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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吕伯,那我们偷偷的,好给娘亲一个惊喜。”
想起上一世无能,今世便加倍努力,若不能沉冤得雪,便抢了人逃出去又如何,反正只要自己不死,就算完成任务。所以练武再苦,她也一声不吭,倒叫吕伯好生惊讶。
陈文静小日子过的正美,这日正在上课,突然吕伯匆匆跑进来,对夫子道,
“你赶紧离开,出事了,小姐快跟我走。”
夫子怒道,
“什么事能比读书重要,岂有此理!”
吕伯也不多作解释,抱起陈文静边往外走边道,
“随你,要是不怕牵连进谋反案,你就呆着吧。”
陈文静听到谋反二字,不禁问道,
“伯伯,谁谋反了?”
吕伯头也不抬,转到后门就翻墙出去,
“胡丞相被定为乱党,牵连到老爷了,夫人让我赶紧把你带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陈文静脑中“嗡”的一声就炸了,她早该想起今年是胡惟庸案发的时候,自己父亲不正是被定为胡党的陈宁吗?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难道是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吕伯没有发现小姐的异常,只是躲避着路上一队队的官兵,匆匆往城外跑去,别人都来不及逃了,夫人只想保住小姐,吕伯只好带着她先出城再做打算。
陈文静见路上一队队官军如狼似虎的搜捕,暗狠自己愚蠢,不过自己现在年幼,就算提醒父亲也是于事无补,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小娃娃的话,想那胡大宰相手眼通天,还不是朱大老爷一句话就玩完了,想着家中亲人被一一屠戮,不由对朱元璋升起恨意,暗道,
上一世你杀我,是因为我被人陷害,不能证明自己清白,这一世你诛除乱党,却连我全家都要杀光,难道你没想过其中有多少无辜的人吗?
吕伯见她不说话,问道,
“小姐,夫人让咱们先去乡下避避,等过了风声在坐船往南边去。”
陈文静语气笃定,
“我不走,我们回去找娘,伯伯你把我送回去,我要跟娘在一起。”
吕伯闻言,惊道,
“小姐,不行啊,老朱心狠着那,估计家里人现在都被抓了,咱们还是走吧。”
此时两人已经出城往小路走去,陈文静暗道,
若是离开京都,以后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到时候怎么替自己沉冤昭雪,若是见不到这世的徐子明,岂不白来一趟。
她前世书生性子发作,便不老实起来,此时追兵已经出城寻来,问明他们逃走方向,便有三人往这边赶来。
三人正是密谍,隶属锦衣卫,一身常服打扮,配刀持剑,看到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娃娃急匆匆往林子里窜,便跟了上去,其余两人仗着身法好,当先赶到前面拦截,吕伯见自己带着小姐跑不快,便对怀中陈文静嘱咐,
“一会儿我缠住他们,小姐你快找地方躲起来,我打发了他们就来寻你,没听到我的声音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陈文静虽然经历两世,不过遇到追杀仍然心中慌乱,
“伯伯,不要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吕伯安慰她道,
“乖,我们玩躲猫猫,你藏好等伯伯来找。”
见后面那人已经追到近前,一刀砍了过来,吕伯偏身避过,把陈文静往地上一放,
“快藏好。”
转身就冲那人打去。
陈文静慌乱中忘了动弹,留在地上呆呆看着二人交手,另外两人包抄过来,见那小丫头坐在一边,便合力向吕伯攻去。
第5章()
吕伯见小姐吓得坐在原地,心中一急,手中又没有兵器,一个慌神就被一刀挑开前襟,那人见他受伤,冷笑道,
“功夫不错,不过你一个下人,竟能忠心护主,也算难得,今天就放你一马,你把人交给我们,逃命去吧!”
吕伯退后几步,捂着伤口,盯着他,
“少做梦,今天要想带走小姐,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身子一矮,又蹿了过去,那人眼神示意,另外两人也持剑加了进来,四人斗做一团。陈文静见吕伯身上一道道伤痕,只是暗恨自己年幼,不能上前帮忙,见吕伯又被抽冷刺了一剑,用尽力气吼道,
“住手,不要再打了,我跟你们回去。”
当先那人冷冷笑道,
“现在可晚了,受死吧!”
吕伯趁他说话的当,一个饿虎扑食,拼着肋下挨了一剑,欺到持刀人近身,把他胳膊一拧,夺过刀来,顺手就把他割了,另外两人见状忙扑上去,吕伯把尸体一推,单刀一送,三人又交手十来回合。
陈文静见吕伯没法止血,面色越来越苍白,那持剑二人也不着急,只是拖着不让他有时间喘息,只想耗死他,陈文静突然脑中一热,不知哪来的力气,跑过去就抱住其中一个的大腿,
“伯伯快走吧,不要管我,我不要你死!”
那人大惊,忙空出手去拎陈文静衣服,要把她扔到一边,无奈她抱的太死,怎么都拉不开。
另一人盯着吕伯,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喊道,
“不行就杀了,拖着尸体回去也是一样,可别为了那几个钱折在这里。”
那人觉得有理,举剑正要往陈文静身上刺去,就听“嗡”的一声,被一箭射个通透,一声不吭就栽了下去。
林中突然多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少年正举着弓,盯着这边,剩下那人慌了,持剑往后退去,
“你们是什么人,锦衣卫奉旨拿人,你们竟敢包庇乱党,不想活了么?”
那少年身边一壮年男子闻言暗道不好,只是已经射死一人,此事再难善了,不禁道,
“你穿成这样,算什么锦衣卫,可有证明?”
那人正要探手去掏怀中令牌,突然觉得不对,那男子已经示意左右围了上来,没等他喝止几人行动,那男子已经欺到身前尺许,
“杀都杀了,也不差你一个,还当我们不敢杀人不成。”
双臂用力,竟把那人活活勒死在空中,见他死得透了,便扔在一边,示意随从埋了。
那少年可没管那许多,连看都没看一眼,看来也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主,只是跑到陈文静身前蹲下,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真是乱党?”
陈文静看他长得高大,面色却和善的很,感觉他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忙道,
“不是,我们不是乱党。”
吕伯见有人救了小姐,忙弃了刀抢过来道,
“多谢几位义士出手相助,我们还有事,大恩大德容日后再报。”
说着就要去抱陈文静离开,那随从却已从尸体上搜出锦衣卫腰牌,交给男子,男子转头道,
“你不说清楚,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吕伯见那少年就在自己身边,本想劫他为质要挟其余人放了自己和小姐,不过想到刚才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等龌蹉事来,自己现在又有伤在身,想必带着小姐也跑不远,只要再有锦衣卫出城来寻,二人必无幸理。
“我是御史陈家仆人,这是小姐陈文静,胡丞相谋反牵连到了老爷”
那男子听到此处,惊道,
“什么?胡丞相谋反,这怎么可能?”
吕伯接着说道,
“还不是皇上说了算的,至于是真是假,谁会在乎。”
那少年起身开口道,
“张叔叔,不如放了他们吧,反正人咱们也杀了,若是带回去,反倒不好解释。”
那男子正是朱棣近卫张玉,此次是随王爷进京,一路保护世子打猎到此,闻言不禁犹豫,
“这,这不好吧,不如带回营去,交由王爷定夺好了。”
那少年很是听他的话,点头道,
“也好,父王就在后面,咱们回去。”
陈文静听他一口一个王爷叫着,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子,朱元璋儿子众多,自己可别落到什么窝囊废手里。不由出声问道,
“谢谢哥哥,哥哥叫什么名字,长大了我好报答哥哥。”
那少年哪里知道陈文静前世加今生已经活了二十多年,是在套他的话,见状笑道,
“我叫朱高炽,你不用怕,父王待人很好的,我一定让他放了你们。”(注:史载朱高炽生于1378年,此时才两岁,为了剧情需要故此修改,本文为架空历史,纯属虚构,若有不适,请勿继续阅读。)
陈文静一听,暗道,
“原来是燕王朱棣,那不就是判官说的成祖皇帝,看来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
吕伯倒不知道他是哪个王爷的儿子,只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道,
“小王爷好,小民吕德梁,给小王爷请安。”
朱高炽摆手道,
“不用不用,你身上有伤,还不过来给他包扎一下。”
两边随从忙扯了布带给吕伯绑好伤口,此时后面已经有人牵了马过来,朱高炽上马道,
“你随我一起坐吧,他身上有伤,我叫别人带着他。”
陈文静看吕伯被人搀着,实在是不能再抱自己了,自己刚才那一下也使尽了力气,现在实在是站不起来,便懦懦道,
“谢谢炽哥哥,我,我起不来了。”
张玉闻言抱起陈文静,放在朱高炽马上,
“世子先行一步,我带他随后就到。”
朱高炽点点头,一拨马头,便向林子外面驶去,张玉带了人把吕伯驮在后面,追着去了。
第6章()
陈文静暗想一会儿见到朱棣如何说服他让自己留在京城,朱高炽见她失神,还以为她是害怕,安慰她道,
“你放心,我会求父王放了你们的,反正人是我杀的,跟你无关。”
陈文静听他如此说,不由暗道惭愧,刚才还想着利用他来的,
“谢谢炽哥哥,我不怕的,只是我不想走,我想回去见娘亲,你帮帮我好不好?”
陈文静虽然头次在陌生男子面前撒娇卖萌,连自己都觉得恶心,心道我一个大才子,偏偏要做小女儿姿态,实在是有辱斯文,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确实是女儿身,心理也就没那么反感了。
朱高炽却没她想得那么多,见她娇娇怯怯的样子,不由红了脸道,
“你还是叫我高炽吧,其实我大不了你几岁,只是长的大些罢了,真的,母妃说我生下来就比一般孩子高过一头。”
陈文静见他红了脸,不禁更加鄙视自己,
“我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要对付一个小孩子么?”
正犹豫间,就听人喊道,
“世子回来了!”
陈文静抬头去看,就见一群侍卫围在一个身穿朱红色袍服的男子身边,那男子二十几许,留着胡子,手中还拿着一张纸,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只是他脸上的阴鹜,叫人见了不寒而栗。
朱高炽见是父王,催马快行几步,旁边自是有人过来扶他下马,朱高炽下马道,
“帮我把她抱下来。”
扭头冲那朱红袍男子道,
“父王。”
陈文静被抱下马,见朱棣面色不豫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张玉随后赶到,下马先向朱棣行礼,然后过去耳语一番,朱棣抖了抖手中的信,
“俺都知道了,没想父皇这么快就动手了,看来大哥也保不住他们了,自求多福吧。”
朱高炽闻言过去拉着朱棣的手道,
“父王,你看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就放了她吧。”
朱棣虽然满嘴北腔,不过对儿子教育还是极严的,见他为一个陌生人求情,面色不禁一寒,
“你懂什么,谁让你随便出手的,回去给俺抄书去,张玉,带他下去。”
张玉正要拉朱高炽离开,没想朱高炽平时老实,此时却憋红了脸,犟了起来,
“父王教导我要爱护百姓,她家人犯法,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这么小,又懂什么。”
吕德梁在后面见了,忍着伤痛挪过来跪在朱棣跟前,
“求王爷开恩啊,她是陈家最后一点香火了,只要王爷肯放过小姐,把我交出去顶罪吧。”
陈文静想起前世书僮小白直到最后都跟在自己身前鸣冤,不由心中一热,抢上前道,
“王爷杀了我吧,只求王爷放了伯伯,他只是我家一个下人,没做过什么事的。”
朱棣眉毛一挑,暗道这孩子竟然不怕死吗?
吕伯忙把陈文静拉到身后,
“王爷息怒,小孩子不懂事,还请王爷开恩。”
说完就磕起头来,朱高炽见状还要争辩几句,无奈被张玉拉下去了。
陈文静此时反倒不怕了,管他什么王爷,自己连阴曹都走过一遭了,大不了回去在闹他一次,没准就能回自己身体了,想到这里不由拉住吕伯,
“伯伯不要这样,我没事的,若是让你替我去死,我宁愿跟你一起死。”
陈文静此时暗暗发誓,决不让关心自己的人再受到伤害,无论对方是谁。
朱棣看着二人,
“好,那俺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有人肯死,就放了另一个,你们自己决定吧。”
吕伯听到这里,挺身就往一旁大树撞去,陈文静见了气血上涌,冲朱棣就扑了过去,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朱棣眼神示意,早有侍卫过去把吕德梁架住,搀到一边去了,陈文静兀自不停拍打朱棣,
“我不怕死,你杀了我,放了伯伯。”
朱棣身边竟然没人上前制止陈文静,到底她现在还是孩子,没一会儿就累了,只是不肯认输,仍然不肯放开朱棣大腿,朱棣望着陈文静,眼神深幽,
“杀你?俺为什么要杀一对死人,来人,把她带下好好照顾,随俺一起进城。”
说完也不理陈文静,把她一拨就转身走了。
陈文静站在原地,愣愣想着朱棣刚才话中的意思,
“难道他不杀我们了,死人?我确实是死人,那他带我回去干什么?交给朱元璋发落吗?”
心里带着种种不解,被侍卫抱了下去。
第7章()
陈文静和吕伯被安置在一辆马车中,这车原本是给世子朱高炽累的时候乘坐的,所以布置的很是舒服,朱元璋向来节俭,所以几个儿子即使心中不屑,表面也不敢违抗父命,就算是朱元璋最宠爱的大儿子朱懿文,除了仪仗方面要遵循礼制,其他方面也都很节俭。
朱高炽见父王没有难为陈文静,心里很是高兴,便提议他来骑马,把车让给两人,朱棣也怕他们乘马太过招摇,便准了。
陈文静见吕伯被重新包扎过了,衣服也换成了朱棣侍卫的样式,怀着疑问,
“伯伯,他想对我们干什么?把我们带回去交给皇上吗?”
到底也才活过二十多年,一到关键时刻,显然不如老者来的清楚明白。
吕伯露出微笑,摸着她的头道,
“小姐放心,王爷不会把我们交出去的,先不说他的人杀了锦衣卫,就看他把我们藏在车中带进去,就不会。”
陈文静不放心,继续担心道,
“伯伯要是伤养好了就逃走吧,不用管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吕伯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出的慈爱,在他心里,只有夫人才是天,现在夫人一家遭难,他又怎么能扔下夫人最疼爱的女儿独自偷生。
陈文静看他不答,着急起来,
“伯伯,你快答应我呀!等伤一好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吕伯突然眼中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