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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人家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你看这中原汉人为了争夺皇权,都自相残杀得不可开交,哪里还管得上你这胡人的死活?而且人家再怎么打,最后见了输赢之后,就又会变成一家人,你不管帮了哪边,最后都难讨好。
更可怕的是,你如果帮了最后战败的那一方,还会惹恼人家战胜的那一方,还要扣你个为祸中原的罪名,千里追剿!
唉,这天下形势变得太快了,早些年先是袁绍厚待草原众胡,众胡狄都拥戴他,结果他却被曹操打败了。
曹操北征乌丸,一战而斩蹋顿。乌丸众骑亡命辽东,还被公孙康斩杀不少,送给曹操作贺礼了。
这就是当初投错了人的下场啊!
曹操是厉害了,所以我现在在草原无法立足,赶紧前来投靠曹魏,可谁知道天下形势又变了,此前屡次被曹操打得东奔西窜的刘备势力,竟然一举扭转局势,都反攻到洛阳附近来了。
这汉人天下,又要变回成刘家的了?那我现在投靠曹魏,是不是又要落得和蹋顿一样的下场啊?
那,我能不能不选啊?
所以前些天,他对梁习表示过,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想找个地方安生休养。
梁习却劝他,这并州之地,汉胡杂居,如果战乱一起,必定混乱不堪,你想置身事外,只怕也会身不由己卷入。这轲比能不就结连其余鲜卑众部,追你而来了吗?不如趁早决断,助我驱走蜀敌,迅速稳定并州局势,到时你居功甚伟,封赐极厚,引领并州众胡,岂不是更好?难道你还真想跟随杀兄仇人?他真会厚待你?说不定哪天会盟时就又把你给杀了!
而轲比能也又劝他,再怎么说,我们都是胡人,都是喝马奶羊奶长大的,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去管汉人的事?倒不如让他们汉人去自相残杀,自相消耗,不管哪一方赢了,最终都会元气大伤,而我们鲜卑众部齐心协力,入主中原的话,那天下之大,我管都管不过来,你还怕没地方让你封疆拜王的?
步度根一跺脚,你们这些家伙,不要逼我,我哪一方都不帮!
好像也不行。现在形势都是剑悬于头顶,要是两方都不帮,那就是两方都得罪了。
不不不,好像是都已经得罪三方了,自己带领人马已经扎营在曹魏一方,阻止了季汉魏延大军的进攻,他们肯定也已经把我给恨上了。
这么说来,还是帮曹魏一把?
这时,有近卫进来报告,说魏国护鲜卑校尉牵招托人来信,明日要前来会晤。
“知道啦!”步度根皱着眉头应一声,这些家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呢。
侍卫问一声:“说是明天一大早就过来,要不要准备一下迎接事宜?”
“准备个屁!”步度根禁不住怒上眉头,“不就是要我帮他们打季汉吗?我不是白天已经答应帮他们了吗?还想要我怎么样?”
侍卫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牵招领着几个人进入了步度根的大营。
步度根只是在自己的帐房外迎接,连营门口都没去。他实在是想得头痛,想得烦了,既然卷进来躲不开了,索性看谁能给自己说几句恭敬的话,舒舒心再说。要是这牵招来了还摆什么魏国使节的架子,他就去帮轲比能,或者,干脆去帮魏延他们!
牵招好像一点都没有生气,在卫兵的引领下来到步度根帐前,老远就热情打招呼:“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一见人家爽朗自信的样子,步度根一下子又有些气短了,相互见过礼后,轻声问道:“大清早就过来,莫非是军务紧急,那蜀汉要开始进攻了?”
“哈哈哈!”牵招开怀大笑,一指帐房,“多谢大人为我们操心。我们进去细说?”
步度根忙伸手示意:“大人里面请。”
双方进入帐内落座后,牵招还是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大人神情有些憔悴啊,是这些日子为当今局势操碎了心,还是想念塞外草原了?”
“都有,都有。唉,现在天下局势错综复杂,怎不令人操心?”步度根打着马虎眼,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牵招叹口气:“唉,也是难为大人了。”随即又满脸欣喜,“大人也不必过于犯愁,现今就有一件大喜事降临,我倒要先向大人道喜了。”
嗯?大喜事?步度根不相信这种时候会有什么喜事落到自己头上来,避祸还来不及呢,就问道:“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件事?不会是逗我们开心吧?”
“当然是真有大喜事,容我慢慢向大人道来。”牵招说完,朝身后一挥手。
跟随他而来的几个人于是退出帐房等候,只有一人留在他身边未动。
步度根眉眼一抬,明白过来,也赶紧让自己的部下退出去,只留下几名亲卫在身旁侍立。
牵招问道:“大人先是跟随刺史梁大人南下到壶关助守,后又说不愿相助,昨日又说愿出兵助攻,想来这些日子一定很是纠结吧?”
“哦,嗯,嗯。”步度根不回答,你不是要说喜事吗?
牵招却神情严肃得很,似乎没有要道喜的样子:“大人肯定是因为那轲比能也到了并州,仇敌在后而不能攻伐自然令人苦恼,而前方季汉大军来势凶猛,大人也对我们一举歼灭他们没有信心?或者轲比能也劝大人相助?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步度根被人家揭穿心思,满脸苦恼,你们这些家伙,凑到一起让我为难。
牵招继续说道:“可是现在三方战事都几乎一触即发,大人被卷挟进来,前后背敌,不尽早作出决断,只怕会为三方所不容啊,那样祸事就不远了。”
“都是你们逼的!”步度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牵招厉声纠正:“不是我们逼迫了你,而是形势变幻太快,他轲比能堵了你的后路。如今你处于三方夹击之中,如果继续犹豫,不迅速作出决断,恐怕会重蹈令兄之祸!”
这话说得太严重,步度根冷汗都冒出来了,喃喃道:“你们不要逼我!你们不要逼我!“
“刷!”他身边侍立的几位亲信勇士,见牵招说话不客气,他们的大人大受委屈,顿时齐齐拔出刀来。
人家说的是实情啊!步度根挥挥手,让手下把刀收起来,提醒牵招道:“你刚才说,是要跟我说喜事的。”
牵招看着步度根惶惑的样子,觉得重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随即轻松一笑,道:“当然,我刚才说了,大人现在的处境,都是形势变化所逼迫,不过,既然形势是随时变化的,那怎么就不能又转变成对大人有利,哦,应该是极其有利,时不再来呢?”
步度根赶紧追问:“你能快点把话说明白吗?”
“当然!大人,您本是一方草原之王,只是被轲比能所逐,才退到这并州来,自然有些心不甘,那么请问,大人还想继续草原称王,不,应该是想成为草原最大的胡王吗?”牵招说这话时,满脸神秘。
这真是废话啊!步度根是满脸的无奈:“怎么不想?就算我胸无大志,最起码我也想为兄长报仇啊!可是,如今轲比能势大,我要想重回草原,除非有神人相助。”
牵招轻轻摆手:“神人不敢当!不知道如果我们愿意帮你,你觉得打败轲比能有希望吗?希望大吗?”
“啊?我没听错吧?”步度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不是还等我去帮你们打季汉军队吗,还会有空闲力量帮我?”
“大人,您刚才可能是没听清楚。”牵招大笑回答,“我刚才说的是我们。这个我们的意思,就是指魏国军队和季汉军队,加在一起就是我们。”
“不会吧?不可能吧?”步度根眼瞪得老大,怎么也闭不上,“你们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吗?怎么又突然要一起联手帮我对付轲比能了?”
牵招转过身,对一直站在身旁的那名魏军官员模样的人拱拱手,再向轲比能介绍道:“这位,就是暂领季汉征北护军的徐庶先生。”
步度根瞪得眼睛痛,抬手用力揉两下,看着被称为季汉征北护军的那位徐庶先生,仍是不敢相信,又拼命地眨眼,再伸手揉了两下。
徐庶给他相信的理由:“那轲比能趁我们争斗,在后面大肆游说并州境内早已归顺大汉的匈奴、乌丸、鲜卑各部,甚至准备动手派人击杀不愿胁从他的几位胡王,严重威胁到并州汉胡百姓的人身性命。我汉皇陛下一代英雄,岂能容忍子民遭此荼毒!大人您率部众千里来投奔中土,愿意顺服我汉皇陛下之英名,那么我们汉军,自然愿意扶助您统领草原,为草原各部之表率,促使汉胡和睦,世代友好……”
(本章完)
第398章 军威夺人()
魏延早早就起来了,在大营门口焦急的等待,为了压制内心的郁闷,扯断一根狗尾巴草叨在嘴上,只是嘴巴太大,草茎太细,完全没感觉,就一口吐在地上,又掰根筷子粗细的木枝重新咬住。
他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倒霉啊,关陇大战时,张郃的部队都是被他打垮的,张郃本人却死在马岱手上;最先杀进潼关的是他,结果杀来杀去,出尽风头的是马超;这好不容易要来了不少战马,跑得飞快,一到这并州壶关,却被强敌所阻,竟完全停滞下来了?
更不爽的是,为了免除北方威胁,竟然还要先和对面的敌人谈什么合作,这,这显得有些荒谬了吧?
当然,那步度根的众多骑兵,魏延是看在眼里的,那么多骑马的,竟然还是被后面的什么轲比能打得逃到这里来,那轲比能的马,想必是多得数不清咯?要是能抢过来,那岂不是……
唉,还是先别想马了,我的目标是邺城,这和敌人合作赶跑轲比能,然后我再和他们开战?怎么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呸!”嘴里的树枝都被咬碎了,魏延突然发现那东西味道太苦,赶紧吐了出来。
张飞也起来了,也到营门口来,打个哈欠,一抬眼就看到魏延坐在石头上,便问一声:“徐庶还没回来?”
“一晚上都没回,不会被人家扣押起来了吧?”魏延回话竟似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怎么可能!”张飞猛摇头,“现在不是大家都不敢轻易打起来吗?他们要是把徐庶都扣押起来,那岂不是催我们去打他?徐庶不是还骗人家说那轲比能找我们联合吗?他们就不怕我们一怒之下,真的和轲比能联合起来打他们?”
魏延郁闷得要死:“这西边的羌、氐胡人都争着帮我们打曹魏,到了这并州来,东胡之众竟然就帮着敌人了,竟然还敢打我们的主意。”
张飞一楞,过了一会儿,才略带不屑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马超他们家世居关陇,又有羌人血统吗?他们把他认作一家人罢了。”
随即又不得不随认:“马超和他爹,都是勇猛之士,久居关陇。这胡人大都尚勇斗狠,自然对他们信服。”
“那将军您不是幽州人吗?听说这些胡人,就是幽州北边跑过来的。”魏延就是对马超不服,一不小心就把不痛快带到张飞身上来了。
这是什么话?这意思不是说我不如马超?张飞果然立即就恼了,吼声如雷:“我可不是胡人!”
魏延意识到自己嘴巴大说漏了,赶紧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说,将军勇名,比那马超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东胡人只所以敢对我们如此无礼,只是因为将军这些年一直在南方征战,没有机会在胡人面前一显身手罢了。现在既然遇上了,将军正好可以大发神威,斩轲比能于马下,从此威震东胡,扬名北疆。”
这还差不多,张飞收了怒气,眼望北方,颔首道:“是该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家伙了。”
“慑服东胡后,广征良马,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纵横中原,驰骋北疆,看谁还敢不服从我汉皇陛下恩威!”魏延一副豪情万丈的样子,说的是心里话。
张飞笑了:“你就惦记着骑兵,可我看你那些兵,好像骑马都有些生疏啊,能打仗吗?”
魏延就喊冤了:“这还不都是因为以前大司马偏袒马超,把我的马都调拨给他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飞哈哈大笑,伸手猛地一拍魏延肩膀:“大司马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放心,良马会有的,骑兵会有的。你现在不就有三千多马匹了吗?”
魏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谁还会嫌自己战马多呢。”
两个人东扯西扯的,又一起巡视了军营,直到晌午时光,才看到徐庶从敌人那边回来了。
“哟,这是在人家那边吃饱喝足,睡够了才回来呢,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粮食。”魏延这段时间实在是憋坏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怎么说话的呢?”张飞觉得魏延太过份了,人家徐庶可是会读书的人。
徐庶是忙得一头的汗:“还好我抓得紧,把事情大都商量好了。”
张飞赶紧问:“怎么讲?”
“我估摸着猜透他们的心思了。”徐庶喘口气,慢声道,“他们一方面希望和我们一起把轲比能赶跑,另一方面又指望把我们一起带到北面去,那样离洛阳和邺城就更远了,真是一举两得。”
“那不是要上他们的当了!”魏延惊呼起来,“从这里打到雁门去,那可是好远好远啊。”
“听先生把话讲完!”张飞再次大嗓门制止魏延的大嘴巴,又问徐庶,“为什么这样认为?”
徐庶看着魏延也生气,反问一句:“那既然要把轲比能赶出去,不到雁门又怎么赶?就在这里吼两声把他赶走?”然后才对张飞道:“他们跟我说,既然一起打,索性倾力而出,一次就把轲比能给打怕了,让我们所有人马都北上。”
张飞皱眉:“他们有那么多人马,又有步度根的众骑,如果再加上我们,一起去打轲比能,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我还以为,只要我们派出一小部分人,向轲比能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呢。”
徐庶道:“我当然不会答应。他梁习治理并州多年。我们到北面去,人生地不熟的,只怕会吃亏。到时他们要断我们的退路怎么办?”
魏延赶紧猛摇头:“那不行,那不行。”
“反正我带着步卒,是肯定不会去的。不过,”徐庶话锋一转,“我看那步度根因为打不过轲比能来投奔并州,现在知道曹魏自身难保,而我们连战连捷,所以好像正在犹豫是该选择依靠我们还是依靠曹魏。我在想,如果我们也主动向他示好,并且在北上驱赶轲比能的同时,战绩超过魏军的话,那步度根肯定会选择投奔我们了。”
魏延大眼立即亮了:“也就是说,他的骑兵,可以为我们所用了?”
“有道理!”张飞伸出两个指头捏捏下巴,这不早上还在和魏延讨论马超威震关陇,而他似乎还没有威慑东胡吗?
徐庶就问一句:“听说那田豫以前曾经跟随过当今汉皇陛下,与将军共处多年,不知道才能如何?”
“有点本事。”张飞不否认,不过要是论到率军冲杀,看谁打出的气势更惊心动魄,他还是自信满满的。
(本章完)
第399章 轲比能的盘算()
轲比能一直在紧盯着南面汉魏双方军队的行动。
作为东部鲜卑新崛起的强大势力,他所依仗的,除了个人勇武和迅速果断的行事作风,当然离不开所统领的强大骑兵,比其他鲜卑大人更强大的骑兵。
只所以他的骑兵能比别人更强大,是因为他通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