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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时间,先不要动了,免得惹人怀疑,把他们处理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那些地痞到死都不知道锦衣卫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可算死的稀里糊涂,纪纲见白喜逃过一劫,便想着先去柳吟风那里把东西偷出来,不然自己睡觉也不踏实,便带着锦衣卫离开了。
第387章()
“殿下,不好了,那铃音,不见了!”
柳吟风得到消息,就急急赶来跟纤依汇报,本来这事是他负责盯着的,可惜被石中天突然出现那么一搅,下面竟然把人跟丢了,纤依也知道铃音一定是早有准备,也知道自己必会派人看着她,不过想必她在外面应该没什么接触了,那晋王一死,来不及派人跟她联系,这条线就算断了,不然铃音也不会跟自己谈条件,把她救出去,不过她能躲开柳吟风的人,想必凭自己是办不到的,一定是有人接应,柳吟风也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所以才赶紧请示接下来如何是好。
徐子明一听,便道,
“若是她想隐居,那是最好不过,不过若她是被人劫走的,那就不简单了,你说呢!”
纤依知他是什么意思,便道,
“好了,叫人继续去找,让京城的人多加注意,千万不能让铃音回去,若是——”
徐子明一听她这口气,立刻道,
“只要她不回去就成,见到了把人先看管起来,让田光多寿把她带出海来,好了,吟风你去布置吧。”
柳吟风见徐子明打断纤依说话,倒是没有多想,只不过他也清楚纤依话里的意思,若是铃音不知好歹,恐怕就要她消失了。
徐子明见柳吟风出去才道,
“我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不可多造杀孽,你这性子,可要收敛一些了。”
纤依听他教训自己,有些不开心道,
“我就是珍惜这次机会,才不想有什么意外,万一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我们以前的事,岂不麻烦,你原先在教坊司很多事情她都知道,还有,朱瞻基那小家伙对我那个样子,你说,你有没有用人家身子跟他做过什么?”
徐子明正色道,
“怎么可能,难道朱高炽对你动手动脚了?”
纤依道,
“那倒没有,不过小孩子应该不会知道太多,肯定是宫里什么人教他的,若你跟太子没有什么,怎么会被人误会。”
徐子明道,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皇上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剩下的只有张玉和三保了,如今三保在外督造,张玉也在靖难之时死了,还会有谁?我声明,我跟朱高炽真的没什么,如今你是我夫人,你说我会拿你身子开玩笑么?”
纤依道,
“那就没准了,要不是我来找你,恐怕你都当自己是女人了吧,那时候你跟朱允炆还不是眉来眼去的,也不听人家劝,都要气死我了。”
徐子明笑道,
“我那是不知道你是谁,现在不都听你的吗?既然宫里有人忌惮咱们,那就少去,这回回去,就多待些日子,省的看朱高煦心烦。”
纤依撇嘴道,
“还不是怕你惦记太子,皇上宠爱朱高煦,如今虽然封了王爵,他还赖在京城不肯就藩,朝堂那些大臣看着皇上的脸色,也是摇摆不定,恐怕太子的日子不太好过。”
徐子明也道,
“那也没办法,谁让当初朱高炽因为你的事跟皇上闹翻了呢!”
纤依不悦道,
“是你的事好不好,我可没那么大面子,不然我牺牲一下,再去勾引一下太子?让他跟皇上好好相处。”
徐子明听了慌忙摇头,道,
“不要,还是别掺和的好,朱瞻基能那么说,想必太子妃也知道了些什么,以后你小心些就是了,反正你身子也不好,能推就推,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两人在房内卿卿我我,却不料外面听见他们说话的人心里已是惊涛骇浪,等到他们休息了,才慢慢缓过神来,悄悄退了出去。
此时他们还在福州落脚,李非也要休整补充一下淡水才能开船出海,顾羽柔虽然听到两人说话,不过她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想着那句“你有没有用人家身子跟他做过什么”,按理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若是徐子明拿纤依跟太子做交换,纤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话根本就不通,可惜顾羽柔打死也想不到两人原先身份时对掉的,而且这么大的事她想报告给纪纲,也不可能写信,还是当面说的明白,便一边研究两人的话,一边观察。
纪纲却因为昨夜白喜的事没有办好,还在犯愁,等到手下回来,说在柳吟风府里也没有发现,纪纲更是恼怒,道,
“一帮废物,还能指望你们干点什么,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们可查仔细了?”
那百户道,
“大人,真的已经挖地三尺了,除了一些地契银票,什么都没有,不过大人究竟要找什么,也要说清楚我们才好行事啊!”
纪纲道,
“一件紧要的东西,肯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他不可能随身带着吧,你们继续查,越隐秘的地方越有可能,去吧。”
那百户道,
“是,不过大人,有个好消息,我们盯着教坊司的人,抓了一个人,不过好像柳侯爷也在找她,暂时押在外面了。”
纪纲皱眉道,
“柳吟风也在找?什么人?”
那百户喜滋滋道,
“铃音,从教坊司里逃出来的,只要大人拿着她去找赵公公要人,不怕他不给,不然到皇上那里去告他一状,肯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纪纲恍然道,
“是她?柳吟风把他弄出来干什么,不对,应该是——”
纪纲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也没说明,道,
“好,把人看好了,先不要带回来,城里肯定有他们的人,等他们松懈了再说,这件事办的不错,下去吧。”
那百户见纪纲夸他,倒是忙拱手就退了出去,纪纲暗道,
“小姐把她弄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或者是怕她把以前的身份说出来,不管是什么,这个人都是关键,一定要好好审审,羽柔现在在小姐身边,不知能打探出来什么,找机会一定要联系她。”
第388章()
虽然不知道铃音因为什么离开,还是被人盯上劫走了,但事涉纤依,柳吟风都不会大意,不过眼看就要跟着徐子明等人上船出海了,柳吟风也不想因为此事放弃,倒是纤依一直没有催他,加上徐子明也不想继续弄出人命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柳吟风暗中还是派人去查探,而且在京城里也布置了人手,防止铃音回到京城。
由于路上难行,张辅暂时也没什么进展,徐子明知道暂时还不是时候,倒是吩咐李非准备好了就开船,王水生见白喜被留在京城,倒是有些想去看看,不过没有命令私自回京可是大罪,也只能派人给白喜送些东西过去,叫楚云好好照顾他,纤依不敢留着熟悉自己和徐子明的人伺候,也是怕寻常露出马脚来,不过外人看来也算正常,加上顾羽柔照顾的很好,就更没人说什么了,只是纤依感觉有些对不起白丫头,而徐子明又摆明态度不肯纳妾,随着年纪渐渐增长,纤依也打算给白丫头找个好人家,不过柳吟风既然看中了顾羽柔,她也不能硬把白丫头塞给他,这次回去打算问问白丫头自己的意思,若是她有了什么中意的人,就赶紧去说,不行就让徐家收她做义女,免得因为她身份而被人看轻了。
徐子明留白喜和楚云在京城也是有这种打算,当初楚云虽然因为替他做事被人侮辱了,不过楚云一直没说,那两个人一直跟着叶福生,后来又跟了憨八,倒是也守口如瓶,不过这次憨八一死,沈浪去收拾烂摊子,倒是这两人又贴上了沈浪,正好沈浪也要有些地面上的熟人帮衬,倒是把他们俩又收归到自己手下了,这二人这么多年的心结仍然是楚云,不过想着都这么久过去了,恐怕以后也见不到那女人了,倒是跟着沈浪卖力做起事来,不过由于本来他们上不了台面,倒是一直没人知道他们叫什么,这次跟着沈浪风光起来,外面人只道两人为九爷、十爷,至于姓甚名谁,就不甚了了。
毕竟沈浪有很多重要的事去做,也不能一直留在杭州,等他把这边的事忙完了,就交给两人回去找纤依复命去了,九爷见沈浪离开杭州,便跟十爷道,
“别人不知道,你不会不清楚吧,现在连八爷都被那人弄死了,咱们小心翼翼活到现在,可不容易,想当初叶老大被烧死那天晚上,不是有人说见过一个蒙面人吗?要是我猜的没错,就应该是这个沈浪做的,他可是那人身边第一打手啊!”
十爷叹气道,
“哥哥说的是,不过当初叶老大一死,二娘也失踪了,咱们不跟着八爷怎么混,只是咱们知道的太多,若是说出来,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本来当个跑腿的也见不上几个大人物,如今咱们成了龙头,你说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九爷道,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倒不是怕那个娘们,只不过想起那人的手段,我就打心里冒凉气,你想叶老大和八爷都是什么人,还不被她跟捏个臭虫一样弄死了,据说她如今才只有二十来岁,却成了异姓公主,听说新任锦衣卫指挥使都对她俯首帖耳,若是知道咱们以前欺负了她的手下,还不弄死咱们。”
十爷道,
“那哥哥说怎么办,要不咱们卷了银子就跑路吧。”
九爷摇摇头道,
“不可,这天下之大,再也无一处安全地方了,咱们低调些,也未必就能碰上那个娘们,只要原先的事别人不知道,以后跟着她可是有大大的好处,不过以后出面的事可要小心,叫些信得过的人出来做事。”
十爷道,
“好,就听哥哥。”
如今田光多寿也是独当一面,加上有徐子明在陆上提供货源,凭着他们的实力,倒是没人敢跟他们叫板,而岛上的源赖朝也通过一系列战争,得到了东瀛的实际统治权,由于需要田光多寿的支持和帮助,他们不敢在海上跟田光多寿争夺利益,只能组成小伙倭寇,在沿海一带打家劫舍,等到源赖朝听说海蛇回了苏门答腊,想到总被田光多寿控制着海上的命脉不是办法,便派遣使者去大明朝贡,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帮助,不过朱棣也不是白痴,他听说有倭寇袭扰海疆,倒是训斥了对方使者一顿,叫他们管管,不然就让他们好看,消息传回东瀛源赖朝吓了一跳,他知道海蛇的厉害,而且听说这个大明皇帝还是海蛇的认的父亲,于是立刻下令剿灭海盗,还让人把为首之人送去明朝,听由朱棣发落。
不过这件事发生时徐子明不在京城,已经回苏门答腊去了,加上田光多寿也没在意,倒是误让源赖朝以为海蛇跟朱棣有了分歧,渐渐也不重视明朝了。
只不过朝堂上汉王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争斗更烈,朱棣又摆明喜爱次子朱高煦,连很多文臣都被朱高煦收买了,虽然徐皇后一力支持太子,朱棣也并不买账,弄得汉王一系势大,虽然成国公朱能已死,可仍然有淇国公邱福支持朱高煦,而道衍虽是朱高炽一系的人,却不敢明目张胆跟汉王对抗,加上一些墙头草见风使舵,朱高炽只能韬光隐晦,任由朱高煦跋扈。
纪纲虽然按照纤依的吩咐暗中支持太子一系,可其中很多太子党并不知道,只当纪纲是朱高煦的人,对他多有排斥,其中更以解缙为首,弄得两人势如水火,虽然朱高炽多次警告解缙,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加上朱棣要他编纂永乐大典,自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虽说当初立太子一事上他立了大功,可也被朱高煦视为眼中钉,纪纲为了保密身份,也不得不跟解缙为难,只是两人都为朱棣的臂膀,对于他们的互相指责,朱棣也是并不多言,而纪纲因为看着朱高煦越加势大,倒是有些摇摆,不过碍着自己还有把柄在纤依手中,倒也不敢大意,只能暗中继续观察,那铃音他也见过了,不过铃音所知有限,而且都是有利于朱棣的消息,纪纲见没什么把柄,也只能让人看好铃音,等着顾羽柔传回消息再做打算,却不知顾羽柔也被听到的事情搞得迷惑不已,又被柳吟风缠的无法脱身,只能等回去再跟纪大人汇报。
一路上除了遇到点天气因素,纤依倒是很快就回到了岛上,李非倒是还有事情要做,自然不会逗留太久,沈浪那里办完了事,也要派人去接他回来,只不过白丫头年纪渐长,徐子明又跟她有了距离,倒是颇为自苦,而纤依虽然清楚内情,但苦于不能明说,跟白丫头提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倒是让白丫头以为这些都是小姐的意思,只当公子迫于无奈,倒是让她表明自己愿意伺候老爷夫人,一辈子不嫁,纤依没有办法,便跟徐子明商量如何劝劝白丫头,可徐子明心思只在白喜身上,至于白丫头的事,让纤依自己拿主意,纤依见他不上心,倒也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徐母研究对策。
柳吟风得了纤依保证,便对顾羽柔多番纠缠,朱投虽然不满,不过因为是小姐吩咐的,也没有办法,顾羽柔心里想着纪大人的大事,也不敢表现出来,徐子明虽然感觉不妥,不过这是纤依的意思,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况且这样对纤依也好,徐子明便装作看不见,而顾羽柔自从偷听了两人的谈话之后,更加注意他们平日里的细节,只不过徐子明十分小心,写过的字都会自己销毁,顾羽柔拿不到笔迹,倒是十分心急,见柳吟风对自己紧追不放,倒是有心利用他。
这期间王水生的人倒是见过石中天一次,不过他们打又打不过,跟着也会被石中天甩掉,倒是没有办法探听石中天的下落,王水生知道这样回报纤依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按住不说,等查到张紫馨的去处再做打算。
而当初跟着朱允炆的沈玠和安胖子倒是没捞到什么好处,只不过有柳吟风这层关系,倒是没有被当成朱允炆一党,李景隆倒是因为开门有功,被朱棣封了爵位,加上清楚朱棣的心思,不敢跟他们走的太近,那沈玠失了势,生意大半都叫赵半城掳了去,不由心生不满,安胖子还不如沈玠,更是活的艰难,两人一商量,觉得留在京城早晚坐吃山空,便打算出去找找门路,也好替以后打算。
第389章()
纪纲找不到卖身契,对白喜又不能动手弄得动静太大,那铃音说的都是又都是对纤依有利的东西,加上此时顾羽柔远在千里之外,也传不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让纪纲有些无聊,只不过他办事向来小心翼翼,既然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倒也没有灰心。
沈浪被接回来时已经带了好消息,张辅已经跟沐晟汇合,准备进攻安南重镇多邦,想必很快就能俘获胡氏父子,回去交差了,纤依知道到时他们可能会从海路逃跑,便吩咐李非派人盯着,到时帮张辅一把,而白丫头却认为小姐要对付她,又不敢去公子那里告状,倒是让纤依有些郁闷,自己明明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人,却因为身份换了,好心变成了恶意,但徐子明摆明态度就是不插手,纤依跟柳吟风说了说,柳吟风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而且柳吟风也当纤依是要处理了这个徐子明身边的小丫头,不由笑道,
“你是公主,还用看一个丫鬟的脸色吗?我看子明根本就不在乎她,对了,羽柔怎么一见我就躲出去了?”
纤依没好气道,
“你到底会不会追女孩子,我知道你有钱,不过女孩子可不都是喜欢钱的,子明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