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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石闵低头看着刘远志,头也没抬问道。
“卑职无能,没有追到!”
“有没有看清到底是谁?”石闵说着,站了起来。
“没有!但是卑职确定,肯定有人逃脱了,西南面的山坡上,有一些蛛丝马迹,肯定有人从那里走过!但是等卑职带人赶到的时候,早已没有一个人影。”
石闵想要责怪朱松事先探路没有发现有人埋伏,可是刚刚若非他及时拽了他一把,恐怕死的就是他了,所以石闵也不好再说什么。
“把那张弓拿来!”石闵吩咐道。
片刻之后,匈奴单于的那张弓,被递了过来。石闵接过,再次拉了拉弓弦,又掂了掂分量,便将那张强弓扔给了朱松,吩咐道:“朱大哥,你们几个试一试,看能不能拉开!”
朱松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我先来!”
其他的人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给朱松腾出地方,只见他两腿扎稳,右手拉弦,双臂发力,却只是勉强将弓拉开,还尚未拉满。
朱松心有不甘,抖了抖手臂,活动了一下手指,大喊一声:“开!”
尽管朱松拼尽全力,脸也涨的通红,却依然和第一次尝试一样。朱松摇摇头,自知拉不开,便将弓递给了其他人。
经过几个什长的尝试,基本无人能拉开,这时候,石闵吩咐道:“行了,不用试了!既然你们都拉不开,那几个匈奴人也不会有这个本事!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了!”
“刚刚那个匈奴人说是鲜卑慕容氏两兄弟干的!”有人说道。
“原本我还觉得那个匈奴人在骗我,现在想想,出了慕容恪那小子,一般人用不了这张弓!”石闵说着,又握紧了拳头,至少从此时开始,石闵和慕容氏的仇怨,再也不可能解开。
“少将军,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刘大人他。。。。。。咱们回去后,您如何向陛下交差?”朱松颇为担忧的说道。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刘大人也不可能起死回生,陛下若是怪罪,我一人顶着!”
“可是这件事是慕容恪干的,与您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是刘大人却是因我而死,更何况陛下让我们一起来河西,原本也有意让我保刘大人周全,现在却出了这样的情况,我难辞其咎。”石闵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远志,又说道:“那刘贵妃是刘大人的胞妹,她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西华侯府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
“这……”
“先回赵国再说!”石闵对众人吩咐道。
“少将军,要不要先派人回去报信?”朱松又问道。
“不必!”石闵断然拒绝道:“若是刘大人的死讯过早传到陛下那里,而我又不在邺城,指不定刘贵妃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让我们防不胜防!还是等回去了,再由我亲自向陛下禀报更为妥当。”
“少将军说得有理!”
“朱大哥!”
“卑职在!”
“今日你带人探路,却没有发现有埋伏,按军法,你可知该如何惩戒!”石闵颇为严厉的说道。
朱松一听这话,连忙单膝下跪,低头说道:“卑职死罪!请少将军责罚!”
“责罚你也已经于事无补!念你往日功劳,打你一百军棍!但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今日之过我暂且记着!等回到邺城,再行惩罚一事!”
“是……”
“先把刘大人的尸身安置好!”石闵又吩咐道。
“卑职领命!”
慕容氏两兄弟疯狂逃窜,一直跑到天黑,总算是没有被石闵的人马抓住,这才停下,而此时,他们的马也已经累的几乎活活跑死。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石闵今日是命不该绝!”慕容儁愤恨的骂道。
“没想到他和他的人警惕性那么高!咱们藏的那么隐秘,还是被发现了!”慕容恪也应和道。
“看来这就是天意!”
“二哥,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何你要把那几个匈奴人留下?”
慕容儁看了他一眼,说道:“若是不让那几个废物做替死鬼,那死的就是我们俩了!”
“可是那几个匈奴人万一告诉石闵,那一箭是我射的……岂不是咱们鲜卑成了罪魁祸首?”
“不会!”慕容儁摆摆手,说道:“按照石闵的习惯,那几个匈奴人根本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以泄他心头之恨!”
慕容恪点点头,说道:“二哥说的有道理!”
兄弟俩就这样坐在黑漆漆的夜幕里,过了许久,慕容恪又问道:“二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回匈奴人那里吗?”
慕容儁摇摇头,说道:“再回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是时候回辽东了!”
“可是匈奴单于应该还在等着咱们的消息!咱们就这样不告而别?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老东西比狐狸都狡猾,若是我们不回去,他必定猜到我们失手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更何况眼下各地局势不稳,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发生战乱,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也好让父王安心!”
“那就听二哥的吧……”慕容恪点点头。
“如果我所料不差,以后,鲜卑最大的敌人,定是石闵!”
“那匈奴呢?那大单于可不是省油的灯!”
“匈奴单于再老谋深算,毕竟到了这把年纪,就算他是一头狼,那也是一头老狼。这北方现在是三足鼎立,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一统,那老单于怕是熬不到那个时候!咱们在匈奴待的这段时间,据我观察,老单于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雄才大略之人,将来的匈奴人,不足为惧!”
“小弟有个想法,或许可以除掉石闵!”
“你能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二哥可还记得赵国的那个什么宁王?”
“他?当然记得!”
“我觉得,这家伙才是真的老谋深算,或许他有办法杀了石闵!”
“你指望他?呵呵,这可是一个十足的奸诈之人!除非石闵是他的障碍!否则他肯定不会冒险替我们做这样的事!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尽早回鲜卑!”
“是……”
第三百六十八章()
刘远志的死,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石闵的心头。他知道这件事,势必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所以离开老鸦山之后,便派人去了邯郸,给石瞻送信,言明情况。
走了近十日,石闵和他的狼骑尉终于再次踏上赵地。萧瑟的秋风之中,隐约飘散着腐烂的味道,一眼望去,几乎是赤地千里,毫无生气,石闵不免被眼前的情形深深的震撼了。
“少将军,这屯田令不是已经实行了吗?眼下正是收货的季节,怎会是如此苍茫的样子?”朱松疑惑的问道。
石闵的眼神满是愤慨,说道:“此处是赵羌边境,所谓山高皇帝远,这里的为官者,定没有好好按照陛下的旨意来做,欺上瞒下,一群混账东西!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了!”
“不管那么多,咱们先回邺城!”石闵对手下吩咐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石闵还记得几个月前,他和众人离开此地的时候,正是山花烂漫的时节,绿树成荫,百鸟齐鸣。今日再回到这里的时候,身边却少了许多曾经熟悉的身影,而当日那番满目春花,现如今只有枯枝败叶,一场凄凉罢了。
“秦姑娘,这是少将军让卑职转交给你的!”张沐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秦婉的手里。
秦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她紧紧的捏紧那份信,低头看了看,问道:“少将军。。。。。。还好吗?”
“少将军一切都好,离家这么久,对府里的老老少少甚是惦记,所以特命卑职来报个信,一会儿还要去趟燕王府。”
“去燕王府?去那做什么?”
“少将军和刘远志大人奉命出使河西,现如今羌族和氐族已经归附,少将军让卑职将文书送至燕王府,让燕王殿下代为呈送陛下。”
秦婉叹了口气,说道:“将军,燕王府您就不必去了。”
“为何?”张沐风不解。
“燕王府出事了!”秦婉答道。
张沐风一听,心中一惊,问道:“燕王府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张沐风定睛一看,惊讶的喊道:“欣郡主?”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燕王石世的长女欣郡主。听到有人喊她,欣郡主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张沐风,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张沐风连忙走上前行礼:“卑职游击将军石闵麾下,狼骑尉什长张沐风,拜见郡主!”
欣郡主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说道:“将军请起!不必拘礼!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将军不必行此大礼。”
张沐风一脸茫然的站起身,看着秦婉和欣郡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郡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秦婉走上前,解释道:“少将军走后不久,燕王府便出了事情,有人说燕王殿下行巫蛊之术,诅咒陛下,于是陛下派禁军统领文苍带人搜府,结果在燕王府里发现了好几个缠有陛下发丝的布偶,上面写着陛下的名讳,还有生辰八字,那布偶上还画着稀奇古怪的符咒。陛下因此勃然大怒,认定燕王殿下意图谋反,便把燕王府上下全部捉拿,关进了大理寺监,听说,可能会将燕王府上下全部处斩!”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沐风对此大吃一惊。
“不!父王绝对没有做这等荒唐之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欣郡主迫不及待的解释道,还不忘瞪了一眼秦婉,显然这两个女人,相处的并不那么愉快。
张沐风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又问道:“欣郡主,那您怎么会在这里?秦姑娘不是说燕王府上下,都被关进大理寺监了吗?”
“郡主已经被赐婚西华侯府,陛下看在大将军和少将军的面上,让人把郡主送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张沐风点点头,又问道:“那大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徐三叔早就派人去邯郸给大将军送信了。”秦婉答道。
“大将军怎么说?”
秦婉摇摇头,说道:“不太清楚。。。。。。”
这时候,欣郡主有些着急的问道:“你家少将军什么时候回来?你能不能先带我去见他?”
“少将军下个月应该就会到邺城!外面太乱,郡主还是在侯府耐心等候的好!”
“可是……”
“郡主,您还是听这位什长大人的吧,外面那么乱,您是千金之躯,万一发生意外,您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向少将军交代?”秦婉在一旁劝道。
欣郡主撇了撇嘴,瞪了一眼秦婉,转身便回了屋里。
张沐风悻悻的看了一眼欣郡主,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问秦婉:“敢问秦姑娘,王冲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他?他的伤怎么样了?”
“徐三叔让他出去打探消息了,应该还没有回来。”秦婉说着,不自禁的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王冲。
“打探消息?要他打探什么消息?”
“不太清楚,两个人总是神神叨叨的,不跟任何人说,我也没问。”
张沐风点点头,又问道:“那大将军现在何处?”
“还在邯郸。”
“燕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将军没回来?”
“没有!”
“这……”
张沐风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张大哥?”
张沐风一听,这声音非常熟悉,连忙转身一看,果然是王冲。
“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冲见来人果然是张沐风,异常兴奋,连忙跑了过来。
这俩人一见面便碰了碰拳,再是一个大力的拥抱。
“我刚刚到!看你小子生龙活虎!应该是恢复的不错!”张沐风捶了王冲一下,笑着说道。
王冲挠挠头,笑了笑,问道:“少将军怎么样?弟兄们什么时候回来?大伙儿都还好吗?”
“少将军一切都好,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到邺城……至于弟兄们……”
看到张沐风有些吞吞吐吐,王冲觉得有些奇怪,连忙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沐风叹了口气,正想告诉王冲是什么情况,忽然想起了他的正事,连忙问道:“这事儿晚点再说,徐三叔呢?我有急事要找他!”
“徐三叔?应该是在外面有事,还没回来!”
“你赶紧带我我去找徐三叔!”张沐风催促道。
王冲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张沐风一把拽着王冲往外走,说道:“说了是急事你还啰嗦!快点快点!一会儿路上说!”
一缕秋风吹过,卷起了燕王府外的一掬细沙,惹得尘埃漫天。昔日朱红的府门,现如今已经被贴起了封条,府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也早已破败不堪。偶尔路过的行人,最多也只是侧目视之,便匆匆离去,不愿停留。除了几个守在门口的禁军之外,整个燕王府看似已经没有活物了。
因为燕王府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人了。
张沐风和王冲现在燕王府外,张沐风是完全看傻了,他压根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两人站在燕王府外看了好一会儿,张沐风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少将军知道现在的情况,会是什么心情。”
“难以想象。。。。。。”王冲叹了口气说道。
“你不是说徐三叔在这里吗?怎么没看到人?”张沐风忽然问道。
王冲这次如梦初醒,挠挠头,说道:“这早上出门的时候,徐三叔说他要来这边的啊,这怎么没看到人呢!”
“走走走,快去找找!少将军的文书得托人送到宫里。”张沐风催促道。
话音刚落,燕王府旁边的巷子里,忽然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冲拍了拍张沐风,低声说道:“徐三叔好像在那里!”
张沐风睁大眼睛一看,果然是徐三。与此同时,徐三也看到了两人,连忙朝两人招招手。
徐三一边打量着张沐风,一边问王冲:“这位是?”
“徐三叔,我是少将军的部下,奉将军之命,回来送信,河西的羌族以及氐族已经归附。”
徐三一听是石闵的手下,连忙点头示意,问道:“小兄弟,少将军何时能回来?”
“因为有不少弟兄负伤,所以一路上行军较慢,大约下个月月头能到邺城。”
徐三点点头,问道:“那少将军让你回来报信,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少将军原本让我把这封信交给燕王殿下,托燕王殿下转交给陛下,可是。。。。。。谁成想,燕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
徐三看了看被禁军守的严严实实的燕王府,对二人说道:“燕王这边已经没有办法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三人回到西华侯府,已经是入夜时分,秦婉送来了一些吃食,便出去了,三人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张沐风抹了抹嘴,问道:“徐三叔,燕王府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是燕王殿下自己干的?”
徐三停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了看张沐风,咀嚼了几下嘴里的食物,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