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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石世不禁打了个寒颤。
“传乐府令,朕要听曲看舞!”石世吩咐道。
“可是。。。。。。陛下,现在是先帝大丧期间,依礼制,这段时间不能。。。。。。”
“混账!”石世大声呵斥道:“这宫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说了算了!”
陆安吓的连忙跪地喊道:“奴才知罪。。。。。。”
石世窝着一肚子的火,瞪着跪在地上的陆安,却终究没有再责骂。其实石世并非真的想看歌舞,他只是不敢入睡而已,生怕梦到不该出现的东西。
过了许久,石世终于开口说道:“把这大殿里的烛火点亮一些!”
“奴才遵旨!”陆安连忙起身。
此时陆安已经大约明白了石世的心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吩咐太监婢女们去取了蜡烛油灯,将整个宏光阁内,照的透亮。
见四周灯火通明,石世这次松了口气,内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陆安识趣的走到石世身边,说道:“陛下,殿内每个角落都已点上烛火,是否现在就寝?”
石世早已疲惫,他缓缓起身,一旁的陆安连忙上前扶着。
“陛下放心,奴才们都在帘子外候着,听候陛下吩咐!”陆安说道。
听到陆安这样说,石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子做事,不错。。。。。。”
“谢陛下夸奖!”陆安小声应道。
陆安扶着石世来到床榻前,那是按照石世的要求刚刚换新的一张床榻。陆安小心的替石世更衣,又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看好盆里的炭火,不得大意!”
“是。。。。。。”
这时候,石世忽然问道:“刚刚朕看那边靠墙有个柜子,那柜子里放的是什么?怎么还没有挪走?”
“回禀陛下,那个柜子是之前就一直在那里的,奴才也不太清楚放的是什么,应该是一些衣物之类,明早奴才就命人把它搬走!”
石世点了点头,吩咐道:“行了,退下吧!”
第五百零七章()
一夜没有睡踏实,石世略显疲惫,但还是坚持去早朝了。
“启禀陛下,李昌和王世成二位将军平叛归来,不日便会抵达邺城。”石闵说道。
“石遵起兵造反,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不到两个月,此事便尘埃落定,西华侯府功不可没!”石世说着,又问石闵:“斩获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二位将军的来信称,斩敌五千余人,剩下的,凡都统以上者,均在被押回邺城的路上,等候陛下发落,其余士卒囚于邯郸大营,也等候陛下发落!”
“这件事李王二位将军办的不错!”石世微微点头称赞,问道:“那石遵的心腹谭渊,有没有抓到?”
石闵摇摇头,说道:“没有此人的消息,自李城军上次围攻邺城以后,谭渊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得半点踪迹!”
“谭渊是石遵手下的第一谋士,诸多恶事都是出自此人!”石世颇为愤恨,又对大理寺监吩咐道:“抓捕谭渊之事,朕交给大理寺去办,务必将此人擒获,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
“微臣遵命!”
“今年不是太平年,先后大小三战,损兵折将,消耗钱粮数以万计!如今鲜卑退居辽东,匈奴人却仍在关外耀武扬威!朕刚刚继位,却是一日不得安宁!”
张豹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攘外安内非一日之功,匈奴之患由来已久,先秦时期便为祸北方,历数至今已近千年!臣以为,屯田之事不可废弃,徭役赋税也要酌情考虑降低一些”
张豹话还没说完,便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徭役赋税降了,国库便缺钱!国库没钱也就是陛下没有钱!这陛下都没钱了,国家还像个国家吗?”
“就是!”有人纷纷附和。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给百姓一个喘息的机会,才能”
“给那些贱民喘息的机会,这个机会给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这些汉人就应该为奴为婢,畜生嘛,何必心疼?张大人,你的家中不也有不少汉人当牲口使唤吗?”
“胡说!在下的家里哪有你说的情况!”张豹呵斥道:“我们是在讨论国事!不是讨论在下的家事!”
一旁的石闵终于按捺不住,质问道:“汉人是畜生,那本侯是什么!西华侯府是什么!陛下又是什么!”
“侯爷,陛下是羯族人,您是赵国的驸马!也就是羯族人的驸马!”那人说道。
“西华侯府上上下下都是汉人,你的意思就是西华侯府是个牲口棚,对吗?堂堂的赵国公主,嫁到了牲口棚里!是这个意思吗!”石闵质问道。
那人自然知道石闵这话的轻重,连忙向石世解释道:“陛下,臣没有这个意思!”
石世斥责道:“朝堂议政,不是让你们说这些废话!滚一边去!”
“启禀陛下,臣有话说!”石闵站出来说道。
“说吧!”
“刚刚张大人所言,确实有理,徭役赋税适当减轻,让百姓休养生息,驻军屯田,鼓励农耕,发展生产,过个几年,赵国便会国力大涨!但臣还想补充几点!加大盐铁的监察力度,以防有朝廷官员浑水摸鱼!中饱私囊!此外匈奴人,羌族人,氐族人以及鲜卑人所在之地,要么缺盐,要么缺铁,要么两者都缺!臣以为出朝廷和赵国百姓的正常用度外多余的,可以与诸胡交易,换取他们的良马,人参鹿茸,兽皮等等!”
“既然他们缺盐铁,那我们为何不断了与他们的交易!”
“你觉得他们是你圈里的牛羊吗?能那么乖乖的顺从?他们没有盐铁,就一定会入关劫掠!遭殃的是边关百姓,损耗的是赵国的国力!”
石世想了想,问道:“匈奴鲜卑都是狼子野心,据朕所知,中原的盐铁,药材,布匹等物与他们的交易,从未间断过!那些走边关讨生活的商贩,把关内的这些东西源源不断的送到他们手里,换成金银放入自己的口袋!”
“陛下说的是,微臣附议闵公子所言!正因为如此,朝廷才应该加大监察的力度!控制好盐铁对外的支出,便等于控制了匈奴他们的命脉!同时,还能换取良马以及金银!这将是以后赵国平定天下的本钱!”
石世微微点头,说道:“二位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说完这话,那些羯族的贵族们纷纷议论起来,嘀嘀咕咕,时不时的朝石闵看看。
石世没有顾及他们,对石闵吩咐道:“西华侯!”
“臣在!”
“你与张豹共同起草一份文书,把今日朝堂上说的有关盐铁的所有细则,一一写清楚了!尽快交给朕看!”
石闵和张豹一听,连忙应道:“臣遵旨!”
“今日便是今年最后一个早朝了!过几日便是除夕之夜,先帝大丧期间,朕就不举行宫宴了!你们回去,也注意礼数!”石世拂了拂衣袖,对群臣们吩咐道。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退朝!各自回去吧!”石世摆摆手,便径直走了。
群臣陆续散去,石闵正准备离去,陆安忽然跑了过来,叫住了他。
“公子留步!”陆安喊道。
石闵停下脚步,见是陆安喊他,笑着问道:“何事?”
“陛下让您去趟宏光阁!”陆安说道。
石闵点点头:“走!前面带路!”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在宫里的青石砖路上,石闵问道:“陛下宣我觐见所为何事?”
陆安摇摇头,说道:“奴才不太清楚,应该是突发奇想,不会是什么坏事!公子请放心!”
石闵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忽然低声问道:“前些日子让你帮我查的事情,你未曾泄露出去吧?”
陆安用力的点点头,说道:“奴才知道其中利害,绝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如此便好!”石闵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张太医,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张太医人老鬼精,奴才估计,他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前几天,他已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去了!”
“近来陛下可有什么异常?”石闵又问道。
“异常?”陆安想了想,说道:“有点异常!在奴才的印象里,陛下以前做燕王的时候,风度翩翩,性情温和,如今却似乎有些像先帝,喜怒无常,好的时候如同晴空万里,不好的时候,转瞬便是五雷轰顶。”
“怎么会这样?”石闵皱眉问道。
陆安摇摇头,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原本以为现在日子能好过一些,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昨夜张大人进宫向陛下汇报事情,走了以后,陛下忽然兴起要看歌舞。”
“看歌舞?如今正是先帝大丧期间,怎么可以如此作乐?”石闵觉得甚是奇怪。
“奴才也觉得奇怪,便提醒了陛下一句,没想到引得陛下雷霆之怒”
第五百零八章()
“似乎自陛下从大理寺出来以后,已经性情大变,从梁郡主的事情上,便可以看得出来!”陆安说道。
“梁郡主?这中间有什么说法?”
“奴才听闻,梁郡主当天被送出宫,回到燕王府,便受尽冷眼,所以万念俱灰之下,才独自一人离开了燕王府,谁知便遭遇了不测”
“原来是这么回事”石闵默默的点点头,说道:“看来陛下真的变了!”
“奴才劝公子一句,千万不要把现在的陛下当做以前的燕王!”
“我明白你的意思!”石闵郑重的点点头。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宏光阁外。
这一日,正是天朗气清,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是太阳倒确实不错。
石世背着手,披着斗篷,站在太阳下,仰着头,闭着眼,似乎在晒着太阳。
“拜见陛下!”石闵行礼喊道。
石世微微睁开眼,瞥了一眼石闵,吩咐道:“起来吧!”
“谢陛下!”石闵毕恭毕敬。
“今日天气还不错!走吧,随朕去走走!”石世对石闵吩咐道。
“臣遵旨!”
石世转身对陆安等人吩咐道:“不必随驾!”
“奴才遵旨!”陆安等人齐声喊道。
“陆安!”
“奴才在!”
“带人把宏光阁里里外外再收拾一遍!把该扔的都扔了,该换的都换了!”
“奴才遵旨!”
石闵看了一眼石世,石世脸色严峻,丝毫没有往日的和善。
二人出了宏光阁,走在回廊下,年关将至,宫里宫外都需要清理打扫,这是历来的规矩。一路上婢女和太监们纷纷给二人磕头行礼,弄的石闵颇为尴尬。
“朕还记得,你小时候在宫里玩耍,跑来跑去,没少惹祸端!”石世忽然换了一副笑脸,转过头对石闵说道。
“那时候臣年少顽皮,让陛下见笑了。”石闵谨慎的应道。
“现在就你与朕两个人,叫朕父皇就好!”石世说着,拍了拍石闵,说道:“你父亲不在了,朕是你的岳父,也就是你的父亲!”
“臣不敢。。。。。。”
“臭小子!”石世笑着戳了一下石闵。
两人又走了几步,石世又问道:“欣儿这些日子在府里住的可还好?”
“回陛下的话,府里上下对公主恭敬有礼,应该没有让公主受委屈的地方。”
“欣儿是朕的掌上明珠,你可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石闵连忙应道:“是。。。。。。”
“明日开始,早朝也停了,明日你送欣儿进宫小住几日吧!”石世吩咐道。
石闵点头应道:“臣遵旨!”
“自半年前,本王蒙冤,被关进了大理寺的死牢,原本以为再无重见天日之时,没想到你父亲与张豹等人硬是将朕救了出来!欣儿也多亏了你们照顾!朕是欠了你们天大的恩情了!”
“这是西华侯府份内之事,陛下不必言谢!”
“石遵终究是恶有恶报,得到了该有的下场!朕受过的苦,都是拜他所赐!”石世说到这里,眼神里满是憎恨。
“石遵已死,庆王府上下也被满门抄斩,陛下不必再为过往之事耿耿于怀,如今的赵国,您才是一国之君!这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苦尽甘来!”
听了石闵这话,石世的脸色稍稍缓和,颇感欣慰的说道:“你的话,说的很对!”
“谢陛下!”
“有件事,朕想问问你!”
石闵连忙应道:“不知陛下说的是什么事?”
“先帝驾崩那天,朕被你的人护送进宫,半路受到一群黑衣人的行刺,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石闵心中一惊,连忙跪地,解释道:“臣知道此事,是微臣安排不周,让陛下受了惊吓!”
石世摆摆手,说道:“朕不是在责怪你!起来!”
石闵有些犯懵,立马又站了起来。
“朕想问你的是,那些人的来路,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石闵摇摇头,说道:“不瞒陛下,隔天微臣就让手下在邺城内外暗中调查,但是这些人查不到半点线索,至于来路,微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堂堂的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十几个蒙面人当街行凶,朕居然连他们是谁派来的都不知道!真是讽刺!”
“微臣听部下说,那日有几个刺客被狼骑尉当场击杀,尸体应该是被巡防营带走了,不知道宁王殿下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尽早已经派人去了巡防营,要宁王尽快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朕总觉得这宁王办事情,不够得力!这件事,你替朕盯一盯!”
“陛下既然已经下令让宁王殿下去负责此事,微臣现在再去横插一脚,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石世微微皱眉。
“微臣刚刚接管先父的兵权,军中大小事务尚不熟悉,更何况臣是习武之人,心思没那么细腻,查案之事,臣以为,张大人更能胜任!”
石世想了想,默默点头,说道:“也罢,那朕令张豹再费些心思吧!”
“谢陛下!”
“说到军务,朕今日也在思量,这朝中的兵马节制上,似乎有些问题,你有没有察觉到?”
“微臣愚钝,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些问题?”
“石遵之所以可以煽动谋反,归根结底,是他手头的兵权太大!他一个外放的皇子,无需皇命可轻易调动数万兵马!若是各个都这样,那还得了?”
“陛下,石遵只是一个特例!这”
“不!”石世摆摆手,严肃的说道:“各郡县的兵马调动,不可一个人说了算!得让他们相互牵制!这样对朝廷才不会有威胁!”
“可是一旦战事爆发,为将者不能及时发号施令,那该如何?”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朕得做点什么,避免有人成为第二个石遵!”石世说着,停下脚步,背着手,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这件事,等开了春,要拿到朝堂上让朝臣们议议。你想想,先帝在时,李城军表面上只有四五万人,可是他石遵暗地里却还养着两万士卒!这足足有六七万人马!这么大的来去,先帝一无所知!正是因为没有人监督,天威照不到那里,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石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从另外一个方面说,他石遵要多养活两万人,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那是两万张要吃饭的嘴!他石遵能做到瞒天过海,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草,被他挪为私用了!”
“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