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语,何腾蛟不禁微微皱眉,他今日退回长沙,面子上十分不好看,如果这个时候见王彦,总让他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于是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见,就说本督已经睡下了。”
那下人闻语,只得恭敬的退下。
这时何腾蛟也站起身来,准备去卧房休息,但他刚走出书房,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却是王彦与章旷在侍卫的阻拦下,硬闯了进来。
何腾蛟见此,面上不禁一阵尴尬,但他随即立马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楚国公深夜闯入本督府邸,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汝也是举人出身,圣人门徒,怎如此不知礼耶?”
王彦从章旷口中得知清兵的动向之后,心中大急,知道堵胤锡他们还不知道何腾蛟放弃了岳州,致使李过部的侧翼完全暴露出来,随时可能被清军突袭,所以他立马拉着章旷,再次来到总督府寻何腾蛟,让他重新部署大军,以尽快挽回不利之局。
两人来到府前,让卫士禀告,而后焦急的等待,却没想到何腾蛟居然再次不见,王彦立马大怒,直接拉着章旷闯了进来。
这时王彦心中本就恼怒何腾蛟退兵,坏了楚地的大好局势,现在又听他疾风之语,顿时大怒:“何腾蛟,汝将葬送楚地三十万雄狮,尚不自知耶?”
何腾蛟闻语不禁一愣,以为王彦是再耻笑他不战而退,随即立马反驳道:“王彦,汝可不要危言耸听,清兵大举来袭,吾军不善野战,本督是要借长沙坚城,以搓大敌。本督看汝初来楚地,不明军情,这次便不与汝计较,但汝胆敢再对本督无礼,本督定然写本参汝!”
王彦闻言,却气急反笑,“吾不知军情?吾且问汝,汝撤退之时,可有清兵来追?没有吧!汝连清兵都未看见,便撤回了长沙,此不战自退,丢失重镇也!吾再来问汝,汝撤退之时,可派快马通报堵巡抚?还是没有吧!此临阵退缩,陷友军于不利也!吾来告诉汝,清军根本就不是来打长沙,而是要解荆州之围。汝擅自退兵,使得李过侧翼洞开,三十万儿郎,被汝陷于死地也!”
何腾蛟听了脸色不禁一变,但却并不承认过失,“王彦,本督知道,汝想借着本督退回长沙之事,来夺取楚地大权,但本督告诉你,这不可能!本督才是湖广总督,汝虽是国公,但入我楚地,就得听本督号令!汝不用危言耸听,堵胤锡拥兵三十万,怎么可能轻易失败,而且汝怎么知道清军不会攻打长沙,本督不会信汝之言。”
王彦看着何腾蛟,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杀机,他忠于大明,但其志大才疏,心胸狭隘,绝非朝廷之福。
这让王彦不禁想起了史可法、马士英等人。
史可法对大明忠心耿耿,可其人迂腐,又无大才,耗费朝廷钱粮赋税无数,经营江北一年有余,豪无功绩,清兵一来,归他节制的江北兵马立马降清,而他亲自守卫的扬州城,短短十日就被清兵攻破。
史可法是忠臣,但却葬送了大明的江北。
马士英是奸臣,但他也忠于大明。
弘光朝时,以忠臣自居的东林党人将马士英骂得体无完肤,但清兵一来,东林党魁钱谦益却先降了清廷,马士英却带着皇太后跑道了浙江。
潞王降清后,因为马士英明声太差,鲁王政权与隆武政权都不接纳他,但马士英却依然跑到浙东带着几千人马继续抗清,所以马士英是奸臣也是忠臣。
只是他同样没有什么能力,弘光与潞王都在他掌权之时,被清廷所败,所以基本他忠于大明,但他葬送了南明的两个政权。
现在何腾蛟在王彦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他忠于大明,在左良玉东下时,他坚决反对,逃回长沙后,又想光复全楚,他是个忠臣,但他所在的位置却不对,他座在湖广总督的位上,便对大明有害无益。
(本章完)
第192章 失常德门户洞开()
王彦看明白何腾蛟志大才疏、心胸狭隘的本性后,便知道绝不能让他掌控湖广抗清的大局,否则楚地将会沦为下一个江北。
王彦原本是来让何腾蛟出兵,夺回岳州,派遣人马接应堵胤锡,重新组织防线,但这时他却有了夺取楚地大权的意思。
当年史可法本有机会掌握高杰部的全部兵力,但他却不听王彦之言,反而对高杰余部多有羞辱,使得清军南下,徐州镇第一个便投降了清廷。
王彦每每回想起当初,在觉得史阁部太爱惜自身名声,太过迂腐之时,也觉得他自己太过优柔寡断,顾忌太多。
此时王彦面对何腾蛟,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寒光,但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虽然已经有了夺权之心,但却不是现在。
如今正是兵临城下之际,而且他才四千兵马,根本无法接过楚地大权,他想要取代何腾蛟,还得先在楚地建立威望。
现在最容易得到威望的办法,便是带着楚地兵马,打败赶来湖北支援的清廷贝勒勒克德浑,占领武昌城。
这时王彦已经理清思绪,他连夜闯进府来,是为了让何腾蛟出兵,并不是要和他争执,于是他不理会何腾蛟之言,而是推开挡在身前的总督府卫士,走上前来调整语气道:“何总督误会了,吾并没有夺权之意,吾只是担心楚地局势。何总督未与清兵交过手,但吾同清兵却打过多次交道,对清兵的战力相当了解。当年吾在山东时,就数次见识过清军骑兵的厉害。每次吾与几位义军首领以为已经逃得够远,已经足够安全之时,清军骑兵总是突然杀至,然后义军便满山遍野的溃逃。清军骑兵一日间可奔袭一百七十余里,以这样的速度,勒克德浑如果真想取长沙,绝不会让何总督带兵顺利退回长沙,所以他的意图只能是突袭堵巡抚的后路,甚至直接从侧面突袭到荆州城下。”
何腾蛟见王彦放缓语气,而且声音又十分诚恳,心中不禁一颤,他不得不承认王彦的分析极有可能,但他却依然不能承认自身的错误,“楚国公的心思,本督已经知晓,但楚国公也要相信堵巡抚的能力,他有三十万兵马,怎么可能轻易失败。楚国公不必心急,今日天色以晚,我们明日再议,如何?你们几个,赶快送楚国公和章巡抚回去休息。”
何腾蛟对堵胤锡的态度比较复杂,他既希望堵胤锡能打败清军,又不希望堵胤锡的势力过于强大。
堵胤锡胜,何腾蛟作为湖广总督,自然要占据首功,堵胤锡损兵折将,何腾蛟也不心疼,毕竟堵胤锡手下的人马都是被他排挤出去的闯军余部,所以即便王彦分析的正确,何腾蛟也不想马上采取行动,而是希望堵胤锡与清兵两败俱伤之后,他再来坐收战功。
王彦闻语,顿时眉头一皱,他再次推开围上来的卫士,拒绝现在出府。
这时,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夜何腾蛟不做出决定,他便不会罢休,于是冷声提醒道:“何总督,常言道,兵贵神速,汝大军撤回长沙,而堵巡抚和李过却还以为汝在岳州,不会有东顾之忧,但事实却在他们的东面,既无战船把守长江航道,也无兵马守卫陆地险要,清兵可如入无人之境,直驱荆州,而堵巡抚、李过却全无防备,结果就只能是大败。自清军南下以来,我大明几乎没有胜绩可言,军队士气已经跌入谷底,若今湖广在占尽优势的局面下再败,那军队的士气必然崩溃,再想收拾,便难上加难矣。”
何腾蛟没想到王彦如此坚决,而他的话语,也确实占尽道理,一时间,他不禁有些犹豫起来,“这个~这个~”
章旷是何腾蛟的心腹,是被他一步步提拔到湖北巡抚的位置上,可谓有知遇之恩,所以章旷被王彦拉着进府之后,一直未曾开口说话,但这时他却也忍不向何腾蛟行了一礼道:“督师,若堵巡抚一败,清军乘势而下湖南,督师能挡住清军吗?”
何腾蛟闻言,整个人却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但就在这时,一名官员却跌跌撞撞的闯进府来,他看见何腾蛟与章旷站在屋外,立马就跑过来道:“督师,太仆,大事不好了,勒克德浑乘着李过集中兵力攻打荆州之时,分兵两路直冲李过营垒,李过猝不及防,被打得大败,向西撤退了。”
王彦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何腾蛟与章旷也面面相赫。
原来在何腾蛟不战而退之后,清军长驱直入,于初八占据石首县,而后探知道李过主力正在围攻荆州,但后勤辎重却分屯在长江南岸,于是勒克德浑,便让觉罗郎球袭击南岸,他则统兵乘夜疾驰,赶赴荆州。
初十,堵胤锡、李过以为东面有何腾蛟的部队,所以没有防备,依然全力攻城,但却被勒克德浑突然袭击,全军顿时大败。
南岸的顺军守兵,亦没有想到清兵会突然出现,所有的物资全被清军夺取,李过大军损失惨重,只能在清军的追剿下,遁入三峡地区。
巡抚堵胤锡则领着兵马向常德一带撤退,但在清兵的追击下,堵胤锡坠马折断一臂,在加上心中异常悲愤,已经吐血晕厥,不能掌管事务。
除此之外,李自成的三弟李孜、原大顺磁侯田见秀、义侯张鼎、武阳伯****、太平伯吴汝义,因为来不及撤退,在彝陵口带领部众五千余人投降了清军。
此一役下来,李过之军元气大伤,被迫退入川鄂交界的贫瘠山区,湘北门户常德,也被清军顺势占领,湖南门户大开,清军随时可以直入长沙城下。
王彦听完官员的诉说,心中顿时愤恨不已,大好的局势,就此毁于一旦,他真是欲哭无泪,心凉凉。
何腾蛟听完之后,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他几番询问之后,才相信近三十万顺军真的败了,而且败得凄惨无比。
他有借着清兵消耗李过之意,但他却没想过让李过败得那么惨,他以为三十万顺军,即便失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但他却没想过,自清军入关以来,顺军就被一路追杀,根本没打过一场胜仗,本就对清兵畏惧无比,而顺军退入湖南后,他又没有为他们补充粮草物资,助其恢复战力。这样的顺军,怎么可能打得过突然袭击的清兵。
何腾蛟万万没想到,他擅自撤军后的结果,竟然是荆州之战全线崩溃,清兵直接入了常德。
(本章完)
第193章 议守战两督反目()
荆州之役后,勒克德浑领真满州正红旗、正白旗一部,再加上外藩蒙古兵,共计四万人马,于鄂西继续追杀李过。
怀顺王耿仲明率汉军正黄旗,续顺公沈志祥率汉军正白旗攻入常德,湖广总兵祖可法进驻岳州。
清廷的兵锋已经直指长沙,何腾顿时胆寒。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失败,王彦也毫无准备。
这时他心里杀了何腾蛟的心思都有,但却又不得不使自己镇定下来,忍着怒气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湖广总督说道:“何督师,如今之势,已然逆转,本督以为当下唯有发兵岳州,进而威胁武昌,才可使鄂西和湘北的清军回援,从而让李过与堵巡抚得到喘息之机,方能重整旗鼓再战。”
何腾蛟闻语,却摇摇头,“不可~不可~清兵如此厉害,本督以为还是守卫长沙更为稳妥。”
方才何腾蛟已经被王彦说得松动,有了出兵之意,但现在他得知三十万顺军大败之后,却已经胆寒,立马又改变主意,不敢同清兵交战。
这时王彦已经眉头紧皱,在江南,鲁王政权在渡杭失败后,已经完全处于守势,在江西,金声恒得到了清兵的支援,也开始压着万元吉打,清兵已经开始猛攻吉安,准备推向赣州,只有在湖广,明军还算有些优势,是大明与清廷交战的各个战场上,唯一有希望取得突破的地方。
此时,李过与堵胤锡虽然失败,但还有十多万兵马,只要将他们救出来,就还可与清兵一争。
现在王彦听何腾蛟要龟缩于长沙不出,坐看李过与堵胤锡被清兵追杀,顿时气急。
一时间,他不禁一声叹息,他知道他与何腾蛟之间,已经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对于何腾蛟,他服软根本没用处,随只得威胁道:“何督师,汝先是不战自退,致使李过大败,难道现在还要见死不救吗?今日汝若不发兵,本督便将荆州之役的始末,将汝的作为统统上报朝廷,让陛下与朝臣都知道汝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可耻面目。”
“你~”王彦的态度,让何腾蛟一阵气结,他好歹也是一方大员,几时受过如此指责。
湖广大好的局势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何腾蛟心中自然恐惧,但与之相比,他却更怕清廷的大军,“王彦,湖广的事,我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你如此逼迫我发兵岳州,万一再败,到时候连长沙也将没有兵马守卫,整个湖南都会陷入清军之手。这样的责任,你能替代本督承担责任吗?”
何腾蛟位居总督高位,在官场上打滚多年,他自然能为自身找到诸多借口,因而并不惧怕王彦弹劾,而王彦说出这样的威胁之语,两人之间算是彻底结下大仇,再难融合。
一旁的章旷见此,心中不禁大急,但却又不好相劝。
这时王彦已经怒了,“只要你发兵,这个责任,本督担下又何妨!”
“你愿担下责任?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用处,我身为胡广总督,必须考虑大局,长沙必须重兵坚守,我绝对不会派兵出城。”何腾蛟看着王彦,顿了顿,又冷冷道:“王彦,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本督无礼,别以为你打过胜仗就可以如此骄狂。只要本督在,湖广之地,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督劝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若在威胁本督,信不信本督发兵驱你出湖南!”
何腾蛟被王彦骂得有些恼羞成怒,说完就一挥衣袖,不再理会二人,直接向后院走去。
王彦见此,眼中寒光闪闪,“何腾蛟,不如本督与你打个赌,就算没有你的支持,本督也能拿下岳州。”
何腾蛟根本不信王彦能夺回岳州,清兵如果那么好打,大明岂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冷哼一声,停下脚步,“哼~本督到是要拭目以待,看楚国公如何打下岳州。”
“怎么打是本督的事,你不用操心。”
“如何赌?”
“本督若打下岳州,今后湖广的战局,便要听本督的安排,本督若是战败,不仅会将失败的则任担下,而且也承认你重兵守卫长沙的策略,不再上书弹劾你,如何?”
岳州现在由祖可法同张应祥驻守,足有三万清军,而王彦只有四千兵马,若是双方人数倒过来,何腾蛟还能相信王彦能打下岳州,而现在,却只能让他一声轻蔑的冷笑:“哦~那我便守着长沙,恭候楚国公的捷报。”
他说完,便提动步子,直接离去。
在何腾蛟看来,王彦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太不知进退,他心中已经开始运量写给朝廷的奏章。
章旷是何腾蛟的心腹,自然不能反对何腾蛟,但他心怀大明,所以心里却比较支持王彦,因而他今日被王彦拉进府来,是两面都不讨好,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一般。
这时他见何腾蛟离去,不禁出言埋怨道:“国公怎么如此意气用事!这楚地离开了何督师的支持,怎么可能打下岳州?唉~也罢,我这就去寻督师说清楚,咱们都是为了朝廷,今清兵就在眼前,国公与督师再生间隙,绝非朝廷之福。”
章旷说完,就要去追何腾蛟,但却被王彦一把拉住,“本督并非想要如此,但何腾蛟志大才疏,目光短浅,根本