客串一下导演,仰慕二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王大胖摇头道:“非也非也,从韦先生编剧《神雕侠侣》和《新扎师兄》起,我就十分喜欢韦先生的作品。你监制的《义不容情》跟《大时代》,更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经典之作。韦先生,我一直觉得你是影视界的第一编剧!”
第一编剧这个名衔,虽然在娱乐圈早有共识,但还是极少有人当面如此称道韦嘉辉。韦嘉辉眼里尽管露出喜悦的神色,但深谙人情世故的他岂肯如此张扬,连忙谦逊道:“王先生你太过奖了,须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第一编剧这种说法,以后再莫提起。免得有人听到后,说我韦嘉辉自大狂妄,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韦嘉辉问道:“对了,王先生,听说,你跟莫叔很熟?”韦嘉辉终于忍不住开始试探起王大胖来。
王大胖并不是笨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已听出韦嘉辉话里面的用意。眼珠一转,王大胖哈哈一笑道:“很熟是说不上的,不过,莫叔非常提携我,还带我认识了不少娱乐圈中的人士,是带我入行的恩人,我非常感激他。”
“能得到莫叔的垂青,你的福泽就不浅了。”韦嘉辉若有所思地道,“你看,当年的方若琪还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但在莫叔的帮助之下,她现在已经是娱乐圈的头号女星了。”
韦嘉辉的话,让王大胖隐隐约约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想法,却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念头。他一边跟韦嘉辉交谈,一边反复思索他方才说的话。
“王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莫晓云走了过来,一双秀眸,好奇地上下打量韦嘉辉。
“韦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莫叔的女儿,莫晓云。晓云,这是金牌监制韦嘉辉,你小时候一定看过他监制的戏。”王大胖替两人介绍道。
“你是莫叔的女儿?”韦嘉辉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笑道,“真看不出来啊,你老爸五大三粗的,居然能生出这么水当当的女儿,你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想过往娱乐圈发展啊?有莫叔跟方若琪帮忙,你想入这一行应该很容易吧?”
“我也想过啊。”莫晓云懊恼道,“但老爸根本就不同意。”
韦嘉辉一愕,随即哈哈一笑道:“想不到莫叔虽然看似粗鲁,其实却这么细心体贴自己的女儿。他不想你做明星,是怕你辛苦。要知道,当明星是很不容易的,他们表面上尽管风光无限,却要赔上个人的隐私,根本就没有一点私人空间。”
“我也知道爸爸的苦衷。”莫晓云低下了头。
“好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写剧本,就不多说了。”韦嘉辉跟王大胖交换了联络方式后,随即匆忙离去。王大胖跟莫晓云看着韦嘉辉远去的身影,脸上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是不是这样的夜晚,你才会这样的想起我。这样的夜晚适合在电话里,虽然几句小心的彼此问候,现在牵未来的手,是这样的日子需要改变……”
王大胖在民歌餐厅,听着胡宗宪放声高歌,心思却全不放在舞台上。今天跟韦嘉辉的一席话后,让王大胖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念头,但无论王大胖怎么苦思,却还是无法把那个想法发掘出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打断了王大胖的思路,王大胖侧目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西装,脸上有两条刀疤,年约四十的男子,正搂着一个女人,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唱着什么。而他旁边坐的几个人,看样子似乎是他的手下,正随声附和着。此人夸张的动作,顿时引起了餐厅内其他客人的严重不满,议论声随之而四起。
莫晓云当先走了过来,气鼓鼓地道:“客人,这里是餐厅,不是卡拉OK,请你庄重一点。”
“庄重?”刀疤脸用迷离的眼睛瞟了瞟莫晓云,醉醺醺地道,“老子给了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拦得了我?除非……”
“除非什么?”莫晓云压抑着不满,竭力平静地问道。
“除非你能陪我喝几杯酒。”刀疤脸一只手已经搭到了莫晓云的肩膀上,“想不到这间餐厅的服务生长得还不错啊,哈哈,以后我就多来几次,让你多赚点小费吧。”
莫晓云一把推开刀疤脸的手,生气道:“客人!这里不是夜总会,我更不是陪酒女!”
“还装矜持啊?好,有性格,我喜欢!”刀疤脸不怒反喜道。
“什么事?”王大胖终于看不下去,走了过来。
“王大哥,你来就好了。”莫晓云欣然道。
“你是什么人?”刀疤脸问道。
“我是一名经纪人。”王大胖这几天习惯了结交朋友,连忙笑脸迎人,递了名片过去,希望能大事化小。
“经纪人?”刀疤脸看了看名片,“大胖娱乐?没有听过。”
“本公司才刚开不久……”王大胖解释道,谁晓得话没说完,刀疤脸的拳头,已经狠狠打在王大胖的小腹上。
王大胖感到肚子一阵剧痛,登登登退后几步,双手随即被刀疤脸的小弟捉住,动弹不得。
“一个小公司经纪人,还学人充好汉,英雄救美?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家穿开裆裤呢!”刀疤脸恶狠狠地道。
他瞥了瞥四周,走到桌上拿起一个酒瓶,随手抛了几抛,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充英雄,我就给你一点留念吧!”话音刚落,酒瓶已重重敲在王大胖头上,碎裂成一片片玻璃。王大胖头顶登时血流如注,意识也变得迷迷糊糊,四周的景物模糊不清,只是依稀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吵闹声混合在一起,零乱之极。
“是谁在这里闹事?”一把浑厚的男声响起,王大胖心中一宽,晓得莫叔终于来了。
只听到两声沉闷的低响,捉着王大胖双手的两名小弟,已经痛苦地跌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莫叔把王大胖推给莫晓云,沉声道:“扶着他。”
王大胖被莫晓云搀扶着,抬头望去,只见刀疤脸另外几名小弟冲向莫叔,莫叔从容走过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几人跟他擦身而过后,随即痛苦地倒在地上。
莫叔一把捉住想逃跑的刀疤脸,刀疤脸吓得跪倒在地,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老板你,请老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放了你,可以。”莫叔淡定道,看着刀疤脸脸上露出喜色,莫叔又道,“不过,总要留点纪念才行。”说罢,把刀疤脸的右手按在桌面,同时举起一个酒瓶,狠狠地往上敲去。
“啊——”酒瓶四裂,刀疤脸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杀猪似地惨叫起来。
“酷!酷毙了!”这是王大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同时一道电光闪过,王大胖终于想到自己今天老是捕捉不到的那个念头,到底是什么了……
第十六章 新的员工
“老爸,他没事吧。”迷迷糊糊间,王大胖依稀听到莫晓云好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没事,死不了的。”莫叔淡淡答道。
“老爸,你认真点好不好啊?”莫晓云大声道,语气中仿佛微有怒意。
“好啦好啦,我已经详细替他检查过伤口,没有任何的玻璃碎片,血也止住了。照时间推算,他也该快醒来了,你不用担心。还是出去看看店里的情况如何吧,顺便向外面的宗宪报个平安,他一直在担心小胖。”莫叔懒洋洋地回答道。
待莫晓云出去以后,莫叔平静道:“大胖,我知道你已经恢复意识了,不用再装。”
王大胖愕然睁开眼,起身道:“莫叔,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你的呼吸原本非常平稳,但刚才开始变得有点紊乱,这就说明你已经醒转过来了。”莫叔解释道。
“莫叔,你真厉害。”王大胖惊叹道,“你是不是传说中隐居闹市的武林高手,能不能收我为徒弟?”
“什么武林高手,只不过学过三两式拳脚功夫而已,根本不值一提。”莫叔不以为然地道。
“三两式就能把几个人轻易打倒,那你也教我三两下啊。”王大胖还不死心。
“不说这个了,”莫叔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你可知道,你已经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什么麻烦?”王大胖不解道。
“你知道我打跑的那几个人的来历吗?”莫叔肃容问道。
“不晓得啊。”王大胖从莫叔严肃的语气中,已察觉刚才那几个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那么简单。
“那是三连帮的成员。”莫叔叹了一口气道。
“三连帮?”王大胖挠挠头,表示不解。
“三连帮是当今梦都的两大黑帮之一。”莫叔一边点燃了一根香烟,一边平静道,“三连帮的老大是程奇立,为人仗义,在江湖中很有地位。三连帮在梦都的势力极大,除了涉足地下赌场、地下钱庄、期货、妓院、黄色咖啡厅、讨债公司等传统行业外,更渗透到影视、传播等企业中,你做一行或多或少会认识到帮内中人,对于这个大帮,你最好多了解一些。”
“那另一个大帮是哪个帮派呢?”王大胖追问道。
莫叔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唏嘘道:“另一个帮派,就是安联帮。安联帮的老大是项强。跟三连帮一样,易安帮同样涉足多个行业,更在影视界插足。你以后同样要多加注意。”
王大胖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莫叔,为何三连帮的人会在你这里闹事?你得罪过他们吗?”
莫叔冷笑道:“得罪?那几个不过是初来梦都的小喽罗,连我莫叔都不晓得就敢在这里闹事,回去还要被他们老大责罚一番呢。”
“莫叔是三连帮的人?”王大胖奇道。
“不是。”莫叔摇头否定道,“不过这两个帮派,我也有些交情。他们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莫叔到底是什么身份?”王大胖心中惊疑不定,“既跟EMI唱片公司有深厚关系,又是带天后方若琪入行的恩人,更跟黑道有交情,而且身手好得惊人……他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王大胖感到莫叔身上仿佛出现了一层黑幕……
莫叔看出王大胖心中的疑惑,呵呵一笑道:“好了,你受了伤,就不要想这么多了,还是好好养伤吧。”
“对了,莫叔。”王大胖脑海里灵光一闪,提声道,“这次事件后,你有没有想过,晓云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餐厅抛头露面,很容易会遇到各种客人的刁难?”
莫叔露出深思的神色,随即摇头叹息道:“我何曾没有想过,不过她母亲死得早,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天天看着她,我的心里面总是不安。如果你想的是要跟她签约,把她培养成明星,那还是忘了这个念头吧,我不想我的女儿踏足娱乐圈。”
王大胖否认道:“我没有想过签你的女儿,莫叔既然能带方若琪入行,如果真的想自己的女儿当明星,莫叔你自然会有门道。更何况,她又有方若琪这样一个大明星姐姐,自己又这么漂亮,想走红其实并不困难,又何须我帮忙呢?”
莫叔愕然道:“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请晓云当我的助理!”王大胖大声道。
“助理?”莫叔奇怪道。
“就是帮我处理一些日常杂务,包括电话接线、财务会计等的工作。”王大胖解释道,“这工作并不难做,我相信她一定可以胜任。虽然人工不高,但不用抛头露面,这总比在餐厅当服务生,整天应付各种客人要好一点吧?”
“晓云有兴趣做这工作吗?”莫叔疑惑道。
“我相信她一定有!”王大胖扬声道,“其实,在莫叔你的熏陶下,晓云自小就对娱乐圈充满兴趣,只是你的阻止,她才没有进入娱乐圈罢了。现在这份工作,既跟她的兴趣有关,又不用当明星登台露面,两全其美,你为什么不让她试试呢?”
莫叔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王大胖趁热打铁道:“莫叔,不如先问问晓云的意见,那时你再决定吧。如果晓云无意这份工作,那自然一切免谈。”
莫叔颔首道:“确是如此,还是先问问她的意思再说。”说罢,莫叔长身而起,叫了莫晓云进来,把王大胖的话转告给她。
莫晓云思索片刻,咬唇道:“这份工作,等于是秘书、会计、助理、经纪人的工作都要一块干,又苦又累,王大哥的经纪公司又穷又没有名气,只怕也出不起什么高薪水……”王大胖乍听之下,一阵失望之情涌上心头,头上的伤口竟也似隐隐作痛。却见莫晓云突然狡黠地眨了一下眼,露齿一笑道:“不过这份工作挺有意思的,比在餐厅干有趣得多,而且今天王大哥帮我挡了那群小混混一下,虽说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不过也算勇气可嘉。老爸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想试一下。”
王大胖如蒙大赦般舒了一口气,暗自笑骂道:“这小妮子竟然如此捉弄人!”口中却道,“欢迎加入大胖娱乐!”同时伸出了右手。
莫叔看着两人握手,呼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既然晓云你喜欢这份工作,就好好干吧。不过……”“不能当艺人!我知道了爸爸。”莫晓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